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世界線變動
太宰治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家裡??
他並不清楚現在的時間線是怎樣,更不知道太宰治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他也猜不準太宰治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來的既然是太宰治的話,起碼會比費佳要好一點吧?
四宮佑月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走上前去。他彎下腰,靜靜地注視了太宰治一會,最終伸出了手揪住了對方的臉頰——
「唔!」
褐發的青年皺起了眉頭,他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眼中浮起幾分不滿。
「好疼啊佑月,怎麼剛剛見面就這樣對我……」
「在這之前,我想先和你討論一下你是怎麼把我家裡的門鎖撬開的事情。」四宮佑月板著臉道。
「因為我沒有鑰匙,所以就撬鎖進來了。」
「那不是你撬鎖的理由!!太宰治!!」
……
結果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被對方糊弄過去了。
褐發的青年有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他隨意地依靠在沙發上,帶了些微卷的短髮有些凌亂。
他應該是睡了有一會了……雖然四宮佑月不知道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睡著的。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
「港口黑手黨知道我的事情了?」四宮佑月率先問道。
「沒有呢,只有我知道哦。」太宰治乖巧道。
「你沒有和他們說?」
「和他們說的話,就沒辦法和佑月獨處了吧?」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別開了目光,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還是說,佑月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呢?」
「倒也不是……」
四宮佑月欲言又止,望著那雙無辜的鳶色瞳孔,他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所以你是從港口黑手黨跑回來的?」四宮佑月改了口,
「獨自一人跑出來的話,森先生會擔心的吧?」
「我是成年人了,佑月。」太宰治眯起了眼睛,卻忽然笑了,
「不過我是被趕出來的哦,肚子真的好餓,又沒有地方住。身上的錢也花光了……實在是沒辦法,所以才來到了佑月這裡。」
他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拉住了四宮佑月的衣角。
「別趕我走,好嗎?」
太宰治垂下目光,語氣卻夾雜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我想留下來。」
「……」
事實證明,四宮佑月對於會撒嬌的貓科動物根本沒有一點抵抗力。
其實他也想過要不要塞個錢包讓太宰治趕快回橫濱,他很清楚,以太宰治的能力在外面生存是沒什麼問題的,可問題在於,他也不清楚太宰治是否想要回去。
如果他本來就不想待在港口黑手黨,難道他還得強行逼著他回去嗎?
四宮佑月看了看太宰治那張可憐巴巴的臉,最終只是嘆了口氣,終於沒能說出趕人的話。
「那你隨意好了。不過我不經常在這裡待著,做飯之類的事情你得自己學。」
「我不會做飯哎。」太宰治眼巴巴道。
「那就學,學不會就回去。」四宮佑月板著臉。「好吧……」
四宮佑月打開了手機,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他不知道太宰治是什麼時候來的,但他應該也沒吃飯。
「周末我在家的時候我會做飯,不過平時你得自己解決吃飯的問題。」四宮佑月合上了手機,嚴肅道,
「我希望你有自我生存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地依賴我,知道嗎?」
「佑月說的話我都有認真聽的。」太宰治輕輕道,
「我也聽你的話去上學了。」
「森先生同意你去了嗎?」四宮佑月愣了一下。
「是呢。」
「好吧,那你還算聽話。」四宮佑月有些意外,但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那,費佳他呢?」
這個問題被拋出來的那一刻,偌大的房間里頓時陷入了沉默。
褐發的青年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呃,是不方便說嗎?」四宮佑月好奇道。
「不,我沒有見過他。」
太宰治單手托著下巴,他再一次看向了四宮佑月,目光里卻透露著幾分默然,
「在你死後,我就再也沒有關心過他的去留。」
就算重新活了回來,他最關心的果然也是那個男人。
不過他還是捷足先登了,既然他優先獲得了四宮佑月的情報,那麼他也沒有任何必要將這個情報告知於其他人。
至於港口黑手黨那邊……
反正有中也頂著呢,那傢伙靠譜的很,就算把工作任務全丟給他太宰治也相當安心。
「這樣啊。」
四宮佑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了。
「那我去做飯了,晚上吃咖喱可以嗎?」
「隨便。」
「那就好,不挑食是好習慣。」
四宮佑月將背包擱置在了沙發上,轉身走入了廚房。
兩人都沒有說任何關於對方的事情,好像他們心知肚明了什麼事一樣,相當禮貌地保持了距離。
四宮佑月為什麼會復活?太宰治並不關心。
只要四宮佑月回來了,這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褐發的男人閉上了雙眼,他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卻露出了疲憊的微笑。
「果然,還是我贏了啊,費奧多爾。」
·
四宮佑月一個人住在家裡的時候,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很簡單。畢竟他大多數時候都在警校住的,吃飯也是直接去了食堂。
他並不是很熱衷於做飯,不過出於熱愛生活的心性,他還是會很認真地對待每一頓飯的。
