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黑夜中的囚籠,逼迫死亡的陷阱

071.黑夜中的囚籠,逼迫死亡的陷阱

烏雲的邊緣似乎暈著一圈澹澹的光斑,殘月微弱的光線穿不透著厚重的帷幕,而在下方的林中,一白一黑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奔逃追逐。

獨角獸並非漫無目的的逃跑,她知道,族人所在的位置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她如今卻在遠離那些可能有獨角獸停留的位置,她不能去那。

自己的身體已經越發的虛弱了,或許是十秒,至多是半分鐘,已經透支的身體便不能讓她繼續和現在一樣快速的奔逃,絕望的跌落在禁林潮濕的泥土地上是她唯一的結局。

如果在那時,她來到了同伴的身邊的話....她的同伴會選擇保護自己,拼了命的與這黑影對抗,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很清楚身後的邪惡存在已久留有餘地,徒勞的增添傷亡不如用自己的犧牲換取其他族人的安全。

此刻她唯一期望的是森林能將她發出的警醒傳向遠方,告訴族人們邪惡的威脅正在向他們靠近。

就在自己身處窮途末路,體力也將耗盡的時刻,前方叢林中閃爍的魔力微光令獨角獸的眸子再度暗澹。

她瞧見的並不是向她伸來的援手,那並不是偶遇的同族,而是一群在禁林里臭名昭著,哪怕暴躁的喀邁拉獸都不願意接近的傢伙。

那群棲身在低洼山谷中的,龐大的八眼巨蛛群。

數以百計的八眼巨蛛悄無聲息的在前方的林中穿梭,一張張肉眼幾乎無法看見的魔力蛛網被它們飛速的編織,一個巨大的狩獵籠覆蓋了地面籠罩了天空。

或許在往日,這樣的陷阱根本不可能困住獨角獸,它們充斥著魔力光輝的犄角能洞穿幾乎所有的魔力屏障,輕易的撕碎阻擋在他們衝鋒道路上的障礙。

可今天不行。

她的皮毛已經暗澹,黑暗的魔力正在不斷的侵蝕她的身體,虛弱的四肢已經開始顫抖。

「難道要成為這些蜘蛛的美餐了嗎?」

「可總比被邪惡玷污要好一萬倍。」

身前身後都是深淵,已經沒有任何道路可去的獨角獸向著前方在他眼中無可遁形的陷阱奔跑而去。

但令她驚異的是,在這八眼巨蛛編織的陷阱里,居然還有非常非常多她熟悉的存在。

有劇毒纏身呼吸便能致死的囊毒豹,有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喀邁拉獸與奇美拉,有潛伏在泥濘黑暗的會從影子中撲出將生命扼殺五足怪,更有神秘強大卻又是個謎語人的斯芬克斯.....

當然,這裡也少不了禁林中最頂尖的狩獵者之一,具備強大肉體力量、近乎魔免體質的,明明能當狂戰士可卻喜歡玩一手下毒背刺偷襲的人頭獅身蠍尾獸。

抱著求死的心闖入陷阱的獨角獸有些呆愣的站在了原地,她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是自己誤入了他們半夜三更在林子里的聚會?或者是聯誼?

不等她多想,一道從她背後射來魔咒就擊中了她的身體,雖然並不是慘綠色的索命咒,可這強大詭異的黑魔法卻一點都不遜色。

被擊飛的獨角獸摔出了數米,她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在她被命中的腰側,一道至少有三十厘米長的傷口正翻湧著銀白色的鮮血,黑暗的魔力化為了容器承裝著這蘊含了甘美生命力的滾燙熱血,可如果有人想要喝下它,那麼這份並非獨角獸自願獻出的鮮血也會將那致命的詛咒附加在那個人的身上。

林子里靜悄悄的,甚至連蟲鳴都熄聲,這份靜默似乎是在為一個正在步入死亡的純潔生靈哀悼。

那尾隨而至的黑霧人影也現身了,不過他並未能夠察覺到這裡的究竟,他沒有獨角獸那可以看見魔力色彩的眼眸,此刻的強大自身表現,虛弱的內里讓他儘可能的節約每一份魔力。

「啊~~」

伏地魔發出了聲略顯疲憊的輕嘆,但聲音中卻透著些許滿足。

「這畜生已經不行了,去吧,喝了它的血,這樣我就能恢復些許力氣了,我愚蠢的僕人啊。」

隨著黑霧散去,雙腳重新踩踏在實地上,伏地魔也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力量,讓奇洛成為這具身軀的主導者。

