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兒媳,叫一聲父尊聽聽如何?」
青闌等人被宣櫟率人圍住,陸隨深一人對上蒼絕。
這一架勢,蒼絕還有什麼不懂的。
「本尊倒是沒想過,你身後之人竟然是斬魔宗,唐奕,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魔族歷經幾代的魔醫最後竟然成為了正道宗門的走狗,只一想想,蒼絕就嘲諷的不行。
唐奕的心一直提到現在,如今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絲毫不在意蒼絕的嘲諷,背著自己的愛人走到斬魔宗的安全區,仰頭對著蒼絕笑道:「陛下,良禽擇木而棲,本座在魔族呆膩了,想換個風水好的地界去休養生息,這次,倒是對不住您了。」
「呵,就憑藉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斬魔宗怕是沒有人了。」
蒼絕抬眼,同陸隨深如出一轍的眸子閃現赤金色光芒。
「怎麼兒子?許久未見,倒是叛逆的想同你老子對抗對抗了?」
聽聞這個稱呼,陸隨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斬魔宗有沒有人,還輪不到你來批判,蒼絕,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的小命要緊。」
遠山一襲紅衣出現於蒼絕身後,手中的雙刃破魔刀閃爍著冷銳的光芒,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飲食魔族的鮮血了。
遠山的出現,然後蒼絕的笑意漸漸隱去。
他知道,這一仗…怕是不好打了。
「唐奕,若想讓你的愛人活著,就把青闌給本尊護送出去。」
這話宛若驚雷在唐奕心頭炸響。
他眼露血絲,幾近失控。
「你什麼意思?你對阿若做什麼了?」
「不過是一隻小蟲子罷了。」
「蒼絕!我殺了你!」
唐奕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蒼絕竟然無聲無息的對著阿若做了手腳。
都是他太大意了!
「唐奕,冷靜些。」
塵曇出現在唐奕的身邊,攔住了他。
「塵曇?」蒼絕輕笑了一聲,「如今倒是到的齊全,聽聞你已經同本尊這個逆子成婚,兒媳,叫一聲父尊聽聽,如何?」
這話落入宣櫟等弟子的耳中,是何其的侮辱。
「蒼絕,少在這裡逞口舌之快,今日這極寒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同本尊這樣說話。」充斥著魔氣的一掌落下,那弟子狼狽的躲開,缺依舊傷及了肺腑,吐了一口血。
「蒼絕,你找死!」
戰事一處激發,青闌就像是才緩過神來一樣。
他的目光看向唐奕,最後落在塵曇的身上。
那眼神,帶著恍若隔世之感。
唐奕想起了,塵曇也想起了。
所以,這一世他們明明本不相熟卻還是因著記憶的復甦而牽扯到了一起。
逃不過的啊。
他嘆息。
「阿絕。」
青闌抬首,輕喚了蒼絕一聲。
蒼絕低頭看他。
「把東西給他們吧。」
他不想再讓上一世的悲劇發生。
塵曇,遠山,外加陸隨深。
縱然蒼絕魔氣深厚,也頂不住他們加在一起的修為的。
蒼絕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什麼?」
青闌的情緒變的激動,「把東西給他們,我們走!」
「青闌!」
不戰而逃,是蒼絕最為不屑的事情。
更何況,異寶關乎青闌的性命,他怎麼可能走!
「你就站在那裡好好看著本尊是如何將他們送往冥界,永世不得超生!」
「就憑你?」
遠山嗤笑了一聲,手中的破魔刀早已經饑渴難耐了,在掌心旋轉個不停。
「少羅嗦,蒼絕,欠我的,你該還了!」
赤金色的瞳孔頓現,陸隨深首當其衝同蒼絕交戰起來,緊接著遠山也加入了戰局。
青闌想去支援,卻被斬魔宗的弟子牽制住。
「都給本君滾開!」
情急之下,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大動真氣,強大的真氣以他為中心爆炸開來,這毫無生機之地瞬間被竹香籠罩。
宣櫟等弟子駭然。
這人的力量居然不是魔氣,他是正道之人?
