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我死了,你得給我陪葬
「死了!」
「這樣就死了?」
賈詡身體發軟,獃滯在遠處。
掀起涼州動亂,波及十郡兩國的北宮伯玉就這麼被殺了。
這一幕。
對於他的衝擊太大。
一時間無法適從,難以掙脫出來。
朱武獰笑道:「一個單于而已,當年老將軍殺的何止一個單于,他連西域的王子都敢斬殺,閻將要走的路還遠呢,老小子你莫要驚慌!」
「哎!」
賈詡嘆了口氣。
北宮伯玉太過自負。
認為酒泉郡被羌族佔領,沒有大漢軍隊,這才領著一二百羌騎出城十里迎接他,以顯禮賢下士。
而這一幕。
恰好被閻川撞上,北宮伯玉這才飲恨此地。
「刺啦!」
閻川在羌騎屍首上擦了擦龍雀,俯瞰著賈詡道:「賈文和,我們被隔絕大漢十三年,你說應不應該發一份戰報先回洛陽?」
賈詡嘴角哆嗦,道:「我不過是一草芥,不明朝政之事!」
「呵!」
閻川目光戲謔、
他轉頭看向朱武,道:「砍了他雙腳,做個戰車先拉著,什麼時候死了就地一埋!」
「慢!」
賈詡滿頭冷汗,焦急大喝道:「閻將,你應該發一封戰報,不單單要表述當年老將軍去玉門,還有這十三年事宜,最後著重描述涼州暴亂與北宮伯玉之死!」
「為何?」
閻川淡漠道。
「涼州之亂,朝廷憂心已久!」
「日前,天子下詔由河東太守董卓為涼州刺史鎮壓叛亂!」
「十三年前,段熲派老將軍鎮守玉門,可是他因為勾結十常侍在獄中飲鴆而亡!」
「閻將貿然回京,會被當朝太尉楊賜以段熲舊黨處理,只有殺北宮伯玉的功績才能讓天子看到戰報,楊賜也必須讓天子看到這封戰報,不然他的太尉一職保不住!」賈詡肝膽俱顫,解釋道。
「段公死了?」
朱武神情灰敗的喃喃道。
「段公是武將,性情剛烈!」
「他在大涼戍邊征戰十餘載,與羌氐作戰一百八十戰,殺敵近四萬人,最終平西羌,滅東羌,怎麼可能勾結十常侍,禍亂朝綱!!」
「若他還在,我們何故被困玉門十三載!」
「老將軍十餘次踏出玉門震懾西域三十六國,生生累死在那座黃沙城,五千袍澤,因為一道軍令,只餘下二百四十三人,他死了誰給我們一個交代!」
郭覆提著兩顆首級,如同一頭嗜血猛虎在咆哮。
「抱歉!」
賈詡眼中滿是苦澀,解釋道:「朝政非我所能議,只能說段公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不善政治之爭,也是天子昏庸無常的原因,閻將應該懂得!」
閻川嘆了口氣,道:「士族嗎?怪不得前半生中興之相,後半生昏庸無能!」
「閻將!」
「我們不回了!」
郭覆單膝跪地,嘶啞道。
其他老卒全部半跪在地,悲喝道:「我們不回了,閻將入京,必備小人所害!」
「鏗!」
閻川收起龍雀,沉聲道:「上馬,先回京城,我還要帶著你們重新回到玉門關,我們要殺出敦煌,平了車師,重新將西域三十六國捏在掌中!」
「喏!」
郭覆緩緩起身。
剩下的人也起身,
他們明白卻不住閻川。
只能暗中發誓,進入洛陽誰敢動閻將,就要踏著他們這些鬢白老卒的屍首過去。
「走吧!」
閻川似笑非笑的看著賈詡。
見此。
賈詡打了個冷顫,道:「閻將,既然北宮伯玉已經死了,你們只要發戰報回洛陽也沒事,我這一介村夫還是回姑臧種地,不佔用將軍戰馬了!」
「不!」
閻川咧嘴笑道:「你得做我的軍司馬,到了姑臧寫好戰報,通過朝堂驛站發出去,如果我死在朝堂,自然會有人送你下來陪葬,也不枉你我一見如故!」
「陪葬?」
賈詡徹底傻眼了。
「不錯!」
閻川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
賈詡翻身上了一匹戰馬,腆著臉說道:「閻將,我突然覺得發一份戰報不足以讓將軍在朝堂立足,我們可以先發回關的文書,在發涼州叛亂的戰報,最後發一份斬殺北宮伯玉不日回朝獻捷的捷報!」
「為何?」
閻川疑惑道。
賈詡捋了捋鬍子,自通道:「如此一來,將軍在朝堂上便有叱喝楊賜以權謀私的借口,到時候天子若還有當初雄心,必然會重用將軍,籍此平衡被楊氏,袁氏分裂的朝局!」
「哦?」
閻川眼中滿是笑意。
他就知道賈詡此人不到最緊要的時刻,不會全力出策。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