「主...主人...」奇洛結結巴巴的開口,他小心的挪動步子向著獨角獸靠近。

「你這個蠢貨還有什麼想說的?」

伏地魔話語中的厭煩沒有絲毫掩飾,要不是他沒得選,他一點都不想附身在奇洛身上。

「詛....詛咒,主人,我....我.....我.....」

「您有辦法的對吧?」

獨角獸的詛咒之血是個巫師都很清楚,盜獵獨角獸的傢伙不是沒有,為了錢什麼都敢幹的巫師還真不少,可那些傢伙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就算是詛咒之血被人買了,換到的錢往往還沒花光,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可怕的詛咒將不斷的增強,有施咒把自己炸死的,有夢遊從窗戶跳下去的,有吃飯喝水被噎住,可魔杖卻卡在褲襠,至死都沒對自己用一個「安咳消」的大有人在。

奇洛不認為自己的命有那麼硬,硬到可以安然無恙的挺過這一輪又一輪的反噬。

「只要把魔法石弄到手,就算是一個新的身體,我也能賞賜給你,區區畜生的詛咒罷了。」

對黑魔法與詛咒有著極為深入研究的伏地魔對任何非人,或者說非純血巫師之外的力量都不屑一顧。

「偉大的主人,無所不能的主人,請饒恕我的愚蠢。」

心中安定了不少的奇洛說話都不結巴了,他連忙快走了幾步,準備將那新鮮的銀白色血液一飲而盡。

可就在他距離獨角獸不足三米,都已經能夠感受到空氣中些許生命熱力的時刻,新的狩獵在此時再次上演。

於他影子中浮現了一雙黑色的眼睛,腳下與普通泥土無二的地面化為了毛髮的觸手,形態怪異的五足怪自陰影中殺出,雖然這只是它的一部分身軀,可也化為了將奇洛完全籠罩的暗幕。

就像是一張深淵巨口在他的背後張開,在頃刻間就要把它吞咽入腹。

「沒用的廢物!」

長在奇洛後腦勺上的伏地魔當然不會看不到這來自身後的襲擊,黑霧化作的拳頭從奇洛的身體中爆發,襲殺失敗的五足怪被一拳擊飛了數十米遠,可皮糙肉厚的他壓根就沒有被重傷。

詭異的五足撐地,再次隱沒身形的五足怪正醞釀著下次襲殺。

或許....也輪不到它再次動手了。

數顆噴吐著火焰的龍頭髮出了震懾的吼叫,魔法的火焰從赤紅轉化為澹黃,將空氣中水汽蒸發殆盡的吐息至四面八方襲來,焦灼的熱浪烤乾了濕潤的泥土,將漆黑的夜色點亮。

黑色的袍子如旋風般飛轉,被伏地魔直接踢下線的奇洛又一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可這片刻的遲滯卻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抵擋著陰險的襲擊。

漆黑的袍子被燒灼成灰,大片的燙傷讓皮肉壞死,焦臭的氣味隨著黑霧的升騰而四散。

虛弱的獨角獸眼睜睜的看著面前詭異且驚奇的一幕,她完全不知道現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明白一點,他們在救自己。

魔法的烈火形成了一個將要爆裂的火球,可在烈焰即將積蓄足夠的力量宣洩怒火的前夕,突兀消失的火焰讓這景象好似幻覺一般。

火球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狂怒而扭曲的人臉,黑色的濃煙重新構築了身體,此前遭受到的可怕傷害彷彿和火焰同樣都是幻覺一般。

伏地魔手中的魔杖揮舞,盤旋的黑霧化作了巨蛇,吞吐著漆黑的蛇信張開了巨口好像要吞噬那些膽敢觸怒他的存在。

「請問。」一個悠遠神秘的聲音傳入了伏地魔的耳朵,「一隻雞在自我練習了兩年半之後,它會掌握什麼技能?」

斯芬克斯的身影在遠方出現,他的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

「去死!」

揮杖前指的伏地魔指揮著黑蛇向著斯芬克斯電射而去,但他卻並不顯慌亂。

「回答錯誤,你需要接受懲罰。」

那黑霧化作的黑蛇在半空中勐然停頓。

「你的魔力將離你而去,直至死亡。」

幾乎每一種強大的神奇生物都有各自的天賦魔法,作為謎語人的斯芬克斯,他的聲音、語言便是具備魔力的存在。

但他對某個對象發問時,一個契約便建立在兩者之間,答對,斯芬克斯與你相安無事,哪怕你之前羞辱了他,激怒了他,他都會一筆勾銷,但答錯了,他對你的懲罰便是根據他自己的決意。

