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永昌偵案(十一)

第二百八十三章 永昌偵案(十一)

「呦,住的還習慣吧?」後院閣樓間,看押的士兵打開了門鎖,聞渡、毛玠、崔琰三人走了進去,王拓、小六、范葉三人緩緩站起身來。

「自己住了三四年的地方,哪裡有什麼習不習慣?」王拓彎腰行禮的時候不忘問道:「亭侯此次過來,怕是要給我們三人下達判決的吧?」

王拓此言一出,小六頓時臉色大變,撲棱一聲跪在地上哀求稱:「草民已經把能交代的都說過了,求侯爺饒我一條狗命吧!」

「你罪不至死,別嚎了!」

得到聞渡那不耐煩的回答后,小六的眼神中順即出現了無窮無盡的希望光芒,連連叩首致謝。

見眼前三人屏氣凝神,已經做好了接受處罰的準備,聞渡不緊不慢的朗聲道:「永昌太守王拓,身為朝廷官員,知法犯法私開賭場,本是難逃死罪,但本侯已從多方面求證其言行一致,手段錯誤但目的純粹,念其一心為家國,故而網開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特剝奪其官服印綬,判處其二十年勞動改造,即日起發配戍邊軍中修築城防,今生不得再入仕途;不韋縣令范葉雖有助紂為虐的成分,但並未害人性命且在後續審查中十分配合,特免除死罪,褪去官服印綬,即日起發配戍邊軍中修築城防十五年,今生不得再入仕途;村民陸康,本是印染坊工匠,不思勤懇工作,卻貪圖違法謀利,最終誤入歧途,本應當眾斬首,但念及其家中確有老母妻兒贍養,且與本侯好生配合,念其初犯,暫且饒過性命,發配戍邊軍中修築城防十年,以儆效尤。」

「十年?!」聽見宣判的小六直接挺直了腰板,嘴巴大張,睜到最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聞渡看。

見小六滿臉的不能接受,聞渡撒發出更加有威儀的目光反擊道:「十年接受不了?本來就該是砍頭的大罪,只讓你干十年勞動就不行?那我也可以現在就把你給拉到大街上砍了,你選一個吧!」

被震懾到的小六帶著猶如便秘一樣的神情,頗顯艱難的咋舌稱:「好死不如賴活著,十年就十年吧…」

「給你們一個下午的時間,明天早上就出發。」

「那我能不能先回家去看看我老母和妻兒?」

聽見小六的請求后,聞渡思考一瞬,喚來了兩個士兵吩咐說:「你們倆跟著他,若是他敢逃跑可以直接殺了。」

「諾!」

留下了絕對命令后,聞渡還詢問過王拓和范葉二人要不要趁著去和家眷見面?王拓只是搖頭,而范葉表示自己無親無故,沒必要出去了……

走在長廊中,聞渡經過剛才的判決而想到了一個主意:「孝先,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計劃,可不可以做一個檔案系統,將所有犯過大錯的人都記錄在案,除了給他們本人增加標識外,讓他們的後人也因此受點牽連,比如說日後想入仕途就必須要查看其本人和祖上的檔案這樣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這樣需要的人手會很多,並且懲罰的力度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哼,不給他們來點狠的,怎麼讓他們記在心裡?怎麼讓他們遵守律法?至於人手,我覺得可以各個州郡的學院中挑選優秀學子,讓他們幫忙記錄本地的檔案,親自實踐永遠要比在學堂上理論來的有效果。」

在聞渡提出了一個算是新穎的解決辦法后,毛玠點頭應道:「好,等我回去之後與李文優探討一下,擬定合適的人員名單。」

和毛玠敲定計劃后,聞渡轉頭面向崔琰問道:「這次的事件可否記錄下來了?」

「監軍放心,在下的腦中都記著吶。」

「不過在刊登的時候,我需要你改變一下結局,就把王拓他們都給寫死吧,關於賭博這方面的律法實行不過五年,前期必須要打好基礎,否則我害怕之後會有人以效仿王拓的行為為由逃避罪責。」

「明白,在下也確有此意。」

與崔琰交代了自己的要求后,聞渡當即關懷說:「孝先要先忙檔案的事,恐怕暫時不能跟你一塊做報紙了,你看要不要先把子瑜叫回來幫你一把?」

「不用。」崔琰笑著搖頭拒絕了聞渡的提議。「這幾年我與孝先一直在培養新人,正好趁著此次機會試試看他們的斤兩,子瑜就讓他繼續在青州吧,畢竟北方還需要他來傳播消息吶。」

