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叫哥

一中校內，書聲琅琅氣吞山河，孜孜教誨不絕於耳。

「誒呀~，突然有些捨不得這裡。」

「你是捨不得和麥麥的高中生活吧~」

「哈哈~，你最懂我。」

「早呀，你們兩個這麼早。」

「金老師，早啊~，我們早些來練一下」，雲傑熱情回復，這可是他高中的體育老師。

金鑫進場，手指楠權面露微笑抱怨說道：「你呀你，真是一點情面不留呀，好歹我也是一個體育老師，下次注意些。」

「好的好的，金老師，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雲傑偷笑，在楠權頂著方老師絕殺之前，他的體育老師猛龍過江三步上籃被楠權一掌封蓋，連人帶球掀翻在地，裁判示意並無犯規，當時全校師生全部嘩然。

三人相視笑開了花。

「金老師，教我籃下技巧。」

「好~」

「你來防我。」

楠權頂著金鑫，頓感那種如山的厚重之力，金鑫身高一米八五，體重95KG，渾身肌肉像一輛坦克。

楠權第一次感受到對位的吃力。

「這個傢伙，身如鋼筋，不賴呀！」

金鑫暗中吃力，他從來沒有遇見一個學生如此強硬，好比一輛坦克遇上了另一輛坦克。

雲傑笑顏如花，他看到兩頭水牛激烈碰撞，這種場面賞心悅目。

「其實，籃下的技巧沒有多少，這種硬頂硬吃就是其中之一。」

說話間，金鑫猛牛撞牆，硬生生的頂開楠權，楠權踉蹌後退，金鑫投籃進球。

「還好不？」

「沒事沒事，我喜歡這種強度。」

雲傑笑而不語，這種衝撞多少帶點個人恩怨。

楠權繼續緊貼防守，金鑫在禁區側靠楠權，左手橫開一個勾手，籃球穩穩命中。

「楠權，你的體重和身高配上這招勾手，籃下單吃很有成效，重點就是，你的左手要護住你右手的球倚住防守人，這絕對是你的優勢。」

「好的老師。」

教學繼續，楠權加強了低位要球，禁區搶位，籃板拼搶，金鑫傾囊而授，楠權吸收了滿滿的乾貨。

「你們練，我去買些水」，雲傑話音未落，方為老師提著一件農夫山泉走了進來，愛麗絲響起，校園躁動，早操時間到。

學生們有序的往操場集結~

「老金，老了就得承認，來這裡公報私仇」，看著金鑫全力頂撞，方為壞笑說道。

「我說老方，我這好好的授業傳道，你扯啥呀。」

方為似笑非笑，他認識的老金愛恨分明直來直去，楠權遮天封蓋的確讓他失了顏面，逮著機會肯定會好好伺候一下楠權。

體育館外，高一高二的學生做著早操青春飛揚。

「姜老師，陳老師，龍老師···」

體育館內走進來六個身高不齊，髮型各異，面容慈善的老師，楠權和雲傑提起精神端正站好。

『5·21』楠權絕殺的就是這個教師聯隊。

集結之後，方為發言。

「楠權，雲傑，我們雖然是你們的老師，但是，現在的我們是一個團隊，這個團隊不久就要征戰職工杯，為了勝利，我們一定要像兄弟般團結起來，唯有同心同氣才能乘風破浪摘得桂冠。」

「所以，籃球這塊，你們兩個不要有心裡負擔，也無需拘束，有好的想法，儘管提來，暫且也可以把我們當作你們的兄弟，該罵就罵，該批評就批評，畢竟你倆是我們的絕對核心，所以，千萬別拘束。」

「我們一中組成這個隊，就是往冠軍衝刺的，今年，我相信，一中籃球隊在楠權和雲傑的加持下一定會取得更好的成績。」

「來~」

「讓我們一起大聲的打個氣加個油」，方為伸出右手，九人順勢伸手壓在上面，同聲同氣震聲喊道：「加油！加油！加油！」

主席台上的一中校長眺望體育館，在他訓詞的結尾振聲說道：「身為一中人，定能夠乘風破浪，一中加油！」

「時間緊迫，這四天，我們會擰在一起一起實訓，所以，各位兄弟們戰友們，除了需要上課或者急事，我們都不予請假。」

「大家能做到嗎？」

九人振聲說道：「能！」

發言至此，楠權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緊迫感，『方為老師和學校挺看重冠軍的！』，不知為何，楠權有了這種感覺。

