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天晚上
王飛文這樣的人,對待下人肯定便如對待豬狗一般,也難怪穎興會那麼怕我。
穎興匆匆吃過飯,就趕快跑過來服侍我,她陪著我在王府的前院和後花園來回溜達了好幾圈,一一告訴我哪個是柴房,哪個是客房,哪條路是我平日里習慣走的,哪條路能通到什麼地方。王府真的很大,簡直像個大莊園。於我為什麼會忽然失了記憶,穎興卻不怎麼關心,即便關心,她也不敢問。約莫走了兩三個小時,我總算是把王府上下的路線地形熟悉了一個大概。
「少爺想必走累了罷,就下榻在奴婢的房間里歇歇腳吧。」穎興忽然說道。
「你平時就睡在這小花園裡?」我有點驚訝。
穎興指著旁邊的一個茅草屋說道:「我平時為了能讓少爺隨叫隨到,就住在少爺旁邊的這個屋子裡。」
我在花園裡轉糊塗了,這時才瞧見花園旁邊原來就是我的房間,而穎興的那個房間就別提有多小多破舊了,根本就是一堆爛茅草和朽木頭湊起來的,說不定一颳風就能吹倒。我看著那茅草屋,有點想笑,穎興看見我的表情,紅了臉,低下頭去。
我忽然注意到穎興的雙腿不住地打顫,原來她大著膽子要我到她房裡坐下歇腳,倒不是怕我走累,而是她自己走累了,她本來就是小女孩,又穿著難走路的高腳鞋走了一天,肯定累得不行。當時的高腳鞋和現在的高跟鞋可不一樣,高跟鞋是鞋跟高,而高腳鞋是腳掌處高了一塊,穿起來就像踩高蹺。
我走進穎興的房間里坐下,穎興急忙倒了一杯水遞給我。她不敢坐下,只在我旁邊站著。
「我平時都做些什麼?」我坐著有點無聊,就問了一句。
「少爺平時喜歡……喜歡……」穎興紅著臉,說不下去。
「好了不用說了。」想也知道王飛文平時不是喜歡逛窯子就是喜歡去酒店。
「天也不晚,你來陪少爺玩一會吧。」
穎興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憋了半天才嬌滴滴的說了一句:「奴婢身為低微,只怕陪不好少爺。」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是說合理正當的娛樂遊戲。」
「那,奴婢陪少爺下棋吧。」
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趕快讓穎興拿棋去,我可是象棋高手,外星人都下不過我呢。
我說的是象棋,穎興卻拿了一盤圍棋過來。
「誰讓你拿圍棋了,我說的是下象棋。」
「象棋,象棋,這個,這個……」穎興踟躇起來。
「你不會下象棋?還是不知道什麼是象棋?」我記得象棋這東西是在春秋時期就有的呀,到了隋朝,應該已經很流行了。
「我知道象棋,可那是少爺小姐玩的東西,我一個小丫鬟,哪裡能會?」
問起來才知道原來下象棋在當時是極低俗的氓流混混玩的娛樂,王公貴胄和書香門第的娛樂通常都是下圍棋或者是彈琴吟詩之類,這個道理就和現在的人認為聽歌劇、旅遊、跳舞是高雅娛樂,而逛遊戲廳和去網吧是低俗娛樂一樣。
「拿象棋去,少爺教你下象棋。」
自從我來到隋朝見到穎興開始,穎一直對我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不聽話,這時卻一反常態的說道:「不不不,少爺,奴婢不敢讓少爺賜教。」
「少爺今天高興,教你下象棋。」
「奴婢不敢。」穎興說的極是客氣,生怕得罪我,但臉上態度卻很堅決,而且不是「不敢讓我賜教」的堅決,分明是「不願意去學氓流的玩應」的堅決。
穎興掃了我的興,我心裡有氣,但想穎興也就剩下這幾個月的好日子了,待我熟悉了王府生活之後,隋煬帝差不多也該登基了,那時候你穎興就要被我送進宮去當下賤宮女,到時就算隋煬帝不要你,我也不會讓你在王府有好日子過,非要慢慢欺負你不可,現在你掃我的興也由著你算了。
但是圍棋我是堅決不下,不然輸給小丫鬟可是丟人。「來,穎興,少爺教你下五子棋……」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玩鬧了不知多長時間,直到聽見門外有下人找我,才知道已經到了晚飯時間。穎興推開房門,只見外面已是黃昏,下人們已經開始點燈籠了。
我這時才覺得古代少爺的生活是真的好,有朝廷的俸祿養我,每天無憂無慮的隨便玩樂,下人丫鬟們隨便供我使喚,不敢有半點的不尊重,簡直就像天堂一樣,只有一樣不好,那就是古代人做不出什麼好的飯菜,不過我也先將就,等過些天我適應了生活,非要想辦法弄個鐵鍋炒幾個菜……
吃過晚飯意猶未盡,還走到穎興的房間里玩五子棋。我在穎興的房間里等了半天也不見穎興過來,百無聊賴,忍不住躺在穎興的小炕上眯了一覺,穎興才走進來,她這時已換上了一身白色素衣和平底布鞋,原來是睡覺前洗臉洗腳去了。
「呀!」穎興見到我竟然躺在了她的床上,嚇了一跳。
穎興忽然走進來,這時又換上了單衣,模樣俊美可人,我忽然被吵醒,一下子動了情,我平日里還臉皮挺薄,這時卻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勁,一把伸手摟住穎興,將她拽到身旁,穎興不敢反抗,任由我拖拽。
我以前從來沒交過女朋友,今天還是第一次和女孩這麼親密,穎興滿臉通紅,我自己也有些難為情,為避免尷尬,忙扯些別的,「今天教你下五子棋,明天少爺再教你用圍棋的棋盤下跳棋。」
「少爺,你待我真好。」穎興到底是小女孩,不但也動了情,而且比我主動,說完還往我身上靠近了一些。
「本來我是來找你接著下棋的,但是天黑了,屋子裡看不清黑棋白棋……」我給自己找個借口,可不想讓穎興覺得我是色狼。
「今晚不許再說棋不棋的了,也不許離開我,也不許你走。」穎興情到濃處,語氣反而強硬了起來,伸手摘下頭上發鈿,又慢慢除去外衣……
我說老實話,我真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但一來穎興真的漂亮熱情,二來兩個人大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又都動了情,如果不做點什麼,不但對不起我,好像也有點對不起穎興,三來我承認,我有報復的心理,你穎興害我輸掉柔道比賽,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