拜託了這些人,青闌點地而起,卻被一道無形的本源之力拽下半空。
「青竹仙君,你的對手,是我。」
塵曇站至青竹面前,花香與竹香的盛宴,兩兩對峙。
「塵曇,我只是要去阻止蒼絕,無心同你交戰。」
青闌眼中滿是急切,說的像是真話。
奈何,塵曇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已信你一次,你卻騙了我,我不會再信你。」
「塵曇!」
「師尊,快讓開!」
「小花,躲開!」
「青闌!」
就在這時,半空中交戰的幾人忽然停手,失聲驚呼。
塵曇和青闌愣了一瞬,看向一處。
平靜的寒潭不知何時掀起一道水柱,直直朝著兩人打來。
「噗!」
塵曇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閃,被打了個正著,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水柱也不知到底氤氳著什麼力量,竟在這一夕之間在塵曇的身上劃出千萬道傷口,血肉模糊。
青闌雖然躲了過去,卻也因動作慢了一步,一整個手臂都沒了直覺,如同被廢掉了一般。
「師尊!」陸隨深大驚失色,眼珠發紅。
已經顧不上蒼絕,朝著塵曇的方向飛來。
沒想,那水柱就像是得了靈性,再次凝聚,直擊陸隨深,使得陸隨深根本無法靠近塵曇。
這樣的光柱不止一個,遠山和蒼絕自顧不暇的在半空躲閃著。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遠山氣急,胡亂的劈砍著水柱。
只是這水柱散了又聚,這般消耗真氣根本就是無用之功!
「不遠處有個漩渦,師叔,替我打掩護,我去看看。」
「注意安全。」
寒潭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似是要將世間一切吞噬。
陸隨深靠近后,直覺的這裡冷上了萬倍,血液開始僵持,動作變得緩慢。
這時,一道水柱從漩渦中射出,陸隨深躲閃不得,遠山那邊已經來不及支援,就在他準備承受下這一擊的時候,水柱忽然被一道魔氣打散。
陸隨深猛地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不遠處的蒼絕。
蒼絕並沒有看他,只冷聲呵斥,「想死,不要帶著本尊!」
微微攥緊拳頭,陸隨深蓄力,直直朝著漩渦的方向打去。
他們的猜想沒錯,那漩渦就是水柱的來源,是最薄弱的地方。
沒了水柱,他們總算能喘一口氣,奈何還沒等在這口氣吐出,才恢復平靜的寒潭再次掀起水花。
「爾等螻蟻,竟敢驚擾吾安眠,找死。」
陸隨深三人來不及反應,寒潭中忽然甩出一個尾巴朝著他們的方向抽來。
速度之快,三人根本來不及閃躲,被重重的砸在石壁之上。
遠山嘔了一口血,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斬魔宗弟子帶著昏迷的塵曇速速退散。
「遠山老祖,我們怎能丟下您和師叔祖...」
「少廢話,趕緊走!」
「敢擾吾之清夢,爾等休想逃。」
隨後,那聲音的主人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嗯?這是什麼東西。」
又一隻類似尾巴的東西從水中探出,尖端還捏著一個竹籠。
眾人這才看清,那哪裡是什麼尾巴,而是一條條巨大的觸手。
蒼絕臉色一變。
該死,什麼時候掉出去的。
「那個是...」
陸隨深心有所感,看向蒼絕。
「你不是想要異寶嗎?各憑本事,誰搶回來便是誰的。」
話音落,蒼絕沖了出去,陸隨深罵了一聲,緊隨其後。
那不知名的怪物正端詳著自己才得的寶貝,見這幾個人類不識好歹的還敢來犯,便又將他們抽了回去。
「噗。」
陸隨深的修為沒有蒼絕深,被抽了兩下氣血不受控的翻湧了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臉上黝黑的鱗片若隱若現。
「兩下便要被打回原型,陸隨深,你還真是個廢物。」
「那是因為還沒有將你的廢物血脈徹底消除。」
父子二人臉色皆是蒼白,偏生的嘴巴都不饒人。
遠山在一旁看的直搖頭,「如今尚不知敵人身份,其他暫且放在一邊,先將這怪物解決了再說其他的。」
陸隨深平時看起來是一個明白事情的人。
怎得這時候還沒有他想的通透了?
蒼絕瞥了一眼遠山,算是默認了他說的話。
「本尊牽制他,你們先去將他人安頓到安全之所。」
倒不是蒼絕在乎他人的性命,只是青闌在那裡,他們人多勢眾,此時不是對上的時候。
「本尊同你一起,陸隨深,你去將小花他們帶到其他地方。」
陸隨深憂心塵曇,轉身便走了。
獨留遠山和蒼絕兩人。
「嘖,倒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同你合作。」遠山自嘲道。
「本尊亦是不想。」
跟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之人一處,比殺了蒼絕都難受。
但如今除了合作,沒有任何的辦法。
「那怪物遲遲沒有露面只露出觸手,怕是有所弱點,想辦法把他整個引誘出來。」
「不用你說,本尊也是知曉。」
遠山不客氣的回嘴,「你前我后,眼神好點,打到本尊你就死定了。」
斬魔宗的人當真幼稚的可怕。
蒼絕懶得理他,直直朝著觸手怪攻去。
「...」遠山不住的搖頭。
要不說有血緣關係。
陸隨深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很多時候他的神態跟蒼絕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傲嬌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