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練成
到了約定那天，兩人一起下山找阿水，遠遠就見阿水帶著阿青朝二人招手。阿青因為上次學字的緣故，也不在怯生生的，大大方方地對著馬麟兒喊哥哥。
「我們約好了等下河邊見，趕緊走吧。」阿水趕忙引著大家朝河邊走去。
到了河邊，阿水就朝對面寨子揮手大喊「欸，你們過來吧」
只見對面寨子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往河裡推竹子「嘭嘭——」三根腰粗的龍竹下了水，三個姑娘紛紛踩著一根竹子，手裡拿著長桿朝這邊划來。
那幾個姑娘也是活潑，划的時候還忍不住在上面玩耍，一會兒單腳，一會兒跳腳。
看到這裡，馬麟兒終於明白吳耀光的水上功夫為啥沒進展，他趕緊朝吳耀光看去，此時吳耀光也看著馬麟兒，那眼神分明是再說，自己也明白了。
「你是不是知道該怎麼練功呢」馬麟兒問道
「你不是也看明白了嗎？走，咱們回去練練」吳耀光告別了阿水拉著馬麟兒就去山下的河邊。
「之前我練功，只是憑藉竹子能飛多遠，自己就到多遠，壓根都忽略了這竹子浮在水面上，我可以借力。」
「是呀，每次你都將竹子拋很遠，然後再落在竹子上。只是你力氣再大，竹子也不能拋到對面去。若是你每次等到竹子落水的那一刻，再借水載竹子之力，想來就能跳過去」
說干就干，為了練這個水上漂，兩人琢磨了幾十天。現如今總算悟出點門道來，吳耀光很想試試這到底成不成。
只見他將竹子一掌推開，竹子瞬間飛了出去，吳耀光一個飛身跟上竹子，正當竹子落在水上之時，吳耀光再次聚氣丹田，雙腳一蹬竹子，在一個飛身前踏。
「呼——」吳耀光趕緊站了起來，此時他已經飛到對岸，雖然落地的時候摔了一跤，但也算是勉強達到阿爹的要求了。
他高興地朝馬麟兒揮手「麟兒，我成了」
馬麟兒也替吳耀光高興「耀光哥，你再試試回來。」
吳耀光依葫蘆畫瓢按照之前的方法回了岸。
「很好！你總算悟出來了」原來是吳靈輝路過此地，剛好看見吳耀光與馬麟兒在此研究，看的兒子有如此進展，吳靈輝忍不住拍手叫好「當初我學這個的時候，悟的時間可比你長」
「阿爹，那我什麼時候學下一步呀」吳耀光問道
「武功最忌諱的就是蜻蜓點水，不深究其道，如今你不過是才悟出一點來，得勤加練習才行，等你多練上一陣子，就自然明白下一步練什麼了」
「阿爹，我知道了」
此後的日子裡，吳耀光每日在河邊練功，而馬麟兒則還在梅花樁上打轉。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兩人一起習輕功的日子約有半年之久。馬麟兒如今已經練到水上漂的功夫，只是還不精純，而吳耀光則是回到梅花樁繼續練基本功。剛開始馬麟兒不解，吳耀光卻說「等你練水上功夫的時候就明白我為什麼再次練基本功」
直到馬麟兒利用竹子踏河，他才知道吳耀光的用意，原來輕功提氣借力之時，若腹部聚氣之力不強，則需借之力就多些，但水中竹子之力有限，因此必須加強聚氣之力，腹部聚氣之力來源丹田，丹田聚氣需要加強基本功的練習。難怪那吳耀光回來練梅花樁負重的時候整整加了二十斤，原來是想提升丹田之氣。
知道這個原有之後，馬麟兒也按照吳耀光的練功之路，先是勤練水上功夫，做到自由地聚氣。等到熟悉如何聚氣之時再次回到梅花樁前加重練站樁。
在馬麟兒來吳家的那年冬天，吳靈輝帶著吳耀光馬麟兒下山，來到練功的河邊。
吳靈輝隨手拔了岸邊的兩根蘆竹，然後一擲，兩根拇指粗的蘆竹落在了河面上。
「你們練功已經快一年了，現在就是考驗你們的時候。平日里你們都是用一根毛竹練的，如今我丟了兩根蘆竹在水面上，你們要是能踩著蘆竹過河，這輕功也算是練成了。」
馬麟兒看著河面上飄著的蘆竹，從河岸到蘆竹以及蘆竹與蘆竹之間的距離是差不多的，可見剛才吳靈輝擲這東西的時候用勁之巧。
「我先來！」吳耀光趕忙走上前，雙腿一蹬直接飛身躍到第一根蘆竹上，快要落上的時候趕忙一個呼吸提氣雙腳一點，再次飛身來到第二根蘆竹上。不過在踏上第二根蘆竹的時候吳耀光呼吸有些不穩，他慌忙聚氣，雖然亂了一些，但是勉強飛身過了河。
接著馬麟兒也如吳耀光一般飛身過去，也是在第二根蘆竹上面亂了呼吸，不過還好，也飛身過了河。這時吳靈輝雙腳一踏，掠過第一根蘆竹，雙腳微微一點第二根蘆竹，最後輕輕落地。
「不錯，你們總算過河了。也不枉費平日里的功夫」吳靈輝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爹，那是不是我現在就可以練趕屍之術呢」吳耀光一臉興奮地問答。
而此時的馬麟兒卻盯著吳靈輝的鞋底發獃。
「麟兒，你輕功有所長進，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吳靈輝看出馬麟兒異樣。
「吳大叔，什麼時候才可以像你一樣過河不濕鞋底呀？」
吳耀光被馬麟兒這樣一說，便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鞋底，發現自己鞋底已經濕透。而自己阿爹的鞋底乾淨地彷彿沒踩過水一般。原以為自己已經學有所成，想不到自己輕功與爹還差上一大截呢。
吳靈輝看了看自己乾淨的鞋底笑道「你觀察入微，明白自己的差距。我問你們，你們在過第二根蘆竹的時候有什麼問題沒有」
吳耀光是個急性子，趕忙回道「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呼吸提氣，瞬間亂了陣腳」
「你們已經知曉輕功的方法，只是還不知道如何精進它而已，其實輕功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提升丹田之氣，第二個嘛，就是學會收放自如，就是何時該聚，何時該泄，等你們完全掌握這兩個竅門，那麼一葉渡江都不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個需要不斷的練習，沒個三五七年的，不可能做到。」
「何時聚氣，何時泄氣？」馬麟兒念著這幾個字，他忽然想起之前師父說的出竅功夫要做到心神合一，想來這何時聚氣泄氣就如同出竅一般做到能隨心所聚，隨心所泄。
吳靈輝看見馬麟兒擰著眉頭思考便安穩道「你也心急，功夫需要慢慢磨，現在你們輕功已經有所成，從明日開始我要慢慢教你們趕屍之術。當然，這梅花樁和水上漂這兩個功夫也不可懈怠，功夫一日不練，一日不用，就會生疏的，明白了嗎？」
「知道了，阿爹」
「是，吳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