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羅洛的道歉與欠下的人情

（這章晚了，寫的磕磕絆絆的）

在霍格沃茨的校長室內，稀奇古怪的銀器正噴出小股小股的煙霧，福克斯安靜的呆在金色的棲枝上，閉著眼享受著羅洛溫柔的撫摸。

放在桌面上的紅茶略微有些涼了，但鄧布利多還沒有回到這裡。

不過沒一會兒，睜開了眼睛的福克斯看向了門口，鄧布利多的腳步聲也在此時響起，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帶著些抱歉的說道：

「讓你久等了，我給老朋友寫了封信耽誤了些時間。」

「需要我幫你換一杯熱茶嗎？」

鄧布利多輕輕的揮了揮手指，那杯半涼的紅茶就被替換成了新的。

「多謝教授，不過我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怎麼樣？」

「當然，我就是為了和你說這件事的。」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甜膩的飲料，隔著一張桌子都能聞到那致死量蜂蜜散發出的誘人香甜。

「你應該看到了，就在半小時前，哈利輕而易舉的就打敗了伏地魔，湯姆甚至無法用他佔據的身體觸碰哈利。」

「你應該明白了他的母親莉莉·波特在他身上留下的魔法是多麼的強大。」

「我想要將哈利培養成一個在我離去之後可以對抗湯姆·里德爾的勇士是一個事實，因為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比他更具備優勢。」

抿了口甜***體的鄧布利多咂咂嘴，隨後聲音微沉。

「不過這並不是我選擇哈利的全部原因。」

在此前，鄧布利多就已經察覺到了羅洛對於自己的誤解，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不論是對羅洛還是對哈利，當善意的隱瞞被誤解之後，最終導致的糟糕結果是鄧布利多不想看到的。

「哈利的父母已經為他付出了所有，作為英雄的兒子，哈利有權力享受他父母拼盡一切為他爭取的生機，他比誰都有資格享受一段美滿幸福平靜的人生。」

鄧布利多深深的嘆了口氣。

「只要將擊敗湯姆的榮譽放在他父母的身上，哈利就可以不捲入之後的一切，可我最終還是告訴了魔法界，是哈利擊敗了伏地魔，我隱瞞了她母親的魔法，將他....將一個一歲大的孩子推到了風口浪尖。」

「為此我深感內疚，可這樣的選擇也是迫不得已。」

「因為哈利是伏地魔的魂器。」

鄧布利多直視著羅洛的眸子，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在悲劇發生的晚上，被莉莉的魔法反彈了殺戮咒的伏地魔被摧毀了肉體，同時，他的靈魂也因此變得更加破碎，其中一塊靈魂的碎片就依附在了哈利的身上。」

「正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就算我給了他平靜的生活，就算我不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哈利與湯姆，他們兩人終究會迎來宿命的對決。」

「只要哈利不死，身為伏地魔魂器的他不死，伏地魔就不會被真正的殺死，在那一夜的悲劇發生之後，他們兩人的命運就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被捆綁在了一起。」

「你之前問我，一個伏地魔值得我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他不值得。」

「但如果這樣個代價最終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死伏地魔，而是為了救下哈利的生命，我認為這是值得的。」

「我的確是自作主張的為哈利設計了他一小部分的人生，可我從未想過要操縱他的未來。」

「世界上是沒有救世主的，羅洛。」

鄧布利多的目光似乎有些渙散，他失去焦距的童孔似乎穿透了空間看向了羅洛不曾知曉的遠方。

「世界上有的只是一個或者一些....做了他們認為正確事情的人，只不過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們同時也拯救了更多他們不認識的人。」

「哈利前方的道路已經註定，而我這個老頭子能夠為他做的，也僅僅只是告訴他，他宿命中的那個敵人，並不是無法被擊敗的存在，勇氣的確是根植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可這份勇氣也需要一些引導，使其萌芽成長。」

「對你說的這些話我在之前也對哈利說了，不過關於他是伏地魔魂器的這一點，我希望你暫時替我保密，現在還不是讓哈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人的成長需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前行。」

「在必要的時刻，哈利會懂的，就如你提醒我的那樣，哈利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多讀書會使人更加聰慧。」

「哈利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會督促著他一起向前大步邁進，向著優秀進發的好朋友。」

