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頭（一）
1.
「……有情報表明，該組織計劃將在48小時內將她運送出境。所以，48小時，你只有48小時！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救出她！」
張強邊開車去往棕櫚泉小區邊在想牛副局長說的，
「……還有，那個報案人也要保護好！我們懷疑她雖然不知情，但，很有可能也是『雪絨花』組織的目標！」和陸局長說的。
「我該怎麼做？」他思考著……
2.
達娃坐在蕭麗家客廳的沙發上。
「暫時還不必擔心安全，這是個高檔小區，安保措施做的不錯。不知道強隊看沒看到我發的信息……」他邊思忖是否該給張強打個電話邊環顧四下打量著蕭麗家的環境。
卓瑪被蕭麗拉上這棟別墅二樓自己的卧室中，在她招呼和安頓好達娃自便以後。
「快說說，他是誰？什麼警官？你們怎麼認識的？你剛才說發生了點事情，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晚才過來？」
蕭麗一連串的問題就象一隻受到驚嚇的鳥忽閃著翅膀飛向卓瑪。
「哦還有，你看我這一身還行嗎？」她邊對著一旁的試衣鏡先是攏了隴自己的披肩發，然後又用手調整著抹胸長裙的上沿邊問卓瑪：
「你看我露這麼多可以嗎？哦，我們要不出去吃吧？家裡只有喝的沒什麼吃的了……」
沒有聽到卓瑪一絲的應答，蕭麗扭頭看去，「卓瑪，卓瑪！」
「請讓我先緩緩，先緩緩……」原來卓瑪已經趴在了床上，把臉深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我快死了，蕭麗，快死了！」
蕭麗見狀有些懵圈，連忙飛上床趴到卓瑪旁邊，撫摸著她的頭髮問道：「你怎麼了？卓瑪」。
「我快死了，蕭麗，佛祖要把我帶走了。」卓瑪依舊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卓瑪！佛祖今天特別忙，沒功夫帶你走！倒是蕭麗想帶你走，出去吃東西去不？」蕭麗逗弄道。
「去你的！不許對佛祖不敬！」卓瑪伸出一隻手循聲推了她一下。
「哦哦，敬！敬！」蕭麗晃動一下肩膀，「那你倒是說說出什麼事了呢？」
卓瑪沒有作聲，沉默了幾下，突然翻身坐起來眼神直直地盯著蕭麗，把蕭麗蕭麗嚇得一激靈。
「好吧蕭麗，我告訴你，都告訴你！」
……
「咚咚！」幾下敲打卧室門的聲音打斷了卓瑪對蕭麗的講述，嚇得二人同時從床上蹦了起來，「啊！」
……
因為卓瑪剛好說到她看見陳兵屍體的樣子。
「是我，達娃！你們沒事吧？」門外傳來達娃關切的聲音，
「啊，沒事沒事，達娃警官，我們，我們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來。」蕭麗連忙回答道，「請您再等等。」
「哦，好的。」稍後，發出達娃走下樓梯的聲音。
卓瑪和蕭麗對視了一眼，然後撲向對方緊緊地抱在一起，「我的天啊……」
大概二十分鐘后，兩人來到客廳，蕭麗已經知曉了卓瑪遇到的事情。
卓瑪的手機放在隨身的一個雙肩背包里，但她把包落在了二樓的卧室。
「我叫外賣吧，小區里有家不錯的餐廳，是二十四小時的，他們家做的……」蕭麗對卓瑪和達娃說道。
3.
