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試過了才知道
秦兮若就趕緊出得院子去給她們二人報平安。
「沒事了，阿花已經回來了。」秦兮若就寬慰著周採薇和沈青梅。
「既然沒事了，那可以放我走了吧？」一直被沈青梅控制的胡輕雲就一臉嫌惡地甩手，想要掙脫沈青梅拽著她的手。
秦兮若沒想到她也還在，就沖著沈青梅點了點頭。
沈青梅這才鬆了手，胡輕雲就好似腳底抹油般的跑了。
「明明是她闖的禍，卻想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開溜，真是門都沒有！」沈青梅就對著胡輕雲離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這一次是她命大，不然定叫她吃不完兜著走。」
沈青梅和胡輕雲不對盤，是秦兮若一進府就知道了的，可因為與她們二人都不熟，她也不好過問太多。
如今一個多月相處下來，她也知道沈青梅不是那無理取鬧的人，也就試探著問：「你和那胡輕雲到底是什麼回事？兩人每天不嗆上一輪就不怎麼舒服。」
倒不是沈青梅不願意說，只是這事沒人問起，她也不好意思四處去嚷嚷。
聽得秦兮若這麼一問，她就噗嗤一笑：「我和那胡輕雲從小就不對盤，想必你一早就知道我家是在京城開綢緞莊的，可你知道胡輕雲家是幹什麼的嗎？」
秦兮若就和周採薇對視了一眼，都搖了頭。
「胡輕雲的叔爺爺是江南織造，她是真正的官家小姐。」沈青梅就壓低了聲音，小聲地道，「有傳言這兩年皇上不滿意胡家辦的差，想換掉她家的叔爺爺，胡家人就急了，開始病急亂投醫。」
「那這和胡輕雲進府當丫鬟有什麼關係？」秦兮若更加不解了。
沈青梅就白了她一眼。
「這裡面的事你不懂，」沈青梅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旁的人後，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別看都是朝堂上的事，有的要爺們在明面上辦，可有的卻需要婦人在暗地裡辦。胡家在宮裡安插了人，可又覺得宮裡人說話不如寧王有份量，所以又把主意打到寧王府了。」
「他們原本是想將胡輕雲送進寧王府來做妾的，可王爺不收，他們才退而求其次，讓胡輕雲以丫鬟的身份進了府，以後再徐徐圖之。」沈青梅就一臉不屑地說道。
秦兮若就聽得一臉震驚，看向沈青梅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因為在她看來，沈青梅的情況和胡輕雲是差不多的。
察覺到她的想法沈青梅就忙替自己辯解：「那個……我和胡輕雲不一樣的，我家就是單純讓我來當兩年丫鬟，就接我回去的！」
沒想秦兮若和周採薇卻是一臉的不信。
「哎呀，我說的是真的！」沈青梅就急得有些跳腳，「你們也知道我家是在京城做綢緞生意的，說起來好似家大業大的，可在京城達官顯貴的眼中卻只是個小商賈，處處受人限制。」
「這兩年家裡的生意越來越難了，就有人給我爹出了這個主意，說送我到王府里來當差，說出去也算是和寧王府攀上關係了。」沈青梅說著就嘆了口氣，「雖然聽上去有點像掩耳盜鈴，沒想卻真的有用，我爹說自打我入了府，那些喜歡上門找我們家麻煩的人，就肉眼可見的減少了。」
這樣也行？
秦兮若幾不可見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管是胡家還是沈家，這不都是拿自家姑娘的閨譽做筏子嗎？
這道理連她這個生在小門小戶的人都知道，沒道理沈胡兩家的人會不知道，除非是他們本就存了攀龍附鳳之心，或實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沈青梅頓了頓，一臉惆悵地同秦兮若和周採薇繼續道：「本來我這事好好的，卻因為胡輕雲那事，卻好像我入府的動機也和她一樣，真是叫我長八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秦兮若聽著，就摟了摟沈青梅的肩，突然間就有了「原來有錢人家的孩子過得也不如意」的感慨。
正覺著有些傷感時，她卻突然聽得周採薇道：「今日咱們能逢凶化吉，也算是菩薩保佑了吧？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給菩薩上柱香，拜一拜呀！」
一說到這，沈青梅的眼睛就亮了。
「正好要趕上浴佛節了，肯定會有廟會，每年這個時候我娘就會帶著我去禮佛，逛廟會，可好玩了。」她就拍著手道。
秦兮若聽著也心動。
「可是……我們不能隨便出府吧？」但她同樣也猶豫著。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周採薇就嘿嘿一笑，「寧王府的規矩，在府里當差的人，每個月可以請小半日的假出府，只要去管事嬤嬤那領對牌就可以了。」
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的秦兮若和沈青梅就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躍躍欲試。
三人就合計著哪一天出府比較合適。
浴佛節的前三后七，都是京城各大寺院比較熱鬧的時候。
因為王爺會在浴佛節後跟著承佑帝回京，所以她們肯定不能選在浴佛節後去，而浴佛節當天人又會太多，於是三人就選了浴佛節前的一天去廟裡拜拜。
「咱們要不要也叫上芹兒姐姐呀？」周採薇就問。
因為針線房的活計一直很多，在周採薇和沈青梅趁機偷滑躲懶的時候，李芹兒每天都要去針線房上差。
「咱們問問她吧，」沈青梅就道，「她要是能和咱們一起去是最好的。」
三個人當晚回了廡房就和李芹兒說起了此事。
「我最近手裡的活也不是太趕……」李芹兒就擔憂地道，「只是咱們四個一起去，嬤嬤怕是不會准假的。」
「不管成不成，要試過了才知道呀！」周採薇卻樂觀得很。
於是四個人第二天就去找了嚴姑姑。
「去廟裡拜菩薩？」嚴姑姑一聽這話，就把目光定在了周採薇的身上，「是你這丫頭出的主意吧？」
周採薇就嘿嘿一笑，跑到嚴姑姑身邊給她捶起肩來：「我們就是想去廟裡拜拜菩薩，上上香，請菩薩她老人家多多保佑我們，我保證，我們上完香就回來，絕對不會耽誤手上的差事。」
嚴姑姑也知道，如今王爺不在府里，各處的差事都算不上忙，特別是內廚房和外書房，差不多都閑了下來。
「針線房的鐘嬤嬤怎麼說？」嚴姑姑就看向了李芹兒。
「鍾嬤嬤說如果只是小半日，耽誤不了什麼事。」她就怯怯地答。
嚴姑姑聽了，就點了點頭，讓人取了對牌來，並叮囑她們四人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