第3章無言
強壯的男人走向樹洞,小穆青毫無懸念的被男人從小窩裡面拖了出來,看向魁梧的身軀小穆青心裡明白怎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手中還未完的肉餅自然無法倖免,被送到人群中更加強壯的男人手中。
這群男人開始貪婪的吸允著肉餅的香氣,強壯的男人深深地吸了口肉餅的香氣,毫不猶豫的將剩下的肉餅塞進自己的嘴裡,和小女孩一樣貪婪地舔舐自己的手掌,周圍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些人明白實力的差距,壓制著內心的衝動。
一塊肉餅難以平息這群人的怒火,反而讓這為首的人紅了雙眼:「居然敢私藏熏肉餅,該死的。」小女孩有些不死心對這男人說道「爸爸,我剛剛看他懷裡抱著一個大包裹,不應該只有這麼點。」說完這句話男人更加憤怒:「其他的熏肉餅你藏在什麼地方了,不說是吧,給我收拾他,打到他說為止。」
小穆青被一腳踹到在地,周圍的人不會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就會憐憫他,一眾人開始對他拳打腳踢,每一個力道都是使出了全力,小穆青就像沙包一樣被打的滾來滾去。
小女孩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臉上露出的驚慌,悄悄地往後挪了幾步,她心裡明白,如果小穆青把剛剛給她一小塊肉餅的事情說出來,眼前的男人絲毫不會念及親情帶來的羈絆,毫無疑問的自己會被打死在這個地方。
小穆青的嘴好像被膠水封住了一樣,一句話說不出來,甚至是疼痛伴隨的呻吟聲都沒有發出一聲,就這樣默默的忍受著毒打。
終於這群大人們打累了,開始出現停手。搜索過小穆青住的地方的人也是一無所獲。
「這麼打都不說,看來剩下的肉餅都讓他吃了!」一個男人扭曲的嫉妒的面龐憤恨的說道。
「不行破開他的肚子看一下,這麼短的時間消化不了多少,說不定在他的胃裡面就能找到。」另外一個看著有些肥碩的胖子,甩著口水,發出令人作嘔的,兇狠的嚎叫。
帶頭的首領狠狠的踢了踢小穆青,呵斥道:「另外的肉餅都到哪裡去了?如果都是你吃的話,就不用活著了,用你僅剩價值來補充他們的能量。」
聽到這句話,小女孩臉色瞬間煞白。
但是和她想象的恰恰相反,小穆青並沒有說話,只是掙扎著慢慢地站了起來。
小穆青動了動嘴好像要說什麼,但是周圍的人一個聽清楚地人都沒有。強壯的男人走向小穆青的身邊拎起他,想要聽清楚說的是什麼。突然難得右耳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臉上鮮血淋漓,一聲慘叫,強壯的男人將小穆青甩到一旁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了看手中的鮮血兇狠的說道「給我殺了他。」
小穆青順勢打了個滾開始狂奔。卻在轉眼間就被追上。他咬緊牙關,團起身子護住自己的要害,沒有求饒,也不曾呻吟,大人們打得有些累了,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反而趁著這個空隙中小穆青拿起自己藏在身上已經磨好的鐵棒刺向支腳,頓時鮮血噴涌,被刺穿雙腳的男人到底打滾哀嚎著。其餘的然看向小穆青的眼睛,開始有些畏懼。這樣的傷他們承擔不起。
不知道什麼樣的力量支撐小穆青站著,站在他們的面前!
