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參加大會
眾人在門衛的帶領下，進入這座古色古香的大宅當中，彎彎繞繞許久，才到沈墨柔為大家安排的地點，可見宅子佔地巨大。
此處是一個巨大的聚會廣場，柳清等人在中間的桌位，而前排的桌椅上，都有寫著人名的卡牌，顯然是給大人物坐的，廣場後方，是一塊巨大的電視屏幕，廣場正前方，是一棵七八成年男子合抱的巨樹，樹下是一個周圍掛滿各種小燈籠的圓形舞台。
來人越來越多，有一面容剛毅男子在經過柳清時，冷哼一聲，然後朝前方寫著徐嘯卡牌的位置坐去。
很快座無虛席，一位身著白袍的老人上台，正是沈家家主沈明修，也就是沈墨柔的爺爺，夏國第一大學校長，夏國第一圖書館館長，夏國第一博物館館長…名號實在太多，也是當今夏國公認的國學大師。
老人開口道：「歡迎諸位光臨這五年一次的盛會，現在，大會開始」。
話落，天空中頓時亮起絢麗的煙花，將天際都改變了顏色。
煙花表演結束，他又介紹了此次參加大會的人，有國內外各所大學的專家教授，有各個藝術領域傑出的的領導者，當然，也有國內政要人物到場。
介紹完畢，節目開始。
第一個出場的，是一位綠色長裙女子，目光如水，眉目如畫，白紗遮面，雙手交疊，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每一步，都像河流，流過乾枯的的溝壑。
女子走到舞台中央的古琴旁坐下，那一刻，如同烈日下，一把雨傘，遮在頭頂，隔離了燥熱，也平靜了內心。
這女子正是沈墨柔，坐下后，她悄悄向台下的柳清望去，柳清微笑回應，目光交織，沈墨柔頓時俏臉微紅。
這幾日她每日看著山頂的合影發獃，今日終是見到，也讓她心裡平靜許多，明明只是幾日未見，卻像分別多年，正所謂，相思淚，相思苦，相思慢，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淚水不知不覺會打濕衣衫，想念一個人的時候，食之無味，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總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蔥白的手指開始慢慢捻動，音符也漸漸響起，現場眾人皆沉浸在這美妙的琴聲當中。
彷彿一隻南歸的大雁，與大雁群走散，卻在路上，碰到了同樣落單的大雁，他們結伴而行，相識相知。
台下的沈明修，撫摸鬍鬚輕笑道：「女孩子長大了，思春了」。
聽著琴音，柳清又是冒出一種熟悉感，好像他也曾在某處，安靜的彈著琴，再回想沈墨柔琴音里的情意，柳清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仙路漫漫，哪怕他靈脈沒有修復，靠天地靈氣滋養，活個幾百年也不是問題，可是紅粉佳人該怎麼辦，秦叔的離去，讓他反感這種感覺。
嘆息一聲：「儘早離去吧」。
一曲終了，現場響起了轟鳴的掌聲，而沈墨柔，也是悄悄來到柳清身邊坐下，滿臉高興的神色。
沈明修轉頭看了看，疑惑不止。
而徐嘯看到這一幕，雙手緊握，青筋凸起。
各種節目還在進行，有吟詩的，有作畫的，也有對弈的，柳清看著台上的一切，都好似曾經經歷過一般。
身邊的沈墨柔眼中，此時只有眼前的男子，看著他受傷的右手，好幾次想要伸手握住，卻又臉一紅害羞的收了回去。
這時，一位主持人上台，開始說起下面的節目。大概意思是眾人可以相互切磋技藝，但是輸家要附上相應的彩頭，這也是大會的高潮節目。
首先上台的，是兩個年紀較大的教授，他們比賽臨摹書法，且兩人都拿出了價值不菲的彩頭，為了增加樂趣，那些官員紛紛下注。
柳清身邊的幾位同學，也興緻勃勃的玩了起來，有下注的，有喊加油的，現場氣氛頓時變得活躍。
