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潛入齊家
街道上,蘇逸生與顧清並肩走著。此時的顧清已經換了張臉,看著來去匆匆的捕快,心裡一陣緊張。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蘇逸生拍了拍旁邊的顧清,問道:「你好不容易跑了出來,現在又跟我去齊家,你不怕嗎?」
顧清面無表情的走著,低聲說道:「怕,剛那捕快過去時,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蘇逸生笑了笑,說道:「那你還跟來?哦!對了,你還要昭告天下,這官場是怎樣怎樣黑暗呢。」
顧清那張飛揚跋扈的臉靦腆的紅了紅:「沒有,我只是不舒服有人陷害我。」
顧清撇了撇蘇逸生,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一瞬,顧清感覺就像頂到了一塊布裹著的石頭上。
「你呢?你我萍水相逢,相識才幾天,你怎麼又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救我?」
蘇逸生自信一笑,說道:「我行俠天下,誰不知我就是這般性格?誒,記得啊,你欠我張畫。」蘇逸生抬起手肘,頂了回去。
「砰。」顧清一路走著,忽然被蘇逸生頂了一下,重心不穩,倒向了一個鋪子上。
「唉!你幹嘛呢?」那小商販指著匆忙起身的顧清罵道。
顧清連聲道歉,與蘇逸生慫著肩匆匆離開,直奔齊府,一路上不在作妖。
齊府外,一座大轎被衙役抬來,放到齊府大門前,裡邊走出一個人,正是張謙。
張謙整了整衣冠,邁步進入了齊府。
顧清與蘇逸生站在遠處觀望,沒有向前。
蘇逸生嘖了一聲,說道:「玩犢子,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
顧清也皺了皺眉,說道:「那幫我們的齊家人,不會被抓走吧?」
蘇逸生摸了摸下巴,分析道:「應該不會,齊家在渝昌縣也是有頭有臉的,更重要的是,齊老爺上邊也是有人帶。不然來的就不是縣令了,那麼大一塊肥肉,張謙那老匹夫流口水還來不及。」
顧清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照常進行,諒那張謙也不敢公然在齊府抓人,我們潛入進去,與那侍女會頭。讓她帶我們去找齊家大小姐。」蘇逸生說完帶著顧清從另一條道走去,拐了好幾個彎,來到了一個無人的牆頭。
蘇逸生輕輕一躍,跳到了牆上,觀察一番,回頭向顧清伸手:「跳上來。」
顧清這次出來沒有帶著箱籠,而是藏在了城外,有小白狐幫看著。
他奮力一躍,方才抓住蘇逸生的手。
蘇逸生簡單一提,就將顧清給拉上了牆頭。
放眼望去,竟是齊府的後花園。
顧清吃驚的看著四周,眼角跳了跳:「那麼大!怎麼找?」
蘇逸生笑說道:「這就大了?走,帶你去玩玩。」
顧清被蘇逸生扯著想齊府里走去。
齊府大堂。
張謙扯著那張松垮的臉皮,笑吟吟的看著坐在正坐上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著錦繡華衣,眉頭深皺,抬眼看著張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說道:「自小女受害后,我這幾日都在奔波尋醫,我還未問張大人要罪犯,張大人卻先來到我府上問尋犯人,這是何以意?」
張謙呵呵笑道:「齊老爺有所不知,犯人在三天前已然落網,只惜昨日,有人入獄私探犯人,而離開后,犯人卻已不見了人影。」
齊琮冷哼一聲,說道:「怎麼?張大人是懷疑我齊府的人放走了罪犯?你要知道,官可是我報的!」
張謙看著憤怒的齊琮淡定的笑道:「呵呵呵,齊老爺莫要生氣,莫要生氣,受害之人是令愛,我當然不能懷疑到齊老爺頭上,只是,下面的人嘛......」
張謙見齊琮還一直板著臉,只能搬出身後的人:「齊老爺,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兒。那犯人犯的可不止一種罪,更重要的,是他私藏妖禍,伏妖衛那邊,也等著要人呢!」
齊琮一聽,臉色變了變,叫來了管家,吩咐了幾句。管家急匆匆的,便離開廳堂。
張謙看齊琮變了臉色,嘴角竟是一勾。
齊家走廊
一名侍女捧著熱水走過,忽然身後出現一個身影,捂住了她的嘴巴。
侍女本想掙扎,可身後的聲音,讓她放鬆了警惕。
「姑娘,我來赴約了。」
顧清緩緩打開窗口,露出頭,左看右看,最後將視線放在兩人身上:「快點!」
侍女一時辨別不出顧清,又驚訝的看著窗口這個樣貌「不凡」的人。