這一次不用吩咐,大人們一擁而上,沒有絲毫顧忌,他們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著野獸般兇狠的目光,再把小。穆青打到,又是一頓暴風驟雨的毒打。等到他們累了的時候,小穆青又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無比倔強的孩子,
就是死,也要站著死去。
「殺了他,殺了他」強壯的男人看著穆青的眼睛話語間帶著一絲顫抖,如果殺不死這個小孩,一旦他成長起來,他明白自己以後會面對一個什麼樣的對手,這將成為他的一個噩夢。
這時已經沒有人在附和他的聲音了,但是小穆青再一次的被打倒。這一次大人們下手輕了很多,在墳場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小穆青的倔強和兇狠的眼神讓他們本能的恐懼,同時也累了。今天他們各自收穫了也不少,體能有限,如果不是腥紅之月帶來的影響,想要宣洩,或許他們搶到熏肉餅就會揚長而去。
就在大人們打的腰酸背痛,紛紛停手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地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那是小女孩,她慢慢的走向人群中,緩緩地在自己的懷裡掏出一隻磨得十分尖銳的鐵棒刺向其中一人。突如其來的翻轉,讓眾人沒有來的及反應,愣愣的看向女孩,被刺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到滿手的鮮血才反應過來,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不甘倒下。
當小女孩步履蹣跚的走向小穆青的方向,強壯的首領心生寒意。這是墳場中忽然的掠過一整微風,捲起了一些地上的一些紙皮碎屑。本就略有寒意的夜一下變得凜冽,所有還在墳場中翻找事物的人們都突然地打起了寒顫。無形中有一到力場悄然的覆蓋了整個墳場。
絕大部分人渾然不知,短暫的寒意,令他們只是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寒意過去又立刻在墳場中翻找著食物。少數人則覺得身體內部有些東西跳躍了幾下,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她們不以為意,繼續為了生存翻找著食物。
而極少數人站在原地發獃,錯愕的看向自己的胸口。他們的胸口不知何時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夜幕下顯得格外的醒目。不光是胸口,他們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他們的身上滋生。
高空俯視,可以看到遼闊的飛船墳場出現了許多閃耀的光點,恍惚間如銀河倒掛,散落在大地時激起的點點水花。
小女孩的身體也同樣發出光芒,她的力氣突然間變大。突如其來的異樣並沒有小女孩的行動,反而加快的她的步伐,揣著短刺朝著小穆青的腦袋刺去。
所有的都在等著鮮血噴涌的畫面,有的感覺到身體不適的將自己的腦袋偏向一旁,本能的不願意去看。
這是小穆青的身上開始綻放出明亮的光芒,甚至有一道濃郁的血紅色光柱出現,直衝百米高空。在夜幕下顯得那麼格外醒目,光柱周圍還有這晦明變幻的符文閃現,形成一道道螺旋狀的光環,沿著玄奧的軌跡運動。
尖銳的鐵棒在里小穆青半米的空中停滯了下來,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阻擋,反彈了回去。這一次的一次的異變震驚了現場的所有人,獃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腥紅的夜空中,正有一艘長達數十米的飛船在空中劃過,行動軌跡好似要將巨大的緋紅的圓月從中間一分為二。
這是一款老式飛船的模樣,桅杆,甲板,船樓一應俱全。整體是銀白色塗裝,船首鍛銅浮雕是一隻咆哮的獅子王,仰天長嘯。
這艘飛船兩側是特製的兩個充能的符文炮,整個飛船線條流暢而優雅,看上去並不如何華麗,但無論是桅杆的拼接,還是舷側欄杆的雕文,每一處細節做工都是無比簡約精緻,低調內斂。
此時飛船內,一個滿頭金髮的男人正站在窗前,俯視下方的飛船墳場。
他的目光深邃清澈,下巴揚起一個堅毅而又不失優雅的弧度。一身藍色制服,是帝國軍服的標準樣式,只是缺少了軍銜標記。只有兩排扣子是銀制的,以及扣子上長劍颶風圖案凸顯的他的身份非比尋常。
