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拿下太原
「挺好的。」林出岫坐下,「宣府那邊出事了嗎?」
「嗯。」秦墨點了點頭。
「雖然早有所預料,但是沒想到皇帝剛抽掉宣府的邊軍,韃靼就打了過去,似乎就是盯著宣府打的。」
「可是宣府並不好打。」林出岫說道。
「會不會韃靼的目標不是宣府。」秦墨站在林出岫的身後,「韃靼這次進攻有些反常,同時進攻宣府大同和固原。」
「花馬池已經加固了,他們為什麼還要打花馬池?」
「不知道。」
.......
雲中書院。
秦墨見到張春明的時候,他正在穿著一身長衫看著自己那破爛的道袍出神。
「怎麼了?想回去做監正了?」
聽見秦墨的話,張春明勐地轉過身來,臉上露出笑容。
「師弟你怎麼了來了?」
「來看看師兄你。」秦墨隨意找了個位置坐,張春明也沒有覺得拘謹,出門叫了個小廝上茶。
轉頭進屋時,秦墨也盯著他裝表在牆上的道袍看。
「看什麼呢?」
「道袍。」秦墨嘆了口氣說道,「當年要是不那麼急,可能現在我也有一件道袍了。」
秦墨說的是他們初入京城時的光景,彼時正困頓,一切都是束手束腳沒法干。
「哈哈哈,師弟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張春明坐下說道,「你沒有醫籍,我沒有道士度牒,我兩在正陽門大街那一片都走遍了。」
「那時候哪裡知道什麼天高地厚,也不怕惹上什麼麻煩。不過還是師弟你有辦法,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只是可惜名利來得太快了。」秦墨說道,「弘治皇帝徹底把我的想法給打亂了,讓我不得不逃出京城。」
「師弟你那時候就已經看出來弘治皇帝命不久矣對不對?」張春明沒有來的突然問道。
「嗯。」秦墨直接承認說道,「無力回天,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那時候若是不退,恐怕就得死在京城了。」
聞言,張春明嘆了一口氣說道。
「東宮養虎為患,小皇帝喜怒無常,又是一個沉迷女色好玩樂的君王,留在京城確實危險。」
「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秦墨說道,「我早就聽說過小皇帝的事情,並不覺得他能容下我。」
「小皇帝年紀輕輕已經初有城府,人也很聰明。他看中的皇權,並不是文臣。」
「道理還是那個道理,朝廷不缺文臣,弘治朝留下的老臣和弘治帝相處慣了。以為小皇帝還是那個仁慈的弘治帝,但實際上小皇帝是年幼的狼崽。他根本不在乎文官的稱讚,只想要回屬於皇帝的權利。」
「從現在來看的話,師弟你確實有遠見,及早的遠離了京城。」張春明有些唏噓。
此時,外頭傳來了小廝的腳步聲,兩人閉口不談事。,
滾燙的熱茶奉上,張春明端起茶碗的瞬間,目光又看向了秦墨。
「師弟,小棉的病.......」
「這個你不必擔心。」秦墨說道,「清雪那邊一直都在觀察小棉的病情,目前來說情況不錯。」
「現在的技術想要做那種手術有些困難,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最好的辦法還是養,用中醫去養。」
「若是後期穩定則好,出了意外,我親自給她治病。」秦墨保證說道。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放心了。」張春明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憂鬱起來。
「小棉這孩子還在上學,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了,我就怕她什麼時候走在我前面。」
「師弟,你說我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道士。現在有了小棉,更是放不下紅世俗的事情了。」