蘇逸生嘿嘿一笑,說道:「姑娘放心,他是那日在牢刑房裡差點被你閹了的那個。」隨後蘇逸生放開了手。
侍女聽聞,心中對顧清的這張不同的臉雖有疑惑,可還是轉過頭,看向眼前這個風流大周的人物,無論看多少次,侍女都會紅著臉:「少俠,你終於來了。你的劍我馬上給你取來。」
蘇逸生叫住了侍女,認真說道:「我的劍不急,官府那邊來人了,現在馬上帶我去見你家大小姐。」
侍女狠狠的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向西邊走去。
「昨夜大小姐又發狂了,整整鬧了一夜,老爺不許我們傷害小姐,等她鬧累了,昏睡過去,我們才能接近她,兩天已經有三個侍女被小姐弄傷了。」
「趁小姐現在還在睡覺,我才能去幫她擦擦身子。」侍女一邊走,一邊不停的解釋道。
蘇逸生點了點頭,說道:「待會兒見你家小姐時,盡量不要吵醒她。」
很快,幾人來到了一間廂房前。
「鐺鐺~」遠處忽然傳來鑼聲。
侍女眉頭一皺,緊張的說道:「是侍女集合的聲音。不行,我得過去,不然他們會找到這裡來的。」
侍女將水盆送到顧清手裡,對著蘇逸生說道:「蘇少俠,小姐就拜託你了。」說我匆匆趕去集合。
蘇逸生與顧清對視了一眼。時間不多了,如果被幕後人知道有人接近齊家大小姐,定然會有所防範。
蘇逸生輕輕推開門,兩人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
掃眼望去,房間很大,各種各樣的擺飾琳琅滿目,可不難看出,有些東西是被匆匆收拾過的。想必是那些侍女在齊家大小姐睡過去時,急忙收拾的。
蘇逸生和顧清悄悄來到床前,看著卧床的少女,皆是露出惋惜之色。
少女頗有姿色,只是幾日未正常進食,臉型消瘦了許多,還帶著憔悴。
蘇逸生看著顧清,意示他將少女扶起。
顧清指了指自己,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將少女輕輕扶起。
蘇逸生也輕輕撐開少女的嘴,將一顆幽綠色的丹藥餵了下去,隨後雙指抵著少女的下巴,幫助少女吞咽。
蘇逸生看了顧清一眼,小聲說道:「好了,接下來我要為她運功,助她消化藥力。」
運功替人消化藥力可是個消耗靈力極大的差事,要不是昨晚休息過,蘇逸生現在也是無能為力。
昨日那小還丹藥力不是很強,而顧清也是個正常人,蘇逸生自然是輕鬆一些。而這顆定魂丹與小還丹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再加上少女身體憔悴,蘇逸生需要掌控的力度更精準了。
蘇逸生將手放在少女身後,緩緩渡入靈氣......
「啟稟老爺,昨日有一侍女曾私自買通獄卒。」管家在齊琮耳邊說道。
齊琮瞪大了眼,看向管家,問道:「是誰?」
管家又悄悄的與齊琮說道:「是大小姐的侍女,靜楊。」
「怎麼會是她?」齊琮驚訝道。
「把她叫過來!」
管家應諾道:「是。」隨後退下,將一名侍女帶了過來。
靜楊一入大堂,看見坐在一旁的張謙,神色有些緊張:「見過老爺,見過張大人。」
「昨日你是不是買通獄卒,見了犯人?」齊琮指著靜楊厲聲問道。
靜楊默默低下頭,說道:「是......」
張謙聽罷,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著。
「你!」齊琮氣得說不出話,回頭看向張謙,歉聲說道:「是老夫管教不力了。」
張謙得意的說道:「沒什麼,只要能將犯人抓住就好。」
齊琮是是是的回道,轉頭就要訓問侍女,可侍女忽然跪下,開口說道:「我買通獄卒見到犯人,本是想為大小姐報仇的。」
齊琮指著侍女,喝道:「那你為何要放跑犯人?」
靜楊不卑不亢的回答:「因為犯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一個路過渝昌縣書生,方來此地不過五日,怎麼可能害得了小姐?只是官府抓不到人,隨便拿個人頂罪罷。」靜楊說真著,厭惡的看了張謙一眼。
張謙怒拍茶几,起身喝道:「一派胡言!放跑逃犯,污衊官員是是死罪!」
齊琮也是一臉失望:「我齊家待你不薄,念你跟柳芸情同姐妹的情面上,你趕快把犯人的去處給我說出來!不然,不怪我不念講情分!」
靜楊跪在大堂中央,被逼得滿臉委屈,兩行淚不禁流下。
「老爺,老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此時管家忽然跑了進來,高興的說道。
齊琮疑惑的看了管家一眼,問道:「什麼意思?」
管家急得拍大腿:「哎呀,大小姐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