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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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藥吧。」水溫合適，不燙也不冷，呼呼的吹了兩下，我遞給了寒夢兒。

「謝謝。」寒夢兒的臉色已經好轉了許多，加上室內的溫度本就比較高，白熾燈洗滌著寒夢兒甜美的臉頰，對比之下，寒夢兒的臉蒼白里透著紅潤，顯得異常可愛。

我多看了幾眼，感覺心跳有些加速，這樣略微曖昧的氣氛使得我感到極其不適應，身子也感覺扭捏著不能放開。看她吃完了葯，我扶著她躺下，端上碗準備離開她的房間。

「凌辰。」她叫住了我。

「什麼事情？」

「謝謝你。」她嘴角的笑容仿若春天的花朵悄然無聲的綻放。

「哦，沒什麼，如果有什麼事兒叫我就是。」

出門的瞬間，寒夢兒那夢囈一般的低敘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其實你本來就是如此的。」我頓了頓，但裝做沒聽見。清理著午餐的碗筷，我感覺心情似牢籠般的打開，但卻沒有人能讓我敘述出心中的所想，同時，我傾訴的對象還得了解我。

我開始想念老劉了，摸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哥們，你終於想起我了。」老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聽出一絲異樣。

「發生了什麼吧？」

「呵呵，還是你了解我。」老劉的笑聽著讓人彆扭，像是自嘲。「我和她分手了，你兄弟我被女人給甩了。」老劉的聲音我聽著感覺有些荒蕪，如同長滿雜草的院子，看著蕭索孤單。

「呃。」我感覺我那些腦中的煩惱怕是不該拿出來說了。

「她媽的，嫌老子沒錢，不就一條項鏈嗎？沒給她買就他媽的那樣，說什麼老子不愛他，愛情能他媽的用錢來衡量嗎？唉，女人呀，還真他媽的現實。」老劉的聲音變了，從以前的從滿生氣，變的蒼老了許多。我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

「對了，哥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哈哈。」老劉的笑聲很粗狂，但卻讓我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什麼？」我問。

「我要過來蹭你飯吃了，哈哈。」

「你媽媽答應了？」

「能不答應嗎？我估計她現在看著我都愁死了，要換成你，你成天對著一張板著臉皮的死人臉你受得了？她媽的估計就是看老子這張臉不順眼了，才她媽的找些借口。想起當初說的那些狗屁誓言，什麼愛我一輩子，全他媽的放屁，放屁！」老劉的聲音有些哽咽，流淌著心酸。

「你多久過來？」

「還要幾天，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媽的，離開這個鬼地方，老子過來瀟洒，不信找不到女人！」

「好，到時候給我來電話。」

「對了，你在幹什麼，沒事兒的話，去網吧陪我打幾盤war3，我一個人閑的蛋疼。」老劉嘆了一口氣說：「唉，愛情，我他媽的越來越不相信這玩意兒了。」

「現在，嗯……有些事。」我想到了寒夢兒的身體狀況，拒絕了。

「好吧，那我掛了，你他媽的在那小姑娘家別亂來啊。」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笑聲。

「兄弟，注意身體。」

「知道，掛了啊，到時候過來了再說。」

老劉掛斷電話后我又是一陣失神，想起了老劉和他女朋友的過去。高一的時候老劉就和她認識了，之後戀情迅速發展，持續到現在。在學校的時候，班裡知道他們倆事情的人都認為他們以後結婚的幾率很大，老劉那時也常常跟我說，她是個好女孩，而且老劉說只要她願意，他就願意和她呆一輩子，而這幾年來，老劉和她的感情也挺穩定的，沒鬧過什麼矛盾，但沒想到得卻是……

我看了看窗外陰鬱的天，苦澀的一張臉，，像是要滴血的感情一般。

愛情么？

也許我也不適合。

48。

獨自一個人呆了一下午，期間寒夢兒在睡覺，想了許多，但所有的事情始終都想不出原因和結果。很快就晚上了，天空像是老人的臉，慢慢的爬上黑暗。這陰鬱的天氣，使得我也甚是陰沉。

凌懷過來的時間很巧，剛好碰到我給寒夢兒喂晚餐。他嘻嘻的一笑說了句，「小兩口還真幸福啊。」我回頭望著他，皺著眉，沒有說話，而寒夢兒的臉一下就紅了，紅到了脖子。

「凌懷哥哥，你別亂說好不。」她的聲音很小，身子還是很弱。

「這本來就是事實嘛，是吧，小表弟。」凌懷靠著門，依舊在笑。

「你笑的真難看。」我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他。

嫂子在這時候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大包東西，扯了扯凌懷的衣服，說：「去，去客廳看電視去。」凌懷做了一個鬼臉，去看電視了。嫂子接過我手中的碗，說：「你也去看電視吧，我來。」

「哦」

客廳里的凌懷看我出來后，問到：「她這是咋了？」

「啊，沒啥，身子太虛弱了。」我感覺沙發坐著很不舒服，今天我回答的問題太多了。

「跟哥說說，到底咋的？」

「就受了風寒，有啥好說的？另外，別開那種玩笑，我不喜歡。」我腦中的混亂直接影響到我心情很煩。

「知道了。」凌懷拿著遙控器，換了一個台。

空氣悶悶的，我看著外邊已經黑盡的天，壓抑的讓我煩躁至極，看來又要下雨了。嫂子出來的時候，告訴我們寒夢兒已經是睡著了，兩人便離開了，走的時候嫂子丟下了一句弄的我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應該懼怕的，而應該去接受。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她卻沒有多說，和凌懷消失在樓道口。我看著迴旋的階梯，感覺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今天的我到底是怎麼了？揉著眼睛，我感覺特別的疲憊。電視仍舊放著令我討厭的偶像劇，但我卻懶得換台了。變幻的畫面和人物的對白弄的我腦袋越來越昏沉，眼皮也漸漸沉重，依靠在沙發上，我的睡意漸濃。

這一覺睡的特別舒服，把我吵醒的是手機設定的鬧鐘，睜開眼，我第一眼看見的是窗外那幾隻在樹上歡呼雀躍的小鳥，錯落的身影跳躍在樹葉間，散發著勃勃生機。再來是刺眼奪目的燈，照的我眼睛生疼。我突然發現我的身上多了一床被子，看了看寒夢兒緊閉的房門，我感覺一陣溫馨蕩漾在心頭。

時間是7點半，這個時間寒夢兒估計還沒醒吧，她應該好點了。洗漱一番，然後去給她買了早餐，當然，我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只得跟當初她買給我的一樣，小籠包子加上稀飯。留了紙條，我出了門。

街道已經有些擁擠了，上班一族們都起的比較早，每一個公交車站都站滿了等車的人，時不時的看看錶。忙碌的城市，忙碌的生活。

我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寒夢兒。

「什麼事？」我問。

「謝謝你的早餐。」她的聲音從那頭傳出。

「哦，沒什麼，注意身體。」

「謝謝。」

「不用，還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了。」

「哦，那掛了吧。」

「哦。」那頭的聲音突然的小了許多，似乎帶有失落。我心頭莫名的一緊，感覺這樣有些不好。隨即說道：「你中午要吃什麼，我買回來做給你吃。」

「好啊！」語氣帶滿歡樂。

隨後電話還是掛了，不過我忽然覺得還沒升起的太陽卻已經燦爛在我心頭，或許，我怕真不應該逃避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