兩人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四宮佑月靜靜地吃完了一整碗咖喱飯,最終將勺子放了下來,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君。」
「對我可以不用敬語的。直接叫太宰就行。」太宰治頭也不抬地說著。
「那太宰,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四宮佑月道,「距離我死後過去了多少年了?」
「死後?大概有四五年了吧?」太宰治抬起了勺子,
「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我只是單純好奇而已。」
果然很奇怪。
時間線發生了錯亂,但是卻對應著不同的劇情發生了錯亂。
畢竟他的第二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完全就不是一個體量上的……
融合世界后出現了時間BUG,雖然只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但唯一比較麻煩的是,他們都開始漸漸意識到自己復活的消息了。
他忽然想起了於橫濱失蹤的蘭波,拿著勺子的手也驟然收緊。
啊……是啊。
有的人甚至沒能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就再也見不到了。
他和蘭波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
那些寫的相當認真的情書,那雙總是無比溫柔的眼神,以及……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啊。
「你真的去當警察了。」太宰治將最後一口咖喱飯送入了嘴中,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畢竟你的檔案被洗的太乾淨了,乾淨到我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但是還是恭喜你,畢竟你不是一直都想當警察的嗎?」
「是這樣的。」四宮佑月笑了,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比任何時候都要喜歡。」
是啊,和他這種天生就應該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相比,四宮佑月本就是嚮往著光明的人。
他會成為警察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太宰治放下了勺子,情緒忽然有些低落。
「啊對了,太宰治你去把碗洗了。」四宮佑月忽然提醒道。
「哎,我還得洗碗嗎?」
「或者我也可以給你點錢讓你回橫濱。」四宮佑月抱著手臂,眉頭微皺,
「我可沒打算把你當貓養,起碼你得有點生存能力吧?別想著我給你當保姆哦,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
太宰治委屈巴巴的去洗碗了。
然而四宮佑月的心情卻好了不少。
他離開太宰治的時候,太宰治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他並不清楚這幾年太宰治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對於這種乖貓貓模式的太宰治還是很喜歡的。
畢竟這一世他決定為了自己而活。太宰治想要留下來總得做點事情吧?
望著太宰治的背影,四宮佑月若有所思。
不過,太宰治就這麼離開的港口黑手黨,真的沒問題嗎?
……
此時此刻,港口黑手黨處。
「該死!!!!太宰治那傢伙!!!」
中原中也一拳砸在了牆上,語氣充斥著怒意,
「他居然敢丟下我一個人跑了??甚至還把剩餘的任務全丟給我??他瘋了嗎他!!」
「冷靜點中也。」一旁的紅葉倒是笑地很開心,
「起碼你一個人還是把任務完成了啊。」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任務!!」中原中也悲痛萬分地將一大疊的報告丟在了桌子上,
「他甚至把他的那份報告也扔在了我的桌子上!他該不會是指望著我幫他寫報告吧!?想的太美了!!」
「但是中也還是幫忙寫完了呢。」
「可惡……那還不是因為迫不得已!」
中原中也根本就不知道太宰治為什麼忽然接了前往東京的任務,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在任務完成一半后又玩失蹤。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把自己的錢包給偷走了!雖然也知道這傢伙是老慣犯了,但是這麼明目張胆地做這種事情還是讓他相當不爽。
太宰治到底去了哪裡?
中原中也不知道,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太宰治絕對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如果只是想要偷懶,那他大可選擇在橫濱這片地帶偷懶,完全沒有必要去東京。
太宰治為什麼要去東京?還是說……東京有什麼他想要見的人嗎?
中原中也沉吟片刻,最終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人的電話。
「滴——滴——咔。」
片刻后,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這裡是織田作之助,請問你是?」
「抱歉,我知道你已經脫離港口黑手黨很久了,但是還是想冒昧地問一句……請問太宰治去你那裡了嗎?」
「太宰治?他沒有來。」織田作之助放下了手中的筆,語氣有些困惑。
「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不,沒什麼。謝了。」
中原中也掛斷了電話。
不是MIMIC事件后逃離了港口黑手黨的織田作之助。
那麼剩下的選項只能剩下一個了。
「這可真的讓我頭疼啊……」中原中也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有些苦澀道,
「要是以前還好,但是太宰,你現在可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啊……」
首領都跑路了,港口黑手黨還怎麼過啊??