兩人比斗許久，才有了結果，贏家開心，輸家也不氣餒，畢竟後面的節目還很多，說不定還能贏回來。
賭徒，多是這種心理，總想著贏回來，最終輸的一無所有。
大家越玩越開心，從個人的對抗，慢慢變成了團隊賽，再後來，變成家族才藝大比拼。
徐家也上台了，不過才藝方面，還是輸給了沈家。
就在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原來是京城來人，來的還是夏國第一家族龍家。
龍家世代守護夏國，頗受國主器重，也受國民擁護。
沈明修連忙起身迎接。
來人里為首的，是當代龍家家主龍國興。
龍國興抱拳道「沈老師，好久不見，京城近來無事，我來湊湊熱鬧，多有打擾。」
沈明修爽朗一笑，開口道：「你這老傢伙，和我客氣什麼，娘的，見外」。
聞言龍國興也是哈哈大笑，然後隨沈明修落座。
其他人卻是心中驚愕，原來，文學家們，也喜歡口吐國粹，不過，聽著也不讓人反感。
落座不久，就開始有其他家族的人前來打招呼，龍國興簡單回應就不再理會。
一旁的沈明修低頭小聲道：「老傢伙，你來到底何事？」。
龍國興表情變得凝重，四下看了看道「等結束去你書房說」。
見狀沈明修明白輕重也不再詢問。
場上，又一個家族敗給了沈家，而龍家似乎也有所準備，帶來了京城不少精英，想要上台挑戰。
龍國興招呼一聲，便有數人走上台去。
看著台上站的的人，台下竊竊私語起來。
「那不是早已歸隱的棋魔劉子嚴」
「你看，那是大畫家徐鴻的徒弟張蘭」
「還有，那不是號稱現代音樂導師的蔡空么，她的空太美至今無人超越」
…
眾人議論紛紛。
沈明修笑呵呵道：「老傢伙，你葫蘆里賣什麼葯，怎麼把這些老古董都喊出來了」。
龍國興也不回答，只是笑得頗有深意。
他揮揮手，又招呼手下搬上去彩頭。
這些彩頭裡，有一幅千年古畫，一座青玉雕刻，一把古劍，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像是木魚一樣的東西。
沈明修道：「那個塤，就是個破瓶子，拿來充什麼數？」。
龍國興卻是神秘兮兮說道：「我家那位說了，他算到一些東西，這個塤，在這個城市可能找到主人」。
聽到那位，沈明修也是一驚，摸著鬍鬚思索起來：「這個塤在龍家傳承百年，沒有人能吹響，據說是守衛在神架森林周邊的人發現的，這東西隨火山一起噴出，卻不見有任何損傷，用現代儀器也看不出異常來，而龍家那位，也就是龍家的守護者，是一位神運算元，他的存在，庇佑了龍家幾代不衰」。
沈明修嘆息一聲，學識越高，看待這些似乎虛無縹緲的東西，也會更加深刻，到處都在喊相信科學反對迷信，可是，學習的越多，見識的越多，也就明白的越多，那摸不著的東西，也是真切存在的，並不是說你看不見，摸不著，就不存在。
就像人的命運，沒有實物，卻真實存在。夏國古人也在研究這些，千年來，總會有些門道。
看到台上擺放的物品，柳清喜出望外，真是夢裡走了千百步，醒來還是在床上。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就在眼前，那個塤，竟然是玲瓏木所制。
「玲瓏木，在普通人看來，就是樹根，但不是普通樹根，人能修道，動物也能，當然，植物也可以。但是，樹木比較特殊的一點是，樹榦在外，常年享受陽光，樹根卻一直埋在地下，地下潮濕，陰氣較重，常年如此，會影響心智，等樹木修鍊成精，往往是有兩種人格，當地下的人格佔據上風，就想著自己付出的多，應當享受陽光享受光亮，便逆行而上，樹根會爬出地面，斬斷樹榦，自行離開修行，這種樹根，便是玲瓏木」。
眾所周知，樹木斬斷了，不挖出樹根，來年還能長出新的枝幹，這就是樹根強大的修復能力，而玲瓏木，完整的保留了這一特性。
正想著怎麼得到那個塤，突然有人將身邊的沈墨柔叫走，讓她參加比賽。
