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辦不到的請求與悲風家族的過去

「啊這個不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上一秒還露出無所不能高人模樣的尼可勒梅連連擺手，面露愁容的他擺弄著桌子上的魔法石有些一言難盡。

難得見到尼可吃癟的鄧布利多在一旁吃著無糖餅乾偷摸的樂呵著，還趁著勒梅夫人不注意，悄***的往嘴裡塞了顆太妃糖補充一下令人心情愉悅的糖分。

「孩子啊。」尼可勒梅語重心長的握著羅洛的手，拍著他的手背說道：「少看一點稀奇古怪的小說，並不是所有的幻想造物都是可以被實現的，麻瓜的科幻就算了，你怎麼還看上了修仙小說？」

「這根本就和我們不是一個體系的啊.....」

「我們是巫師，是揮著小木棍念咒的巫師，我們不燒符紙掐手決，也學不會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就一道雷噼下來的操作。」

「就算是在東方，他們也只會御劍飛行，不會在手上戴著個須彌納戒。」

「空間可以拓張，但是不能無中生有的開闢，無痕伸展咒的名字應該就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對吧？」

「那做個鏤空的？」不死心的羅洛接著問道。

「鏤空....咳咳咳....」還想喝口茶潤潤嗓子的尼可勒梅差點沒把茶水噴在羅洛臉上。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奢求這個戒指能裝太多東西。」

「空間被拓寬的倍率越高，所花費的資源就越多，而且有很明確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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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惜一切成本的情況下，七百倍就是極限，魔法石的空殼只能保證構建無痕伸展咒的煉金陣是趨於永恆存在的，不會被磨損，不會因時間流逝而失效。」

「但它不能超越這個咒語的極限。」

「一個綠豆大點的空間，就算是被放大了七百倍，那麼也成不了你要的動物園。」

「紐特那傢伙好歹用的還是行李箱，哪怕拓展的倍率只有三百倍，但讓他在裡面建個動物園也算綽綽有餘。」

「就算我再活六百年，我也沒法弄出你說的那個一點魔法都不講的戒指。」

「更何況。」瞄了眼鄧布利多的尼可勒梅聳了聳肩，「我都打算陪鄧布利多這傢伙去死了，哪還有六百年呢？」

玩笑一般的話語說的確實是現實，已經第二次提起這件事的尼可勒梅彷彿正以此不斷的堅定這個想法。

「這怎麼聽起來是您打算和鄧布利多教授殉情了一樣...」感覺這話怪怪的羅洛小聲的BB了一句，樂得勒梅夫人掩著嘴偷笑個不停。

「只不過是漫長而又枯燥的生活消磨完了我對未來的期待。」

一點也不惱的尼可勒梅微微搖頭，「現在的這個魔法界，和我六百年前呆著的魔法界又有什麼不同呢？」

「我們一直在重複歷史，當繁盛抵達巔峰時，戰爭帶來的毀滅就會摧毀一切，隨後人們從廢墟中站起，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他們走過的老路。」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用不了三五十年，這個世界又將迎來新一輪的動亂，不論是魔法界還是麻瓜世界，任何一方的動蕩都會讓另一方身受牽連。」

