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
長羅家顯然也很認同阿朝的道理,所以很快給心慈手軟的阿朝送來她要的東西。
阿朝打開布帛,看著裡面一顆顆指甲蓋大的小紅丸子。
長生珠在旁邊繞著打轉,嘀嘀咕咕:「這麼小,怎麼看著都一樣,它是管發.情還是管昏迷的?」
阿朝想了想:「說是一體的,據說是去外面抓格外兇猛妖獸配種時用的。」
長生珠:「……」
長生珠:「…………」
長生珠自覺是個有見識的珠,也忍不住無語。
「你真要用啊。」長生珠忍不住:「你真要給他懷個孩子,好傢夥,挾崽子以令神經病?」
阿朝反問:「你覺得不行嗎?」
長生珠張了張嘴,噎住。
這還真不一定不行。
褚無咎是個純純神經病,想把媳婦分.屍生吃了的神經病,但他從沒當過爹啊,要是衡明朝懷了他的孩子,他的媳婦懷著他的孩子……
這超乎了長生珠的想象,但長生珠覺得,褚無咎肯定是不敢把帶小崽子的衡明朝怎麼樣。
長生珠吞了吞唾沫,艱難說:「好像,也行。」
「我覺得也行。」阿朝低頭:「我不會真懷的,我倆一個妖魔,一個是凡人,太難有孕了。」而且在她心裡,父母與孩子是一件很慎重很珍貴的事,她還遠遠當不好一個母親,不能承擔一個幼小的生命。
長生珠不明白:「那你是懷是不懷?」
阿朝摸了摸肚子,終於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聲說:「珠珠,你可以給我懷一陣嗎?」
長生珠:「???!!」
在和長生珠長達五個時辰的不間斷友好協商后,長生珠終於神智崩潰,同意給她當一陣寶寶懷。
阿朝滿意,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給褚無咎下藥。
給褚無咎下藥其實一點都不難,因為宮中根本沒有防範這個——一個人得多不想活了才能給帝王下藥,拉著全家老老少少一起喂骨窟。
「你這葯就算給褚無咎下了也沒啥用。」長生珠也在說這個:「他是大乘期,再厲害的葯頂多不耐受一會兒,就算他躺著任你砍,你也連他皮都砍不破。」
「我知道。」阿朝點頭,所以她從沒想過那些自不量力的事:「我只是用這個東西表現自己的態度。」
褚狐狸精是個死矯情的狐狸精,他居高臨下地引.誘她,然後又冷漠倨傲地拒絕她,搞得好像他多冰清玉潔、她就是個垂涎熏心的色鬼一樣,他就是樂意這麼玩、這麼折騰她……但不管怎麼玩,他都不會碰她。
因為他一點都不信任她了。
信任是比愛情更珍貴的東西。
褚無咎也許心裡還留有對她的愛,但他已經對她沒有一點信任,他以冷漠而平靜從容的態度,篤定她將來必定還會試圖逃離他、背叛他、傷害他,所以他只是欣然享受她現在的依靠與示弱,願意維持這種脆弱的虛偽場面,但他不會再給她哪怕多一點的特權、不給她任何傷害他的機會。
而可悲的是,阿朝也許將來真的會這麼做。
因為她也無法信任他了。
他以前騙過她很多次,而現在,他倒是坦坦蕩
盪不騙她了,可他已經瘋成一個魔頭,恣意癲狂,毫無憐憫,對臣屬對百姓對蒼生,沒有一點慈悲責任之心,她怎麼敢去信任他。
阿朝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他,但差點死掉的越秋秋、霍師兄被斬斷的手臂,還有那天他對她說的話,都讓她清晰意識到,她已經做不到了。
他還是願意縱容她許多事,但他的心已經冷硬透了,在變成妖魔的那一刻、在突破大乘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變了,哪怕他願意拿給她暖、她也暖不回去了。