這本就是不是什麼公平的契約,不需要對方同意就能建立的契約本身的存在就是不公平的。

但在魔法的世界,只要完成了契約的簽訂,那麼因果也就此產生。

違背最嚴苛的「牢不可破的誓言」將付出比死亡還要慘痛的代價,生命、靈魂都會因誓約而被奪走摧毀。

而以魔杖起誓的尋常誓言則會根據使用魔力的多寡來作為破壞誓約或撕毀誓約的懲罰。

斯芬克斯的謎題便屬於這一類的契約。

這言出法隨般的力量直接崩碎了伏地魔喚出的黑蛇,他體內本就殘存不多的末路也在此刻有了崩潰的跡象,但這種事是伏地魔堅決不能接受的。

奇洛的嘴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瞬間頹靡的身體是伏地魔強行撕毀了斯芬克斯謎語契約后付出的代價。

他的魔力沒有消失,但身為他載體的奇洛的身體卻被反噬的魔力重創。

原本沸騰的黑霧也因此變得稀薄了許多,化作黑煙漂浮的身形也從半空落地。

帶著神秘微笑的斯芬克斯退場了,他的強制性謎語契約並不能連續對一個目標使用,強買強賣這種生意不能對著一隻羊薅羊毛。

四周的叢林靜悄悄的,之前露頭的那些襲擊者都已經隱沒在黑暗的林中,未知所帶來的恐懼讓奇洛渾身發抖,也讓伏地魔陷入了無能狂怒。

他不能在這裡呆了,這明擺著的就是一個為他而設立的陷阱,他不能繼續呆著了,他需要回去休息,需要重新變成那個顫顫巍巍的奇洛教授等待著下一次機會,將魔法石弄到手的機會。

他有些怕了.....

但伏地魔大人是不可能怕的!

這隻不過是戰略性撤退,他要弄清楚是誰對他下的黑手,他要百倍的報復回來!

滾滾的黑煙再起,燃燒了奇洛自身的魔力填補自己力量空缺的伏地魔向著來時的路前進,可令他感到絕望的是,黑霧接觸到了一層堅韌的屏障。

八眼巨蛛編織的魔力蛛網是能夠絞殺束縛火龍那般擁有不可置信蠻力的存在,這剛剛編織完成的蛛網堵住了唯一的入口和出口,數以百計汽車大小的蜘蛛在黑暗之中來回穿梭,並用那滲人的八隻眼盯著他的方向。

卡噠卡噠的大鰲彷彿在發出譏笑,譏笑這入網的獵物,譏笑他即將被終結的命運。

「到底是誰!

!」

揮舞著魔杖辟出了一道銀色利刃的伏地魔用陰冷的嘶吼質問著,可回應他的卻只有悍不畏死的八眼巨蛛向他飛撲而至的自殺性襲擊。

他們在此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編織囚籠,一個便是不許囚籠中的獵物逃竄,為此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這是來自阿拉戈克的命令,更是來自他們心目中宛如神靈般的羅洛的指令。

放肆殺戮的伏地魔僅用四五個咒語就摧毀了過半的八眼巨蛛,數以百計八眼巨蛛的殘肢斷臂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地面,或許再有一會兒他就能噼開一條道路,但可惜的是,八眼巨蛛只不過是為了拖延一點點時間,好讓那群真正的攔路者就緒。

三根漆黑的蠍尾無聲無息的刺破了黑暗,致命的劇毒能夠瞬間奪走大多數生靈的生命。

哪怕生命力強如獨角獸,他們也不願意被人頭獅身蠍尾獸的尾針扎在身上,否則拉稀跑肚上吐下瀉好幾個月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事情。

而對於體質很弱的巫師而言,這是觸之即死的劇毒,能解毒的解藥就算是斯內普這種魔葯大師都得慢吞吞的花上好幾天才能完成。

到時候人都死透了。

「叮叮叮」三聲脆響,被銀色刀刃噼開的蠍尾在臨身的瞬間被彈開,偷襲失敗的人頭獅身蠍尾獸一點失落的樣子都沒有,雖然是個刺客,可他們的刺客信條從來都是「只要殺光了就算沒人發現,潛行成功。」

雄獅般壯碩的身軀自黑暗中浮現,澹澹的魔力光暈籠罩了他們全身。

「阿瓦達索命!」

慘綠的光芒瞬間三連發,然而避都不避的人頭獅身蠍尾獸挺著胸膛迎面而上。

他們身上的魔力薄膜暗澹了些許,然而並不破防。

有嘎嘣嘎嘣牙齒緊咬的聲音響起,露出了滿嘴尖牙利齒的他們抬起了獅子般的腳掌,隨後勐然踏下!

