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帶胡入關,枉為漢子
姑臧城。
隸屬武威郡,涼州核心之地。
從酒泉被羌胡佔領,州治之所已經遷徙到了北地郡。
賈詡被捕。
一路朝酒泉而去時。
閻川一行,也同時進入酒泉郡境內。
「閻將!」
郭覆一雙眸子,帶著渾厚戾氣掃過四野,警惕道:「自從段公遷洛陽任司隸校尉之後,西域與羌胡已經沒有忌憚之心,我們之所以和朝廷斷了聯繫,很大原因便是酒泉被羌胡搶佔!」
「怕啥!」
朱武壓著長刀,嗤笑道:「一群小崽子,當年我們殺的他們不得不逃往祁連山,不過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如果敢犯在閻將手中,讓他知道什麼叫世間險惡!」
郭覆呢喃自語:「此次叛亂,不知段公會不會回來!」
「段熲嗎?」
閻川眼中閃過異色。
當年,派閻池往鎮敦煌,重建都護府的便是段熲。
他也清楚段熲因為勾結十常侍,捕殺太學生,被楊賜之子楊彪,司隸校尉陽球給捕殺下獄,在獄中飲鴆而亡,沒過兩年他的舊將也遭到了鎮殺,彈劾。
如夏育,張奐等人一般。
眼前種種勾連起來,像極了黨派之爭,只不過段熲是那個失敗者。
段熲死後,橋玄接任太尉不足一年,便被楊賜給頂了下去。
這一代掩埋在塵埃中的歷史,無疑楊氏是最大的受益者,而這一切不得為玉門守軍得知。
他們。
還在以為段熲活著……
一紙軍令,鎮十三載玉門,何嘗不是因為段熲之死,才沒有了結局!
朱武翻身下馬看著不遠處的蹄印,低昂道:「閻將,有一支羌胡百騎朝西北而去,應該是斥候之流,我們是否追擊詢問他們大漢的情況!」
「追!」
閻川目光冷厲。
他也想知道涼州到底如何。
在前世書籍中記載,涼州叛亂大爆發應該在黃巾之亂后,怎麼這麼早就出現了問題。
「小崽子!」
朱武翻身上馬。
面容上滿是獰笑與不屑。
十三年前,他們縱橫大漠,威鎮涼州邊境,這才得以發往敦煌,對羌胡屬實看不上眼。
戰馬馳騁。
瞬息朝西北而去。
二百四十三騎,竟然迸發出數千軍的軍威。
祿福城外。
一片大山腳下。
北宮伯玉為了體現禮賢下士之心。
領著韓遂,邊章二人離城十里相迎賈詡。
賈詡目光陰鷙,遠遠凝視韓遂,呵斥道:「你身為漢官,竟然逆反大漢,協羌胡亂大涼,難道不怕朝廷出大軍鎮壓爾等叛軍嗎?」
韓遂無奈一笑,道:「涼州已經亂了,我也是為了活下去!」
「呸!」
賈詡唾棄一口。
他雖然貪生怕死,但還沒有到這種叛國的程度。
韓遂,邊章之流,簡直是對大涼數十年抵抗羌胡英烈的侮辱。
「賈文和!」
北宮伯玉上前,頗為尊敬道:「閻忠說你有陳平,張良之才,當初你在洛陽憤然辭官歸鄉,任了張奐了軍司馬,張奐死後寧可白身數年而不入仕,想必你也對大漢失望透頂了,加入我們推翻大漢統治如何?」
「閻忠呢?」
賈詡有股不好的預感。
閻忠與他是同鄉,
世人皆不看好他的時候。
唯獨閻忠與他相交,並且認可了他的才能,二人惺惺相惜,亦師亦友。
韓遂面色複雜道:「我們想讓他說服你參與義軍,他不願就暗自逃離酒泉,若非他給朝廷泄露消息,涼州怎麼會暴亂!」
「孽種!」
賈詡眸子瞳孔,嘶啞道:「我賈文和雖恨天子無能,但也不會引外族入關,韓約你帶胡入關,枉為漢子!」
韓遂目光一冷,淡漠道:「單于,此人嘴硬還是熬他三天在說!」
北宮伯玉搖了搖頭,道:「不可,賈詡是名士,對我有重用,不能輕待!」
「喏!」
韓遂低頭應喝。
「呦呵,熱鬧啊!」
山丘半腰傳來一聲輕叱。
漫山遍野傳出馳騁聲,煙障瀰漫整片山丘。
「是誰?」
北宮伯玉暴喝。
四周數百羌騎匯聚,將其護在中心。
「踏!」
「踏!」
「踏!」
大軍出林。
閻川目光掃過眾人。
最終,他看向左側的郭覆,聞到:「認識他們嗎?」
郭覆抽出戰刀指著人群中的北宮伯玉,咧嘴笑道:「末將雖然不認識這些小崽子,但那人頭頂幾根翎羽,衣角綉著祥雲!」
「什麼意思!」
閻川一臉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