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基礎熱力學，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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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長著一對兒桃花眼，臉圓滾滾的，還有一個小小的額頭，——
兩個招風耳掛在邊上，再扎一個小辮子。
她走到收拾路障準備撤退的警察旁邊，
拍了拍最近的那個警察。
警察的藍色襯衫乾燥，他抬起眼睛，一半的身體已經進入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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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側面緩緩仰起頭，看著她的眼神有點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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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管一下嗎？」，
她說，
「剛剛有人跳下去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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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咬緊牙關抿著嘴，——
好像是要說的話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並沒有擠出來什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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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警察局的局長打電話來叫我們別管了。」
她說，
「說實話，誰見過這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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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女孩雙手相握，不依不饒的樣子讓警官有些難看。
警察看著他，他的神聖職責也包括讓他的民眾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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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說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的。」，
他拍了拍車門，一頭鑽進了車裡，
「相信專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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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的離開，——
有時候沒有閃著燈的警車離開的時候，——
這些車的背影真的會讓人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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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也只是一個個不平凡的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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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著遠去的警車，雙手抱胸。
遠去的警車打了個轉向燈，禮貌的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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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打開的井蓋，胸口起伏著。
她好像覺得起碼應該把這個井蓋蓋上的樣子，——
搬動了兩下井蓋。
直到井蓋半掩著窟窿，她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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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身體因為胸腔的壓力前後搖動：
、、、
那可是劉正義啊。
十場全勝，把三屆冠軍直接k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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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自己點了點頭，消失在街上。
井蓋響了兩聲，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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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前所未有的空曠，新聞的報道讓人群遠離這個地方。
特警持槍認真的檢索銀行，和空氣坐著必要的檢索。
他們的槍指向一個又一個的空曠。
最後什麼也沒找到，拿出胸口的對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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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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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還在地下漫無目的奔跑著，後面的敵人追的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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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們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
蕭小紅喘著粗氣，聲音細小
「我真的跑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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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的悶熱籠罩著他們，
——雖然每一口氣都用力，
——但是好像吸不上來什麼氣，他們短促的喘著氣。
光線從各種縫隙里滲透過來，但是還是顯得黑暗。
他們左右搖晃著頭，但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只有遠處有點紅色的亮光。
蕭小紅念叨著這紅光千萬不要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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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在每一口氣吸進去之後都要停好久，
然後再呼出來。
這好像是他特別的穩定心率的技巧，
——因為他過了幾十秒就沒有再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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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她的能力是什麼？」，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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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躲在一個有娟娟溪流排出的管道口上，
——溫熱的流水帶著強烈的臭味，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們有什麼抱怨。
身上的潮濕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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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管道里的聲音的都有些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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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她悄聲說，
「我們還是等警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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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剛聽見警察跳下來了沒有？」
他轉頭想要看到兩個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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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眼睛意外的都可以看得清楚，緊緊張張的很是可愛。
兩人陷入了幼稚的沉默，
——因為他們沒辦法創造不存在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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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見」，
女孩兒幾乎不甘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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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了，我們直接走掉的話太危險了，
——這個女人可能會破壞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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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有公德心的嗎？」
男孩不合時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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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場館下面！這個炸了我不就虧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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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陣陣笑聲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兒就陷入了新的焦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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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是想要回去的話，你們就從這裡出去，
——左轉，然後往上爬……」
劉正義說了一大堆，惹得兩個小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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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跟著你吧。」
蕭小紅看著身邊的男孩。
兩人轉過頭，對著劉正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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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擠在下水道的排水口裡，
——劉正義知道這樣的地方遲早都會又一波污水排下。
這樣的話不說是不是太臭，污水會讓管道壁過於濕滑，
——而在斜著的管道里依靠四肢的摩擦力苦苦支撐
的他們就會滑到下水道裡面去。
這樣的話聲音很大會被冰火女發現，
——而且搞濕身上的衣物也會導致他們的接下來的逃跑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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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女身上的亮光閃爍著，她好像並不急於解除自己的能力。
這一點讓在管道邊不斷向外觀察的劉正義感到不解，
——他抓了抓自己的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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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一直開啟超能力？
這已經違反熱力學第一定律了吧。
一直在創造能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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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女這個時候正在他們走過的最後一個轉角，
——她身上的光在下水道的燈光下越來越明亮，
