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阿棠還有這種愛好?
第72章
更過分的事情?
沈觀棠的腦海里迅速掠過了以前在垂雲峰的一些畫面,他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
怎麼回事?
為什麼現在突然提起來?
以前剛離開垂雲峰的時候,沈觀棠還戰戰兢兢了許久,生怕裴執玉會提起垂雲峰上所發生的事。
甚至,沈觀棠已經為此做好了各種預案。
總結一下,核心點就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並不知道那隻小狐狸是裴執玉。
如果裴執玉對此糾纏不清的話,就將雪團兒拉出來,畢竟,那時候的裴執玉所使用的,是雪團兒的身體。
*
想到這裡,沈觀棠心裡安定了下來,正想反駁,卻聽裴執玉道,「難道方才在阿棠識海內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沈觀棠:?
我識海內發生的……事情?
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沈觀棠沉下思緒,進入了自己的識海。
識海是很廣闊的,它承載著一個修士的全部記憶,它所展現的,其實就是一個修士最真實的內心世界。
或許是之前魂魄破碎的原因,沈觀棠現在進入自己的識海,總會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雖然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記憶,然而,因為心口處的缺失,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沈觀棠觀看那些記憶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別人的記憶。
在以為自己剛剛穿越的時候,沈觀棠曾經繼承了這一具身體的記憶。
而在服下固魂丹后,碎裂的魂魄逐漸彌合,沈觀棠又繼承了另一部分記憶。
這兩段記憶拼合在一起,按理說,應該就是沈觀棠的大部分記憶了。
但,不知為何,沈觀棠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一幕幕回憶在沈觀棠的面前閃現,沈觀棠困惑地想道,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多做什麼吧?
就在沈觀棠疑惑的時候,他的腦袋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痛。
那一瞬間,沈觀棠忽然想起了被自己封存的記憶。
他的前一世。
沈觀棠看著那一片略有些混沌的旋渦,半晌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過往的一切一幕幕展現在他的面前。
明明來到這個世界也沒有幾年,但不知為何,此時再看到前一世的記憶,沈觀棠竟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大概……是因為魂魄裂痕彌合后,所湧入識海的那幾百年記憶的稀釋吧?
沈觀棠這樣猜測著,滿打滿算,前一世直到他死去,也只有二十幾年的時間。
與幾百年的記憶比較起來,幾十年的記憶確實不算太長,甚至……許多修士閉長關的時候,動不動就是幾十上百年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沈觀棠緩緩地飄了過去,融入了那一團略顯黯淡的霧氣中。
而等沈觀棠再次從那團霧氣中離開后,他的臉都青了。
原本的記憶力多出了一個人,至於那個人是誰,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
*
「阿棠看到了?」
一回到現實世界,沈觀棠就聽到了裴執玉略帶笑意的聲音。
沈觀棠不由得反駁,「明明是你故意攪亂了我的記憶!」
裴執玉輕輕笑著,卻並沒有鬆開攬著沈觀棠的手。
見沈觀棠隱隱有炸毛的傾向,他忽然稍稍用力,將人按進了自己的懷裡,低聲嘆息,「阿棠,要是我能早點兒遇到你該多好。」
沈觀棠的身體顫了顫,窩在裴執玉的懷裡不動了。
良久后,沈觀棠才平靜地道,「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了。」
「但阿棠當時的難過是真的,淚水也是真的。」裴執玉迅速道,「我很遺憾,那個時候,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沈觀棠沉默著。
時間能夠撫平一切,尤其是在自己刻意遺忘的前提下。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沈觀棠情緒複雜地開口,「但我們若是在那個時候相遇,未必會成為朋友。」
「曾經,我確實有過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但想一想,如果沒有那個時候的我,現在的我也就不存在了。」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也很脆弱。」沈觀棠正在裴執玉的肩膀上,緩緩地道,「一個又一個的選擇,一個又一個的巧合,任何一處稍有不對,所產生的蝴蝶效應都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至少,對我而言,能夠遇上執玉,以前的那些難過和無能為力,似乎也有了幾分價值。」
裴執玉沒有想到,沈觀棠居然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
他忍不住想了想以前的自己,心裡忽然也升起了幾分慶幸。
「對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才會是皆大歡喜。」裴執玉感慨了一聲。
「是啊。」沈觀棠嘆息著開口,「我現在覺得,自己也挺幸運的。」
*
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兒,沈觀棠忽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裴執玉看過了自己前一世的經歷,那豈不是……自己在他的面前連丁點兒秘密都沒有了?
