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去做坐堂大夫...)

一百零三(去做坐堂大夫...)

時疫讓人聞之色變,可讓人稱奇的是,不到一個月就漸漸進入了尾聲。

衙門做了統計,時疫的二十來天里,病亡的有八人。

雖有病亡讓人傷懷,可與以往數以百計,千計的病亡相對比,這八人已然是個讓人驚嘆不已的數目了。

只怕這上稟到郡治或是朝中,也都只會覺得周知縣虛報,在誇大其詞。

為防止時疫複發,衙門眾人依舊不敢放鬆警惕,在知縣的安排之下,都有條不紊的做著時疫的後續。

——嚴格盤查進城出城的百姓是否有熱病,咳嗽,臉色病弱等症。

玉縣城中和各村都強制要求熏一遍蒼朮和艾草,所以時下只要一出門,煙霧繚繞得好似被濃霧所籠罩著。

城中皆是濃郁的藥味,但好在不難聞。

這一回的時疫在發現及時,且處理妥當之下,也算是有驚無險。

而如今百姓說起本縣知縣都是感恩戴德的,對衙門的這些安排,更是極力配合的。

虞瀅從安置處回來的第三日,與大兄大嫂一同回陵水村收拾。

何叔何嬸他們聽說虞瀅回來了,便把自家雞下蛋送來了伏家。

何嬸道:「我們都聽衙差們說了,這回時疫多虧是六娘你發現及時,而且還冒險去了安置處照顧病患,也專門回陵水村給同村鄉親診治,我們是打心裡感激六娘你的。」

虞瀅笑笑:「只是我剛好發現而已。」

何嬸道:「那也是你發現的,要不是你,也不知現在什麼情況。何嬸家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再者也沒去玉縣,但正好家裡的雞下了好些蛋,就拿送來給你,你且拿回去好好補補身子。」

虞瀅正想拒絕,何嬸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搶先道:「就只是幾個雞蛋,你可別見外的與我客氣說不要。」

何嬸都這麼說了,虞瀅只能是笑著把雞蛋給收了。

收了雞蛋后,虞瀅問何嬸:「現在村子里可還有人染上風寒?」

何嬸道:「有呀,但一有染上風寒的,就立即去里正那處說明情況,也很是配合的與所有認隔絕兩日,喝葯之後沒什麼大問題再歸家。」

說到這,何嬸感慨道:「到底還是咱們玉縣的知縣好呀,換做上一任就知縣,肯定是想方設法的逃出玉縣,不會管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更有可能會把染上時疫的百姓暗中處理了。」

在一旁的何叔聽到這話,趕緊拍了拍老伴,提醒道:「雖然那知縣已經被摘了烏紗帽,可這些話也是不能說的。」

若有時疫嚴重,屠城屠村也是各地心照不宣的做法,更是朝廷默許的做法。

何嬸連忙閉嘴,轉開話題道:「對了,還要謝二郎大郎,在時疫時特地趕回來,還特意的來問了我們家的情況呢,且因他們回來,衙差都格外的關照我們村子,這些恩情呀,我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遇事方知人,化事方鑒心,在經歷過這是后,大家才知知縣大人與衙門的可靠,他們也更知伏家人都是善人。

虞瀅與何嬸說著話時,大嫂忽然從外進來,神色驚詫道:「弟婦,外頭來了很多村民,都說要送些東西給咱們。」

一出屋子,便見院子外頭有一大群人提著籃子在外頭候著。

見到虞瀅之時,眾人臉色一亮,有喊「余娘子」的,也有喊「伏家二郎媳婦」的。

他們有的拿來了雞蛋,更有甚者提著一隻雞或一條魚,還有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提來一籃子青菜,都說是他們的一點兒心意。

陵水村是這玉縣最貧窮的村子,虞瀅清楚這些東西

已經是他們能拿得出最體面最貴重的禮了。

村民們尚且連一口像樣的吃食都沒有,而虞瀅現在也不缺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會收的。

她誠懇道:「我們喊的牛車要搬一些物件到玉縣去,也放不下這些東西,所以這些東西大傢伙還是拿回去吧。若是想感謝我的話,往後我不在村子里了,便幫我注意些葯田和糧田,莫要被賊子禍害了去。」

