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神之力
日子一天天過去，路明非也漸漸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仕蘭中學，排球館。
看到路明非在東張西望，蘇曉檣一個勾手大力發球，直衝路明非的腦殼。
作為田徑隊的主力，這點力量和準頭還是有的。
路明非聽到風聲，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啪！穩穩噹噹地把排球抓在手裡。
「可以的嘛！」
蘇曉檣吃了一驚，原本她是想看路明非被砸中腦袋、手忙腳亂出醜的模樣。
這種勾手大力發球，一般人大概都會打開球，或者避開，能夠這麼穩穩抓住的人很少，極為考驗球手抓機會的時機和力量。
「還給你。」路明非隨便抬手一拍，排球就原路返回，向著蘇曉檣飛來。
蘇曉檣也不示弱，剛想來一招暴扣。
「啪！」
可惜球速太快，一下子就砸在了小天女的臉上。
蘇曉檣不可置信噔噔後退好幾步，只覺得鼻子劇痛，頓時鮮血直流。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跳起來用臉擋球是幾個意思？
……
陽光下，一群少男少女在球場上繼續揮灑汗水。
「路明非！」
聲音中帶著迫不及待的憤怒，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對象。
路明非抬眼望去，隔壁籃球場上的一個高大身影正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趙永剛，仕蘭中學校籃球隊隊長。
一米九八的身高，哪怕是去打職業比賽，這樣的身高和雄壯身材也是足夠了。
聽說他還帶領籃球隊替仕蘭中學贏得過不少金牌，另外他是趙孟華的堂哥。
趙永剛站在路明非身前，猶如一座鐵塔一樣虎背熊腰，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蘇曉檣的鼻子是你弄傷的吧！」
仕蘭中學不大，也藏不住什麼秘密。
小天女蘇曉檣是整個仕蘭中學家境數一數二闊綽的女孩，聽說家裡是做煤礦生意的。
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在學校有很多擁躉，趙孟華的堂哥趙永剛正是其中之一。
作為明面上的追求者，趙永剛一得到消息，立馬就過來興師問罪，好在小天女面前表現一番。
「關你什麼事啊！」蘇曉檣生氣的說道。
路明非還沒發話，剛從醫務室里聽到消息的小天女就率先發難。
雖然被路明非把鼻子撞得出血，但蘇曉檣可不是輸不起要報復的小人。
她只是朝路明非做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拋下一句「老娘日後要你好看」，然後就去醫務室包紮傷口了。
「我這不是為你出氣嗎？」趙永剛納悶的說道。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為我出氣？」
蘇曉檣越想越氣。
對女孩子而言，趙永剛這種莫名其妙的關心和自以為是的心疼並不感人，反而讓人心生反感。
趙孟華一臉緊張地站在人群里，像是一切都和他無關，他只是個純粹看鬧熱的路人。
彷彿通風報信、慫恿他堂哥的事，他這種正人君子是做不出來的。
身為仕蘭中學號稱「楚子航第二」的趙孟華，這段時間有點沉不住氣了。
長期以來被楚子航壓在身下，他忍了！
畢竟他爹沒楚子航爹有錢，他本人的學習成績、顏值風度也不如楚子航出色。
可一介衰仔路明非，這段時間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隱隱騎到他頭上去了。
這巨大的反差感讓趙孟華是難以忍受。
於是他唆使堂哥趙永剛，來試探下路明非，看看此人到底還是不是路邊的野草、人人可捏的軟柿子。
說起路明非，此人從初一到高二近五年來可謂是過得又窘又慫，一無是處。
