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邪
黃老邪是只公貓,橘黃色,有著一圈圈的條紋,左眼角處有條疤,如果你把它抱起來,它就會鄙夷的斜視著你,因此大家都叫它黃老邪。
黃老邪是在燒烤攤開業一周后出現的,它悄無聲息地來到桌子旁,蹲下,目光鄙夷地看前桌上吃串的眾人,一個女生先發現了它
「呀,是只大黃貓」拿起手裡吃剩的魚尾巴,「來,這個給你」
黃老邪嗅了嗅地上的魚尾巴,默不作聲,繼續鄙夷。
「咦,這貓怎麼不吃魚?」
「怎麼可能,哪有貓不吃魚的?」旁邊的人又丟了塊魚肉過去。
黃老邪又嗅了嗅,默不作聲,繼續鄙夷。
「你瞅啥呀?」一個男生有點受不了黃老邪的眼神「再瞅,把你烤了信不信」
「喵嗚,喵嗚……」
「不吃就不吃唄,這咋還罵上人了」
「來,吃這個」女生又丟了塊雞腿過去。
黃老邪低頭先舔了兩下,沖著女生「喵喵,喵喵」兩聲,大口吃起來。
「我C,這貓不吃魚,只吃肉啊!」
「是呀,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哦」
……
幾天後,眾人見識了黃老邪的實力。
三條土狗在燒烤攤轉悠,趁人不注意,叼著桌上吃的就跑,吃完又回來尋找下一個作案目標,軍哥拿著棒子攆跑,可一會又回來了,軍哥氣得直罵。
這時,黃老邪來了,四平八穩地邁著貓步,偷偷靠近土狗,那三貨正低頭舔著剛才沒吃完的骨頭,一道黑影撲面而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狂撓,等三貨反應過來,嗷嗷狂吠,黃老邪已幾個跳躍,到了房頂上,輕蔑地看著三貨。三貨上不去,在下面氣得團團轉,有一隻被黃老邪撓破了頭,還在出血。大家看到這一幕都拍手稱快。
「老邪,乾的漂亮!」
「1V3,還全身而退,真牛X」
……
就在大家以為結束了,都繼續擼串時,又聽到一陣狂吠,原來黃老邪趁那三貨轉身的功夫,又發動了一次偷襲,三貨又被撓得頭頭是道,滿腦袋血道子。這次黃老邪並沒有上房,而是弓著身子,豎起毛髮,口裡低聲嗚叫,隨時準備再次進攻。應該是經過前面兩次的試探,發現對方實力不濟,準備正面攻擊。。那三隻土狗雖然叫得歡,身體卻不斷地後退,明顯讓黃老邪打怕了,隨著黃老邪「嗷」的一聲爆起,三隻土狗夾著尾巴扭頭就跑。黃老邪也並不追趕,蹲在地上冷冷地看著它們離開。從那以後,但凡有其它的貓狗過來燒烤攤,都會被黃老邪無情的暴揍。
動物都是有領地意識的,黃老邪已經視自已為燒烤攤這片的主人了,誰敢來犯,必奮起迎戰!
別看黃老邪對貓狗兇猛,甚至可以說是殘暴,但與人相處卻格外溫柔,不管你怎麼擼,只要沒弄疼它,就決不反抗,任人擺布。只是臉上還是一臉鄙夷的表情,彷彿心裡在說,愚蠢的人類,被朕的顏值征服了吧!
