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大仇深
「樺哥哥,我美嗎?你不會嫌棄人家臟吧。」
「用你這麼個尤物,奪他修為,讓他跌落神壇,想想都能讓我感到興奮。」
「哎呀,嗯……討……討厭啦,你倒是興奮了,人家,人家的美色可是賠進去了!呃……不……不要啊……」
聽著狗男女狼狽為奸之言,嚴彌只能憎惡地透過床幔朝外望向他們,面無血色,束手無策。
他們一個是翠松門的大長老之子白樺,一個是自己的小師妹豐橙秀。
三年前,他嚴彌還是一代天驕,天脈鍊氣,只用半柱香時間便完成了丹田注神,並一舉登入了鍊氣化神第三階巔峰。
為了讓小師妹豐橙秀有與他齊並肩的實力,嚴彌當既決定轉練外門禁忌神功移花接木。
嚴彌只盼有朝一日豐橙秀能夠早早入得長老席諸位的法眼,然後迫使長老席許他和豐橙秀結為修仙道侶,合併蒂蓮花之好。
三年了,嚴彌不敢停滯一刻,他想早一日結束那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好正大光明迎娶豐橙秀。
可眼見移花接木神功已經大功告成。
豈料小師妹豐橙秀居然利用嚴彌對她的愛,誆騙他飲下合歡茶后,便與他共度良宵美景。
嚴彌不以為意。
移花接木神功本來就是為豐橙秀早為之所的準備,誆騙他喝下合歡茶,嚴彌只覺並無不妥,他以為這只是小師妹豐橙秀迫不及待想嫁給他的表現。
畢竟他眼裡的小師妹豐橙秀三年來一直是在默默地為他付出,竭盡全力,哪怕女子三複斯言的貞潔,豐橙秀也早早地就委身於他。
大汗淋漓下的如膠似漆,挺好。
移花接木的神功終於要完完整整地被豐橙秀悉數傳承。
而就在嚴彌以為瓜熟蒂落啐啄同時之刻,豐橙秀就拔出藏於軟枕下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后脊背。
之後,白樺就堂而皇之地進入了豐橙秀的閨房,挑斷他腳筋、手筋,又強行掠奪了他天脈鍊氣的所有修為,並破碎他那引以為豪的氣海丹田。
眨眼間,嚴彌淪為了廢人。
「小……小師妹,月眉不畫而秀,隆鼻下朱唇點點,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嘬上一口,好給它添點紅彩。」
「嗯……呃……啊……」
白樺覺得蹂躪著豐橙秀,才是對嚴彌真正的殺人誅心。
「賤貨,快告訴嚴彌,你這個狐狸精是從什麼時候就對我投懷送抱的。」
「樺哥哥,好……好壞啊你,你變臉也太快了吧,」豐橙秀黏吝繳繞著白樺,任其索吻著自己的紅唇,婢膝奴顏道:「樺……好哥哥,是我恬不知恥,紅杏出牆,人家三年前迷惑嚴彌不假,但人家的楚腰衛鬢之姿,卻早早在四年前就已經被樺哥哥你竊玉偷花了。」
「廢物……啊……你聽好,要不是你有天脈之資,好哥哥白樺怎麼會讓你活到今日,能榨乾你身上的每一點修為,你應感到榮幸……啊……」
一句「你應該感到榮幸」,徹底讓嚴彌如遭雷劈。
「賤……」
嚴彌的瞳孔陡然擴大,直到此刻他才曉得,原來那一杯合歡茶裡面,不單獨有合歡茶,還有封口之毒,雞舞草。
「呵哈啊……」
看到此景,白樺猙獰地笑著,無不體驗著一石二鳥的快感。
「嚴彌,你終於跌落神壇了,你的修為是我白樺的,你的女人也只是我隨意蹂躪的一個尤物而已。」
頓時,白樺和豐橙秀恬不知恥地閉眼享受著人生巔峰。
「呃……」
說不出話的嚴彌漸漸失去著背脊上的痛覺,麻木的四肢只能在不停地顫動中而毫無作為。
他眼裡齟齬著血絲,一汩汩清淚便蘊含著絕望,灌入他耳內。
「身為廢物的我又能怎麼樣呢?」
「我只能像螻蟻一樣在羞辱中含恨死去。」
現在的他,拿什麼重踏修途之徑?
挑斷腳筋、手筋或可還有重登巔峰的可能,如今連氣海丹田都蕩然無存,自己還怎麼重拾巔峰。
「樺兒、秀兒,你們還沒奪取了嚴彌的修為嗎?」
豐橙秀一聽是大長老的嚴厲之聲隔門穿音,羞於言辭的她才急急去整理衣衫,忸怩作態。
「爹爹放心,一切都大功告成,待我徹底結果了這個廢物,便去與你會和。」
「樺兒不可造次,留著他的狗命翠松門還有大用,長老席已經答應了元聖玄宗的合談條件,用十萬顆七品仙藥換取嚴彌一命,另外他們還答應贈送吾宗天級神功《長生經》以做交換。」
「長生經?」
一聽《長生經》,豐橙秀激動得歡欣雀躍。
五都十三門中,各有珍藏級天、地、玄、黃部功法,而《長生經》則是位居榜首的上乘奧決,聽聞四十九盜為得長生經,不惜隕落三十六位佼佼者性命,夜夜都在為《長生經》奔波勞命。
尤其嚴彌曾對《長生經》有極高的評價,說若有了它,什麼天脈練氣,丹田注神之類的,統統可以捨棄不要,天妒《長生經》,修仙了道歸真徑。
為此,嚴彌曾於練習移花接木前,不惜五步一拜,登頂元聖玄宗,只願能為豐橙秀求得此功法,雙雙道修。
「爹爹……是這個廢物曾為秀兒求取的那部天級玄功嗎?」
「正是此經!」
到此,豐橙秀兩眼放光,忙將溫懷貼靠在白樺一側,不知羞恥道:「還不求你爹爹將這部經書納入手中。」
「爹爹,孩兒要這部經書,求爹爹……」
「無須多言,爹正是此意,快快給嚴彌整理妥當,待會兒吾叫七代弟子將他抬於正殿好交給元聖玄宗換取《長生經》。」
「切忌,長老席要活的嚴彌,哪怕是一個廢物,我們也要保證他性命無虞。」
半晌,兩人楞在原地,聽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們才面面相覷,彷彿好事成雙一運似乎來得稍微有那麼點不真切。
「想不到這個廢物還有這麼大的用處,翠松門一統五都十三門有望了。」
「賤貨,還不給你的嚴彌哥哥包紮傷口,要快,別讓他死翹翹了!」
聽到了這些對話,嚴彌更加抑制不住憤懣,肚裡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