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傳聞中的仙師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是你親所見？」
梨花帶雨的周夫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的，夫人。」蘇益答道
又見蘇益鄭重的點了點頭，她頓時眉頭緊蹙一臉凝重。
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周家是怎麼惹上他們的，清木縣已經二十多年沒出現過仙師了！」
「仙師？是修士嗎？」
蘇益一聽這兩字，雙眼放光，耳朵立馬豎的老高。
「夫人，您...您是說這世上真有仙師？飛天遁地的仙師？長生不老的仙師？」
「娘，什麼是仙師？」周昭菡問道。
不止蘇益聽到后滿臉興奮，小姑娘也睜著兩個撲閃的大眼睛滿臉好奇。
「哦，我忘了你們沒聽說也很正常。」周夫人突然反應了過來
「我也是以前聽菡兒祖父提起過。」
「昭菡，還記得祖父提起過，你還有個二舅嗎？」小姑娘姓周，名昭菡。
「就是娘的二哥哥嗎？祖父不是說他失蹤了嘛。」周昭菡疑惑母親為什麼忽然問起二舅來了。
「是的，他的確是失蹤了。」
「不過也不能說是失蹤，準確的來說，你舅舅是被靈盛宗帶走後斷了音訊的。」
「靈盛宗？是修行者的宗門嗎？」蘇益聽到和修士相關的話題一下就精神了。
周夫人看了眼蘇益微微頷首，繼續說道：「是的，靈盛宗據說是我們『林之地』最大的一個修行宗門。」
「父親說，那年有兩個宗門的幾位仙師來到縣裡，分別是『靈盛宗』和我們靈遠國的『木靈門』」
「兩個門派像是約定好一樣，說正在大陸各處挑選天賦高的孩童，進入山門修習功法。」
「什麼天賦？」周昭菡一臉疑惑的看著娘。
蘇益也一臉的詢問表情看著周夫人。
「具體的你祖父也不知道，因為仙師對我們來說太神秘了，他們不僅能徒手開石，還能隔空傷人」
「不過據為首的修士說，你二舅的屬性天賦極高，之後兩個山門差點為爭奪他而大打出手。」
「這是要打起來了？修士對決，聽著就興奮。」蘇益聽到這一臉期待的看著周夫人。
「不過......」周夫人忽然話鋒一轉。
「雖然木靈門來的人和靈盛宗的實力差不多，可是據說靈盛宗整體實力強太多了，木靈門後來好像就放棄了。」
「最後，連菡兒二舅在內，縣裡一共有三名孩童分別被帶走，除你舅舅外都去的木靈門。」
「也就是說包括周小姐二舅，共三個人進入了宗門，而後二十多年來沒有絲毫音訊傳回來？」
蘇益頓時將周夫人前後說的聯繫了起來。
「對，我出生那年二哥正好八歲。」周氏眼眸中又添了些許憂傷。
「你二舅要活著的話，現在也三十了。」周夫人說著寵溺的擦了擦女兒臉上殘留的淚痕。
蘇益抬頭又瞧了瞧周夫人的俏臉，心道：「難怪看著這麼年輕秀麗，原來才廿二歲。」
周夫人最後說道：「所以經過這件事，縣裡知道內情的老人都盡量瞞著後輩。」
「他們就是怕年輕人為尋仙法迷失了自我，就連被仙師親自接走的都生死不明，更何況他人。」
蘇益一愣，「原來當時李老頭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敷衍我的？」心裡不由得對這個可愛的老頭多了幾分好感。
接著蘇益按捺住內心的澎湃，又問道：「那周老爺知道，為什麼那年仙門會到處收徒嗎？」
周夫人聽后，沉思了一會兒，回到：「好像說什麼靈氣不夠，只能每隔幾十年才會進行一次弟子招募。」
「不過具體的原因就不知道了。」周夫人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那幾個孩童的家裡就沒派人去找過嗎？」蘇益又疑惑道。
「當然找過，說是先找的縣裡，可縣裡什麼都不知道。
又到郡守衙門去求助，可郡守那隻叫大家回來等。年年問，年年都是這個說辭。」周夫人無奈道。
蘇益心中暗想：「這麼說郡守衙門知道修士的事？修仙門派也太神秘了，不過這才像修仙之人的品性嘛！」
可是多年未現世的修士，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而且一出現就屠了周庄呢？
這個問題不止蘇益疑惑，周夫人現在也是一肚子問號。
「夫人，那些兇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不過最後好像沒找到。」
蘇益想提醒下她們注意安全，「所以你們最好現在不要去莊上祭拜二郎他們。」
「找東西？周庄有什麼東西值得這些人這麼大動干戈？」周氏疑惑道。
「這小子就不知道了。」蘇益答道，看來周夫人也不知道原因。
見母女兩在那發獃，蘇益看時間也不早了，自己又獲得了意外的消息，就準備告辭先回老李頭那了。
剛準備辭別，只見周夫人朱唇輕啟，接著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哥兒，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能否答應。」
蘇益一愣，心裡嘀咕道：「都知道不情了，還要請。」可也只是心裡說說，他可不想唐突了佳人。