作為貓奴之一的小福,對黃老邪已徹底臣服,如果有一口肉,寧可自已不吃,也要給老邪吃,每次擼老邪的時候,那臉奴才樣,簡直令人作嘔
「福啊,要不你跪地下,給老邪磕一個吧」大全實在看不下去了。
「滾!」
「晚上,我要把老邪帶回去」
「啥?」
「我說帶老邪回宿舍」
「回宿舍?」
「怎麼地,不行啊,又不和你睡」
「那你最好給它洗個澡」
「當然洗呀,
以後一個星期帶回去,給它洗一次澡。」
「老邪,一會兒帶你去宿舍洗白白,好不好?」
「喵喵」
老邪第一次到我們宿舍,顯得很興奮,小福給它洗白白后,就在床上跳來跳去,從一個上鋪跳到對面的上鋪,再跳回來,樂此不疲。
小福本是在下鋪的,因為老邪喜歡在上鋪,貓都喜歡在高的地方,所以和三哥臨時換到上鋪,小福把老邪摟在被窩裡,一臉的幸福。
「你倆晚上小點聲啊」
「小福,老邪尿尿沒,別晚上尿你一臉」
……
由於當天我有點感冒發燒,所以吃了葯,一熄燈,便蒙頭大睡,醒來時天已大亮。我一看,奇怪,宿舍里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這群二貨今天咋這麼勤快。簡單洗漱下,去食堂打早餐。路上正在碰見小白和三壽
「老四,你才起來啊」
「啊,吃了葯,睡得頭暈」
「你睡得可真死,我們這麼折騰,你都沒醒」
「咋地了?」
「小福從上鋪掉下來了,正哥他們送去醫院了」
「啊?怎麼回事?摔得嚴重嗎?」
「左胳膊動不了,大家也不敢動他,直接送醫院了…………」
我這才從小白和三壽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熄燈之後,大家很快入睡,小福摟著黃老邪睡得格外香,但他忘記了,貓是夜間活動的動物。就在小福睡去不久,老邪悄悄鑽出了被窩,開始視察這塊新領地,它一張床一張床悄無聲息的尋視,首先在兵哥床頭停下,因為兵哥已經開始咬牙了,它蹲在兵哥發出奇怪聲音的嘴邊,不知看了多久,聽了多久,終於忍不住,抬起爪,朝發出奇怪聲音的地方連拍幾下,試圖將裡面發聲的東西拍出來,兵哥一下被拍醒了,睜眼一看是老邪,也沒有在意,罵了一句,抬手把老邪扒拉跑,繼續睡。
老邪來到小馬哥的床下,小馬哥下午球隊訓練,球鞋就脫在床下,老邪在球鞋旁駐足良久…也不知它是被小馬哥鞋裡的無敵汗腳味熏的,還是正好是貓吐毛的季節,反正它吐了小馬哥一球鞋……
之後又去打呼嚕的大全那裡,總之這一夜,不停的有人被老邪騷擾,直到三壽起夜,老邪悄無聲息的尾隨出了寢室,按理說,大家可以安穩的睡覺了,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又被一聲慘叫驚醒,小福扒在地上,又停的哎喲,三哥在下邊要扶小福,小福說先別動,我左胳膊動不了,我自己慢慢起來,大家問咋回事?怎麼掉下來了?小福說,你們自己看,大家這才看到,上輔床頭上赫然躺著個大老鼠,灰不出溜的,眼睛還睜著,三壽嚇得尖叫一聲,鑽回被窩,蒙住頭,瑟瑟發抖。小福說,早上睡著睡著,感覺有東西蹭他臉,睜眼一看是老邪,剛想把老邪摟過來,發現枕頭上竟然有個大老鼠,嚇得他一下從床上跳起來,卻忘了昨晚和三哥換的上鋪,直接摔了下來。
大家看小福這情況,左胳膊很可能骨折了,趕緊送他去醫院。小馬哥剛把腳伸進鞋裡,就聽「噗嗤」一聲,我C,這是啥?把腳抬起來一看,慘不忍睹,計液順著腳牙往下滴……
可罪魁禍首,黃老邪早已不知去向。
正所謂,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小福還算幸運,-只是摔骨裂了,小臂上夾了板,用紗布吊在脖子上回來了。
「福啊,老邪對你絕對是真愛,一大早怕你餓著,抓了個大耗子給你,自己都沒捨得吃」我調侃小福。
「是啊,你說這一寢室,這麼多人,它就只給你,老邪是真把你當兒子啊」大全。
「咋地,沒給你,你嫉妒襖,下回讓它給你叼一窩過來」小福雖然受傷,但嘴上不服軟。
「小福,別的我不管,我那雙球鞋咋辦?」小馬哥心疼自已球鞋。
「咋辦,你找老邪去啊」
「找它有用祆,不得找你嗎?你們倆關係現在誰不知道,父債子償」
「找我也沒用,我沒錢賠,你要是不滿意,你也吐我鞋裡……」
軍哥和珍姐聽說這事之後,笑得嘴都瓢了。每次看見小福都打趣他,「老邪最近有沒有給你抓耗子吃」
而小福還是一如既往地當他的貓奴,大家發現,老邪看小福的眼神也不似看別人般鄙夷,裡面好像有種類似長輩看晚輩的慈愛。
「我C,老邪不是真以為小福是它的崽兒吧」
「我看是,你們沒發現嗎?以前是小福擼老邪,現在老邪主動就舔小福」
「對對,人都說,貓最愛給自己孩子舔毛了」
「趕緊給老邪找個小母貓吧,再這麼下去,哪天又往宿舍給小福送耗子了……」
半個月後,老邪的小母貓出現了,然後老邪和小母貓都不見了,半年後,老邪和小母貓又出現在燒烤攤,身後又多了幾隻萌噠噠的小黃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