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仙家

趙宣德手中的「虎庚刀」停頓在半空中，「拿刀對著你的救命恩人，這樣不太好吧，」大黑臉緩緩開口。「怎麼會是你，」趙宣德收起刀子，大黑臉冷笑一聲。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因為這個地方是我家，」大黑臉的回答讓趙宣德十足吃了一驚。

「這是你的家，你別糊弄了我，這房子真正的主人是一個買醋的生意人，」趙宣德卻不相信。

「不會是你把那一家人都給害死了吧！」趙宣德開始懷疑起了大黑臉。「放你娘的屁，你這人看著挺聰明的，怎麼滿口瘋話，」大黑臉直接罵起趙宣德。

「'準確的說這是我恩人家，我能是這裡的保家仙，」大黑臉回答了趙宣德的疑問。'趙宣德聽的有些糊塗，他說這個是他恩人的家。

但是他又是這裡的保家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糊塗了，」趙宣德問起大黑臉。

「我告訴你吧，我其實就是你救的那隻獾子，」大黑臉沒有回答趙宣德問題，反而告訴了趙宣德自己真實的身份。「什麼！你是那片廢墟里的大獾子，」趙宣德簡直是大吃一驚。

當初大黑臉消失在茫茫月色中，趙宣德就覺得是山中的仙家和自己有緣，趙宣德獲救后猜測了無數次「他到底是什麼得道成仙。」

「是狐狸，是黃鼠狼，沒想到是那片廢墟中被壓斷腿的獾子。」大黑臉瞧趙宣德一臉震驚，自己漫不在乎的說道：「這個至於震驚嗎？」

「我是覺得咱們是有緣，」趙宣德為自己遮掩，「有緣這倒是真的，你和我，還有這戶房子的主人，咱都是多少有點緣分關係的。」

大黑臉此言一出，趙宣德沒有聽明白，要說自己和大黑臉有緣那是對的，可是自己和這個大瓦房的房主也不認識，哪裡來的緣分關係？

「我和你有緣分那是當然的啊，可是我和房主有關係，這是從哪裡論的啊？」趙宣德問道。

「這件事要說起來可就長，我還得慢慢的跟你說道說道，」大黑臉準備給趙宣德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既然這樣咱倆先上屋裡去，這外面太冷了，」趙宣德把大黑臉帶進屋裡去。長夜漫漫二人坐在一張八仙桌子前，大黑臉給趙宣德講起了這裡面的緣分關係。

「我原本是這山林里的一隻野獾子，幸好有一天我吃了這山裡的一顆大棒槌，開了靈智有了些道行，」大黑臉說起了自己修練經歷。

「可是這關東大地，有不止我一個仙家，其他的野仙家相互的殘殺博斗，我當時道行淺薄不是其他野仙家的對手，我就往人類居住的地方躲藏，」大黑臉說到這裡由得心頭髮酸。

趙宣德聽了心裡想到了，自己剛闖關東時也是顛沛流離，一下心裡產生共情。「那然後呢？」趙宣德問起大黑臉之後的事情。

大黑臉簡單的平復一下情緒，接著給趙宣德講述起那百年往事——大黑臉那個時候不是野仙家對手，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只好往人類的地方逃離，逃離的時候他變幻了自己的本體，來到了一戶人家。此時人間正是大清朝統治時期，大黑臉來到這戶人家后，就悄悄的躲在柴房裡養傷。

躲了八個多月，這戶人家還是發現了他，但是這戶人家不急沒有傷害他，還把大黑臉當成他們家庭的一員。這家的主人還經常上山，給大黑臉抓些青蛙麻雀來餵養他，大黑臉的傷也好的差不多。

再加上這裡的風水也不錯，

調養了一段時日，自己的道行也逐漸的增長了不少，這戶人家對自己有再生之恩。當晚大黑臉進入這家主人的夢境，在夢境里大黑臉對著這家主人說明白了一切。

大黑臉還承諾要給這戶人家當保家仙，依此來保護這家人的安危，但是這家主人卻說生死由命，自己不想耽誤大黑臉的修為。

最終大黑臉的再三懇求之下，這家主人終於答應了這個要求，當時清朝統治腐敗無能，許多土匪嘯聚山林經常下山為禍村民。

而這戶人家由於有了大黑臉的保護，在這亂世之中絲毫沒有受到天災人禍的侵害，就這樣大黑臉一直到保佑這戶人家。

這戶人家也是爭氣，這家主人的重孫子靠著賣醋成了有錢人，當初本想搬到長春城裡前，把家裡的老宅賣掉可是家裡老人阻止了下來。

而大黑臉則是長春城裡和老宅兩頭跑，在長春城裡這戶人家好幾次遇險都是被大黑臉所救，但是有一天大黑臉要閉關修鍊。

最近三劫將至，大黑臉得好好的閉關修鍊，在這期間不能動殺念，也不能動嗔念。這次三劫順利躲過的話，他就能成仙，可是他的心裡始終是不放心，在當天晚上再次託夢現身，告誡這一家人最近小心。