「師兄,這沒有什麼可放下的。」秦墨勸說道,「紅塵才是人間煉獄,躲不開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我視小棉如己出,有些話你不必說我也懂。我自然也是盼著她好起來的,這個你放心。」
「嗯。」張春明沉默了一會,隨後又突然開口說道,「師弟,聽說朝廷里少一位閣老。」
「是,楊一清想要入閣,但是恐怕沒有機會。楊廷和不會讓他入閣,除非楊一清和內宦聯和起來。」
「但是現在不是已經鬧翻了嗎?」張春明在京城裡待了許久,對於朝廷里那些事情倒也清楚。
不過在前幾年,楊一清入閣是指定沒有希望的。文官都挺能活,入了閣的文官更是如此。
若不是劉健和謝遷都被弄走了,其他人根本沒有什麼入閣的機會。很顯然,那時候焦芳抓住了機會反水,讓自己成功入閣。
雖然入閣的時間不長,但是焦芳是個能躲禍的人。現在焦芳趁著劉瑾事發前跑了,劉瑾被凌遲,焦芳倒是回老家活了個安生。
而楊廷和也是憑著劉瑾才上位,但人家的手段高明的多。他做明的,弟弟為他在暗地裡鋪路。
到現在,楊廷和可以說是這次劉瑾之亂中最為成功的文官。不僅得到了劉瑾的照顧,還保持了美譽。
另一人有些暴躁,,剩下這焦芳的位置沒人坐,等到空出來那一天一定有大把的人去搶。
秦墨還在想著誰能坐上內閣的交椅,忽然張春明說道。
「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入內閣?」
「你說什麼啊?」秦墨被逗笑了,他一個反賊做什麼閣老,等著那小皇帝派人來殺他吧?
「我是說真的,如果是師弟你話,成為閣老一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張春明說道。
「現在的朝廷已經不是以前的朝廷了,以前倒是挺嘴硬的,現在韃靼壓境,他們又還能說些什麼。」
秦墨明白他的意思,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再說了。
「師兄,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程度,這個天下還是大明的。如果什麼什麼我們的勢力能和他們齊平了,或許才有正式對話的時候。」
「這個天下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要將日月換新天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一點點的蠶食大明,壯大勢力。這一次我也要把韃靼打退,再一心一意的擴大地盤。」
「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但是韃靼必須現在將他們打退出去,免得我們以後腹背受敵。」
「宣府呢?師弟,拿下宣府如何?」張春明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原本那宣府就是大同的,現在正好趁著他們疲憊拿下宣府。」
「宣府一拿,大同的左側都穩固了。若是奪下太原,整個大明邊防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宣府自然會拿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秦墨沉吟片刻后問道,「且不說這個,書院的生活還適應嗎?」
「待這麼久,都已經習慣了。」張春明說道,「對我來說,教書挺不錯,聽著學生們叫我先生。」
「書院已經有這麼多先生了。」秦墨忽然說道,「反都已經反了,你也不用再藏著了。」
「穿上道袍吧師兄,來活了。」
聞言,張春明怔了好久,他眨了眨眼睛死死的盯著秦墨。良久,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穿道袍,師兄,來活了。」
「好。」張春明笑了,他還是更喜歡當一個道士。
.........
