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剪紙

如儀高興地應了一聲，一會兒抱著一摞色紙一疊金銀箔。宮女子長日無事多愛刺繡剪紙打發光，宮女內監也多擅長此。因此一聽說剪窗花，都一同圍暖榻剪了起。

兩辰，桌便多了一堆色彩鮮艷的窗花：「龍鳳吉祥」、「招財進寶」、「鯉魚跳龍門」、「女散花」、「吉慶余」、「五子登科」、「五福臨門」，還「梅、蘭、竹、菊、水仙、牡丹、歲寒三友」等植物的圖案。

各的都看了一圈，贊：「如儀的果然剪得錯，愧姑姑。」如儀的臉微微一紅，謙虛：「哪裡比得貴姬的「歲寒三友，簡直栩栩如生。」

笑：「想樣子隨意剪罷了。若能把真剪一模一樣才算好本事。」

話音剛落，晴兒嚷嚷：「郭子會剪真像的。」

郭子立刻回頭用力瞪：「別主面胡說八的，哪回事？」

晴兒服氣：「奴婢剛親眼看郭子剪了主的像，袖袖子里呢？」

郭子臉漲得通紅，聲說：「奴才敢對主敬。」

呵呵一笑：「那什麼？從拘些節。拿看了便。」

郭子滿臉好意思地遞給，看了微微一笑：「果然精妙！郭子，好一雙巧手。」

郭子：「謝貴姬誇獎。只奴才手拙，剪貴姬的花容月貌。」

笑：「一張油嘴就曉得哄開心。已經把剪得分好看了，很喜歡。」

秋水笑眯眯地問：「就機靈鬼兒。怎麼想著剪貴姬的像？」

郭子一本正經地說：「自從主讓金醫救了奴才哥哥的命，奴才與哥哥都感念主恩，所以特剪了主的像，回供起，日夜禮敬。」

正色：「哥哥的心意心領了，只樣做合規矩，傳反而好。如貼宮裡就罷了。」

如儀起身笑著說：「宮習俗，年三十晚把心愛的物件掛樹枝以求年萬事如意。主既然喜歡郭子剪的張像，如也掛樹枝祈福吧，也賞了郭子的面子。」

微笑說：「主意很好。」又讓阿朱取了彩頭賞如儀郭子。

正熱鬧間，掀了帘子進請安，正林欣身邊的宮女杜鵑，捧了兩盆水仙進說：「奴婢的主親手種了幾盆水仙，今日開花了，讓拿送給傾貴姬賞玩。」

笑：「巧呢，今日剛剪了水仙的窗花，家主就打發送了水仙。伊昭容主那裡了嗎？」

杜鵑答：「已經讓菊花送了兩盆了，還送了趙美一盆。」

點點頭：「回告訴家主喜歡得很，再把剪的窗花帶給主貼窗子玩。外頭雪，留暖暖身子再走，別凍壞了。」杜鵑答應著了。

年三十很快就到了。范伊林欣趙美依例被邀請參加皇皇后一同主持的內廷家宴，自然能看了。身患疾病，皇后恩准留宮休養，必赴宴。一吃完了「年夜飯」，便底一起守歲。香兒燒了熱水進笑呵呵地說：「主，外面的雪停了，還了滿的星子呢，看明兒放晴了。」

「嗎？」高興地笑起，」得賞的美景呢！」

如儀喜滋滋地說：「貴姬正好以把像掛到院子里的樹枝祈福了。」

：「院子里的枯樹枝什麼好掛的，如看看哪裡的梅花開了，把像掛。」

郭子答：「林苑西南角的梅花就很好，離咱的宮院也近。」

問：「白梅么？」

郭子：「臘梅，香得很。」

微微蹙眉：「臘梅的顏色好，香氣又那樣濃，像酒氣。還別的沒？」

郭子比畫著：「林苑的東南角的倚梅園玉蕊檀心梅，開紅花，像紅雲似的，好看得都呆了。只隔得遠。」

雪夜明月，映著白梅簇簇，暗香浮動，該何等美景。心嚮往，站起身披一件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的羽緞斗篷，兜風帽邊走邊說：「那便那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