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小子在放狗屁

王家老宅。

偏院，書房。

這裡環境很好，窗外就是花園。月亮不是很圓，卻把花園裡照shè的很清晰。

「這園子不錯，有蘇州園林的風韻，卻又大氣得多。」說話的是王嘉明的夫人，王嘉明的夫人是蘇州人，一副典型蘇州美女的樣貌。三十七八的年紀，正是一個女人風韻最好的時候，身體柔弱纖細，高挑的身材如隨風擺柳。眉目清秀純凈，給人一種特純特真的感覺，就如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這樣的一個女子，配上外表粗魯莽撞的王嘉明，簡直是美女與野獸的另類翻版。

「妹妹這個正宗的蘇州人都喜歡這裡，可見宅子的好處。可就是太好了，招人惦記。王家這幾十年一直的風雨飄搖，都是這類東西鬧得。」這是王嘉懿的夫人。王嘉懿的夫人是王嘉懿燕京大學的同學，一起鬧學生運動，一起參軍，因王家的牽連，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工作，卻是標準的女幹部的做派。

劉翠翠沒見過世面，兩個嬸嬸說話，也不敢參與，只是殷勤地倒水送瓜果。在王鵬母親的心裡，叫一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女人嬸嬸，心裡沒什麼感覺，那女人也有那做派。可叫一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女人嬸嬸，心理卻彆扭得很，那女人柔弱的樣子，乾淨的眼神，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總讓人心底湧起呵護的衝動，嬸嬸二字就說什麼都說不出口。心裡就贊計劃生育好，就是實行的晚了，要是再早些年，不就沒這般尷尬了。

「我說翠翠，你就別給我們倒水了，我知你現在的感覺，可不能總倒水呀，把我肚子都弄大了。」王嘉懿的夫人制止了王鵬母親再要倒水的舉動。這女人也是口不擇言，王嘉明的夫人聽得「弄大肚子」幾個字，臉sè緋紅。笑罵道：「姐姐就會胡說。」

王鵬母親就奇怪，這女人也怪了，兒子都讀高中了，怎麼還是一副小女兒的心態呀。

王嘉懿的夫人本沒注意自己說了什麼，被王嘉明夫人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對正從窗口走過來的女子臉上輕拍一下，笑著說道：「妹妹還是面嫩呀，我家小叔子娶了你這樣的媳婦，可是有福了。」

王嘉明的夫人啐了一口，說道：「那個死人，一天的就知道打架罵人，我可是有難了。」

王嘉懿夫人說道：「那些供品也夠繁瑣的，你們說，那個文無功是歷史學家么？我怎麼看都像是專門研究祭祀供品的。」

王嘉明夫人擺弄著修長纖細的手指，附和著說道：「就是，我看他就是和我們三個女人過不去。」

王鵬母親不言語，她是農村長大的，祭祀的事兒見過，有的比這繁複的多，還有整豬整羊呢，不過都是小時候看過，近些年卻沒有了。

王嘉懿夫人見王鵬母親在這裡實在呆的不舒服，就對她說道：「那麼多東西，大都是你弄得，忙了大半天，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王鵬母親也實在坐不住了，趕忙起身告辭。

看著王鵬母親走遠，王嘉懿的夫人說道：「王家的氣運看來真的要衰了。」

「也不是呦，她的兒子聽說是天才呢。」王嘉明的夫人說道。

王鵬母親回到宿處，王明和屋裡正坐著兩個人。

王嘉懿的兒子王明軍和王嘉明的兒子王明科。

看這兩人的名字，就知道，王嘉懿還是要自己的兒子當兵的，王明軍果然也當兵了，現在正在燕京的軍校里讀書，子承父業，是作戰指揮。王嘉明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要想自己的兒子，努力做個科學家，也許是受了老婆的影響吧，可這小子，愛好的竟然是唱歌跳舞。

王明軍坐在王明和的對面，標準的軍人坐姿，王明科卻是滿屋子亂穿，手舞足蹈的。

其實三人都沒什麼話說，雖說是一家人，但各自的生活狀態不同，年齡差距還那麼大，本沒可能坐在一起的。但這是父輩交代下來的，兄弟間必須進行的溝通，家族聚會，不就是為的這個嗎？

王明和四十多了，和王嘉明差不多歲數，王明科叫他大哥，心裡彆扭，更是看不上這個土氣沉悶的大哥。王明軍則是當著任務去完成的，對什麼事情都不會自己下結論。都說這個大哥的兒子是個天才，老爺子特器重的，家裡商量事情，還特意叫過去了，王明軍嫉妒之餘，卻也奇怪，這位大哥文化不多，嘴笨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怎麼會培養一個天才兒子出來？