沈墨柔不舍的向台上走去，三步一回頭。
龍家和沈家比賽正式開始了，台下眾人紛紛下注，一旁的黃林，拿出了所有鈔票，卻是悄悄壓給了龍家，其他人也多是如此，畢竟龍家一方實力太過強大。
第一場，依然是字體比拼，龍家派出一位乾瘦老人，名叫王晉，當然，他還有一個別名「鬼手」，此人臨摹堪稱一絕，夏國流傳的很多文墨其實都是贗品，而這些贗品，多是出自此人之手。
沈家也派出了一位書法大家，可是，實力懸殊，不敵王晉。而且，書法方面，沈家再無他人能出手，所以輸了第一場較量。
第二場，龍家派出了棋魔劉子嚴，沈家也派出了幾位名氣不小的選手，卻還是一一敗北。
這時，前排的莫老起身向沈明修走去，畢竟是昆虛大學的校長，也是地位不低。
他走到沈明修身邊低語幾句，聞言沈明修轉頭看了看後方的柳清，隨後轉過頭去回了莫老幾句。
莫老點點頭，徑直走向柳清，開口笑道：「小夥子，願不願意去試試，我已經和沈家主說過了，你可以出場，有什麼條件也可以說」。
真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柳清正想怎麼拿到玲瓏木。便開口道：「我想要那個塤」。
莫老又匆匆跑回去詢問，沈明修覺得只要贏了，都好說，而身邊的龍國興眉頭一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柳清，露出淡淡笑意。
就這樣，柳清代表沈家出場。
上台後，他對著滿臉笑意的沈墨柔點點頭，然後坐在了劉子嚴對面。
沒有意外，同先前徐老的狀態一樣，劉子嚴滿頭大汗，卻是無力接招，只能認輸。
看著贏下來的柳清，沈墨柔心中更是歡喜，自己在書香世家長大，對於有才能的人，她內心多有崇拜，那個男子，不僅溫柔，還棋藝高超。
台下的莫老嘿嘿笑個不停。
沈明修看著那個沉著的年輕人也是越看越順眼，倒是莫茗，心裡一苦「自己冤枉他了」。
第二場結束之後，有了十分鐘的休整期，眾人眼神各不一樣，輸了錢財的，看著柳清憤恨不已，而贏了的，則是露出些許感激神色。
前排的徐嘯，看著和柳清嬉笑交談的沈墨柔，氣不打一處來，拿起電話安排了很多事宜。
雖然贏了，但是作為參賽者，柳清還是坐在台上。
接下來便是第三場，音樂方面比賽。
龍家派出了京城大學音樂系青年天才李朗，李朗彈奏的是鋼琴曲，眾人聽后連連點頭，台下的一些教授們也是紛紛點頭稱讚。如此年紀，如此造詣確實算得上天才。
沈家這邊，派出沈墨柔。
坐在古琴旁的沈墨柔，文雅古典，似是與古琴融為一體。
隨著琴聲響起，像是一滴水，滴在安靜的湖面，帶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然後向遠處蕩漾，波紋越盪越遠，漸漸在眾人心中形成一個不小的旋渦。
似是要在某些人面前刻意表現一番，彈琴的沈墨柔，顯得格外認真與投入。
台下的沈明修開心不已，自己這乖孫女的琴藝，上了一個大台階。
先前還稱讚李朗的教授們，又倒戈誇讚起沈墨柔來。眾人一致認為，她的琴藝，不僅聲樂好聽，曲子還富有情感。
因此，這一局，琴聲更加動人的沈墨柔更勝一籌。
像是考完試成績不錯，急切想要得到家長誇讚的小孩一般，沈墨柔彈奏完畢就飛快回到柳清身邊。
柳清淡淡開口道：「不錯」。
聞言，沈墨柔內心歡喜不已，有一種想要抱住柳清胳膊的衝動，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強行忍耐下來。
目前龍家在音樂方面處於劣勢，因此直接派出了音樂導師蔡空。
不管是輩分，還是能力，沈墨柔與蔡空，終究不是一個層次。
沈家幾位參賽選手，也是議論起來。
「怎麼辦，要是輸了，下一場對上張蘭，國內基本無人能贏」。
聽到他們的議論，柳清心中一緊，要是輸了，龍家便會收回玲瓏木，要想想辦法。