宣府被圍,朝廷從寧夏調兵支援,結果固原突然破了。韃靼長驅直入,徹底打亂了支援的隊伍的節奏。
太原城破,從攻城到破城,不過用了短短一周的時間。破城當日太原城動亂不安,街上到處都是兵馬。
讓太原城百姓感到心驚的是,那些兵馬身上幾乎都帶著火器。不僅威力大,而且並不是明軍那種燒火棍的火槍。
當雲中鐵騎踏入太原城池的那刻起,時不時都能碰到亂軍,凡是不投降的全都被射殺了。
也有民眾抵擋,被催淚彈給趕回去了,倒是沒有下殺手。除了擊斃了一些典型,還給他們穿上了明軍的衣服,這樣就不是百姓了。
來自百姓的抵抗畢竟是少,零星到可以忽略不計。雲中鐵騎破城已經是事實了,百姓多半是藏在家裡沒敢出門。
但一天之後,那些百姓發現城中似乎也並沒有變得那麼亂。除了城防被奪取,府衙也被奪取,還有晉王府被佔了之外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糧店被強制開門,許多商鋪也接到了開門的強制要求。那些趁亂打家劫舍的,被擊斃,犯罪的被砍頭。
雲中鐵騎接管太原城之後,對於犯罪並沒有半點容忍,抓到了就是砍了。如此鐵血做派,迅速讓太原城穩定下來。
人們開始慢慢上街,也恢復了原來的生活。山高皇帝遠,好像換了一波人,並沒有什麼改變。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原來明軍兵油子敲詐勒索的事情全都消失了。雲中侯的部隊紀律嚴明,有著極高的信仰。
雲中鐵騎,從雲中王氏開始。大同右衛的麻氏,李家,各個大大小小的家族信仰匯聚成了一股繩,大同。
大街之上,來自雲中生在宣講著天下大同的思想,這也是雲中侯的思想。
既然是在大同發家,那就要天下大同。
秦墨並不在乎以後怎麼樣,就是要帶著手下去試一試天下大同。打下足夠大的地盤之後,也要從土地問題開始入手。
但天下大同也不能簡單的一刀切,他現在已經同時點亮了醫藥、鋼鐵,槍械三個科技樹。
軍隊權利也牢牢抓在他一個人的手裡,有了這些做基礎,他倒是很有希望能將時代最少推進五百年。
如此一來,再將目光方向海外,從海外佔領資源,進一步推動天下大同的進程。
他心中的天下並不包括大明之外的國家,天下大同而非世界大同。雖然方法損了一點,但是還是有可能實現。
這些只是秦墨暫時性的看法而已,他的目光仍舊放在大明,他需要吞沒更多的地盤,獲得更大勢力才能讓人出海。
這個世界並非是封閉的,一定有更快更徹底的辦法徹底奪取大明。
.......
王氏駐地。
秦墨趁著有空,乾脆去見了二娘。
二娘還是那副模樣,坐在桌前忙碌著。見問秋領著秦墨進來了,這才笑著站起身行禮問道。
「夫君,你怎麼來了?」
說話時,二娘臉色羞紅,她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紀。與秦墨之間的關係也遠比另外二女要熱烈的多。
兩人之間倒也是互相了解頗深,越是如此,兩人相處起來倒是時間越長越舒服。
二娘是那種越是感情深厚反而越是相敬如賓的女子,無論是秦墨給她倒茶或是幫她梳頭,她都要鄭重謝過。
有時候秦墨也會覺得有些過了,對於二娘的禮貌有些不太適應,偶爾也會在事後抱怨兩人之間過於生分了。
二娘卻十分堅持,她說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並不是壞事,若是太過於無禮怕只會惹人生厭。
「彼時你雖是對我不滿,但是你並不會說出口,一些事情就這樣不清不楚就結束了。還不如相敬如賓,我對夫君你的感情並未消減,你對我也不會有任何的不滿,這樣的感情反而能夠長久。」
雖然秦墨並不能完全贊同二娘的意見,倒也沒有反對。雖然有的時候二娘的禮節會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但時間一久倒是真的如二娘所說,兩人這樣的相處方式十分舒服。
兩人的感情並未因此而變得疏遠,反而因此變得更加穩固與新鮮。
每次兩人相見時,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欣喜感覺。或許知道另一邊對於自己是有期待感的,見面總是欣喜的。
秦墨一把抱住了二娘,二娘紅唇微抿,也順勢抱住了秦墨。
「夫君可曾有想過我?」
「自然是想的,見不到就開始想了。」秦墨說道,「二娘今日有閑暇時間嗎?」
「夫君倒是說笑了,夫妻之間見面哪有空不出時間的道理?若是傳出去,倒是要讓人覺得我沒伺候好夫君。」
「這.......」秦墨笑了笑,湊近二娘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二娘頓時面色羞紅,小聲的嗯了一句,點了點頭。隨後竟是也湊到秦墨耳邊,小聲說道。
「容妾身去準備準備,夫君且去洗漱吧,我喊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