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神物

三日之後。

呂布，郭覆二人獻捷而歸。

並未在姑臧引起多麼大的轟動，只是朝洛陽發了一封戰報。

車師國之亡。

眾人都沒有多麼大的驚訝。

本來就是彈丸小地，大將軍都被斬殺，其他人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可是。

車師國滅國的消息。

卻在西域掀起了驚濤駭浪，令各國人心惶惶不安。

與此同時，北涼外使也開始西出玉門，開始遊說各國撤去國號，遷入北涼為民。

時間步入深秋。

北涼一早一晚的天氣開始變冷。

閻川造出的蜂窩煤，火爐已經開始在四郡售賣，甚至組織商隊前往西涼兜售。

九月中旬。

無數人匯聚在姑臧城外的良田。

呂布一襲布衣，扛著一柄幾斤重的鋤頭深感不安。

郭覆滿臉疑惑，詢問道：「呂將軍，是不是被百姓圍觀有些難受？」

呂布揮舞了一下鋤頭，嘆道：「只是這柄鋤頭不夠重，拿著它沒什麼安全感，若是有七八十斤應該能夠劈殺幾個胡兒，這刨地屬實沒什麼經驗！」

「哈哈！」

郭覆大笑道：「我們在玉門就自己種地自己吃，根本不敢相信敦煌的百姓，裡面有不少西域人士，曾經有袍澤去百姓家中借口水喝，就被那些西域人從背後偷襲，朱老五腦袋上的那個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呂布眉頭一挑道：「這麼可怕？」

「是啊！」

郭覆眼眶一紅，道：「根本不敢相信，不然我們何至於不能補充兵力，當初五千精兵入玉門，你以為都戰死了嗎？其實有不少人死在前往西域各國的路上！」

呂布嘴唇哆嗦，問道：「你們怎麼撐下來的！」

郭覆苦澀道：「以前有老將軍在撐，後來有閻將，兩代閻將讓我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閻將！」

呂布轉頭看向與百姓族老相談甚歡的閻川。

似乎，從入北涼之後，他還未曾見到過奮勇殺敵的閻川。

良田之畔。

閻川扛著一柄出頭踏入良田。

身後，跟隨著不少百姓，甚至連荀攸與杜襲都從酒泉，張掖趕來，就是為了一觀土畝產數十石的糧食，他們還從未聽說過呢。

荀彧指著一片良田，道：「閻將，這便是我們第一批種的土豆，這裡木牌記錄日期呢！」

「刨他！」

閻川擼起袖子，一鋤頭麾下去。

土地翻滾，一大串腕苗帶著六七個拳頭大的土豆翻出來。

「嘶！」

荀彧蹲在地上提起一株土豆，驚駭道：「真的種出來了，而且一株有六七個土豆，比拳頭都大，一顆就能讓百姓吃飽了吧！」

「神物！」

「此乃天上之物啊！」

一個耄耋老者捧起一顆土豆，喀嚓就是一口。

荀彧臉色一變，道：「此物不能生吃，要煮熟或者蒸熟！」

「呸！」

「呸！」

老者吐出一口黃土，訕訕一笑道：「這土豆也不好吃，原來是要煮熟啊，是老朽莽撞了，還請閻將與諸位大人勿怪！」

閻川笑道：「奉先，你們先挖著，我去挖幾個番薯，掰幾個玉米棒子！」

「喏！」

呂布應喝一聲。

見土豆量產如此之大。

他早已壓制不住體內的虓虎之力，鋤頭揮舞的比郭覆這個擅長種地的武將都歡快。

這個時代，因為小冰川時期原因，天災人禍不斷、

百姓別說吃飽飯，跑的慢了連樹皮都沒得啃，如此豐碩的糧食，誰滴鋤頭敢不揮舞快點！

「呸！」

賈詡啐了唾沫，扛著鋤頭開始刨地。

三個月前，他是帶著忐忑，帶著不懷疑種地，今天是帶著雀躍刨食。

「快幫忙！」

姑臧百姓蜂擁而至。

各家各戶，皆是扛著鋤頭，提著竹筐加入刨地戰場。

「這！」

從西涼過來的百姓手足無措。

他們也想幫忙刨土豆，可是手中沒有工具啊。

之前，北涼百姓傳播說有畝產數十石的糧食要熟了，請他們過來幫忙，都充斥懷疑的心思而來，誰知竟然是真的。

「掰那個！」

「那個不需要鋤頭！」

突然，有人指著閻川所在的玉米地大喝。

瞬間，數百，近千百姓湧入玉米地中，看見玉米棒子就使勁往下掰。

閻川見一個百姓沖入右側良田，大喊道：「老鄉，那邊的玉米沒熟，那個玉米還得好幾天才能熟呢，你現在掰了就是浪費糧食！」

「嘿！」

老鄉退出玉米地，紅著臉笑道：「衝動了，衝動了，從未見過畝產如此驚人的神物，一時間有些上頭，閻將請勿與我這個大老粗見怪！」

「來這！」

閻川眼睛都在閃光。

似乎已經看到上萬，數萬的百姓從西涼遷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