「行,這兩件事就先這麼敲定了。」連續忙活了幾天,終於結束案子的聞渡伸了個懶腰,讓毛玠個崔琰各自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則是騎著白露快馬出城,進到了萬葉村中,沿著記憶中的路徑,三繞兩繞的來到了熟悉的木門前,伸手輕巧了三聲,聽見了門內的招呼聲,不過數息,木門應聲而開,從裡面探出來了一個孩童的腦袋。

這男孩上下打量了聞渡幾眼,提溜著大眼睛反問:「請問你找誰?」

「你母親或是你爺爺在家嗎?」

「他們都在家,但你是誰啊?」

「我前幾天才來過你家,這就把我給忘了嗎?」

聞渡的汗顏並沒有打消男孩的疑慮,依舊是滿臉謹慎的回應道:「俺娘交過俺,絕對不能讓陌生人進門,我不認識你,要沒事還請走開。」

眼瞅著對方就要關門的動作,聞渡急忙伸手抵住木門解釋稱:「我叫聞渡,你去告訴你娘,她認識我。」

「行吧,你等著。」撂下這句話后,男孩一把將木門關上,伴隨著噠噠噠的腳步聲跑遠了……

當聞渡已經在外面轉了好幾圈之後,木門才重新打開,這一次並沒有向剛才那樣遮遮掩掩的,而是非常大方的全部打開了,開門人也從男孩換成了王寡婦,還不等聞渡開口,倒是王寡婦先低頭致歉稱:「大人,我兒子沒有記住您的樣貌,若是觸怒了您,還請您見諒。」

「欸,這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若是所有的小孩都跟你兒子一樣謹慎,那我高興還來不及吶。」

「大人有大量,民女多謝了。」王寡婦彎腰作揖,即刻閃到一邊,將聞渡請了進來。

「這幾日過得如何?你爹的身體怎麼樣了?」

「多謝大人關懷,自打您上次跟他交談過後,我父親的精神狀態遠比之前一段時間好了不少。」回答完王光的近況后,王寡婦到底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問題而開口道:「大人,王拓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今後他再也不會過來打擾你了。」聞渡頓聲,反問一句:「他說以前他在逃荒的時候被你救過一命,你可還記得這事?」

「這幾天民女也一直在思考,在幫助過得人家印象中,倒是有一人和他的相貌有些相似,只是時間久遠,民女實在不敢確認,萬錯認,豈不是要給大人的判斷添加了麻煩…」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反正我是以律法的立場給了他一個還算合理的判決。」聞渡說過之後,王寡婦抬頭卻又不講話,低頭卻又有話想說,見她如此糾結,聞渡難免動了惻隱之心,簡單透露說:「接下來我們將會以處決來結案,但是他人並沒有死,只是日後會押往西部勞改。」

「王拓雖然打亂了我的生活,但也沒有強行對我有過肌膚之親,如今能受到應有的懲罰,民女也就知足了。」

王寡婦低頭致意的時候,聞渡卻不由得繃緊嘴巴,露出了一個難以言說的笑容,興許是在對王寡婦和王拓之間的有緣無分而惋惜吧。

「哦,對了,這個給你。」感慨過後,聞渡從袖口掏出來了一個錢袋,下面還壓著幾張透著黑字的白紙。

「這是?」王寡婦伸出雙手,小心的接了過去,先攤開白紙看了看,發現竟然是自己家的地契,又打開錢袋往裡面瞅了瞅,發現全都是金、銀、銅錢后臉色驟然大變,急忙要塞回給聞渡。「大人,這使不得啊!」

「沒什麼使得使不得的,你就拿住吧。」聞渡伸手有將這兩樣東西推搡了回去。「這地契本就是屬於你家的,我只是物歸原主罷了,至於這錢,就算是我給王哲的撫恤金吧,你一個人婦人要操持整個家務,還要王光和你兒子的衣食住行,肯定需要錢,這點錢對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對你家來說足夠富貴一生了,前提是不能胡亂花錢。」

想了想聞渡的地位,在想想自己的生活確有許多難處,王寡婦終究是承了聞渡的好意。「多謝大人,民女日後一定會把我兒培養成像您這樣的正人君子的!」

「做正人君子是應該的,但不應該像我這樣。」搖晃腦袋,拋下了有些中二的思緒,聞渡拱手道:「我還有要事,就先離開了。」

婉拒了留下吃飯的邀請,聞渡騎上白露,在王寡婦和他兒子的注視中正欲離去,到底還是回過頭多說了一句:「王哲的確是因為意外而死的,這一點和王拓並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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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成為瑟提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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