金髮男子站在那裡,自然而然的鋒芒畢露,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在房間中,還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生的圓頭大耳,面容和善,只是身材略微的有些發福。他此時此刻正在思索著眼前的棋局,手中的白子始終無法落下去。
棋盤上的棋局已經到了收官階段,白子的大龍在苦苦掙扎求活,在思考良久之後,長嘆一聲,把白子投入棋盤,就此認輸。
「繁林兄,多年不見,你的棋藝還是和以前一樣厲害啊!」略微發福的中年赧然站了起來,走向舷窗前,和金髮男子並肩站在一塊,往下方看去。透過舷窗,可以看到這片佔據數百公里的巨大飛船墳場中處處閃動著微弱光芒,恍若點點星火。
看到這一幕景象,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一臉不以為然說道:「繁林兄,你這個毛病這是要改一改了,天靈訣,雖然說能夠在激發和引導原力潛質上獨樹一幟,但是也不用對著著整個飛船墳場」
祝繁林微笑著說:「陸明兄,你還是那麼心直口快,你看下面這些人,可是有修鍊原力潛力的。」
陸明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帝國疆域那麼大能夠修鍊原力的人多了去了,你專門往這見鬼的地方來找我,不如直接去帝都,現在繞這麼大一個圈著,然道只是讓我見識一下你在天靈訣上的造詣吧?」
祝繁林乾笑了幾聲,想著窗外指去說道:「我可沒有那麼無聊。你看,如果只算擁有修鍊潛質的比例,按照飛船墳場的人已經不比帝國平民階層低了,你也知道,當初帝國放棄萬獸森林周圍建立飛船墳場,遷徙的家族往往只是那些具備修鍊資格的,現在300年過去了帝國的平民中具有修鍊潛質的人數比例還沒有這個墳場的佔據的比例高。在帝國福祉下,帝國中的過的太過於安逸了。」
「這句話卻不敢苟同,繁林兄。」陸明搖搖頭,說道:「有沒有修鍊潛質是另一回事請,但是能夠修鍊修鍊到什麼程度則是另一回事情,天賦卓越的不知凡幾。而當年遷徙的家族之中都是有著特殊天賦的,他們一旦激發出修鍊資質,最次也能夠晉級到三級四級。而墳場這裡的人,由於環境造就了他們先天不足,更甚者心性扭曲,絕大多數修鍊上一級就已經到頭了。唉!」
祝繁林從容道:「但是在絕境中更容易激發潛力,越是殘酷環境越容易磨礪人,更容易激發潛力,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陸明重重的哼了一聲,說:「又開始整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這套理論!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有看透嗎?」
「既然我是對的,又何必看透呢?你看下面的星星之火,這就是帝國的傳承之光,亦是人族的未來希望。想我祝氏先主也是從底層平民一步一步起來的,百年間斬殺了無數黑暗種族,建立功勛,從遺棄之地的最底層直到封官拜爵。到我祝繁林這一代,承蒙陛下的信任,將千斤重擔交付在我的手中,自當為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要是有益於帝國事情,我就回去做!這點點非議,我並不在乎。」
陸明捶胸頓足,氣呼呼的說道:「那是小小非議嗎?你就是一塊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怎麼說你都說不明白!唉,我陸明也是一時糊塗,才會答應你在給帝國效力十年。反正這次我只做一些自己的分內之事,被指望我承擔什麼大任。另外好酒美女一點也不能少」
陸明看了看祝繁林只是笑而不語,不由得微怒,指著舷窗外,稍稍的提高了聲調:「你看到的是點點繁星,我看到的是卻是生靈塗炭!當年要不是帝國妥協放棄萬獸森林這片疆域,僅僅是把黑暗種族驅趕至骸骨之門的另一側。」越說陸明月憤怒揪起祝繁林的衣領:「你現在看看這就是你說的遺棄之地,往後還是第一戰場,腥紅之月已然降臨,你再看看,這種倒霉地方,會是能夠出現真正有資質人,那真的是痴心妄想。」但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出現了一道細細的濃郁的紅色光柱。
光柱雖然微弱,但是在眾多繁星般的光芒中卻是無比的醒目,就連滿天的血月光滑也無法掩蓋。陸明此時有些目瞪口呆,緩緩放下揪著祝繁林的衣領喃喃道:「這次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