「世界每過一兩百年就會重啟一次輪迴，而我已經看膩了這樣的輪迴了。」

尼可勒梅是悲觀的，看到太多東西的他對這個世界是悲觀的，雖然說還不至於到了絕望的程度，可消極怠世卻依舊成為了他現如今的狀態。

「好了。」尼可勒梅止住了他提起的話頭，「我們還是說些開心的事情好了。」

「要不然做一個背包吧。」之前一直都沒開口的勒梅夫人提議道，比起手提箱，現在的人們出門時可不會帶著這樣的累贅，背包的確是很好的選擇。

「其實特質的斗篷或者大衣也不錯，雖然須彌納戒沒辦法實現，不過你應該聽說過袖裡乾坤這個詞？」

「我當初去東方度假，與他們交流古代魔文時，我感覺這個東西挺不錯的，搭配一些簡單實用的小魔法，只要你揮一揮衣袖就能收走面前的東西，很有趣對吧？」

「闊袖的巫師袍是幾百年前流行的東西了。」白了一眼的勒梅夫人嫌棄的開口，「我就說，你去看那個什麼時裝秀只是為了看那些小姑娘，提高審美？」

勒梅夫人抱著胳膊呵呵一笑，「老不知羞。」

「這是為了保持心情愉悅。」沒有絲毫尷尬的尼可勒梅甚至還慫恿著開口：「那裡的帥小夥子其實也不少，要不下次一起？」

「那我為什麼不選擇吹吹新鮮的海風呢？」

「這也挺不錯的啊，要不過兩天我們.....」

已經開始聊起之後去哪度假看帥哥美女比較好的兩位老人家在心態上絕對是一等一的好，不過也難怪他們如此，數百年的時光如果不努力去找點樂子，幹活著也是相當的無趣。

何況他們還都是本身就喜歡玩些花里胡哨浪漫的法國人。

「那你的選擇呢，孩子？是來一個普普通通的背包....嘶~還是來一件復古時尚潮流的巫師長袍？」

強裝鎮定，彷彿沒有被夫人掐胳膊的尼可勒梅一本正經的對羅洛問道，估計是剛剛他們兩人沒有商量好度假去哪，此刻正暗中較著勁呢。

「巫師長袍....」

尼可勒梅的眼睛亮了些許，可還沒等他笑意展開，話鋒突然一轉的羅洛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寬袖的袍子不太方便，我以後應該會經常去林子里，背包更加合適一些。」

露出滿意笑容的勒梅夫人微微點頭，看來之後去哪度假是由她說了算。

「真可惜，明明帥才是一輩子的事，你錯失了一個讓女孩子著迷的手段了啊，孩子。」

頗為有些為羅洛感到可惜的尼可勒梅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這時他才敢伸手揉著被掐了好一陣的胳膊。

「你以為小羅洛像你啊。」勒梅夫人施施然的起身，「有的是女孩子喜歡他，對吧。

」

在離開之前，勒梅夫人還不忘對羅洛叮囑的說道：「千萬別和小阿不思一樣辜負了那麼多女孩子的心，我去園子里逛逛，今天就留下來吃飯吧，好久都沒有這麼多客人來了呢。」

「看來今晚有好吃的了。」在勒梅夫人離開之後，尼可勒梅開心的說道：「一般只有在我生日的那天她才會親自下廚，真是懷念五百年前吶。」

在客廳閑聊時，羅洛聽了不少尼可勒梅說的巫師界趣事兒，比如說吸血鬼和狼人之間糾葛數百年的恩怨情仇，中世紀被麻瓜焚燒的女巫有九成是男巫假扮的。

某些癖好特殊的巫師會故意被麻瓜抓住，隨後在火焰里吱哇亂叫十分起勁，在表演結束之後，用幻影移形離開的巫師還會收穫一種圍觀火刑的麻瓜驚恐的尖叫，讓那惡趣味被滿足。

正因為如此，當時期的巫師與麻瓜有著非常尖銳的矛盾，直到最後巫師們發現，他們的這種舉措害死了非常多小巫師種子，這才導致了百年後魔法界的集體隱匿，巫師保密法正式出台。

在說起往事閑聊的時刻，羅洛也不由得開口打聽了一下他「老祖宗」的情況。

對於自己所在的悲風家族一無所知的羅洛對於這個神秘的家族同樣有非常多的興趣。

「簡單的說，你們家族的人都是一群怪人。」

「他們對人這個概念，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好奇心。」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血咒獸人？」

羅洛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看到過這個名字。」

「那就讓你來解釋吧，阿不思，我記得你當年和一個血咒獸人關係不錯。」

「紐特比我和她的關係更加親密一些，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或許紐特知道她的消息。」

「血咒獸人顧名思義，她們本來是巫師，但因為血魔咒的原因，她們擁有了和阿尼馬格斯變形者一樣的，能夠切換人形與獸型的能力。」

「可唯一的不同點是，血咒獸人需要無時無刻的對抗體內的血魔咒，假如最終他失敗了，那麼她將永久性的變成獸類，這是一種只會在女性中生效的血咒。」

「格林格拉斯家族便是繼承了這血魔咒的巫師家族，但他們在不斷的努力之後，他們研究出了一些抵抗血魔咒轉化的方法，但這樣的方法副作用也很大，絕大多數被血魔咒困擾女巫都活不過三四十歲。」

「也許她們認為，與其自己的要以獸的形態度過那失去自我的後半生，還不如讓時光停滯在她們老去之前。」

「是啊。」尼可勒梅感嘆的點點頭，「變成獸類的後半生絕對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而這個血魔咒，就正是你們悲風家族在研究自己身體的時候產生的意外，有人闖入了他們的領地，掠走了試驗品。」

「而研究者本人就是我認識的那位漢尼拔·沃倫特弗·悲風。」

「他想要發掘自己的血脈力量，但最終把自己變成了一隻癲狂的魔獸，或者說是某種怪物，數十種甚至上百種不同的生物體征出現在他的身體上，那種存在絕對不是我們已知的任何生物，他拋棄了自己的人性，失去了駕馭自己獸性的力量。」