有人應:「余娘子且放心吧,你的葯田和糧田我們都給盯著呢,沒人敢到余娘子的田裡撒野。」

「對呀,我們現在也種了草藥和菽豆,平時順道都會去余娘子的葯田瞧一瞧,若有什麼事情,我們會立刻去與余娘子說的。」

說到最後,村民還想繼續塞禮,虞瀅直道帶不走才作罷。

別了村民,簡單的收拾過後,便也就與何叔何嬸告別回縣城了。

這回搬的地方較大,所以在臨走的時候,還邀了何家過幾日去玉縣去吃喬遷宴。

因西巷口的院子著實住不開了,所以租下的第二日便搬了過去。

回到東巷口的院子,搬好東西后,伏危剛好下值回來。

小院的傢具也沒怎麼置辦,但畢竟只是租下的院子,所以基本夠用就好。

伏危有一間可住人的書房,但二人誰都沒有提分房睡。

他們都已經住了這麼久了,況且情已定,伏危還一直恪守己禮,虞瀅也覺得沒有必要特意分房睡。

與伏危進了屋屋中,虞瀅去把窗戶打開,站在窗后望出院子外。

余陽金色的光輝落在院中的小徑上,景色身後,虞瀅的臉上漸漸浮現笑意。

伏危把房門關上,轉身便望到她臉上的輕鬆笑意,他緩步走過去,負手立在一旁,視線順著她的目光望出去。

「在瞧什麼?」

虞瀅說道:「今日回陵水村的時候,村民都送了很多東西過來,我沒要。」

虞瀅收回目光,轉過頭,笑吟吟地望向身姿頎長的伏危:「被人喜愛,感謝,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伏危一笑,望向她,神色認真:「你或許不知道你自己總能讓身邊的人在不知不覺間漸漸的喜愛上你。」

虞瀅掩唇輕笑了一聲:「不,我知道的,以前也有不少人與我說過你這樣的話。」

伏危表情微微一滯,佯裝臉色如常,試探的問:「誰與你說過這樣的話?」

虞瀅聽得出他話中那些許的酸味,起了壞心思,裝模作樣的道:「你想知道,我就偏不與你說,但你若是能喊我一聲姐姐,我便與你說。」

見他一時語塞,虞瀅心情更好,繼而又望出院子外。

伏危一步上前,俯身下來,在她的耳邊低低沉沉的喚了一聲「姐姐」。

這聲「姐姐」,蘇勁讓虞瀅尾椎骨都跟著一酥。

誰能抵抗得了這麼一個成熟穩重,樣貌俊美男子喚自己一聲姐姐呢?!

她噙著笑意斜睨他:「與我同寢五年的室友,也就是我求學五年的同窗。」她最後補充:「是女子。」

伏危眉梢微微挑了挑,口是心非的道:「我自然知道是女子。」

*

新宅子落定了,虞瀅便去季氏醫館尋季館長。

季館長聽說那余娘子來了,連忙讓人奉茶,自己親自去葯堂去迎。

「余娘子怎忽然有空來這?」似乎想到了什麼,喜道:「可是想好了要在季氏醫館做坐堂大夫?!」

虞瀅點頭,但隨而又道:「只是我有可能只會待一年半載。」

季館長忙道:

「這莫說是一年半載了,就是只待一個月我都歡迎!」

虞瀅又道:「還有一事或要季館長同意。」

季館長問:「不知是何事?」

「我有一個九歲的侄子,我想培養他,但奈何在家中施展不開,所以便想帶來這醫館做個不用工錢的葯童,不知季館長可否能同意?」

季館長笑道:「我還當什麼事呢,既然是余娘子的侄子,自然是可以的。」

想了想,又道:「我也不說虛偽的話,就余娘子的醫術,恐怕玉縣這幾個醫館的坐堂大夫都比不上,我便想著讓我孫女拜余娘子為師,畢竟同為女子的余娘子來教會方便許多,我也希望我的孫女往後也能做個女大夫。」

以前季館長覺得女子不用學那麼多,只需要在家中相夫教子即可,可自從時疫時在安置處與這余娘子相處過一段時日後,便改變了古板的想法。

原來,女子亦可做豪傑,絲毫不必男子遜色。

「不知季館長的孫女是什麼年紀?」

季館長道:「與余娘子的侄子差不多的年紀。」

說出這請求后,又怕余娘子為難,便補充道:「當然,若是余娘子家中醫術不能外傳,也是可以拒絕的。」

虞瀅倒是沒有這個想法,她應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想再多收兩個小姑娘做徒弟,不知季館長覺得如何?」

「這倒是不成問題,只是余娘子收女徒弟,可是想培養女子為大夫?」

醫館多幾個葯童倒是沒有什麼影響,更別說孫女還能學本事,而且多兩個同窗,說不定還會互相解決難題呢,只是讓季館長好奇的是余娘子的目的。

虞瀅點頭,解釋自己的想法:「我見女子為醫者著實太少了,以至於有一些閨中女子,或是婦人拉不下臉來醫館給男子瞧病,耽誤到最後藥石罔效,也就有了這個想法。」

季館長聽聞余娘子的想法,當即扶手拍好:「余娘子想得確實是周到,且這想法也是極好的,余娘子要收女徒弟來醫館教習,直接收便好!」

聊到最後,終於聊到了薪資的事上。

季館長:「薪資方面先由余娘子來提,之後再談,如何?」

虞瀅開口道:「季氏醫館坐堂大夫的薪資再加二成。」

季館長愣了一下,說道:「余娘子難道不要先問一問這坐堂大夫的薪資?」

虞瀅笑道:「我待的時間不長,況且坐堂大夫的薪資總該不會太低。」

她既然是來學經營醫館的經驗,又收自己的徒弟,自然不能獅子大開口。

再者來時她也仔細打聽過季氏醫館的行事。

季氏醫館每年都會有義診,而且季館長也會讓自己的徒弟去各鄉歷練,順便免費給村民們看診。

於情於理,她不能要價太高。但又因她確實比玉縣多數的坐堂大夫會得多一些,所以薪資不能比坐堂大夫的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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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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