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斷刀之變
「小朋友,我看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想來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我這裡有一本絕世武功秘籍,得自上古遺迹,我看與你有緣,就十文錢賣給你了!」
一直跟隨葉楓的猥瑣老頭,看到四下無人,疾步上前。走到葉楓身側,一邊揮舞手中的破舊小冊子,一邊說的唾沫星子橫飛。
「我沒錢!」葉楓直接撂下一句話,看也不看老頭手中的絕世武功秘籍,繼續向前走去。
葉楓在武道方面的天資的確很渣,但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像猥瑣老頭這般的鬼把戲,他上過一次當,不可能再上第二次。
「小朋友,沒錢沒關係,你可以用你手中的東西交換的。」老頭不死心,再次追上葉楓,看著葉楓手中的美酒和花生豆,雙眼冒光,恨不得直接搶過來。
看著渾身上下髒亂不堪、邋遢之極的猥瑣老頭,葉楓心中莫名的一顫,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爺爺。
葉楓的爺爺,曾是一位拾荒者,一身行頭與這猥瑣老頭相差無幾,都是可憐人。
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葉楓深深吸氣,收回眼眶中的濕潤。然後,拿起老頭腰間的葫蘆,把自己的酒向裡面倒了一半,並且又分出一半的花生豆放在老頭手中。
做完這一切,葉楓心中輕鬆了不少,咧嘴一笑,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讓他疼的只抽冷氣。
猥瑣老頭激動的身軀微微顫抖,仰頭便將葫蘆中的美酒灌入嘴中,嘖嘖出聲:「好喝,真是好酒!」
看到葉楓要走,老頭急忙拿出那本武功秘籍,將之塞入葉楓懷中。卻不料,將自己懷中的一塊金屬狀東西抖了出來,掉在地面之上,發出哐當之音。
老頭撿起那塊金屬,正要往懷中塞去,卻看到了另一隻手中的花生豆。略微猶豫,老頭咬牙說道:「今天老頭我心情好,這個寶貝一併送給你了。」
葉楓想要推辭,可老頭硬是把東西塞入他手中。看著老頭離去的背影,葉楓無奈一笑,只好將小冊子和金屬塊放入懷中。
一刻鐘之後,葉楓到達亂葬崗,走到爺爺的墳前,緩緩跪了下去。
亂葬崗,葬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之人,葉楓親自將自己的爺爺埋在了此處。
三年前的那天,葉楓第一次領到了工錢,雖然不多,但卻可以讓自己的爺爺和妹妹吃上幾頓飽飯。
然而,當他興沖沖回來之際,卻是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爺爺,至於小她兩歲的妹妹葉心琪,則是完全沒了蹤影。
葉楓的爺爺在彌留之際,告訴了他一個名字:玉面羅剎!
正是這個不知是男是女、帶著玉質面具的傢伙,打傷了葉楓的爺爺,擄走了他的妹妹。
「楓兒,你一定要加入尋劍宗,學得高強的本領,救回你妹妹!」
這是葉楓爺爺的最後一句話,葉楓永遠都不會忘記爺爺死前眼中的期盼和不舍。
「爺爺,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會找回妹妹,帶她來看你的。」葉楓宣誓一般的話語,在墳頭之上繚繞不散。
葉楓每一個月都會來此祭拜一次,帶來他爺爺最喜歡的烈酒和花生豆。和往常一樣,葉楓將烈酒和花生豆擺在墳前,然後,就那樣一直跪著,絮絮叨叨,自言自語,回想著往昔的點點滴滴。
直到傍晚時分,葉楓才緩緩起身,起身的那一刻猛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此刻,他的雙腿酸麻不已,幾乎沒了知覺。
稍稍恢復之後,再次看了一眼爺爺的墳頭,葉楓轉身,踱步離開這鬼氣森森之地。
當葉楓回到尋劍宗鑄劍峰之際,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此時,蘇隱早已睡去,鼾聲四起,聲若悶雷。
破舊的茅草屋中,除了兩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斷了腿的八仙桌,再也沒了其他物品。
擦的乾乾淨淨的八仙桌之上,昏黃的燭光隨風搖曳,在燭火旁邊,則是一碟腌菜和半個饅頭。
這是蘇隱留給他的晚飯!
三年來,葉楓每一次看望爺爺,蘇隱都會這麼做。蘇隱對他的好,葉楓一直留在心中!
帶著感動,葉楓狼吞虎咽,三口兩口便把腌菜和饅頭吞入腹中,舔著嘴唇,意猶未盡。
一時間,葉楓毫無睡意,於是就把猥瑣老頭給他的武功秘籍和金屬塊拿了出來。
小冊子不知由何種材料所做,雖然枯黃褶皺,但卻極其堅韌,並沒有破損。葉楓打開封面,霎那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三個赤金大字映入眼帘。
吞火經!
「吞噬火焰,這不是老壽星上吊,自尋死路嘛!」葉楓輕聲嘀咕,這吞火經居然是吞食火焰,讓火焰在經脈中遊走,用以修鍊元力!
這不明顯是瞎掰嘛!
「果然是騙人的!」雖然葉楓早就知道猥瑣老頭是騙他的,但真到了此刻,心中還是免不了感到失望。
其實在葉楓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期盼的。如果真的得到一本修鍊功法,那他進入尋劍宗的可能xìng,將會大大增加!
將吞火經仍在一旁,葉楓拿起那塊金屬,在燭火下細細觀看。
金屬塊的大小,和葉楓的小拇指相差無幾,在其表面,布滿密密麻麻的鐵鏽。隨著觀察,葉楓的臉sè漸漸發生變化,雙眼也亮了起來。
這一塊金屬,居然是一把斷刀!
「如果打磨打磨,做個飾品倒是不錯。到時候送給妹妹,她一定會喜歡的。」葉楓喃喃自語,嘴角不自覺浮現出一抹笑意。
想到就做,興緻高昂的葉楓沒有絲毫睡意,乾脆走出茅屋,直接來到平rì間打磨斧頭的地方,開始打磨斷刀。
斷刀與磨刀石親密接觸,極速摩擦,火光迸濺,尖銳的聲響如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最終泯滅在黑暗之中。
「哎呀!」
突然間,葉楓一聲尖叫,由於用力過猛,手指夾在了斷刀與磨刀石之間。皮肉直接被擠破,猩紅的鮮血頓時流淌而出。
被血液沾染到的斷刀,變得猶如海綿一般,貪婪的吞噬葉楓的鮮血!
嗡!
一聲顫音響起,斷刀散發出迷濛的血sè亮光,旋即,懸浮而起。
咔嚓嚓!
斑斑銹跡開始開裂,自動脫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