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滅國，亡國，1字之差

日暮之時。

賈詡帶著二人從農場趕回。

此時。

北涼府內。

荀彧，李春長等人黑頭黑面。

將一個個秸稈蜂窩煤放在地上晾曬。

「叔父！」

荀攸踏入府門。

目光落在荀彧身上，面色驚愕道。

荀彧抬頭一看，黑色面孔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道：「公達，子緒你們來了，看看我們做的蜂窩煤，閻將說此物能夠取暖，燒水煮飯的速度極快，而且煙霧極小，只要幹了便能點燃嘗試！」

「咯！」

二人張了張口。

荀彧，潁川有名的士子。

從小聰慧無比，被族中視為年青一代執牛耳者。

現在，落到這般下場了嗎？

「咳咳！」

賈詡乾咳一聲，看向正在大力攪拌煤灰還有秸稈等物的閻川，道：「閻將，這兩位是潁川名士，荀氏公達，杜氏子緒！」

閻川回頭點了點頭，波瀾不驚道：「文和，你們帶他們去大堂休息，我先把蜂窩煤做完！」

「不急！」

荀攸饒有意思的看著閻川。

雖然有些出乎他所料，但是並未有什麼厭惡之心。

今天，他隨著賈詡走了走姑臧聽到了很多，從一個鐵血之將，在到愛民如子的賢名之主，彷彿經歷了閻川的一生，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看透眼前之人。

「啪！」

「啪！」

閻川將一個個蜂窩煤從模具中倒出。

而後，李春長帶人將煤礦分散晾曬在遠處。

日頭墜落之時。

也完成了蜂窩煤的製作。

「呼！」

閻川看著自己製作的數百個蜂窩煤，臉色浮現出笑意：「文若，祁連山煤礦不多，所以我們只能這麼使用了，明日工匠打造的火爐送過來，就可以試試這煤塊成色如何！」

「喏！」

荀彧恭敬道。

閻川洗了洗手，轉身看向眾人道：「你們先去大堂休息，我洗漱乾淨就過來，文和安排天廚準備吃食，盡量做一些公達子緒吃得慣的東西！」

「喏！」

賈詡恭敬道。

時間不長。

閻川洗漱之後。

出現在大堂時，荀彧也洗去了身上的炭黑。

「閻將！」

四人起身恭敬道。

閻川擺了擺手，笑道：「隨意，兩位能來北涼，本侯不勝感激，天子將涼州一分為二，本侯治理北涼四郡，這裡百姓疾苦，雜事頗多，所以今日有些怠慢了！」

「不敢！」

二人尊崇道。

閻川端起一杯酒水，沉聲道：「明日，勞煩子緒前往張掖，張掖郡太守一職還空缺！」

「喏！」

杜襲無奈一笑。

怪不得，荀彧信中說閻川霸道。

他還未來得及說留不留在北涼，就被安排上太守一職。

「公達！」

閻川鄭重道：「酒泉，曾經被羌胡佔領了十餘年之久，不久前本侯斬了北宮伯玉，湟中義從胡才退入南山遁逃，此郡混亂無章，可能需要你多費心！」

「喏！」

荀攸恭敬道。

「咕咚！」

閻川將酒水一飲而盡。

他不會去問二人留不留在北涼。

只要安排官職，留在北涼一日，便會被北涼至上所影響。

「閻將！」

荀彧神色凝重道：「敦煌我們暫時還沒人選，

是否我明日先過去坐鎮敦煌，防止西域三十五國合縱連橫，衝擊玉門雄關？」

「不必！」

閻川抿了口茶，淡淡道：「敦煌隨便派一個官吏過去，一年之內我不會對西域出手了，我們的目標是內政，還有四周的羌族！」

「喏！」

荀彧恭敬道。

荀攸疑惑道：「西域，不是有三十六國嗎？」

「車師國滅了！」

荀彧苦酒入喉，解釋道：「老將軍病死玉門，北宮伯玉叛亂大漢，車師國第一時間組織人馬衝擊玉門，那一戰閻將斬了車師國大將軍賀延黎初，不久前呂布率鐵血軍滅了車師國！」

「嗯！」

荀攸看了眼賈詡。

他算是明白，賈詡為什麼說出征的將士從西域驅趕上萬頭牛羊戰馬。

「滅國了？」

杜襲心驚膽戰的問道。

荀彧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道：「滅國了！」

「嘶！」

杜襲倒吸了口冷氣。

亡國，國之君主所亡，國民尚在。

滅國，國之百姓所滅，國之不存。

二者一字之差，卻代表車師國上萬人埋骨大漠。

此時此刻，杜襲與荀攸才明白，閻川為何弱冠之齡能夠成為北涼侯，這種手段，這種心性，不得不讓人毛骨悚然，心底發寒啊！

「閻將！」

賈詡撕咬著肉塊，說道：「呂將軍不日將回歸姑臧，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個慶功宴，振奮一下北涼的氣勢，或者等馬騰獻捷的時候一起？」

閻川淡淡道：「不必，彈丸之地罷了，快要入冬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喏！」

賈詡沒有絲毫惱怒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