「楠呀~，這是軍訓？」，雲傑低聲說道。

「是的，我們要拿出軍訓的態度全力以赴」，楠權認真的模樣，瀟洒的雲傑也變得嚴肅。

早操結束，同學們往廁所趕去，往教室趕去，兩個女生往體育館趕來，一個胖子緊追其後。

「走吧，婷婷，上課了！」，鈴聲響起，小芳催促，姜婷婷的腳像被釘住了一樣站在體育館外一動不動，眼裡散著光。

小芳心慌，高二大樓已無學生跑動。

小芳心急，拽著同桌往教室跑去，李一緊隨其後全身是汗。

「大家過來一下，我們明確一下位置。」

「一號位，由名傑和雲傑擔任，雲傑首發，龍老師可有異議？」

「沒問題~」，龍名傑爽快說道。

「二號位，由我和志鵬擔任，我首發，陳老師可有異議？」

「沒問題~」

「三號位，由姜通和楠權擔任，楠權首發，姜老師可有異議？」

「可以可以，全力支持~」

「四號位，由任重和龍輝擔任，任重首發，龍老師可有異議？」

「支持支持~」

「五號位，由金鑫和田文擔任，金鑫首發，田老師可有異議？」

「全力支持~」

「方老師，我可以提一下建議嗎？」

「小權，你說。」

「在場我最高，體重也不弱，我可以拼搶籃板打五號位。」

「小權，我知道，不過，五號位有金鑫和田文，我們的籃板會有保證，反而是你，我們需要你的爆發力撕開敵人防線，你是我們的尖刀，放在三號位最適合不過。」

「是的，小權，職工賽也不簡單，江城注重籃球，參賽的十七支隊伍起碼有八支強隊，以過往戰績，我們屬於中游。」

「比賽總有僵持時刻，你是我們打破僵持的關鍵所在，所以，你打三號位是不二人選。」

「放心吧，籃下有我和田文，保證籃板不會少。」

「金老師，今年職工賽有十七支隊伍，怎麼突然多了一支？」

「陳老師，這樣的，多出來的一支隊伍是江盛集團組成的隊，江盛集團今年為江城建了圖書館，修了風雨橋，功德顯著，職工主辦方為了感謝江盛集團，邀請其參賽，所以由原先的十六支變成了十七支，賽制不變。」

「賽制不變，又多出了一支，這怎麼打？」

「這樣的，姜通。」

「大家理解一下，我在這裡直呼各位名字，不是不尊重，而是這次有兩個新兄弟加入，我們直呼名字，一是為了消除芥蒂，二是為了兩位新人更加適應我們，希望大家理解。」

方為解釋，大家豁然明朗，紛紛喊道：「理解~」

「楠權，雲傑~」

「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就喊我們叫哥，不過，見到其他老師還得稱呼老師」，方為詼諧說道，大家哄堂大笑。

「好~」

「姜通，我現在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十七支隊伍會通過盲選參加小組賽，十七支隊伍依然分為四組，1號為一組，2號為一組依此類推，最後的安排是，4號組有五支隊伍，這就看哪支隊伍會抽到4號了。」

「這樣盲選也算還好。」

「是的，分組全憑運氣，最主要的還是實力，實力是一個團隊的綜合表現，所以，我們打球一定要有團隊精神。」

「方哥說得對，籃球是一個團隊競爭，相信我們是最好的那一支」，龍名傑激情說道。

「方老~，方哥！」

「請問哪時候抽籤分組？」

「小傑呀，這次分組與歷往不同，歷往都會提前三天，而今年是現場抽籤立即打，所以，不到最後，我們都不知道對手是誰。」

「喔~」

「這就有些刺激！」，楠權心裡感嘆。

十個男生的心突然燃起一把火，他們都是籃球愛好者，而籃球往往能輕易點燃這把火，因為這把火的名字叫青春。

「這一次，一中一定能夠問鼎冠軍，因為，我們有一個Leader」，楠權看向方為，眼神充滿堅定。

實訓的時間過得很快，晃眼午時，一中的學生奔向食堂。

「大家休息下，休息一下，我們去吃飯，兩點繼續。」

十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食堂，楠權和雲傑混在教師隊伍中，認識的還以為兩人返校復讀。

「哇~」

「被八個老師擁著走，這個陣仗不得了呀，他們是誰？」

雲傑背後，姜婷婷遠遠的跟著。

學校食堂，一樓和二樓是學生食堂，三樓是教職工食堂，楠權和雲傑人生第一次進了教職工食堂吃了自助餐。

說是自助餐，也不過兩葷兩素一湯，跟學生餐相比，自助餐其實是拿個碗盤自己裝飯自己盛菜自己盛湯。

進入教職工食堂，除了練球八人，楠權和雲傑喊了滿屋老師。

讓兩人心悸的事，他們在教職工食堂遇見了校長，校長於學生而言，就是一個威嚴所在。

要命的是，校長端著碗盤坐到了方為老師的旁邊，而另一旁則是楠權和雲傑，兩人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校長。

「楠權，雲傑，加油！」

兩人急忙點頭，回答：「好~」

「校長認得我！」，兩人心頭一悸，這種感覺不要太多。

校長吃飯，狼吞虎咽，諾大碗盤吃得一乾二淨，閑談幾句后，校長背著厚實的肩膀往樓下走去。

校長離去，楠權和雲傑如釋重負。

「這種自帶氣場的男人，雖然嚴肅，卻是迷人」，楠權感嘆，心想著也要成為一個有氣場的男人。

「哈哈~，別緊張，張校長看著嚴肅，私底下卻是一個非常和藹的智者，沒事的。」

「快，再吃一碗」，方為相勸，兩人爽快答應。

「在嗎？」

楠權一邊吃飯一邊打開手機，陳曦發來微信。

「在的，怎麼了？」

「你集訓到幾點？」

「六點~」

「集訓完，你可以來找我嗎？」

「好~」

楠權沒有絲毫猶豫，因為他知道，陳曦肯定有事，平常的微信招呼都是『憨兒』在先，今天的語氣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