所以她得用更珍貴的寶物,去撼動他的心。
——
褚無咎不是每天都在宣室殿和她鬼混的,大多數時候,其實阿朝也見不到他人影。
阿朝問呂總管,呂總管含糊不清,只大約說他去閉關修鍊了,至於去哪裡修鍊,卻不肯說。
阿朝百無聊賴在屋子裡溜達,溜達完又在窗邊往外望,一望就望見那座高樓。
「…我還沒去過那座樓。」阿朝問:「明月摘星樓,真的能摘到星星嗎?」
呂總管聽弦知音,遲疑一下:「娘娘說笑了,摘星不過是個美稱而已,這樓平日是封禁的,不準人進……」
阿朝扭頭看他:「那我能進去看看嗎?」
呂總管猶豫片刻,欠了欠身:「娘娘想看,自然能進,老奴為您引路。」
那真是一座很高的樓,阿朝走到頂上,推開雙扇推拉的木門,便見一片寬廣露天的平台,像建在雲海之上,往下俯瞰,雲山霧海,波瀾涌動,無數細密交織的街巷與樓閣,一眼望盡整片帝都萬里的風光。
「這裡真美…」阿朝跪坐在地,摸了摸沁涼的木板,轉身看著空蕩蕩的平台:「就是太空了,如果鋪上毯子,冬天在這裡邊看雪邊吃水果就好了。」
呂總管笑道:「這有何難,娘娘想要,老奴立刻就叫人整伺致了。」
阿朝入宮這麼都沒提過什麼要求,如今終於做了件寵妃該做的事,呂總管當即張羅開,幾百上千宮人忙忙碌碌,給樓梯從底到頂鋪上厚軟的絨毯,搬上了桌椅床榻、圍上屏風珠簾,還新添了一樽與宣室殿同樣造型的博山爐。
阿朝喜歡的不得了,幾天流連忘返,連宣室殿都不回了。
這日黃昏疏落,帝王挾著一身冰冷的腥氣回到宣室殿,看見殿外滿滿垂跪的宮人,唯獨不見最該有的人影。
他周身
氣息立刻變了。
就在嗜血的獠牙要露出崢嶸的時候,呂總管連忙道:「陛下,娘娘在摘星樓,可要請回來?」
「您這幾日不在,娘娘在宮裡寂寞,就去摘星樓,如今那裡重收拾了一遍,娘娘十分喜歡,待得樂不思蜀。」呂總管覷著他臉色,小心說:「但陛下回來,娘娘必定高興,老奴這就去請娘娘回來。」
帝王周身悚骨的寒意漸漸淡去,他頓了會兒,面無表情徑自轉身。
呂總管連忙叫宮人跟上,自己親自提著燈燭,為帝王引路。
走到摘星樓,天已經黑了,星光在天空閃爍,帝王淡淡往上走,邁上最後一階台階,掃過已經大變樣的裝潢擺設,一眼望見半敞的木門后翹著腿趴卧在軟毯中的少女。
她赤著腳,穿著不成正經樣式的寬大棉綢裙,趴著的姿勢,正露出半截雪白光潔的小腿,一邊翻著什麼書,一邊津津有味吃葡萄。
的確是樂不思蜀。
呂總管跟著上來時看了一眼,就連忙低下頭去,重重咳嗽兩聲,少女抬起頭,看見帝王高大峻拔的身影,眼睛一下亮了。
「陛下!」
她跳起來,像小羊羔輕快跑到帝王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小鳥依人把腦袋搭在他肩頭,軟聲軟語:「陛下,可算見到您了,我好想您啊~」
在她跑過來的時候,呂總管已經識相帶著宮人們下樓去,屋內只剩他們兩個人。
一聲還沒出,手肘已經陷進女兒家柔軟的懷裡,於是剩下那些冷言冷語倒說不出來了,帝王冷淡瞥她一眼,阿朝笑眯眯把他拉到露天平台,得意道:「看,這都是我布置的,陛下看溫馨嗎。」
地上鋪著雪白的絨毯,擺著一方雕成桃花形狀的小几,凌亂散著幾本話本,最上面一本敞開,小白瓷盤乘著尤帶水珠的紫色葡萄,幾個歪倒的酒壺,不遠處一樽小巧錯金博山爐,散發著裊裊甜膩香氣。
帝王顯然不會回答這種沒意義的話題。
他不解風情冷冷道:「走了。」
「不嘛。」阿朝撒嬌:「你還沒有看呢,再玩一會兒。」
她拽著帝王的衣袖,嘴裡說著軟話,力道大得像能把他衣服扯成兩半,她是越來越百無顧忌,但君王是個體面人,絕不想拉扯衣服不整,僵持半響,他冷冷坐下來。
阿朝一下笑開了花,她拿起葡萄,用指甲剝開皮,捻著餵給他,帝王厭棄地側了側臉,她又熱情追上來喂:「啊~吃嘛吃嘛~」