王鵬母親見到三人鬱悶的樣子，就趕忙的倒水，讓三人喝，幾聲兄弟叫起來，氣氛卻也活躍得多。

王明軍喝了杯水，和大嫂客氣地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了。

王明科和王明軍走出王明和的房間，王明科就說：「二哥，聽說這宅子後面有個花園，很大很好的，我們去看看？」

「好吧，我也正想看看。」

「未來戰爭可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子。看看對南國的自衛反擊戰就知道，這樣的戰爭沒有贏家。」王鵬對兩個爺爺說道。對南國的戰爭，現在還斷斷續續地進行著，國家是拿這場戰爭做練兵目的的，一直到89年，才真正地停止。所以，西南軍區的人事變動才那麼吸引眼球，張宇越的上位和王嘉懿的失敗才那麼的敏感。

「小子，你說說未來戰爭是什麼樣子的，要是胡說八道，小心你的狗腿。」王嘉明怒道。

王鵬可不怕這個三爺爺威脅，這個地球，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戰爭，戰爭模式的發展變化是劇烈的，未來三十年的戰爭史，比美國大片還大片。

「就拿對南國的戰爭來說，那地方山高林密，不利於大規模的集團作戰，更不利於機械化部隊作戰。」王鵬這是在說明情況。

「屁話，這誰都知道，還用你說。」王嘉明的部隊是全部機械化的部隊，這仗沒撈著打，心裡的火氣大著呢。

「可也不用像這樣用人去填呀。一頓大炮轟過去，然後就是衝鋒，整連、整營、甚至整個團去送死。要是在抗rì戰爭時，死個營長，恐怕有人都要哭死，現在連團長都不當回事了。這不是戰爭，這是在屠殺，屠殺我們自己的人。這樣的戰爭，會要很多國家笑掉大牙的。」王鵬這是在抨擊。

「別胡說。」王嘉懿是參加了最早一次的大規模作戰的，對戰爭的情況很了解。那次確實是王鵬說的那樣，既使是事實，也不能隨便說的。

「好吧，我說我們應該怎麼打。」王鵬開始給兩個爺爺灌輸未來戰爭的理念，王嘉懿耳朵動了動，他對王鵬還是很重視的，王嘉明則一副不以為然。

「我們有衛星，有導彈，有飛機，雖然這東西都不多，但對付南國是夠了。未來的戰爭，是科技的戰爭，靠拼人數會敗得很慘。好吧，這不是滅國之戰，只是反擊，是教訓，那麼，哪裡是他們的軍事基地？哪裡是他們的軍工廠？哪裡是他們的後勤補給基地？用衛星找出來，飛機就可以給他炸平了，幾百公里，兩三千公里，導彈飛過去，就是一片火海，一片廢墟。他還拿什麼打？沒了後勤補給，沒了武器支援，山上的工事修的再堅固，武器彈藥糧食再充足，大炮轟過去，飛機飛過去，導彈砸下去，還會剩下什麼，困他們半年，一年，肯定乖乖投降了。可是，到現在，這戰爭打了幾年了？」王鵬不懂軍事，但他有見識，說的還真是那麼個理。

「……」，王嘉懿深思。

「一派胡言。」王嘉明說，「我們沒有那個實力。還衛星、飛機、導彈，我們沒有。」

「我不知道有沒有，我只知道，戰爭進行這麼長時間，對方還沒有認輸的跡象，我們的損失比我剛才說的打法恐怕還要大得多。經濟賬是不怕算的。」王鵬反駁。

「你說的戰爭打法，也不新鮮。類似這樣的戰例有很多，但只用武器光明正大的打，還真沒有。」王嘉懿說道。

「這是未來的戰法。衛星技術在進步，國家也會一直發shè下去。飛機功能在進步，國家也會一直造下去。導彈在進步，威力會越來越大。南國這樣的小國，有一個航母編隊，飛機導彈過去，不到一星期他就得投降。」王鵬的語氣堅定的很。

「這需要技術，也需要經濟支持。別說是航母編隊，就是好一點的軍艦我們都沒有。」王嘉懿感嘆。

「這小子說的都是屁話。」王嘉明補充。

「問題就在這裡，一切都沒發生，大多數人也不會想到會這樣發生，就連三爺爺這樣的jīng英都認為我說的是屁話。所以，這是兩位爺爺的機會。我相信，這樣的戰爭很快就會發生，不出十年，也許再過六七年，美國就會把這樣的戰爭表演給你們看。兩位爺爺，這是科技發展，經濟發達的必然產物。還請二位爺爺仔細想想。」王鵬可謂是苦口婆心了。

「你說的機會是什麼意思？」王嘉懿思考了一會兒，問道。

「你老人家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張家的底蘊太強，您又是他曾經的競爭對手，他們防範得一定很緊，甚至會認為您就是一根刺。您不如乾脆些，直接退下來。」王鵬建議。

「……」，王嘉懿瞪大眼睛，王鵬怎麼會給自己這樣的建議？

「狗屁。你小子在放狗屁，我們是軍人，怎麼能當逃兵，這是可恥的，會讓人笑掉大牙。」王嘉明手指著王鵬的鼻子大罵。

(PS:推薦《神魔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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