鄧布利多的這番話也算是解開了羅洛的心結，起碼他弄清楚了鄧布利多當時放走伏地魔的真正原因。

世界不會圍繞他轉，鄧布利多有比自己更強的力量，也有屬於他自己正當的理由。

「我應該向您道歉，教授，是我的態度不好，冒犯您了。」

羅洛低頭向鄧布利多道歉，鄧布利多本可以一句辯解都不給的，可他終究還是耐心的溫和的給出了回復與答桉，這份給予他的善意，羅洛也切身的感受到了。

「不用在意這些事。」鄧布利多笑著擺擺手，「你能讓我看到那般精彩的對決，其實我也感到很欣慰。」

「霍格沃茨又將走出一位傑出的巫師，這是身為校長的我的榮幸，你們的優秀也將讓霍格沃茨更加輝煌。」

「年輕人有時候是會衝動一些，我年輕時也因此犯下很多的錯事，也正因為經歷了這些，我才明白了一件事，在籠罩真相的迷霧被揭開之前，任何的結論都只能是猜測。」

「另外，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尼可最近度假回來了，而且精神頭還不錯，我寫信與他約了時間，等你考試結束之後，我帶你過去找他好了，商量一下你的隨身動物園要做成什麼款式。」

————

只能說，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之前羅洛還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把鄧布利多綁到自己的戰車上，然而事實的結果卻是羅洛欠了鄧布利多一個人情。

那句「在籠罩真相的迷霧被揭開之前，任何的結論都只能是猜測」令羅洛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能拿出實質上的東西，鄧布利多是不會輕易落子的。

他已經過了那個幻想的年紀，他想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旁人能夠輕易動搖的，阿利安娜的確是鄧布利多忘懷不了的心病，但想要以此為突破口，對於現如今的羅洛來說，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回去之後好好思索了半夜的羅洛揮散了之前的計劃與打算，他人的力量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讓自己變強才是最實際有效的手段。

第二天開始的考試不管是對於羅洛還是對於哈利他們而言都不算難。

不論是讓菠蘿跳著踢踏舞走過一張書桌，還是把一隻老鼠變成鼻煙盒，或是調配一瓶遺忘藥水，只要認真的聽了課，並且在課堂上認真的練習，那麼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差錯。

但是個別的意外還是偶有發生，比如說爆破鬼才西莫的菠蘿在走到終點的時候把體表凸起的芽點都炸飛了，讓人不削皮就能大啃一口，納威的菠蘿似乎繼承了他迷迷湖湖的性格，在抵達終點之前，一個後撤步轉身，湖裡湖塗的回到了。

可相比一學期都在抄作業，就連跳舞咒的斷句、揮杖手勢都忘乾淨的羅恩而言，他們倆的表現完全可以得個高分。

在沒有好心好學的赫敏為他定製複習計劃，督促他複習的時刻，一個人真正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也許期末的這份難堪會讓他開始發憤圖強？但這種自己才能決定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

剛剛結束魔法史考試的羅洛在和哈利他們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飛快的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與尼可勒梅的見面可是他等待已久的事情，在禁林里他用自己的布置困住了虛弱狀態的伏地魔，這次的成功也讓他看到了神奇生物不凡的一面。

「既然你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我們就出發吧，尼可不在英國境內，所以這次的長途旅行可能會讓你有些難受。」

福克斯輕盈的落在了羅洛的肩頭，隨後熟悉的火光一閃，一老一少的身影便被一閃而逝的火光吞沒，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相比幻影移形那把人塞進緊繃橡皮管的粗魯傳送，鳳凰的傳送其實會溫柔很多。

金紅色的火焰旋轉著包裹了你的身體，溫暖的火舔舐著你的身軀，如果是短程的話，人們甚至察覺不到什麼不適，但當傳送的時間變長之後，這略略有些刺目的火光會帶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雙腳踏不到實地的觸感令這種感覺越發被凸顯。

在他們踩踏到實地時，感覺略微有些噁心的羅洛乾嘔了一聲。

「需要來一杯薑糖紅茶嗎？孩子。」

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了羅洛的耳朵，睜眼一看，一位保養得很好的夫人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您好，勒梅夫人，非常感謝。」

羅洛稍稍有些拘謹的開口，他和鄧布利多已經來到了一棟低調卻又奢華的豪宅客廳之中。

「也很榮幸見到您，勒梅先生。」

「不用太拘謹，孩子，坐吧。」已經滿頭白髮的尼可勒梅輕輕的點頭，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你和阿不思這傢伙可真是會給我找事兒做呢。」微笑著開口的尼可勒梅聲音中帶著些打趣兒，那神采奕奕的眸子可看不出他已經有六百五十歲高齡。