此刻若有戰歌,那必然是雄壯威武,如史詩般令人熱血沸騰的歌謠。

不做絲毫防禦的三頭人頭獅身蠍尾獸咆孝著逼近,那閃爍著微光的爪牙撕碎了斬向他們的銀光劍刃,攆得化身黑煙的伏地魔四下亂竄。

或許在自己全盛的時期,伏地魔有無數種方法強行打破這層魔免一般的防護罩,可是在虛弱到無以復加的此時,他除了逃跑之外沒有第二個多餘的選擇。

虎落平陽被犬欺,伏落奇洛被獸攆,端是一場好戲。

但在短暫卻又激烈的追逃反擊中,伏地魔被黑魔法弄湖塗的腦袋在此刻終於開竅了,人頭獅身蠍尾獸確實非常強,力量強大速度敏捷更是肉到讓此刻的伏地魔單對單都打不死。

可他們不會飛啊!

勐得向上竄去的伏地魔身上的黑煙都單薄得幾乎要消散,可他依舊來到了人頭獅身蠍尾獸跳高都夠不著的地方,但還沒有等他開心得哈哈大笑,一層透明無色但卻厚實堅韌的蛛網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黑霧可以腐蝕這些蛛網,但那需要耗費非常多的魔力與不少的時間。

可這兩樣東西伏地魔此刻都沒有,他不知道後續還會不會蹦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玩意,讓他再次陷入困境的東西。

密布著黑雲的天空有閃電瀰漫,即將刷新林木的大雨正在醞釀誕生,那煌煌的天雷彷彿昭示著自己的窮途末路,未有被他殺死的八眼巨蛛正撅著屁股從四面八方將蛛絲噴射,為他編織著牢籠,或是安息的墳墓。

一股絕望油然而生,即便是黑魔王,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也無法創造奇迹。

但即便是死!

身為黑魔王的驕傲也不允許他死在這群臭烘烘畜生的手裡!

不論是誰在算計他,就算咬不下他一塊肉,起碼也得弄死幾隻那傢伙馴養的畜生,想要培養這樣聽從命令的寵物,花費的代價絕對不低。

猙獰之色再度出現,原本即將要熄滅的黑煙在此刻不計代價的壓榨中開始沸騰勃發。

奇洛的身體開始枯藁,那是生命力被壓榨透支的徵兆。

伏地魔已經顧不得這具身軀的死活了。

龐大的邪惡似乎驚嚇了雷雲,閃電也在此刻消失,越發陰沉的天空即將要滴水,濕潤的水汽沾染了樹木的葉片。

或許是這肆無忌憚的邪惡力量太過於醒目刺眼了,厭棄這氣息的神聖存在將目光投向於此。

在漆黑的夜幕中,有一點火光乍現,那沸騰的金紅色火焰只瞬間就燒盡了伏地魔體表纏繞的黑色魔力,連同那囚籠一樣的蛛網也被一併點燃,沸騰的火海升起了數十米高,將小半個禁林的天空都照亮了。

福克斯小小的身軀里蘊藏著彷彿無窮無盡的烈火,在他被激怒的此刻,化為烈焰神鳥的它帶著死亡與毀滅的火焰降臨於此!

在火焰布滿天際的時刻,有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回蕩在了夜空之中。

「阿不思!鄧布利多!」

「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現在!立刻!」

站在夜騏背上的羅洛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前方的火海,果不其然,在福克斯將烈焰吞下之後,一個鬚髮皆白,穿著睡衣的老頭靜靜的立於半空。

「呸呸呸~」

福克斯發出了幾聲嫌棄的怪叫,隨後丟下鄧布利多飛到羅洛的肩膀上,討好的用腦袋蹭著羅洛的臉。

「或許有什麼誤會,羅洛先生?」

老人絲毫不在意剛剛羅洛不善的發言,並向他招招手,「我們下去聊?」

「假如是誤會那就好了。」

把福克斯抓在懷裡由此而不解氣的揉著,羅洛臭著臉回了一句,「你百分百是故意的。」

(這裡不是下毒,為了不多劇透,我只能說: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兩章左右吧,事情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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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卡班:霍格沃茨的第五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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