「從此之後，悲風家族便開始了與世隔絕，再也沒有在魔法界露面，幾百年過去了，魔法界也徹底的遺忘了他們。」

「可沒想到你出現了，或許是有人盯上了你們家族血脈中的力量，我很抱歉我在事後才知曉這一切。」

尼可勒梅嘆了口氣，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這般康慨大方的答應了鄧布利多的請求，並且還自己加碼，魔法石哪怕只剩下了空殼，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那現在的襲擊和幾百年前的襲擊會存在聯繫嗎？」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優勢就在此刻體現，如果沒有尼可勒梅這樣活過了數百年的老人，羅洛光憑自己是不可能知道這一切的。

魔法史壓根就是一本記載了各種雞毛蒜皮小事兒的雜亂記錄，歐洲本身就沒有記錄歷史的好習慣，這裡沒有出現過統一的大國家，比魔法界有秩序多的麻瓜世界都是如此，你不能對巫師有什麼期待的想法。

尼可勒梅這樣的老人家可真就是活著的史書，比那些文字記載要靠譜得多的史書。

「或許有。」並不直接否認的尼可勒梅點點頭，「在他們消失之前，本身就已經清理了自己留在魔法界的印跡，要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渠道，我不認為他們會突然暴露行蹤，並且出現的時刻就是他們被滅亡的時刻。」

「這很不合理對吧，非常的不合理。」

沒有繼續說話的尼可勒梅安靜的等待著，陷入沉思的落雷眉頭緊皺，這數百年前就惦記著自己家族的未知敵人....似乎比曾經想得更加嚴重。

「下學期能找個好老師嗎？鄧布利多教授。」

突然被羅洛這樣問的鄧布利多在原地愣了愣，瞬間愁容滿面的他嘆了口氣。

「難啊.....」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是最不受待見的崗位，哪怕我已經把月薪調到了一萬兩千加隆每年，但依舊沒有多少巫師敢於承接這個職位。」

「要不然這樣！」尼可勒梅突然一下子來了興緻，他拍了拍鄧布利多的肩膀，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把霍格沃茨廢除吧，然後合併如布斯巴頓，我本來還想著在我揍之後埋了我的遺產，要是鄧布利多你答應，我就把這比遺產捐十分之一出去，送給你們。」

「就算是全捐了，我也不感興趣。」鄧布利多沒好氣的瞪了眼尼可勒梅，「霍格沃茨不能在我的手裡消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抱著胳膊哼哼了兩聲的尼可勒梅撇了撇嘴。

「先是截取生源，然後是推動馴龍業的發展，讓霍格沃茨吃下最大的蛋糕之後，用那些剩餘的奶油勾引巫師家庭把他們的孩子送來這裡分享它。」

「沒有人去的魔法學校自然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吞下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甚至整個歐洲的教育資源。」

「我當初真是上了你這混蛋的當！」

拎起手杖就往鄧布利多腦袋上敲的尼可勒梅頗有些白袍甘道夫的風範，可一直挨揍的鄧布利多卻笑得很開心。

「你也可以撒幣給布斯巴頓也修一座啊，我又沒攔著你。」

「修修修！我修個馬圈？」

「奧利姆那個小丫頭養養馬還行，讓她去養龍？你以為是個混血巨人就可以老老實實的把那群火龍給收拾了？」

「除非.....」對著羅洛慈眉善目笑著的尼可勒梅湊了過來，「要不孩子，你考慮一下轉校？」

「布斯巴頓裡面的姑娘可是全世界魔法學校中最多的！我給你介紹一個混血媚娃，雖然比你大了幾歲，可你肯定會喜歡她。」

「好啊！尼可！」

氣勢洶洶的勒梅夫人快步走來。

「你居然還跑到布斯巴頓裡面去了？！」

「沒沒沒沒.....沒有！」

說話聲音都有點顫的尼可勒梅連連擺手，「你忘了嗎？前年是布斯巴頓的校慶日！建校一千年的校慶日！」

「我們一起去的啊.....」

「那混血媚娃是什麼情況？」抱著手冷哼一聲的勒梅夫人居高臨下的問道。

「就是奧利姆身邊跟著的小丫頭，特別可愛的那個。」

「是么？」勒梅夫人思索了片刻，隨後換上了一幅笑臉，對著面前乖乖坐好的幾人點點頭，「那就準備一下，我去準備晚餐。」

「呼~~~」

長出一口氣的尼可勒梅放鬆了下來，自顧自的笑了半天。

「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的，孩子，我不騙你。」

「這個嘛....」羅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有什麼猶豫的拒絕了尼可勒梅，「我在霍格沃茨挺好的，謝謝您。」

霍格沃茨里有他的一群小朋友，有會叫他「啪啪」的可愛小蜘蛛，還有很會照顧人的塞緹娜，羅洛怎麼會丟下他們遠走他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