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頂趣事
之後的登山路,倒是格外順利,眾人也是在日落前,登上了山頂。
望著殘陽與山下美景,一個個面帶喜色,那種通過努力到達山巔的成就感,讓眾人也是短暫忘記了心中的許多煩惱之事。
一陣微風吹來,本來都因為爬山出了不少汗,現在風一吹,更是讓大家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黃林開口道:「天黑了,大家都到旁邊的平坦處搭帳篷吧,山頂的夜晚異常寒冷」。
話落眾人紛紛忙碌起來。
柳清並未行動,他來這裡,只是為了吸收一些太陽精華。
他坐在山頂,等待凌晨的朝陽。
口罩女子見狀,想到雙手空空的柳清,來到他身邊,也學著盤腿坐了下來並輕聲道:「我叫沈墨柔」。
柳清開口道:「柳清」。
隨後便陷入長久的寂靜當中。
直到一陣風吹過,沈墨柔打了一個噴嚏,柳清起身撿了幾根枯木,又從眾人營帳那裡取來一根火種。
隨著火苗飛舞,驅離了不少寒意。
又不知過了多久,柳清感到肩膀一沉,竟是沈墨柔,睡著后靠在了他的肩頭。
對於凡人而言,忙碌一天,勞累一天,回到家中,洗個熱水澡,之後傳來的倦意,也是一種莫大的福氣。
遠處的莫茗,望著山頂的兩人,面露愁容,而帳篷里,也早已有人將山頂的景象傳至他人。
枯木漸漸燃盡,溫度又開始下降,身旁的女子,緊了緊身子,頭部卻是從肩頭滑落,枕在了柳清大腿上,似是這個睡姿更舒服,抿了抿嘴唇,睡得更沉。
柳清解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沈墨柔身上。
朝陽開始升起,天際開始泛白。
霞光映在女子光滑潔白的額頭上,帶上淡淡的光暈,異常動人。
柳清開始引導陽光精華進入周身,思緒也漸起:「自己現在靈脈受損,這裡修行雖然效果好,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漏水的瓶子,裝多少水,都滿不了。」
當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醫類修仙者幫自己修復,二是有天地寶材,前者不現實,他至今在這個星球沒有發現修仙者,就算有,也不一定會幫忙。後者只能憑藉氣運,若能碰到生機旺盛的天地寶材,修復靈脈也會變得異常容易。
想到此處,柳清心中攀上焦急,現在有很多迫在眉睫的事擺在眼前,油盡燈枯的嫦曦,受傷痛折磨的黎青,還有被囚禁的秦叔愛人。
不一會,沈墨柔醒了,只不過明白自己的處境后,一時竟是不敢動,她竟然躺在一個男子腿上睡了一夜。
雙眼睜開一條縫,看著遙望遠方出神的柳清,發現他在想著什麼,最後又皺起眉頭,她內心竟有些不忍。
似有所感,柳清緩緩低下頭,一時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微妙,彼此能感受到呼吸聲,能看到耳垂旁淡淡的乳毛。
「起床看日出了」,黃林的叫喊聲,終是打破這微妙的氣氛。
沈墨柔臉色一紅,連忙坐起身來,披在身上的外套也滑落下來,連忙撿起拍了拍塵土還給柳清。
她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只不過脖頸處傳來的不適還是令她眉頭皺起。
柳清也站了起來,左手按在沈墨柔潔白光滑的脖頸之上,感受到異常,沈墨柔霎時面色浮上紅暈,心跳加速,男子手掌處傳來的溫熱,也讓她的痛楚漸漸消退,朝陽如畫,畫美,人更美。
柳清心中苦笑,一晚上積攢的微弱靈力,就這樣用完了。
不一會,眾人也都來到了山頂,看著遠處霞光,開始嬉笑討論,也有人開始招呼大家合影,當然,柳清沒有加入,人家是同學留影,他是暫時充當攝影師。
最後沈墨柔想要與柳清合影,柳清並沒有拒絕。
照片里,男子面帶微笑,雙手自然垂下,而女子,戴著口罩,目光如水,雙手交疊在身前,兩人身體雖沒有接觸,但女子的肩膀額頭,卻大有倒向旁邊男子的趨勢。
旅途即將結束,黃林招呼大家在古鎮聚餐。
回到山下后,來到一家飯店。
包廂里,大家圍坐在一起,沈墨柔自然是坐到柳清左手邊,而柳清右手邊坐的正是黃林。
很快飯菜上齊,眾人聊得不亦樂乎,柳清安靜的在一旁聽著並不說話。
不一會,眾人的話題都集中在了昆虛市五年一次的「才子大會」。
柳清有點好奇,旁邊的沈墨柔給他耐心的講解起來。
原來,這昆虛市最大的家族就是沈家,沈家傳承千年,千年裡,有一半的狀元郎都出在沈家,沈家每五年都會舉辦一次才子大會,才子大會期間,全市人都會穿上古代服裝交流琴棋書畫,當然,大會的核心還是在沈家大宅當中,屆時全國各地的有名的文人墨客,財閥權貴都會到場。
柳清明了,權貴之間聯絡感情,加大關係網的遊戲罷了。
飯桌氛圍漸漸到了高潮,有一女子突然道:「沈同學,你為什麼老是戴著口罩啊」。
她們都是昆虛大學新生,雖然在一個宿舍,但也只是知道彼此姓名,並不熟悉,也是借出遊相互了解,當然對男生來講,就是打著聯誼的口號來找對象。
聞言,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沈墨柔這裡,只有莫茗眉頭皺起,輕輕戳了下開口問話的那個女同學。
沈墨柔也不在意,淡淡開口道:「我母親是南疆少數民族,所以保留了一些習俗,我在未出嫁之前,都會遮面」。