不過……
算了。
沈觀棠在心裡悶悶地想道,之前在垂雲峰的時候,自己大概早就在裴執玉的面前露出了不少馬腳。
如今也只不過是讓對方確定了而已。
而且,裴執玉的懷抱讓沈觀棠有些留戀,心裡掙扎了一會兒后,沈觀棠自暴自棄地想道,反正執玉也不會拒絕,那乾脆多抱一會兒好了!
*
忽然,沈觀棠抓住了裴執玉不停向下的手。
「你在幹什麼!」
都是男人,沈觀棠當然能猜得出裴執玉挪動的終點在哪裡。
故而,他那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甚至還帶著幾分羞窘。
裴執玉滿臉無辜,他故作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難道阿棠沒有看出來嗎?」
沈觀棠:?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裴執玉語氣輕快,在沈觀棠震驚的視線里,另一隻手緩緩劃過沈觀棠的手臂,一路向下——
「那怎麼能相提並論!」沈觀棠迅速將裴執玉的另一隻手也抓了起來,攏在一起,單手控住了對方,另一隻手時刻防備著裴執玉的下一步動作。
裴執玉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眉梢微微揚起,輕笑一聲,「原來,阿棠還有這種愛好?」
「不過……沒關係,如果是阿棠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
沈觀棠:?
雙手被沈觀棠單手控住,裴執玉也沒有掙開,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已經竄出了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沈觀棠瞳孔一震,是啊,自己怎麼就忘記了,裴執玉沒了手,他還有尾巴!
那九條尾巴每一條都靈活得很,不等沈觀棠反應過來,紛紛纏上了沈觀棠的腰、手腕、膝蓋。
別看那狐狸尾巴看上去柔弱無骨,但真的纏到了身上后,沈觀棠便發覺,每一條都難以掙開。
裴執玉俯身靠向沈觀棠。
沈觀棠本能地向後靠去,於是,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已經被裴執玉給壓在了身下了。
幾條柔軟的狐狸尾巴墊在了沈觀棠的身後,避免了他的腦袋直接嗑在地上。
裴執玉單膝跪在沈觀棠的身體中間,明明沈觀棠已經鬆開了對他手腕的桎梏,可他似乎是表演欲上來了,愣是以一種被縛住的姿勢摟住了沈觀棠的脖子。
「阿棠,總不能,只許你點燈,不許我放火吧?嗯?」
裴執玉湊在沈觀棠的耳邊,繾綣道,「更何況,我可沒有阿棠那麼狠心,不會試圖給阿棠絕育的……」
沈觀棠:……
還是讓他死了吧!
他咬著牙,憤憤地看了裴執玉一眼,卻不肯再開口了。
裴執玉輕輕地靠在了沈觀棠的胸膛上,耳朵貼在了對方的胸口,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清晰無比。
終於,沈觀棠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的腿,拿開——唔——」
裴執玉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道,「原來阿棠更喜歡尾巴嗎?」
說完,裴執玉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了,阿棠最喜歡的,好像就是我的尾巴了。」
沈觀棠:……
他有些欲哭無淚,「我哪有你這麼……這麼過分!「
裴執玉輕輕地蹭了蹭沈觀棠的下巴,慵懶地道,「阿棠明明過分多了。」
裴執玉一條又一條地列舉著沈觀棠的「罪狀」,末了,還道,「如今我只不過是小懲大誡,阿棠怎麼就受不住了呢?」
沈觀棠:……
擼狐狸跟擼人,那能是一回事嗎!能嗎?!不能!!
*
裴執玉不肯放人,沈觀棠生無可戀地被裴執玉從頭擼到了尾。
待對方終於心滿意足地鬆開了自己的尾巴后,沈觀棠立刻側過身去,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裴執玉卻取來了一套新的衣服,對沈觀棠道,「阿棠,葉鸝他們正等在外面,不妨先換一身衣服再去開門?」
葉鸝?
