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性家奴早成疤
「交易?」
「翠松門?」
「長老席?」
嚴彌惡狠狠地盯著豐橙秀那一身罩著薄如蟬翼的粉紗千花裙,深惡痛絕,她只是套了一個光鮮亮麗的皮囊而已,骯髒的靈魂早成了下水,叫一群狼子野心的長老賊子們,擺調玩弄於鼓掌中而渾然不知。
五都和十三門向來不和,為了爭奪一年一度的丹藥峰會之榮和躍宵論劍之尊,各宗之間燒殺搶掠、明爭暗鬥、爭強鬥狠之招,可所謂無所不用其極。
而作為昔日天驕的嚴彌當然深諳此事,只是令他意料不到的是,自己不僅在爭鬥中難於倖免,就連自己被白樺和豐橙秀狼狽為奸暗害一事,居然也盡都是長老席們的暗許默認之事。
「好一個長老席,好一個翠松門。」
兩個七代弟子抬著竹制蠶架,兜著嚴彌一高一低地上登在翠松門大殿前的夯土台階上。
氣若遊絲的嚴彌不得不以渾渾噩噩苟且偷生的心境面對欺凌,可大廳中傳來的一聲戲謔之言,簡直讓嚴彌生不如死。
「沒想到元聖玄宗女少主如此開明,到現在了居然還心心念念著母親輩的指腹為婚之約,真是便宜了嚴彌那個三姓家奴的母親了,九泉之下,她也該瞑目了,畢竟自己兒子就算成了廢物,至少還有傳宗接代的運氣。」
「不過,恕白某愚鈍,若玄宗生下一兒半女,究竟是姓嚴呢?還是姓林,亦或者姓諸葛?」
一句「三姓家奴」的嘲弄,簡直讓嚴彌徹底崩潰了,而就在這時,恬不知恥的豐橙秀居然還繪聲繪色地談起了嚴彌的心中瘡疤。
「白樺哥哥,三姓家奴就是嚴彌的母親,他其實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之後,我們可以叫他雜種!」
嚴彌的母親叫慕容嫣然,生於上三門的伏都,長於炎都,而修功於幽都。
自小,慕容嫣然生的出水芙蓉,麗質天成,而慕容龔鳩因常年覬覦少都元聖玄宗的《長生經》,就利用慕容嫣然的美貌,而布下了一套狠毒的連環計。
而這連環計的核心便是以慕容嫣然的沉魚落雁之容為基生成的美人計。
風華正茂,才冠古今,又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故,十八年前的五都十三門才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當時修仙界久為盛傳的便是,傳承長生天尤妒,嫣然一笑不可負。
正因為此,嚴劍鋒、諸葛雲、林正茂三人便為慕容嫣然不惜大開殺戒,將五都十三門攪擾得天翻地覆。
聽聞,慕容嫣然本是心繫諸葛雲,少都嚴劍鋒對慕容嫣然又有重生再造之恩,本處於劣勢的林正茂便下了迷藥,從而得到了慕容嫣然的禁忌之貞,為此,天驕三絕從此斷絕了來往,你死我亡,而慕容嫣然卻也不得不從委身諸葛雲,而再度改嫁嚴劍鋒。
「噢!秀兒,原來嚴彌的骨子裡就是雜種啊,怪不得她會被你這個賤貨羞辱,原來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之故啊,哈哈……」
說罷,白樺當著嚴彌的面將大掌遊走進豐橙秀的蟬翼紗裙之中,哪怕在眾目睽睽下,白樺也非要利用豐橙秀的風流博浪,去大大地羞辱嚴彌。
「看好了嚴彌,橙秀再是賤貨,也比你娘強,當然若是你娘碰見了我,我一定比愛秀兒,更疼她。」
嚴彌紅腫了雙眼,他發誓他要洗雪逋負——他要將施加在他們母子身上的侮辱和踐踏,悉數從外人的眼中討回來,他要報仇!
「嚴彌!」
「就像這樣,道外玄宗才具有枕戈飲血的真正意義。」
「沒了丹田氣海如何?沒了天脈練氣如何?沒了修為又如何,須知不破不立,才為道外道,才為功外功。」
「意識到了么嚴彌,《一氣還真》功法已經打入你神識之海,接下來,你就該化功鍛脈了。」
迅雷烈風下,嚴彌彷彿遇見了幻境。
「月下弄舞,翹袖折腰,嚴氏神祇符麗卿這廂有禮了。」
符麗卿驟然扭過上半段腰身,綽約多姿,可就算她容貌腮凝新荔,唇紅齒白,嚴彌也無心嘆為觀止了。
「啊!」
方才,一股熱浪從他的泥丸宮打入,嚴彌還未來得及探知這是什麼,這股玄流就如同騰蛇一般在他的筋脈中,行竄。
緊接著,他明顯感知到這股熱流居然在他斷手斷腳的筋脈處,重新鍛造橋樑,憑空的這四處截斷之處,竟硬生生地扭轉為四處新生的神奇穴道。
只不過這個鍛造過程,是在熱流周行了三次大周天之後,才完成續脈。
疼痛剛結束,「轟」的一聲響,整個筋脈居然以四處新穴道為基,向七百二十處原生穴道爆射出一股股細如鋼針的靈力。
「啊……」
令嚴彌意料未及的是,這股肉體痛楚居然比天脈鍊氣還要劇烈千萬倍。
「嗖……」
嚴彌清晰地感知到,是新生的四處穴道之氣在引領著周身的穴道之氣,向丹田氣海匯聚。
「這?」
疼痛感稍減,嚴彌打算去感知自己那破碎的氣海丹田又會是如何的情況。
「咦?」
嚴彌猜測這套《一氣還真》功法的基礎,便是打破丹田氣海。
沒想到暖流匯聚在丹田氣海中,就是在代替著丹田氣海的作用,隨之而來的,嚴彌通體上下,頓感清爽。
「難道這便是嚴氏神祇符麗卿口中所說的不破不立?」
嚴彌以為《一氣還真》功法的傳承已經結束,遂要體驗一下這暖流究竟是什麼的時候,「砰」的一聲響,一股疼痛感再次襲來,使嚴彌猝不及防。
那種憑空而來的九曲迴腸之痛,幾乎要了他剩下的半條命,完全沒有徵兆。
「呼……」
之後,直到氣海丹田處的熱流瞬間從嚴彌的周身穴道湧出后,那股百般折磨的痛楚才愈來愈小。
「啊……」
嚴彌從未有過如此精力充沛之感,也從未有過如此涅槃重生之感,只覺通體上下虛弱的同時,有一股道外之道的氣浪熱流在支撐著他整個氣海丹田的存在。
「好疼啊!好……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