·
「所以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詳細和我說說嗎?」
望著坐在床上看書的太宰治,四宮佑月好奇地問道。
「嗯……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太宰治合上了書,語氣有些頭疼,
「發生了很多事情呢,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發生的事情不全是壞事。」
「也對,不然你也沒辦法這麼順利地來找我了。」四宮佑月倒也沒有追問,
「我打算睡覺了,你一個人在這邊的客房睡,應該沒問題吧?」
「我不能和你睡嗎?」
「不能。」四宮佑月拒絕的斬釘截鐵。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他大概會答應,但是也因為經歷了之前一系列的事情,他對於男性也有了一定的警惕心。
雖然潘多拉的詛咒多半已經不在了,但是原則問題還是要保持住的。
「好吧。」
太宰治看上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癟了下去,然而四宮佑月還是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結果還是沒能更近一步啊。
太宰治的手指輕輕搭在書本的封面上,表情卻若有所思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偶爾得到了[書],他也確實不可能第一時間找到四宮佑月。
雖然費奧多爾也拿到了書頁,但是太宰治還是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並且封鎖了其他的消息來源。
費奧多爾找上門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在這之前,他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
「無數平行世界的唯一一種可能性啊……」
太宰治的目光有些複雜,語氣卻漸漸帶了些笑意,
「倒也不差。」
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成為首領,去上了學,順利解決事件……
一系列的事情都完成的極為順利。
一切都只是為了這樣一天而已。
但是費奧多爾所做的也不比自己少,從異能特務科發現四宮佑月的屍體失蹤的那一刻,太宰治就大致猜測到了原因。
四宮佑月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是他最終卻一定會在這個空間停留。
·
由於第二天早上要早起,四宮佑月也早早定了鬧鐘,要早一些回到警校那邊。
這天早上的天氣並不是很好,下了些淅淅瀝瀝的小雨。等他朦朧地睜開雙眼后,胸口傳來的一陣悶感卻讓他驟然清醒了。
埋在他胸口的是一個毛茸茸的褐色腦袋,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他的床,並且成功鑽入了被窩裡,抱著他睡著了。
四宮佑月:「……」
他忘記這傢伙的專長是開鎖了。
雖然有一技之長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了。起碼太宰治要是哪天離開了港口黑手黨,去發展點修鎖副業倒也不錯。
這樣想著,四宮佑月伸出手很嫌棄地將太宰治的腦袋摁了下去,果斷起床換了衣服,準備出門了。
他將做好的早飯留在了桌面上,還不忘細心地貼好便籤條。雖然嘴上說著不會怎麼照顧他,但是在看到太宰治的那雙無辜的眼睛后,他還是沒忍住給對方留了早飯和零用錢。
太宰治一個人在家應該不會餓死吧?
四宮佑月居然開始擔心這種問題了。
應該是不會的,再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了,餓死真不至於……
就在四宮佑月出門的時候,長時間鍛鍊出來的直覺讓他微微一頓,隨即目光便轉向了某個地方。
可當他的視線轉移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是他的錯覺?
四宮佑月的內心存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沒有再繼續追究。
因為要提早先來宿舍,四宮佑月也早了半個小時過來。但是在前往警校的一路上,他還是注意到了那個無處不在的視線。
有人在跟蹤他。
雖然那個人跟蹤的相當謹慎,每當他發覺的時候,那陣細微的注視感又消失了。
這也讓四宮佑月十分不安。
太宰治和貝爾摩德都得知了自己的存在,他也不能確保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會有其他人得知自己的存在……
他以前得罪的仇家還是蠻多的,雖然感情債也有不少……
如果是異能力者找上他了該怎麼辦?
四宮佑月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逃離對方的手心,但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倒是可以主動聯繫上異能特務科請求保護。
可是異能特務科內必然也有卧底,他自己當年當的就是雙面卧底,如果卧底得知了這個消息,恐怕消息也會越傳越遠吧?