「夫人你但說無妨，二郎對小子有救命之恩，只要小子力所能及的，定義不容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看蘇益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周夫人要他上刀山下火海。
周夫人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是這樣的，聽了你的話，我覺得我和菡兒回莊子目標是太明顯了。」
「不過，如果沒有人去祭奠下夫君他們，我怕他們走時太凄涼。」
「所以我想勞煩小哥代我們母女送送夫君，就算幫我們去說幾句話也好。」
周夫人說完后一臉期待的望著蘇益。
「得，把自己給搭上了，羊肉吃不到還惹得一身騷。」蘇益剛想要拒絕。
可轉頭就看到周昭菡那懇求的小眼神，心一下就軟了。
「誰能拒絕這一對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母女花』呢？就當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吧？」蘇益心想。
於是他又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夫人有請，小子當仁不讓！」
「況且，二郎對小子有救命之恩，您不說小子也會前去祭奠的。」一副完全計劃好的樣子。
「謝謝小哥哥！」小姑娘臉上由雨轉晴，有了一絲初遇時的生氣。
「請哥哥幫我轉告爹爹，菡兒會好好聽娘話，不會惹娘生氣的。」
周夫人看著女兒，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低頭曲身拱手，向蘇益施了一禮。
蘇益忙回了一禮，連道不敢當。
「對了，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那天我看你傷的不輕沒法問。」小姑娘忽然瞪著個大眼珠子問道。
「不過今天你也傷的不輕，嘻嘻。」
許是想起蘇益受傷的原因，周昭菡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叫蘇益，蘇醒的蘇，無害的益。」蘇益想逗逗她，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就該多笑笑。
周昭菡楞了幾秒，忽然反應過來，當真咯咯笑了起來。
房間內本來略顯沉重氣氛，也因為她的這一笑變得輕鬆了不少。
「對了蘇哥哥，父親最喜歡下圍棋了，後堂茶几上有副圍棋，他經常和祖父下的。」
「如果你進去的話，能幫忙帶來嗎？菡兒想留著做個念想。」周昭菡滿臉祈求。
「好的，蘇哥哥答應你，進去的話一定找到給你帶來。」蘇益拍了拍胸口，滿口答應道。
周夫人嗔怪的看了一眼女兒，對蘇益說到:「那就麻煩蘇小哥了，如果有危險的話就千萬不要進去。」
「小子知道的，夫人您放心。」蘇益說道。
「好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娘倆得趕緊回去了，蘇小哥你一個人來的嗎？」周夫人問道。
「不是的，我是和我們成亭長家的養馬師父來的，我也得抓緊回去了。」
「那行，你也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周夫人回道。
又聊了幾句，接周夫人的轎子到了，她們就起身和蘇益告辭了。
走之前囑咐夥計給蘇益配了幾幅療傷的好葯，小姑娘還擔心他不記得祖父家的地址，於是立馬寫了張紙條給他。
蘇益拿起東西后也緊隨母女之後走出了醫鋪。
將幾瓶外敷藥塞進腰間的布袋裡，然後拿出周昭菡給他寫的地址看了眼。
「富家出生的子女就是卷，才幾歲字就寫的這麼好。」蘇益邊感慨，邊往回走。
當蘇益回到修馬蹄的地方，發現自己還是慢了一步，只見老李頭在門口正焦急的滿世界找他。
「大爺，你在找什麼呢？」蘇益欠揍的想逗逗他。
這一聲喊直接把老李頭一驚，等他轉過頭來看到蘇益，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抄起掃帚就沖了過來，照著蘇益屁股來了一下。
「你個鬼小子，沒聽到叫你老老實實在這等著，不要到處亂跑嗎？」
要真是蘇益自己跑了還好，他就怕這小子被人拐了去遭活罪。
「你這滿臉的傷哪來的？」這時他才注意到蘇益的臉。
「幫忙抓小偷的時候，被打的。」蘇益說起謊話來也是一本正經。
看著眼前這個比同齡人成熟許多的小屁孩，老李頭也是即無奈又有點心疼。
「第四次了！」
蘇益對老李頭伸出了個四個手指，假裝咬牙切齒的說到。
其實挨了幾頓揍，他都沒數了，主要是太多了也數不過來。
「四你個大頭鬼，還不快點跟我回去，看亭長不打斷你的狗腿。」老李頭又照著他屁股來了一腳。
老李頭的貨也沒來得及賣，不過還好馬蹄早就修好了，可是蘇益又騎不了馬，只能繼續徒步回去了。
被這一耽擱，他們回去可就得抓緊了，黑燈瞎火的萬一掉進河裡小命可就沒了。
於是在老李頭的念叨中，爺倆撒開步子出發了，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