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我記下你了
「多謝五殿下救命之恩！」秦兮若沒有多想就抱著阿花跪拜了下去。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五皇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咦？你是誰？」五皇子微微皺了眉，掃了眼秦兮若，「你不知道這太初閣是王府的禁地，不準隨意踏足的嗎？」
「回……回五殿下的話，奴婢是在這太初閣里當差的。」秦兮若就如實答。
「咦？在聽風樓里當差的？」這次輪到五皇子覺得有些奇怪了，他輕聲嘀咕著，「這太初閣里的活，他從不假手於他人，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什麼時候轉了脾性了？還是說你這丫頭有什麼過人之處？」
說完，五皇子就彎腰把臉湊了過來，將秦兮若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長相只算得上清秀，還帶著股小家子氣。」五皇子就搖著頭，站直了身子，言語中滿是嫌棄。
「起來吧！」他用半收的摺扇對著秦兮若一挑，轉身回了太初閣。
秦兮若不敢在三樓多待，跟在五皇子的身後也下了樓。
她趕緊將阿花送出太初閣交還給了阿刁，自己再次跑回太初閣內，卻發現五皇子正站在一排書架前發愁，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不耐煩。
「咦？那本《梓人遺制》被他收到哪裡去了？」五皇子皺了著，自言自語著。
秦兮若循著記憶，隨手從架子上抽出一本書來，恭敬地問：「五殿下找的可是這本？」
五皇子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待看清楚她手裡所拿的書後，五皇子就擊掌笑：「妙啊！正是這本！」
說完，他伸手就要拿書。
沒想秦兮若卻將書收了回去，反問道：「那五殿下是要在這太初閣里看書？還是要將書帶回去？」
「那自然是帶回去！他這小小的太初閣如此緊仄，哪裡是能看書的地方？」五皇子就想從秦兮若手裡搶。
沒想秦兮若卻往後退了一步：「既然五殿下要借書，還請五殿下幫忙畫個押，以免將來王爺問起，奴婢又空口無憑的，被王爺責罰！」
「嘿！你這丫頭，怎麼和你們家王爺一個德行？」五皇子面上雖有些生氣，卻還是把手從寬大的袖袍中拿了出來，問：「紙筆在哪？」
秦兮若就趕緊取來了一本冊子，翻到一處空白的地方，然後取了筆，沾上墨，雙手奉到五皇子的跟前。
這一次五皇子卻高看了秦兮若一眼，他接過筆，寫上自己何年何月何日從太初閣借走《梓人遺制》一書，並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丫頭，到太初閣當差的時間不長吧？這兒的規矩倒是摸得門清。」將筆還給秦兮若的五皇子第三次打量起她，「難怪你們家王爺將你安排在這當差。」
秦兮若就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這些事，嚴姑姑並沒有交代過她，而是她在整理這太初閣時，發現了這本專門用來記錄誰在什麼時候借走了什麼書的冊子，才知道有這麼一個規矩。
「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五皇子收好了書，打算離去時問，「免得我以後來了，都不知道你是誰。」
「兮若，秦兮若。」秦兮若就規規矩矩地給五皇子行了個福禮，道。
「秦兮若？行，我記下你了。」五皇子就一甩衣袖，出得門去。
只是五皇子剛一出門，秦兮若就聽得他在屋外調笑：「小桃兒，你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被你們家王爺發配到這兒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去求求情，還是讓你回上院去？」
小桃聽了則也是笑：「五殿下的話嚴重了，小桃兒在哪裡當差都是一樣的。」
五皇子就嘿嘿一笑，「啪」的一聲打開摺扇，走了。
秦兮若長舒了口氣，從太初閣內走了出來，同小桃道：「五皇子怎麼這麼可怕？」
「嗯？還好吧！」小桃想了想，「五皇子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一張嘴不怎麼喜歡饒人，你以後相處多了就知道了。」
秦兮若聽了，就連連搖頭。
還以後？
以後不要碰到才好。
「剛聽五皇子說，你曾經在王爺的身邊當差？」秦兮若就看向小桃好奇地問。
「嗯，」小桃點了頭，然後對她明媚地笑，「可我如今依然在王爺身邊當差呀！」
嗯？
秦兮若有些不解，卻聽得小桃繼續道：「在王府里當差的人，不都是在王爺身邊當差嗎？」
秦兮若突然就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
「那你覺得我們府的王爺……好伺候嗎？」秦兮若就試探著問。
小桃卻偏了頭：「兮若姐姐，你想問什麼？你不會是想爬我們王爺的床吧？」
秦兮若的臉瞬時就變得通紅，她本想在小桃的頭上敲個爆栗，可一想到小桃曾是在王爺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在府里的等級還不低，也就訕訕地收回了手。
「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爬王爺的床？我就是想問問王爺的脾氣大不大，是不是真的像傳言中那樣，動不動就打死人。」秦兮若就紅著臉解釋著。
「哦，原來你問的是這個呀！」小桃一臉天真地說著，「其實王爺一點都不喜歡亂髮脾氣，但總架不住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總喜歡往王爺的跟前湊，王爺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往往對她們也就會下手重一些。」
「所以，也就是說我們謹守本分，老老實實地當差，就什麼事也不會有？」秦兮若繼續問。
難怪她們這些丫鬟入府的第一日嚴姑姑反覆同她們叮囑著這件事。
「嗯！」小桃認真地應了，「兮若姐姐，小桃不知道你在外面都聽到了什麼，但我們王爺真的是個挺好的人，姐姐你不用怕他。」
秦兮若雖聽小桃這麼說了，卻不敢當真。
那畢竟是王爺呀！
哪裡能當成普通人相處？
「兮若！」就在秦兮若在和小桃說話的時候，院門外的周採薇卻探出個頭來，她壓低了聲音問，「阿花抓回來了嗎？」
秦兮若這才意識到周採薇和沈青梅還一直堅守在太初閣的院子外，等著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