好吧……如果消息早就傳開了,就算告訴異能特務科好像問題也不大。
四宮佑月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先靜觀其變吧,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更何況使用異能是需要許可證的。必要的時候,他也必須得去報警。
「四宮?你是在發獃嗎?」
諸伏景光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四宮佑月很快回過神來,對著身側的人笑了笑。
「抱歉,是這樣的,稍微有些苦惱呢……」
「苦惱?」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是在苦惱什麼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四宮佑月搖了搖頭,
「只是心中隱隱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吧。」
就是希望預感別成真就好。
和諸伏景光聊了一會後,兩人也紛紛來到了自己的儲物櫃。恰好在那裡四宮佑月也遇到了松田陣平他們幾個,而降谷零也一如既往的和松田陣平物理意義上打成一團。
「喂!你這傢伙囂張什麼啊!就算你的準頭比我好!你打的過佑月嗎你!」
「我和四宮都是滿分,是誰分數更低我不說。」
「哈!!說的好像你的拆卸課成績比我好很多一樣!」
……
啊,年輕真好。
四宮佑月小心翼翼地繞開了兩人,心中感慨了一句。
可就在他拉開了儲物櫃的那一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瞬間從中湧出。忽如其來的信件讓四宮佑月嚇了一跳,也成功引起了身旁人的注意。
「這是什麼?你的儲物櫃被人塞了東西嗎?」
伊達航好奇地在地上撿起了其中一張信件,可就在他的目光接觸到信件上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卻忽然愣住了。
[想要多看看你,四宮佑月。]
「這是什麼?情書??」萩原研二也湊了過來,在注意到那張紙上張牙舞爪的字跡后,他的脊背莫名一陣發涼。
「這些都是情書??」
降谷零也不嫌事多地湊了過來,可是當他看到那些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后,原本八卦的目光也漸漸愣住了。
[想要離你更近一點]
[如果能得到你就好了]
[為什麼不多看看我呢?明明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啊……]
……
「你被變態盯上了??」松田陣平毛骨悚然。
「雖然喜歡四宮君的人應該挺多的,但是這種表白方式稍微有點恐怖啊。」萩原研二也有些害怕。
「是我們學校的嗎?要不要調監控出來看看?四宮佑月你說呢……四宮佑月?」
諸伏景光的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就在接觸到四宮佑月的那一刻頓住了。
銀髮的男人手中捏著其中一張紙,他一遍遍地看著紙張上的內容,臉上露出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恐懼。
四宮他,是在害怕嗎??
「你還好嗎??」伊達航注意到了四宮佑月糟糕至極的表情,急忙第一個上前安慰道,
「別擔心,也可能那個女孩子有點極端吧?實在不行我們調監控再找她出來談談就好了,不會發生什麼的。」
「……不,不用了。」四宮佑月放下了手中的紙,情緒忽然低落了起來,
「我沒事。只是惡作劇而已。不用太擔心。」
他在恐懼。
恐懼的並不是追求自己的人,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潘多拉的詛咒……
他不是已經擺脫了潘多拉的詛咒嗎?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難道說,詛咒其實從未離開過,他依舊擁有著那樣恐怖的體質?
不,起碼這具身體並沒有逐漸衰弱,從這點上來看似乎還好。
潘多拉的詛咒會讓其他人莫名對他擁有好感,並且放大任何程度的慾望。這也讓他遭遇了不少麻煩。原本他以為來到了全新的世界會稍微好一些,可當他看到了這些癲狂的字跡后,他依舊無法靜下心來。
詛咒真的已經去除了嗎?
費米說是去除了的,那麼這種事情就不該發生。
四宮佑月莫名有些恍惚。
「你真的沒事吧?」
坐在他不遠處的松田陣平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表情有些莫名,
「只是被女孩子瘋狂追求而已,說起來你不是有過感情經驗嗎?難道說那個是你前女友?」
「……松田陣平,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四宮佑月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嗯??什麼問題??」松田陣平愣了一下。
「你覺得我怎麼樣?」四宮佑月看向他,
「或者說,當你看到我的時候,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你幹嘛??」松田陣平被問的莫名其妙,
「我又不喜歡男人,你問我這個幹什麼??等一下,你該不會是懷疑是我塞的吧??我可沒那麼變態!!」
「算了,當我沒問過。」四宮佑月收回了視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起碼詛咒沒有在自己的同僚身上出現,這也讓他安心了不少。
或許真的只是單純的惡作劇?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
被人跟蹤的事情發現之後,四宮佑越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以至於這一次的晨跑又不小心多跑了一圈,並且挨了鬼冢教官的批評。
諸伏景光倒是讓他安心點,並且表示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會爬到你的宿捨去之類的話。
「那種事情可不一定啊。」四宮佑月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要真的是仇家,估計那些人都能組建一支軍隊了。別說潛入到他房間,就算潛入到港口黑手黨都沒什麼問題。
「我的宿舍就在你的附近。」諸伏景光提醒道,「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只要敲門就行了。」