「總比你天天去聽那些老掉牙的舞台劇來得好，活動活動身體有助於身心健康。」

坐在他身旁的勒梅夫人倒是不覺得忙碌一些有什麼不好，過於平澹的生活對於他們而言才是最大的煎熬。

「哪有。」有些不服氣的尼可·勒梅立刻開口：「巴黎時裝周秀我可是一場都沒落下，要不是我覺得應該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哼哼~」

「我可沒發現你那老古董的審美能和時尚有任何一絲的擦邊。」

不為所動的勒梅夫人輕輕的抿了口果茶，「雖然那些奇裝異服同樣也瞧不出有什麼內涵。」

看著開始拌起嘴來的老夫老妻，羅洛瞥了眼鄧布利多，然而他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

「我去給你們準備些點心，」獲得了全面勝利的勒梅夫人優雅的起身，隨後對鄧布利多特別叮囑道：「小阿不思，不許吃太多甜食，會蛀牙的。」

無辜躺槍的鄧布利多苦笑著點點頭，在勒梅夫人的眼裡，一百來歲的鄧布利多還真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聽說你想要個和紐特那壞小子一樣的隨身動物園？」直接話歸主題的尼可勒梅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阿不思這傢伙可真是會提過分的要求啊，先是勸我去死.....」

被他盯著的鄧布利多臉上不見絲毫尷尬。

「然後又惦記起了我的魔法石，說是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還不如給孩子做個玩具之類的話....」

尼可勒梅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認識你五百年前的先祖輩，漢尼拔·沃倫特弗·悲風，我還真就差點相信你是這傢伙的私生子了。」

「咳咳咳.....」勐然咳嗽了起來的鄧布利多扶住了額頭，「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尼可，我這輩子就.....」

「就只愛過一個人？」帶著些調侃意味開口的尼可勒梅慫恿的說道：「反正你也都一百多歲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放不下的，大不了快點退休，然後登門道個歉，把遺憾帶進墳墓之中，才是最不應該的事情。」

「可是我不能，尼可，我.....」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我做不到。」

「還是別提我的老黃曆了，在孩子面前說這個可一點都不合適。」

「漬漬漬，我還以為是你找到了接班人，終於可以鬆了口氣呢，看來你還是當年的那個笨蛋，一點都沒變啊。」

有些興意闌珊的尼可勒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鄧布利多的固執他是很了解的，既然現在沒有變化，那麼想口頭說服他是沒可能的事情了。

「勒梅先生，您剛剛是說，鄧布利多教授向讓您用魔法石.....」

這絕對震撼的消息讓羅洛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世界上最好的永久性煉金材料就是魔法石，不過你也別太過驚訝了孩子，這種石頭我不止這一顆。」

尼可勒梅從口袋中取出了七枚小石子，但僅有一枚有著鮮紅的色澤。

「耗盡魔力的魔法石不再具備原本的奇妙能力，但也是世界上最珍惜的魔法材料之一，而最後這一顆。」

他指了指那顆唯一鮮紅的石塊說道：「這一顆的魔力其實已經接近乾涸，就算有正確的配方，也無法煉製出哪怕一口的長生不老葯。」

「這就是我為什麼允許鄧布利多將它帶走，並作為誘餌的原因。」

「實話說，魔法石並非是什麼好東西，你所得到的任何一切，命運都已經在暗中為其標註了價格，收穫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少，鍊金術本來就是一種等價交換。」

「只不過魔法石將這一特點推到了巔峰，讓永恆成為了可以被觸碰的現實。」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得到的東西，孩子，你需要謹記這一點。」

「記住了，不要沉溺於力量之中，不管你體內到底具備了多少神秘又強大生命的血，我都希望你以人類的身份好好的活著。」

尼可勒梅言帶深意的叮囑。

「我剛剛應該提到過，我認識你的先輩，漢尼拔·沃倫特弗·悲風，他就是因為迷失在了力量之中，最後踏上了瘋癲的道路。」

「這....我怎麼沒有聽你對我提起過，尼可？」鄧布利多疑惑的說道。

「當然是因為你沒問啊，阿不思，一個老人想要回憶起幾百年前的事情，可是很累很累的。」

「大膽提要求吧，孩子，世界上我不能做到的事情，還真就不多了。」

笑盈盈的尼可勒梅靠在了沙發上，似乎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