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腫脹的屁股
趕走顏游和丁曉,屋裡只留下青袂,姜繇趴在自己的床上唉聲嘆氣。
幾個人抬著姜繇回來的路上,府中眾人紛紛側目,偷偷捂著嘴,還要裝作什麼也沒看到,這臉可丟大了。
這一次板子落在屁股上,似乎比以前古怪了一些。
整個屁股似乎是在漲大,誇張地腫脹起來,自己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整個臀部滿滿的飽脹感。
掌家法的兩個家丁,之所以能夠撈到執家法的美差,自然最是善於察言觀色、見機行事的。
掌家法之前,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對褲子里塞滿稻草的假人,進行反覆捶打,熟練掌握打板子的技巧,能做到:
褲子破、稻草爛,那是打的難看受傷比較嚴重的;
褲子不破、稻草爛,那是打的好看但受傷卻是最嚴重的;
褲子破、稻草破,那是場面難看但傷害很輕的;
褲子不破、稻草也完好,這才是最輕的,場面好看而且幾乎沒傷害。
從來打三少爺,都是用的最後一種。
只聽見板子揮動,帶起風聲,呼呼作響,聲勢極大,但落在屁股上,卻是幾乎不能耳聞,微弱的噼噼啪啪。
行家法,本來在外面候著的丫鬟、小廝都進來了。
廳內眾人一起努力配合,臉上堆滿了同情、痛惜、緊張而又焦急的表情,每一聲輕微的噼啪聲,都在喉嚨里跟著節拍啊一聲。
舞動板子帶起風聲不難,但要在屁股上方一寸猛地停住,卻需要十分用力十二分用心,讓板子自然彎曲了,在屁股上輕輕拍出一點聲音來。
好的手法是這一聲「啪」,響亮乾脆,但屁股頂多紅了一點。
但是……
今天打的也太假了。
顯然是那一聲啪都不捨得發出來,細微到好幾次大家配合錯了,已經「啊」出來了,才勉強聽到「啪」的聲音。
都去偷看王妃的臉色。
可幾板子下去后,就大大的不同了。
三少爺的屁股是一板子一漲,逐漸的漲大,把褲子頂了起來,直至漲大到誇張的程度。
廳內眾人怒目而視,丁曉目光變得陰森森的,執家法的兩個家丁冷汗直流,最後哆哆嗦嗦的打完了***板……
不過母親一直笑吟吟的看著,還走過來仔細地端詳,若有所思的看來看去。
「這就像是故意的要打我!」姜繇此時趴在床上想……
青袂過來給他脫褲子,姜繇大叫道:「別動別動,隨便就脫我褲子。」
「呵呵,少爺啊,哪次是真的打你了,擺擺樣子,夫人也不會當真,都不敢真的打疼了你。」
青袂溫溫柔柔的說,「只不過這一次,你屁股腫脹的厲害,剛才九叔給了葯,別亂動,我給你塗抹上。」
「我一大男人的屁股,你一大姑娘就隨便看、隨便摸么。」
姜繇發現對貼身丫鬟脫自己褲子這件事情,一時還不太容易接受。
青袂臉紅了,雖然少爺洗澡更衣都是四個丫鬟伺候,但這種事不能說。
不說出口,這就僅僅是服侍少爺,是作為貼身丫鬟的本分。
可要說出來,難免尷尬。
畢竟是半大不小的男女,處於自然的萌芽狀態,本來就懵懵懂懂……
「平時,平時怎麼,不見你……不讓我們伺候。」青袂有些磕巴,穩了穩心神,「今天挨了板子,反倒矯情起來了?」
「你是不是想說,賤人就是矯情?」
青袂噗呲笑了:「這樣說少爺,不太好吧……」
其實姜繇沒感覺到有多疼,只有些酸酸的,關鍵就在,這屁股腫脹得太誇張,實在太丟人。
「唉,」姜繇嘆息一聲,「褲子破了吧?那還脫什麼,剪開算了。」
青袂說:「也是啊,幹嘛還要脫這褲子,都打爛了,剪開得了。」
「啊,真的把褲子都打破了?這倆傢伙……」
「騙你呢,一點也沒破,完好的很。」
說著,青袂還是褪下了姜繇的褲子。