「我會盡量不麻煩你的。」四宮佑月無奈道。
只要不是異能者其實都好說。一般的人以他現在的能力都能輕鬆制服。
四宮佑月推開了自己宿舍的門,當他微微抬眼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自己的檯燈不知何時被打開。
一封信就這樣擱置在了他的面前。
「……信?」
想到那天櫥櫃里莫名其妙的信件,四宮佑月再一次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封信。
[我來找你了。]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四宮佑月的心頭猛地一寒。
他忽然想起來,他的宿舍門沒有關。
「砰!!!」
不等四宮佑月反應過來,門外的一聲巨響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四宮佑月很快放下了信,沖向了門口的方向。
然後他就陷入了沉默。
他的那幾位同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門口,正在群毆一個看不清臉的人。
雖然不知道那個被揍人是誰,但是從那場正義群毆的架勢來看,對方應該不是什麼異能者級別的跟蹤狂了。
四宮佑月總算是鬆了口氣。
「喂!!就是你這個變態今天一直在跟蹤四宮吧??一直找到宿舍可還行??就算真的要追人不至於這樣吧!」松田陣平面帶厭惡道。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你想對四宮做什麼??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萩原研二指指點點。
「我已經奪下來了!他拿著的是麻醉劑……幸好我們提前發現了!這傢伙果然心懷不軌!」
「班長趕快報警!!這傢伙還想掙脫呢!等一下我再給他一拳!」
「夠了松田!別把他打傷了,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就行了!!」
「這種事情上就不要和降谷零較勁啦你!」
「嗷!!」
被揍得慘不忍睹的男人蜷縮在地上,看上去狼狽極了。等四宮佑月走了出來,諸伏景光便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靜。
「已經沒事了。」諸伏景光低聲道,「我們早就潛伏在這附近,就等著那個人出現呢。現在他已經被我們揍一頓了,等會班長報警之後就可以把他送走了。」
誰也沒想到,跟蹤四宮佑月的居然是個男人。
還是個看上去很落魄,實際上卻心懷不軌的男人。
四宮佑月一言不發,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地上掙扎的男人,瞳孔微微睜大。
在港口黑手黨的時期,他確實有過不少追求者,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
但是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已經死了。
他的記性在這方面總是發揮的很好,所以他也清晰地記得每一個人想要對自己動手的人的臉。
比如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所在的黑手黨組織早已經覆滅了,而他也一併死在了那場鬥爭之中。
他為什麼還活著?
「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是被人派遣過來試探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吧!求你們放過我……
」
男人鬼哭狼嚎著,看起來他被揍得相當慘烈,以至於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四宮佑月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冰冷,卻帶了幾分威懾的意味。
「是誰讓你來的?」四宮佑月輕聲問道。
「黑船!!是黑船的殘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雖然我一直都很傾慕您,但是我也沒想要這樣對您下手的……我也是被逼的啊!」男人哭喊道。
黑船組織。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組織分明也在很早之前就被他處理掉了。
全新的世界里,早已被埋葬的麻煩也漸漸出現了啊。
此時此刻,在東京的另外一側。
坐在酒吧里的褐發男人正百般無奈地搖著杯中的酒,他抬起頭,頗為玩味地看向了眼前戴著眼鏡的男人。
「那麼,我想說的話應該都說的很清楚了。當年我之所以放你一馬,也是為了今天能夠用上你。你應該很清楚吧?坂口安吾?」
「……我知道。」
坂口安吾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不過能讓我先緩緩嗎?畢竟死去的人又活過來這種事情還是蠻刺激的。」
「你只需要答應我,保護好四宮佑月就行。並且必須封鎖他的一切消息,我想這對你而言應該不難。」太宰治挑了挑眉。
「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做的。」坂口安吾輕輕嘆了口氣,
「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盯上四宮佑月的人很多,我不能確保他們會通過其他的渠道獲得他的消息。你甚至放棄了港口黑手黨的事情跑過來住在四宮佑月的身邊,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值得。」太宰治淡淡道。
「費奧多爾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他會第一個對你下手吧?」
「那就讓他來啊。」太宰治笑道,「我可不怕他。」
「謝謝,但是我怕。」
坂口安吾收起了桌子上的文件,一如既往地將其整理好放入了文件包中,站起了身。
「那麼我先回去了,異能特務科會插手到他的日常中去的。起碼他不會遭到一般的異能者甚至是對他圖謀不軌的人的襲擊。」
「但願你能做到。」太宰治聳聳肩。
「也但願這件事情能快點結束吧。」坂口安吾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四宮佑月……
已經死去的人,居然真的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