沈觀棠有些困頓的大腦轉了一下,下一瞬,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有些驚恐地道,「他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這個當師尊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裴執玉將沈觀棠腰間半散的腰帶扯開,笑著道,「阿棠放心,他們剛過來不久,我先幫你更衣。我想,阿棠大概也不想穿著這一身去見葉鸝他們吧?」
沈觀棠:……
他扯過自己的腰帶,閃身到了屏風後面,末了,還露出了一個腦袋,警告裴執玉道,「你不準過來!」
裴執玉輕笑一聲,「可是阿棠,你沒有拿衣服。」
沈觀棠:……
「我自己的儲物袋裡有……」
不等沈觀棠說完,裴執玉已經走了過來。
見沈觀棠驟然間緊繃起來的模樣,他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靠近,而是將衣服送了過去,同時轉過身體。
「阿棠放心,我真的不會看的。」
沈觀棠:……
他縮回了腦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后,隨手在半空一劃,一面水鏡飄然間出現。
沈觀棠看著水鏡里的自己,確認自己面上並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情態后,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迅速換好了衣衫。
待換好后,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的這一身,似乎有些過於艷麗了。
他極少會穿這種大紅色的衣服,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為了維持人設,之後么,是習慣了。
沈觀棠對紅衣並不排斥,至少,他還是很喜歡看裴執玉穿紅色衣服的。
因為無論多艷麗的顏色,穿在裴執玉的身上,都只會成為他那張臉的陪襯。
但若是這身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沈觀棠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他忍不住埋怨道,「為何不能換個顏色?」
*
聽到沈觀棠的聲音,裴執玉便知道對方已經換好了衣服,他轉過身,還未開口,卻先被沈觀棠此時的模樣給震了一下。
看習慣了沈觀棠穿淡色素雅的衣服,乍然間看到對方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衫,饒是裴執玉,呼吸也不由得為之一滯。
如果說穿著素色衣衫的沈觀棠像是天邊的明月,那麼換上了一身紅色錦衣的沈觀棠則像是灼灼的紅日,盛放的花朵,淡漠的神色反而讓沈觀棠多添了一份禁慾的感覺。
一瞬間,裴執玉忽然有些後悔了。
他很想將這樣的沈觀棠給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欣賞。
按耐住心裡的衝動,裴執玉笑著道,「為何要換,阿棠很適合。」
哪裡適合了?
沈觀棠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也只是吐槽而已。
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葉鸝他們大概也很擔心了,所以沈觀棠也沒有再換一身衣服的意思,直接打開了房門。
見房門打開,葉鸝幾人頓時看了過來。
看到沈觀棠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葉鸝幾人才終於放下了心來。
葉鸝和丹雲、段知遠恭敬行禮,「見過師尊。」
柳葉四人也齊齊躬身,「見過主人。」
沈觀棠點了點頭,眉目間多了幾分溫和,「起身罷。」
裴執玉倚靠在門邊,唇角噙著一絲笑意,默默地看著。
許久未能見到沈觀棠,葉鸝幾個人積攢了一堆的話要和沈觀棠說。
待終於說得盡興了,葉鸝才不好意思地道,「師尊,我……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不會。」沈觀棠搖了搖頭,輕笑著道。
葉鸝雖然說得多,但是卻沒多少廢話,也讓沈觀棠知道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各種事情。
只不過,想起葉鸝描述的,山腳到處都是彼此涌動的蛇海,沈觀棠就覺得背後升起了一絲涼意。
這山腳不能要了!
托多年維持人設的福,沈觀棠雖然背後發涼,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忽然,他背在身後的手被輕輕地握住了。
沈觀棠身體一僵,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肯定是裴執玉。
他既欣喜於裴執玉的安撫,又為這樣在弟子們面前悄悄地牽手而有些羞窘。
*
「師尊?」
「嗯?」沈觀棠看著葉鸝,疑惑地道,「怎麼?」
葉鸝的目光在沈觀棠身邊的裴執玉身上轉了一圈兒,「萬劍門長老前來拜訪,師尊可要現在就見一見他?」
萬劍門?
沈觀棠一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和柳葉他們一起回來的。」葉鸝道。
沈觀棠立刻看向了一旁安安靜靜的四人組。
柳葉上前一步,屈膝行禮后,方才道,「回稟主人,那位修士的遺物我等已經尋回。」
說完,一旁的佘璃手裡便多出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隻精緻的盒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碎之物。
那盒子里盛放的,是那個修士的屍骨。
沈觀棠的視線在那些零碎之物上掃過,「這裡面,沒有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嗎?」
柳葉便道,「回稟主人,不曾發現。」
沈觀棠微微頷首,「辛苦你們了。」
「為主人做事,不辛苦。」柳葉不怎麼熟練地恭維了一句。
沈觀棠:……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他看著那一盒屍骨,「找一處地方,將此人安葬了吧。」
至於這些遺留之物,沈觀棠決定先留下,萬一將來有人能認出來呢?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調查處更多的線索來。
忽然,一道鋒銳的劍氣從不遠處傳來。
裴執玉眉心擰起,葉鸝臉色一變,「他怎麼來了?」
「他?」
「回師尊,是那個萬劍門的劍修,名喚岑珞,據說是萬劍門的長老之一,但是……」
想起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葉鸝有些一言難盡地道,「他……好像不認路。」
「既然他不認路。」裴執玉冷冷地道,「那他又是如何精準地找到這裡來的?」
葉鸝一愣,對啊!