根據表弟路鳴澤的爆料，路明非身世可哀，爹媽扔下他不管，在國外跑七八年沒露臉了。
他被寄養在叔叔嬸嬸家，非常能吃，純是個吃貨……
唯一的特長就是打「星際爭霸」，他就靠這個混了，以打「教學賽」的名義在網吧蹭了別人不知多少網費和飲料。
在強者雲集的仕蘭中學，這種人就是長在路邊的雜草，大家都有意無意的踩踩他。
可是短短几個月來，路明非在流星經天而過之間，如彗星般猛然崛起！
這顆野草以無窮偉力震碎了一大片人的三觀，讓眾人知曉了神與凡人的區別。
先是在全市高二模擬考試中，以滿分差一分的成績位居全市第一，據說被扣的那一分是因為答題卡沒塗編號也沒寫名字。
教務處主任聯合班主任、各科老師，滿心忐忑的請他到辦公室詢問「真相」。
路神人直接用十分鐘將一張寫滿答案的高三模擬試卷，拍在教務主任的臉上……
留下目瞪狗呆的一眾師長揚長而去。
自此，路神人開始展露神跡。
全國奧數比賽、國際科學工程、美國學術十項全能、斯坦福寫作競賽，不僅如此，鋼琴十級，專英八級……各種各樣的比賽對於路神人而言簡直手到擒來。
只不過路神人有一項怪癖，就是每次競賽之前都會問一句：「管飯嗎？」
必須得到肯定的答覆，路神人才會欣然前往。
不然獎金再高榮譽再大，路神人也懶得瞧上一眼。
「既然是路明非你讓蘇曉檣的鼻子受傷的，你也得付出點代價。」
趙永剛試探道，一邊看路明非的反應。
「什麼代價？」
「這樣吧，我也把球丟過去，你伸手擋也好，拿臉撞也好，挨這麼一下子，這事就這麼算了。」
趙永剛似乎早就打好主意，一通話咕嘟就下來了。
「你有病吧？」
蘇曉檣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永剛，都是籃球隊的人瞎起鬨，說她和趙永剛是一對。
這讓趙永剛自以為他對小天女有著某種責任和立場。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趙永剛梗著臉，倔得像個死小孩。
「好。」
蘇曉檣還想制止這個鬧劇，路明非卻點點頭同意了。
「他用的可是籃球！」
蘇曉檣有些著急，剛剛路明非接的那記大力發球倒是挺帥的。
但是現在是耍帥的時候嗎？
籃球可比排球重多了，更何況是趙永剛出手。
趙永剛高一就能當上籃球隊的隊長，一當就是三年，可以想象他手上的功夫有多硬。
雖然這幾個月來路明非如彗星般神秘崛起，但在眾人心中，他仍然沒有擺脫那個滿嘴爛話、只會打星際的衰仔形象。
要是路明非一下被砸扁了可咋辦，可惜路神人剛剛覺醒學神之力的偉岸形象就要破滅了。
更不幸的是路明非萬一被砸了個腦震蕩，壞了腦子那還怎麼當學神，小天女心裡頓時七上八下。
「那我來了。」
趙永剛也不廢話，使出全身力氣，猛地一把將籃球狠狠砸向路明非。
他有把握，這麼近的距離，路明非就算能像猴子一樣蹦噠也避不開，必定是個砸的頭破血流的下場，到時候小天女自然就非他莫屬了。
人群里的趙孟華滿懷期待，這一球下去，路明非的神話必然要破滅了，被砸的滿臉是血的學神還是學神嗎？
要是砸壞腦子那就更好了！
接下來輪到他趙孟華展現神跡了……
「噗呲！」
籃球和手掌相撞，發出的不是沉悶而充滿撞擊力的聲音，而是一聲鋼刀刺破牛皮的巨響。
趙孟華目瞪狗呆，勢大力沉、重於千鈞的籃球竟然被路明非一記手刀擊穿，整個球體生生套進他的手肘里。
不斷漏氣的籃球像個殘破被蹂躪過的娃娃。
手劈籃球！
這本是只出現在電影中的神操作，竟然在現實中發生了。
趙永剛吃驚了，蘇曉檣吃驚了，趙孟華吃驚了，人群里投來關切眼神的陳雯雯也吃驚了。
路明非從手上扒下破損的籃球，遠遠地扔了出去。
「哐！」
一個極其不規則的物體曲線，扁平破損籃球的影子飛過排球場，穩穩噹噹地落到對面籃球架的籃框里，隨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隨著「哐」的一聲，趙孟華的學神之夢碎了。
趙永剛入贅礦老闆家族的心愿也碎了。
「你們玩，我去圖書館看書了。」
路明非徑直離去，留下一群膜拜神跡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