——像是沒電的手電筒一般照亮了他們匿藏的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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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正義感到身邊的女孩不斷地喘息起來，
——她手捂著嘴巴，不知道是因為渾濁的空氣還是因為緊張。
她手裡緊緊抓著劉正義的手，讓他很是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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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活還沒有安頓下來就發生這麼多事情。
真是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蕭小紅引來的。
一會兒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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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手從她的抓握之中抽出來，轉過來貼著她的腦袋：
「你們倆千萬不要出聲，要不然小心被變態姐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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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阿姨好恐怖……」
蕭小紅右手落下去，左手就抓住了趙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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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兆蹲在最裡面，呼吸道里全部都是消毒水、洗潔精、腐肉的味道。
他的眼睛泛著白光，直到手被緊緊抓住才從自己的世界里出來。
他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好像剛剛開始，看著劉正義的背影，
——他的眼睛好像看到神聖指引的朝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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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小紅的情緒好像變得更加緊張，她轉過來看著身上有些發亮的趙兆。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滿是憐愛之情。
她細嫩的手婆娑著，感受著他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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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劉正義從管道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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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快跑！」
他對著外面大聲喊，
「不要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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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兆的眼睛亮著白光，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
他往前竄了一下，腦袋越過女體。
蕭小紅抓著他，沾到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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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幹什麼！
讓我出去用超級速度打敗她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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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力的呼出氣，
「別搗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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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想要掙脫她的束縛。
但是全身好像蓋了棉被，好像下一秒就要睡倒。
他把手撐在粗糙無比、坑坑窪窪的水泥牆壁上，
——這牆壁好像已經划傷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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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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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
他的嘴巴里都吐不出來後面的字，面部肌肉瘋狂地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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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怒的看著旁邊的女孩，她充滿吸引力的身體上爬滿了螺旋的符文。
像是祥雲的圖案，從她的胸口發源的線條打著旋，
——在她的四肢上轉出一個又一個好看的圈圈。
她身上泛著綠光，這綠色的線條也爬上了趙兆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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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不解，但是看到了她祈求一般的目光，他的心軟了下來。
腳下的流水滑過，一波一波帶著泡沫的綠色浪花拍打在她的後背上。
他只好縮了回來，窩囊的拉起了幾乎倒在污水裡的蕭小紅。
他算什麼呢？
他都無法保護最在意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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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身邊的女孩伸手抓著他的肩膀，手中綠色的花紋爬滿了他的後背。
他感覺身後有著一股暖意，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能力。
如果他都有超能力的話，
——那這個身世離奇的小孩有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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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從管道里踏出的腳上穿著很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類似裹腳的東西，只是在腳底板上有著整塊硬片。
這是他在做搏擊訓練的時候喜歡穿的東西，——
是他的第一個師傅喜歡穿的東西，說是能更清楚的感受發力。
因為八角籠里必須光著腳，所以也算是習慣一下。
他身上穿著的T恤上寫著MMA，他的褲子也是全是口袋的工作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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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管道里落下，落地的輕便讓他看起來好像從來就是站在這裡的。
昏暗的光線打在他寬厚的背上，肌肉的線條鮮明，卻看不見溝壑。
他像是攻擊力最強的坦克，在外行人眼裡並沒有什麼稀奇。
他回過頭來，在慢慢轉過肩膀，——
就好像身後的這位發著光的大姐沒什麼殺傷力一樣。
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也預示著他打完這出就要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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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沒有灰頭土臉的跑掉反倒是站在那裡等我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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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給你時間投降，而不是希望在八角籠之外拍打我的手臂可以讓我放鬆對你的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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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之中接受路燈的照明的黑熊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他的眼睛微張，停在那裡，
——好像就算是外星人降臨地球也無法讓他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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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引到了這個地方，是為了更好的讓我使用我『替身』嗎？」
尖銳的聲音好像要貫穿所有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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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是什麼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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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陋寡聞！」
她身上紅光暴漲，身邊閃爍著冰晶，冰晶落地，她舉起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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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的弱點，恐怕不只有我知道吧。」
劉正義的身體並未轉過來，
「你知道人類在捕獵的時候，和動物最大的不同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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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做了個會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壓低身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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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好像要湧進管道內，正在和趙兆爭論的蕭小紅堵住了他的嘴巴。
她驚恐地往趙兆的懷裡撲去，熱浪瞬間往管道內衝來。
他抱著懷裡的女孩，香甜的身體被惡臭的管道味兒籠罩。
熱浪過後混合著白光和紅光的閃爍越來越大，
——好像是那位變態的大姐越走越近，每一步都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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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紅的身體顫抖著，好像要用自己的身體填滿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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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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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的心裡好像響起她的聲音，他顫抖的手摸著她的頭髮，
——這是他唯一還乾淨的地方，因為一直撐著牆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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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前方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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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這傢伙該不會溜了吧！
……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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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紅的聲音好像是塞進腦海的，他低頭看了眼她。
她也看著這邊，一臉怨念的表情，眼睛里的綠光也源於一個螺旋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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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又把頭埋了回去，因為身後開始吹風了，……
應該是因為那變化的溫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