蛇潮清理掉后,濡山上的陣法也停止了運行,為的是避免能量浪費。
所以,此時的濡山是沒有陣法保護的。
從察覺到那一股劍氣,到岑珞本人站到了竹屋前,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工夫。
葉鸝上前,正準備開口,去見岑珞死死地盯著佘璃托盤上的東西。
幾人頓時察覺到不對。
葉鸝看了沈觀棠一眼,開口問道,「岑長老,您來此可是有事?」
岑珞抬起頭,他的眸子有些發紅,「師兄的東西,怎麼會在你們這裡?」
師兄?
沈觀棠與裴執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眸子里看到了震驚之色。
柳葉驚訝地開口,「你說,這是你師兄的東西?你確定嗎?」
岑珞點頭,他抬起手,拿起了一柄玉雕小劍,「這是我親自雕刻出來,送給師兄的。」
他語氣焦急地道,「怎麼會在你們這裡?你們可是見過我師兄了?他在哪兒?為何那麼多年都沒有聯繫宗門?」
柳葉憐憫地看著這個神色焦急的男人,嘴唇動了動,可那個答案太過殘忍,她有些不忍心說出口。
不過,佘璃並不如柳葉這麼心軟,她指了指那一隻錦盒,「你的師兄,就在裡面。」
岑珞有些發懵,他看著那個還沒有自己巴掌大的盒子,「師兄……在盒子里?」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柳葉雖然心裡不忍,但還是點名了現在的情況,「岑長老,你的師兄,已經離世了。」
「不可能!」岑珞猛地道,「這絕對不可能!」
柳葉柔聲道,「我知道,這個結果,你一時間很難接受,倒是……」
「師兄留在萬劍們的命燈還沒有熄滅,他肯定還活著!」岑珞斬釘截鐵地道。
聞言,柳葉雙眸圓睜,「可是……可是我是親眼看著他咽了氣的……」
見岑珞看過來,柳葉險些被他嚇回原型,饒是如此,她的頭髮上也冒出來了幾片狹長的柳葉。
佘璃立刻擋在了柳葉的面前,冷聲道,「你在幹什麼?你的師兄又不是小葉子殺的!」
岑珞退後一步,歉疚地道,「抱歉,方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一時間有些激動,所以才……」
雖然險些被嚇到,但是柳葉很能體諒岑珞現在的心情,她從佘璃的身後走出,細細地將自己之前遇到那個男人的經歷告知了岑珞。
對上岑珞那有些期待的目光,柳葉有些歉疚地道,「很抱歉,那之後,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深吸一口氣,岑珞喃喃道,「既然師兄的命燈沒有熄滅,那麼……至少他的魂魄還在,只要能找到他的魂魄,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好說了。」
無論是被宗門內的大能護著去轉世,還是尋找各種天材地寶,重新打造一具軀體,對於萬劍門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岑珞失敗了。
「為什麼……會失敗?」岑珞喃喃,他一遍又一遍地嘗試,然而每一次,他得到的,都只是同樣的結果。
「夠了。」
最終,還是沈觀棠看不過去,按住了岑珞的手腕。
「你再招魂無數遍,也是同樣的結果。」沈觀棠冷聲道。
「可是……」
「沒有可是。」沈觀棠打斷了岑珞的話,「你如果真的想找回他的魂魄,最好帶著他回到萬劍門,試試用他的命燈作為媒介來招魂。」
岑珞被沈觀棠點醒,眸子驟然間亮了起來,「多謝!」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開口,立刻抱著那一堆零碎的物品和錦盒飛走了。
沈觀棠甚至拉都拉不住。
葉鸝在一旁安慰道,「師尊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沈觀棠:?
「因為他不認路。」葉鸝道。
也是哦。
然而,直到天黑,他們仍舊沒有看到岑珞回來的影子。
沈觀棠遲疑著道,「他該不會……迷路迷到找不回來了吧?」
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呢,比如,萬劍門的掌門找自己和執玉到底有什麼事?
是魔種的調查有了什麼新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