見沈墨柔挺好說話,眾人也就放開聊了起來,又一女同學嬉笑道:「是不是哪個男子摘了你的面紗,你就要嫁給誰啊?」。
眾人又集中目光,沈墨柔也微笑道:「並不會」。
有一點沈墨柔卻是沒說,那就是,女子自己摘下面紗,表示自己願意嫁,而男子摘下面紗,也是表示自己願意嫁,俗稱入贅。
飯局還在進行,大家都在邊吃邊聊,只有沈墨柔和柳清沒有動碗筷。
一旁的黃林大咧咧說到:「柳清,你怎麼不吃,這都是我們這裡的特色菜」。
聞言沈墨柔的目光也是關注過來,柳清面露難色。
黃林拿起筷子,抓起柳清的右手就要將筷子遞給柳清,只不過手卻僵在半空中。
只見此時柳清的右手已不成人樣,之前化瘀時燒傷,現在水泡破裂,還有絲絲血跡溢出。
眾人都是一驚,還有女同學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一旁的沈墨柔,雙眼泛紅,這是為了她才受傷的手,也不顧男女有別,抓起柳清的右手,似要融入雙眸當中。
看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口道:「這附近有醫院嗎?」。
黃林道:「有的有的」。
眾人又匆匆趕往附近的醫院。
很快消毒包紮完成,柳清望著纏滿白色紗布的右手搖頭苦笑。
沈墨柔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般,自懷中拿出一塊淺綠色手帕,上面淺淺綉著一個柔字,而柔字旁邊,還有一個類似的空白,上面卻是什麼字也沒有。
她走到柳清身邊,將手帕綁在柳清已有白色紗布的右手之上。
當下事了,眾人也沒有繼續吃飯的心思,黃林招呼大家上車,只不過車內,同樣的座位,旁邊卻多了一位如水的女子。
車上,沈墨柔給了柳清自己的聯繫方式,還有一張邀請函,正是才子大會柳家大宅的入場券。
柳清本想拒絕,因為當下沒有收穫,自己要儘快去尋找修復靈脈的辦法,也就是要去比較古老的原始森林,尋找年份久遠的生命體。
試想一下,長年的森林大火,卻還有很多生命千年不倒,肯定是有修復生機的訣竅。
不過,去看看那什麼「才子大會」也無不妥。
與眾人分別,在回去的路上,莫茗卻突然面帶焦急說到:「你現在快離開昆虛市吧」。
柳清不解的望著墨茗。
莫茗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是夏國前十的家族,我多少都了解一點,沒聽過你。沈墨柔就是沈家大小姐,沈家選婿,你覺得你夠資格嗎?」。
柳清也不生氣,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確實是不夠資格,況且,他心在仙道,男女之情,不在他要踏足的範圍。
見柳清滿臉不在乎,莫茗又開口道:「重點是,排名第五的徐家,想要和排名第四的家族聯姻,」。
她抿了抿唇,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又低聲說到:「徐家一向看待名利比命重,你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找死嗎?而且我前面聽到那些同學說,山頂的情況已經有人拍照發給了徐家大少。」
柳清還是不語繼續向前走。
莫茗急了,上前抓住柳清的胳膊道:「你知道他們有多愛惜自己的羽毛嗎,圈內都知道他們家有意聯姻,你這種行為不就是破壞,不就是挑釁嗎,來我家的徐老頭你是認識的,圍棋冠軍,就因為輸了一場,被趕出家族,還有,前些年,有窮小子勾搭他們家千金,為了名聲,他們處理了窮小子周圍的所有親朋好友,連自家女兒都不放過。」
柳清還是不語。
看著柳清油鹽不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莫茗竟是被氣笑了,也是不再言語。
回到8號別墅,兩位老人當然是高興異常。
才子大會在一周后,因此柳清住在了這裡。期間,他也是答應了兩位老人的一個請求。
原來,莫老頭有個兒子,娶了一個棒國女子老婆,生了一個孫子,莫老當然是異常高興,便讓自己的孫子拜了好友徐老為師,這個孫子天賦異稟,後來更是擊敗了自己的師傅,重點是,學藝有成的孫子,竟是同母親回了棒國,並且加入棒國國籍,還聲稱自己的棋藝是棒國培養的,後來更是在國際大賽擊敗了徐老。
事後徐老被家族驅逐,而莫老,這些年也是痛苦不已。於是到處尋找下棋天才,希望能擊敗那個不孝的孫子。
在別人家吃住一周,柳清自然答應了兩位老人的請求,表示有機會可以幫忙。
時間很快到才子大會這日。
整個昆虛市,到處掛起了燈籠,所有民眾都穿上了古代服飾,柳清也穿上一套莫老提供的青色長衫,路上有各種攤位,有猜燈謎的,有寫對聯的,有交流棋藝的,有彈琴的….。
望著車窗外熱鬧的景象,柳清心情也變得輕鬆很多,而旁邊一襲黃紗的莫茗,卻是氣鼓鼓的一言不發,心想「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要去找死」。
作為室友,莫茗等人當然也收到了邀請函。
車子停在了沈家大宅外,黃林幾人依然早早到來,幾個男同學都穿著華貴棉服,而幾位女同學,也都是各色紗裙,一陣微風吹過,各色頭帶與裙帶飄動,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