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歸墟之水
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從西越閣真人的鞋底處刺了出來,暴漲著直刺向十四的脖頸。
西越真人的速度極快,還不等十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柄越來越長的匕首劍尖就要刺上十四的脖頸。
那匕首閃著幽藍的寒光,甚至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十四身形疾退,抬了抬手,就要用爪刺去揮那劍尖。
西越真人眸底閃過一絲得意的陰狠。
「十四,不要用手去碰那劍尖!」
我連忙出聲,早已緊緊握在手中的百辟龍鱗出手,朝那西越真人的腳踝處擊了過去。
那西越真人鞋底探出的匕首不管是從顏色還是聲音上來看來聽,鋒利的程度都跟龍鱗匕首不相上下,直接用白辟龍鱗去擊,恐怕會兩敗俱傷。
十四的爪刺再鋒利,若是碰上去,更是必斷無疑。
單論修為,十四的速度也不見得有西越真人快。
只有西越真人斷其根源,才能讓十四躲過去。
百辟龍鱗脫手,旋轉著發出歡快的嗚嗚聲,朝西越真人的腳踝切了上去。
「百辟龍鱗,原來是白七的人,看來你們是來找那姓胡的女人了!」
西越真人瞳孔急劇收縮,不敢再託大,身體一旋,堪堪避開了過去。
龍鱗匕首並沒有能真的傷到西越真人,我也沒指望我這一匕首出去能傷到他。
但十四也正好就此避開,凌空一躍一個後空翻退回到了我身側。
「媽媽,那個牛鼻子好像有點厲害,我打不過他!」十四悄聲對我說道。
「還有我和爸爸在呢!」我握了握十四的手輕聲安慰道。
幾個回合下來,我發現這西越真人有個致命的缺點。
他的修為雖然高,但極其謹慎怕死,明明我和十四的修為本事都不如他,但卻能將他出的招逼退。
從十四撲上過去,他拿身後的獄守天師當武器抵擋,我的龍鱗匕首飛過去,以他的修為明明可以避開繼續攻擊十四,但他卻選擇退開都能看出來。
這就好辦了。
老話說得好,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只要我們用不要命的打法去攻擊西越真人,他為了自保,就傷不到我們。
只要我們能打退西越真人,他身邊的那個胡副獄典修為跟陸逍鴻差不多,並不足以為懼,至於其他地階修為的獄守,就更不在話下了。
當然出去要趁早。
那獄典何坤此時被西越真人打發去了監獄裡頭看情況,等他再出來,我們想走的話,就多了一個勁敵。
陸逍鴻顯然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手微微揚起,指尖便多了一點火紅色的光芒。
六丁神火!
西越真人眸子里的忌憚更深了幾分。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會祭出六丁神火,看來本真人還是太小看你了,難怪蕭寒那個逆賊會有野心,將剛認回來的閨女嫁給你當媳婦!」
西越真人的眸子里閃爍著陸逍鴻指尖的那一小簇火苗,聲音陰沉的說道。
「我岳丈對天師府沒有興趣,倒是有些人,道貌岸然的跟那個冒牌的首席天師欺上瞞下,殺同僚,拘陰差,甚至勾結瘸腿鬼面所在的邪教神秘組織。」
陸逍鴻涼聲說著:「望了西越真人身後的那些獄守天師們一眼,在場的各位既然願意進天師府,想必不乏正義之士,我希望你們多想想,兩年前的天師府是什麼樣子,現在的天師府又是什麼樣子,難道你們就真的對三位長老的死沒有一絲懷疑嗎,首席天師,已經被人頂替了。」
「啊?」
「不會吧?」
「好像……」
「……」
陸逍鴻一段話出口,不管是我們前面的,還是玻璃門後面跪著的獄守天師瞬間像是在熱油鍋里滴入了幾滴冷水一般,炸了鍋。
各種輕聲議論不絕於耳,甚至都忽略了西越真人那張越來越沉,越來冰冷陰狠的臉。
胡副獄典眼神複雜的望向我和十四,又望了望陸逍鴻。
火光將這聚集了兩百多人的空間並不是很寬敞的映照得通紅,陸逍鴻手上的那團火苗已經逐漸變大,已經有一個籃球般大小了。
連這裡原本森冷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灼熱起來。
「我陸逍鴻不想傷害無辜的同僚,更不想傷害還有正義之心的天師,你們細想后,若是不想再助紂為虐的,請迅速離開這裡,否者神火無眼,我不見得能保全大家的周全。」陸逍鴻環視了一眼四周的獄守天師說道。
眾人聽到陸逍鴻的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自覺的紛紛朝後緩緩退了幾步。
「大膽,首席天師跟什麼人合作,豈是你們這種蛇鼠之輩能明白的,竟然還想將三位長老的死也推到首席天師的身上!
今天有我本真人在,你們三隻骯髒的老鼠就別想再離開!」
西越真人斷喝一聲道:「今天誰要是敢當著我的面退出去,別怪本真人手下無情,不管是你們自己,還是你們的家人,本真人都煉成鬼王陰煞關押起來!」
眾人臉色一白,不敢再動。
西越真人抬了抬手,指尖竟然冒出一團冰藍色的水滴,水滴越變越大,最後竟變成一個水球端在手中。
「呵呵,小子,你以為你有六丁神火,我就沒有克制六丁神火的法寶了嗎?
本真人這是歸墟之水,今天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神火厲害,還是我這歸墟之水厲害!」
西越真人森然陰笑著,話音未落,便將手上的水球朝陸逍鴻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水球脫手,便成為一條水蟒,吼叫著朝陸逍鴻手上的火球撲了過去。
這一邊,陸逍鴻手上的火球也越來越大,亦變成一條通紅的火龍,朝那條水蟒撞了過去。
一時間,火光四濺,水滴成冰。
整個西越的出口通道處,冰火兩重天。
離陸逍鴻和西越真人距離近修為又較為低下的獄守天師,半邊身子被火光濺到,衣物剛燃起熊熊大火,還來不及撲滅又被一滴水滴給濺到,順半邊身子僵硬成冰。
可憐燃燒的一半繼續燃燒,凍結成冰的一半也完全沒有融化的痕迹。
慘叫聲,逃竄聲,一時間充斥了整個西越閣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