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對付
彭炳說的話何晨並沒有全部聽懂,但他大受震撼。
尤其是其中那段「你連我的筆記都沒看過,又何談已經都會了?進學最忌自傲啊」這一句,何晨聽完之後,竟有當初聽他爹給他語重心長講道理的感覺了。
確實,依靠意識空間中與人影對打獲取知識之後,儘管他獲取知識的方式很痛苦,很煎熬,但是這相較於正常讀書而言,過於快速的學習方式,讓他對知識明顯有了些藐視的態度。
聽先生講了一堂課,就覺得先生講的東西自己全都懂了,這種情況換作以往絕對不會發生,最多就是聽著聽著太困了睡著罷了。
於是,回去的一路上,何晨的腦海中都在回蕩著自傲兩個字,回想著自己除了這一點之外,有沒有在其他方面也表現出過於自傲的情況。
經過一路的思考,何晨皺緊的眉頭鬆開了。
想來想去,其他方面他確實沒有啥過於自傲的表現嘛!
前一刻還愁眉苦臉的小小少年,這一刻臉上便看著手上的《藥物炮製筆記》,臉上洋溢起了滿足的笑容:
「呼~先把《製藥筆記》剩下的三個人影打完,然後我就開始看炳哥借給我的筆記!之後,吃個夜宵,回來洗澡睡覺!」
「嗯,炳哥那三本學醫經典的筆記,明天早上我帶去學堂裡面看。」
此去還書,雖然借了筆記之後被彭炳一鼓勵,忘記借其他書了,但是無論是收穫的這句諫言,還是幾本滿滿當當的筆記,都讓何晨感覺收穫頗豐。
稍稍翻開筆記,就能看到一面一面,都是大片大片的文字,而且筆跡雋永,比何晨寫的更好看一些。
儘管當下不敢看內容,以免直接墜入意識空間,但是看著這滿滿當當的筆記,何晨也不由有種心滿意足之感。
看看天色,暫時可以開窗而不必急著點油燈,何晨便倚著窗戶,舉著他那本《製藥筆記》進入了意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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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晨收穫諫言,精神煥發地在意識空間中與人影搏鬥的同時,之前中午被何晨揍了兩下,並被當場嚇出眼淚的採藥學徒張同俊,此刻正在一個個學徒屋舍間奔走。
這些屋舍的主人,正是之前跟他眼神互動,然後一同圍堵何晨的那些採藥學徒。
「諸位兄台,關於新來的何晨,可有好辦法治一治?」
張同俊一邊說著,一邊一臉正色地沖著被他強行拉過來的一眾學徒拱手作揖。
儘管只有十二三歲,但是張同俊這模仿家裡人的舉止,還真像模像樣,一副要聯絡眾人針對何晨的算計樣子。
但是......
「你拉我過來就說這個?我複習筆記飯都沒吃呢!」
「不是,張同俊,你有病是吧?跟那人起衝突的就你一個,你找我們幹嘛?」
「咦~你學你爹做壞事,我告訴我爹去!略~」
......
被他強行拉來的學徒,一個順著他話的都沒有,聽到張同俊所講之後,一個個不是忽視就是反駁,還有吵著要去給家裡告狀的。
剛剛擺出一副算計模樣的張同俊臉色立馬變了,再擺不出剛才那樣有逼格的樣子,盯著那個說要告狀還對他做鬼臉的學徒,氣鼓鼓地威脅道:
「小賴皮,你要是給家裡告狀,我就把你之前故意弄丟書的事情說給你家裡聽!」
又看向另一邊:
「還有你,沒吃飯就沒吃飯唄,我也沒吃晚飯啊,等會兒一起去吃宵夜就好了,急什麼!」
......
畢竟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爭爭吵吵一番之後,在張同俊的堅持之下,小的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沒有了問題,四個被張同俊拉來的學徒的問題統一成了一個。
那就是:和何晨動手的就張同俊一個,憑什麼他們幾個沒得罪何晨的要和他一起再針對何晨?
新來的何晨,別的點諸如脾氣、性格、喜好、天賦等等都還沒有多展露,但是能打這個能力,已經如同釘子一樣扎在了他們心中。
雖然他們都還是十二三,但是他們不傻,一點兒都不願意為張同俊擋刀。
見到問題集中在了這一點上,張同俊的臉上露出抑制的笑容,攤開手與眾人說道:
「吶,你們都覺得你們之前沒直接動手,只有我動手了,所以那個新來的傢伙就只會打我,不會打你們是吧?」..
「但是,之前別人都走了,就你們四個跟我一起過去了,當時他明顯掃視了一圈的,所以你們的樣子,絕對被那個傢伙記住了!」
「可是......」
有學徒當場就要反駁,但是張同俊如同沒看見一樣,加快速度繼續學著自己爹的樣子,背著早就準備好的話:
「然後,你們看,我們五個都被那個傢伙記住了,對吧,只不過我得罪他更狠,而你們只算是幫凶而已。」
「但是呢,我已經被他打過了啊,還狠狠打了兩下!這樣一來,他對我的氣肯定就撒了一部分出去了,可你們呢?你們啥都沒做,到時候如果他要報復,那你們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裡!」
「他那麼凶,之前又是當嘍啰的,說不定還被你們或者你們家裡人打過罵過,到時候他肯定也會打你們的!」
聽了這儘管邏輯有點不太對,但是聽起來卻讓他們相當有真切感受的話,四個學徒的臉色都不由一變。
但是仍然有人稍清醒些,大聲喊道:
「你要對付他,只會讓他更恨你,我就不參與!你們要是跟著針對,到時候他打你們的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這個更有邏輯的話一出,本來意動的另外三人,當即神色動搖,明顯猶豫。
張同俊氣得嘴巴鼓起,堅持著繼續喊道:
「我讓你們跟我一起想辦法對付那個傢伙,不是為了打他欺負他,只是給他個教訓,讓他不敢報復我們而已!不然他這麼能打,又那麼暴躁,肯定會欺負我們所有人的!」
聽了這話,有人皺眉,有人撇嘴。
之前大聲提醒的學徒見張同俊不再說話,直接轉身走人,然後立馬就有另一個學徒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剩下兩人中,一人想了想也跟著離開。
只有最後一個學徒,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到底沒走,而是問道:
「那個,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威懾那個傢伙,讓他不打人?我見過練武的嘍啰打人,他們打得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