她驚訝的看著,整個屁股是紅色飽脹,彷彿被充了氣,皮膚都有些微微透明。
姜繇自己摸了摸,麻麻的:「為什麼漲得這麼厲害,沒流血吧?」
屁股這地方,能看到一點,又看不全。
「沒有啊,一點皮都沒破,只是紅紅的。」青袂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疼嗎?」
「不疼。不過你手指涼涼的,感覺好受一些,你再摸摸。」
「不好吧,你不是說,我都不能看的么?」
「哎呀,好青袂,天下最好的青袂,這個時候還迴避什麼,你再摸摸。」
青袂忍著笑,拿起顏游給的藥膏,用手輕輕地塗在姜繇異常腫大的屁股上。
「嗯,
「對,
「好,就這樣……」
不知道九叔這是什麼藥膏,本來青袂的手指柔軟有些涼意,塗抹上的這些膏藥,冰冰的,頓時緩解了酸脹感覺。
青袂給他輕輕揉捏著。
「你說,我也不是第一次挨板子了,這次怎麼就腫的這麼厲害?」
「真的很奇怪,我們聽著,其實板子打的很輕很輕了……」
「是不是那兩個家丁作怪?也不知道丁曉去揍他們了沒有。」
「剛把你抬回來,丁曉就衝出去了,我看他從灶房裡一手拿著一根燒火棍。這會啊,估計那兩個傢伙可慘了。」
「唉,丁曉打人去了,這你怎麼不去找娘告狀了。」
「哼,只要別出去胡鬧,在家裡算什麼。上次,你和丁曉跑去偷看秋露洗澡,我不也懶得管。」
青袂頓了頓,撇撇嘴,「你們兩個,是真的不要臉啊。」
秋露是娘屋裡的丫鬟。
「冤枉啊,其實我沒看,是丁曉拉著我給他望風的。」姜繇想了想,記憶里有這回事兒,「好像丁曉和那個秋露有些什麼,要不也不會去看。」
這種八卦對女孩子來說有著極強的魔。本來青袂性格是清冷的,日常里待人保持著一些距離。
今天看姜繇挨打了,格外的隨和體貼,陪著說說話。
但姜繇的話引起了她的興趣。
「什麼,就丁曉,他也就比我們大了兩歲,都有這種事了,你快說說。」
姜繇說:「他都十八了,怎麼就奇怪了。」
「可是,尋常人家,都是二十歲行冠禮,然後才尋親認親,當然許多定了娃娃親的除外。他著什麼急,少爺都沒著急呢,哪家王府的少爺,十六了,不都早早的娶妻成親了……」
今天,青袂話匣子打開了就關不上。
「你還聽不聽丁曉的事了。」
「哦,你快說快說。」
「你沒發現這段時間,娘讓人來咱這裡,幾乎都是秋露來?
「還有啊,什麼時候娘屋裡來人,咱們還得把人送回去,而且都是丁曉去送,以前咱們可不會這樣。」
青袂歪著頭想了想:「還真是啊,我怎麼沒注意呢。以前還覺得丁曉大了,知道體貼人了。」
「咱們去娘那裡,都能看出來,下次再去你注意點。」
「注意什麼,你快說說。」青袂伸手扶著姜繇的胳膊,興奮的問道。
「你注意看,秋露都不看丁曉的,但總是臉色紅紅的。你再看丁曉,都是傻不拉幾地盯著秋露看。」
「我都是看夫人的,還有夫人的大丫鬟春風有時候會給我使眼色提醒,還真沒注意過他們倆。」
「要注意細節,別就盯著我們出去玩就……
「哎呦,你輕點。」
青袂想的失神,下手重了點,忙笑著說:「啊,我小心些。其實啊,打你板子的時候,王妃跟我說,沒事的,過兩天消下去就好了,哼哼……哼哼……」
「何必偷笑,忍的那麼辛苦,乾脆笑出來。」姜繇不滿地說。
「夫人其實哪兒捨得打你,只要你不胡鬧……」
打住,不想聽女人絮絮叨叨,姜繇道:「哎,你的手越來越熱了,有沒有涼的東西?」
青袂想了想,趴下身子吹了吹……
「嗯,這個好,感覺更好。」姜繇道。
青袂為難了,雖然兩個人年齡一般大,平時生活起居相互間也沒什麼禁忌,
但真要自己噘著嘴趴在他屁股上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