台上的蔡空，似是要儘快結束比賽，一上台就直接放大招，一首空太美讓在座的沈家選手感到無力招架。
這時，柳清卻突然站起，表示自己要試試。
他打算直接用那塊玲瓏木演奏，順便抽調部分玲瓏木的修復能力。
看到柳清主動請戰，沈家人當然高興，只不過用那個塤，要龍家同意。
沈明修轉頭詢問身旁的龍國興。
龍國興當然願意了，而且他內心還帶有激動和莫名的期待。心想「那個年輕人會是此物的主人嗎？」
經得同意后，柳清上前拿起玲瓏木，剛拿到手，頓時一股強大的生機自手掌傳來，當即用這幾日在8號別墅積攢的微弱靈氣，引導生機游遍各處靈脈，感受著快速恢復的靈脈，他內心興奮不已，照此速度，一個小時便可以完全恢復了，這玲瓏木當真神奇。
見柳清拿著樂器在發獃，台下議論紛紛，沈墨柔也是來到他身邊提醒。
柳清連忙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目光如水的女子開口道：「會跳舞嗎？」。
沈墨柔點頭表示會。
他又說道：「我來吹奏，你來跳如何？」。
聞言，沈墨柔面色瞬間赤紅，心彷彿都要跳出來一般「這是表白嗎？」。
喃喃開口道：「恩」。
像是答應了什麼一般。
將這難看的樂器放在嘴邊，柳清長吸一口氣，準備吹奏，不過，他發現這樂器里的各個氣孔十分特殊，排列是一個簡單的陣法，凡人應該是吹不響。
搖搖頭，開始吹奏。
悠悠塤聲響起，台上的女子，也翩翩起舞。
聽到旋律，台下眾人彷彿來到雲間，身心也不由得放鬆下來，隨著雲層散開，下方出現了大片桃樹林，正值花開季，桃林中，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看到幾條魚兒嬉戲，有一條調皮的魚兒，拖著落在水面的花瓣游來游去。水裡的動靜，吵醒了岸邊酣睡的老龜，老龜抖抖身子，慢慢爬遠一點，繼續睡去….
如此安靜祥和的景象，讓人沉浸其中，就想要在這林中，蓋一間茅屋，遠離塵囂。
場中的女子，正如那水中的魚兒，靈活舞動，自由自在，遠離了一切污染。
這也歸功於沈明修的疼愛，從不給她任何壓力，感興趣的事都會支持，疼愛不等於溺愛，成長中，從未落下正確三觀的培養，可以說是溫室里的花朵，溫柔美麗，還帶有山間野花的堅韌不屈。
徐家的心思沈明修也清楚，若是孫女不願意，他可以輕鬆打發走，作為第一大學的校長，門生數不盡數，連當代國主，都是他的學生。這也是徐家有想法卻不敢說出來的原因，萬一被拒絕，愛惜羽毛勝過命的徐家，到時候只怕會成為笑柄。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音符還在繼續，而舞台後的巨樹，竟然開始長出花朵，柳清也是一驚，由於陣法存在，吹塤的時候他動用了微弱靈力，而排出的靈力，竟是被這巨樹吸收了去，便產生了這異變。
台下眾人驚呼不已，都是站起身來看著眼前景象，有相互議論的，有拍照的…
龍國興和沈明修也是站起身來感嘆不已，柳清不知道的是，這巨樹，乃是夏國獨有的「鐵樹」。
柳清望著如精靈一般起舞的沈墨柔，心裡某處似乎也微微觸動，竟鬼使神差的有了主意。
他引導靈力，繼續吹奏，巨樹上的花朵，越開越艷，然後開始凋零，奇怪的是，所有花瓣，都是在沈墨柔身邊飄落，像有一束聚光燈一般，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場中那個隨著異象早已停下舞姿的如水一般的女子，花瓣越來越多，竟是有了厚厚一層，將女子小腿以下盡數淹沒。
慢慢的，音樂停止，落花奇景也隨之停止。
整個廣場鴉雀無聲，場中的女子，眼中只有那個男子，也不顧在場他人，像一隻躍起的蝴蝶，帶動地上的花瓣也飄動起來，飛向男子的懷中。
佳人在懷，聞著髮絲間傳來的清香，柳清終是抬起一隻手，摟住這柔若無骨的嬌軀。
這一刻，他似乎有了凡人也不錯的奇怪想法。