帝王緊蹙著眉峰,像被主人強行拉扯埋頭吸的貓,半響終於不得不張嘴吃下去,阿朝又接著剝,一連硬餵了他好幾個,在帝王發火把她扯開綁起來前終於停下這種作死的行為。
深紫色的葡萄汁水流到她手上,她不在意地把手指含進嘴裡,煩不勝煩要把她綁起來帶走的帝王目光下意識看過去,就看著她柔軟的嘴唇含著手指,被染成和葡萄一樣穠麗的艷色。
阿朝含著手指,察覺他突然看住她,扭頭看他,眼神無辜:「怎麼了?」
「……」
他並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漸漸沉下來。
他的神色靜謐,狹長的眼帘微微闔起,有觸目驚心的威嚴與傲慢,又有清冷而成熟艷麗的風韻。
阿朝不出聲了,她像被什麼蠱惑,慢慢膝行挪過去,仰頭虔誠親在他唇角。
她嘴裡有濃郁的葡萄甜香和酒氣,她親了他一會兒,把旁邊一個酒壺勾進來,舉著餵給他喝,喝完一壺又抓來一壺,自己抱住含一大口,然後湊上來口對口渡給他喝。
褚無咎掐住她的腰,隔著薄薄的衣物摸到她發熱的體溫,那熱氣也蒸騰到他身上,他不由也開始興奮,毛髮舒張,溢出濃郁腥.躁的香氣,幾條狐狸尾巴不受控制地鑽破衣物伸出來。
阿朝下了狠心扯他的衣服,很快把裘袍和外衣都扯散,有毛茸茸的尾巴擠在她腿.間腰.間挨挨錯錯地拱,阿朝狠狠抓住一條,力度兇狠地揉,攥著顫抖的尾巴一路抓到尾巴根,繞過尾椎,試探著伸向男人的鼠.蹊處。
他全身一震,蒼白的皮.膚瞬間滲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青筋在體表下猶如活物猙獰,他這才猛然
發現已經被她壓倒在毯子上,衣服全散開了,男人獸瞳紅得像要滴血,他撐起手臂要坐起來把她甩開,她冷不丁彎腰一口狠狠咬在他尾巴尖上,瞬間他的血液都像倒流,幾條尾巴毛髮豎聳,觸電般悚攣一路抽.搐到大腿。
帝王勃然大怒。
他猛地伸手掐住她脖子,震怒:「你做什麼!」
阿朝低頭咬住他虎口,他的手一下就軟了。
長羅家給她了六七顆藥丸,大概是準備一次性買賣,讓她以後別管他們要這糟心東西——阿朝確實是當一次性用的,她全點燃燒在香爐里了。
說實話,什麼葯都弄不住一個大乘期的妖魔,但誰讓他這麼不爭氣,隨隨便便自己就發起情來,那她當然不能客氣。
阿朝推開他的手,低頭在他蒼白泛紅的心口親了兩下,他更沒出息地哆嗦起來,阿朝摸了摸,在他徹底發飆前,機智地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掌按住他的肚子,含含糊糊道:「你別動,我只是凡人,別把我弄壞了。」
他全身僵硬,然後喘得更厲害了。
切~果然是裝模作樣,不要臉。
阿朝心裡鄙視他,但臉上還得做出目眩神迷的樣子,不斷親他的眼睛、臉頰和耳朵,一聲聲安撫他:「不要動哦,不要動哦~」
「陛下真好,最喜歡陛下了!」
「陛下,陛下…」
帝王緊閉著眼,躺在那裡心口不斷劇烈起伏,忍耐地聽她矯揉做作亂七八糟的聲音,半響終於忍無可忍,掐住她的脖子,像要就這麼把她給憋死。
「閉嘴。」
他冷怒道:「閉上嘴!不然弄死你!」
阿朝看著他紅得像滴血眼睛和同樣血紅的臉,感覺有點怕怕,不甘不願哦了聲,終於老實了。
她小小動了兩下,他一下緊閉眼偏過頭去,側臉顴骨隱忍地鼓起,好像比她還疼。
真是莫名其妙。
阿朝低頭,小小討好地親了下他嘴角。
他睜開一線眼睫,冷淡覷著她,終於紆尊降貴啟開嘴唇縫,讓她鑽進去親他的舌尖。
世界終於和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