同一時刻，張強等人到達了小區的西門附近。
在經過一陣嚴密地搜索后，並未發現達娃所說的那輛白色越野吉普車，只見到了達娃開來的警車停在路旁。
張強撥打達娃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不知道是信號的問題還是他的手機沒電了。
「這臭小子！」張強有些忿惱地跺了跺腳。
稍作思忖，「去物業，查監控！」
他邊開車駛向小區的大門入口，邊拿起手機：
「喂，老劉……，你還在技術處不？現在、馬上查一下棕櫚泉小區西門外那條路上的監控，找一台白色越野吉普車，時間範圍從一小時，不，兩小時前開始……嗯，對！
車牌號、行駛路線……對，還有車上人員的體貌特徵……對，查到后馬上控制並聯繫我，要快！
哦還有，查一下那個女學生的手機號，嗯，對！聯繫她，她應該和達娃在一起；
再有，聯繫老張，讓他和管片兒的雷子再去趟酒吧，把現場控制起來，嗯，嗯,對，對……要快！」……
雨又下起來了，不知怎麼，越下越大。
原本七月的城市，應該悶熱，但今天，卻有些許涼意。此刻，涼意更深了，好像。
「您好，這裡是……餐廳，……您點的是……，好的，您的地址是……,好的，我們十五分鐘后就可以送過來。嗯，好的，好的……」餐廳服務員掛斷了蕭麗打來的訂餐電話。
「您好，還可以用餐嗎？」一個年輕男人推開餐廳的玻璃門走了進來，問道。
「您好，可以的。」服務員回答
「有酥油茶嗎？」
「什麼？哦對不起，沒有，我們有奶茶。」
……
4.
「藏吧」里，漆黑。
那幅「黑金剛」唐卡後面的暗洞中，石頭，忽然隱隱地泛出光來，白
色的光。
「等等，再等等。」一個小個子男人站在它面前看著，輕輕地說道。
「叮……」「藏吧」門後上方的風鈴發出被撞擊的聲音，兩個人影走進來，
「雷子，電閘開關在哪？」老張問。
「後面兒！操作間。」雷子回答，「今兒這雨下得可真邪性！」又說道。
5.
當蕭麗看到房門邊上的監控可視屏幕里出現的是送餐員的時候，她打開了上著保險鎖的房門。
裝有食物的包裝盒放在兩米外的地上，但送餐員卻沒了蹤影。
「咦，人呢？怎麼這樣啊！」蕭麗嘴裡嘟囔著走過去彎腰準備拾起盒子。
突然，隨著脖頸處遭受一記猛烈地擊打，蕭麗無聲地癱倒下去，失去了意識。
一個年輕男人站在旁邊，輕輕轉了轉自己的脖頸，發出骨節抻拉的響動，隨後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緩緩地向房門走去。
同一時刻。
「……陳叔說過，他有一件『神秘』的東西以後有機會拿給我看，說是他以前當兵挖隧道的時候得到的。」卓瑪坐在開放式廚房裡的一張餐桌旁向對面的達娃說道。
「什麼東西？」達娃問，卓瑪搖搖頭。
「不知道呢。」
「挖隧道得到的，石頭？或者，什麼寶貝、文物？」達娃低頭自言自語道。
「也許吧。」卓瑪抽抽鼻子，又伸手撓了撓頭髮，帶著一絲無奈的語氣應和著。
「那他有沒有，」當達娃抬頭還想繼續——卻突然看到卓瑪臉上驚愕的表情，她的雙眼正緊盯著自己的身後！
一瞬間，多年的格鬥訓練讓達娃本能的低頭、向一側撲倒，並在身體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又接了一個側滾翻,同時右手迅速地伸向自己懷中左腋下的槍套……
6.
當張強等人跑進來的時候，達娃倒在地上。一邊擦抹額頭的血跡，一邊輕微地呻吟和扭動著身體，試圖站起來。
「那兒！」他艱難地用手指了指旁邊一扇半開的房門，張強隨即持槍用標準的防禦搜索動作閃了進去……
那是一間地下室，並連著地下車庫。
一輛黑色「clc-class級賓士」車在蕭麗地駕駛下，卷著地面積水濺起的水花消失在夜晚的雨幕中。
車內後排座椅上，年輕男人用刀抵著她的脖頸。
而卓瑪，則昏倒在這個男人的身旁。
「孫子（zei），我會把那一下還給你的！」蕭麗忿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