經歷短暫的寂靜之後，隨即而來的，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掌聲。
龍國興內心激動不已，連忙示意手下向家族彙報。
沈明修看著台上的二人微笑著點點頭，看那個年輕人，心中更是讚賞。
在轟鳴的掌聲中，沈墨柔也是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柔情。
台下多數人，都認為是提前規劃好的表白儀式，男子多是唏噓，而在場的女性，心中皆滿是羨慕。
一曲終末，鐵樹花開。
這一局，無疑是柳清獲勝。
音樂導師蔡空，低頭認輸，那種音樂中蘊含的淡淡生機，也讓她在音樂上的造詣更上一層，心中充滿敬佩與感激。
蔡空的音樂，頗受年輕人喜愛，而隨著年輕人的年齡逐漸增長，慢慢會發現當年他們喜歡的，十分幼稚可笑。
再看看柳清的音樂，充滿生機與寧靜和諧，直擊靈魂，像是老酒，時間越久，酒香越濃。
因為柳清的加入，讓沈家佔了上風，也讓大會氣氛到達頂點。
終於來到最後一局，龍家直接派出張蘭。
張蘭凝神做了一幅萬馬奔騰圖，在場眾人皆被畫中的那份氣勢所震撼，這氣勢中還夾雜著一種戰無不勝的意志。
柳清看到后，也是連連點頭，此人能將自己的意志融入畫中，顯然有以繪畫入道的潛質。
修仙道路萬千，以繪畫入道者不在少數，修成大道者，一幅畫，便可輕易囊括一顆星辰。
就在眾人認為張蘭要勝的時候，沈明修突然站起身來。
他開口詢問柳清：「年輕人，要不要與張大師切磋一番？」
此時他好奇心大漲，如此年紀，如此造詣，不知師出何門？夏國悠悠千年，果真是高手在民間，他也想要看看，此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柳清來此目的已然達成，就要起身拒接，卻不知何時，一雙玉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轉頭看到那滿是柔情的眼眸，心裡又是生出主意，嘴裡也是回了一個字「好」。
他來到畫板前，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面帶微笑的沈墨柔，開始動筆。
約摸半小時，畫板上出現一位女子，一襲淺綠衣衫，面帶白紗，面紗遮住大部分面容，但是露出的雙眸，像是光滑的絲綢，在心頭縈繞。
畫中的女子，正是沈墨柔。
畫中的主人公，此刻又是面色微紅，心頭劇烈跳動，上揚的眸角，也表明她不淺的笑意。
就在這時，台上的張蘭竟眼神獃滯走向畫板，伸出手，作勢要摘掉畫中女子的面紗。
台下眾人也都像是中了魔怔一般緩緩走向畫板，伸出手，要摘掉女子面紗。
柳清暗叫糟糕，連忙輕喝一聲「破」。
眾人頓時驚醒，搖搖頭，不明白先前自己是怎麼了。
柳清轉過畫板，在畫中女子身旁，又畫了一隻小貓咪，通體雪白，看上去可愛至極。
畫好后，他轉回畫板。
眾人再次看向畫板，依然有想要上前的衝動，不過看到小貓咪的眼神時，竟被嚇得身體一震，內心深處也是升起一股恐懼感，連忙移開目光，隨著目光移開，那種恐懼不安也隨之消散。
此時的張蘭，驚呼過後突然似若癲狂，仰天大笑：「哈哈，懂了懂了，終於明白師傅的境界了….」
隨後瘋笑著向外走去。
望著張蘭離去的背影，眾人神色各異，從今往後，夏國學術界，要變天了。
最終，沈家三局兩勝，成為最後的贏家。
隨著沈家的獲勝，也是宣告了此次大會的圓滿結束，在沈明修的感謝聲中，眾人紛紛告別散場。
不一會，場中就只有沈家和龍家眾人，當然還有柳清。
此時沈墨柔抱著卷好的畫紙，視若珍寶。
本來柳清打算隨莫茗離開的，卻被沈明修邀請，說是有事詢問，便知會莫茗一聲后與其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