這戶人家也是十分的警惕，可是還是有仇人盯上他們，這個仇人的背景很強大有日本人做靠山，這一戶人家被安上通匪的罪名全家被槍斃。

而害死他們的仇家，卻大搖大擺的住進了他們的宅子，這個仇家住進去的當晚，就莫名其妙的發了瘋。

他把自己的家人全部殺光，到最後自己也自殺身亡，其實這一切都大黑臉乾的，他和這戶人家生活了百年。

他和這戶人家有了某些聯繫，他們全家被殺的時候，大黑臉心神不寧險些走火入魔。當晚大黑臉站在滿是屍首的院子里祭奠著這戶人家，也在當晚長春城裡有一幅奇觀，第二天這個奇觀讓許多人談論不絕。

這個奇觀就是一道雷劈在了一戶人家的宅子上，宅子燃起了熊熊烈火，巨大的火光照亮了黑色的天空。可奇怪的是這兇猛的大火就把宅子燒光，附近其餘的民房絲毫沒有被大火殃及。

大黑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后，趙宣德的表情逐漸的嚴肅莊重，「這位仙家，受我一拜，」趙宣德跪下去拜大黑臉。

「哎呦，你幹嘛！」趙宣德這個舉動把大黑臉嚇了一跳，「你這是忠義之士，再加上救過我的命，理當受我一拜，」趙宣德說明了原因。

「行了，起來吧，」大黑臉倒是不怎在乎。「當時三劫到來，再加上我犯了殺戒，要受劫數加重之罰，所以才導致宅子會被雷擊起火，」大黑臉解釋了這「奇觀」的真實原因。

「我拼上了百年的道行來抵禦，這兩次劫難我沒有當成魂飛魄散，可是我也受了重傷，修為差點全部被廢，要沒有這一遭逆事的話，我就可以成為妖仙。」

大黑臉是不停的嘆氣，「是啊，這個機會多好啊，」趙宣德也替他惋惜。「我的天劫、地劫、全部都勉強度過，當時我就差最後一劫，那就是——人劫。」

大黑臉的語氣開始慢慢的緩和起來，「然後，我去廢墟里方便，整好把你給救，你順利的度過了最後的劫難，」趙宣德到此時也就明白了。

大黑臉聞言點了點頭，「咱們倆個是互相有恩啊，」趙宣德感慨一句。「可惜，那晚我的傷沒有好修為不夠，不然的話我就能殺了衚衕里的老怪物。」

大黑臉有些自責，「那個老太太是個什麼東西成精？」趙宣德忍不問起，「那個老東西是一隻老狸貓，成天的在亂葬崗吃死屍有了修為，後來跑城裡去吃一些雞鴨鵝，」大黑臉告訴趙宣德，老太太的真實身份。

「那麼你為什麼一直霸佔這個房子，還驅趕別人不讓別人，」這個問題趙宣德想不通。「這問題簡單，這裡有我和這戶人家的許多回憶，我想看到被別人居住。」大黑臉回答。

「原來是這樣啊，太可惜，我原本還想等明天跟村長說說，讓我和我媳婦住在這裡，」趙宣德不停的嘆氣。

「明天你去跟村長說吧，你可住在這裡，」大黑臉輕輕的說道。「為什麼我可以住在這裡啊，」趙宣德很是好奇，「你和他們不一樣，」扔下這句話，屋裡颳起一陣旋風這旋風吹得趙宣德睜不開眼，等這陣旋風消失后，大黑臉也隨著消失不見。

「哎，你走了，你去哪了，大老黑，」趙宣德連喊幾聲看沒有人答應，只好躺在床上繼續睡覺。一夜無話，第二天趙宣德睡著正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

「是誰呀，來了，」趙宣德出來開門，木門一開，這門外面人山人海，「喲，這個人他沒事兒，他真有能耐呀，」外面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宣德呀，沒事啊，」陸村長擔心的問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啊，」趙宣德滿不在乎回答，「那這個宅子里的鬼呢？」陸村長問起「鬼」的下落。

「他晚上出來嚇我，被我給除了，」趙宣德搪塞他們一句，趙宣德不想讓他們知道大黑臉的存在。「哎呀，您是活神仙啊，」門外的村民都齊刷刷的給趙宣德下跪。

「你們這是幹嘛呀，趕緊都快起來，」趙宣德把村民們扶起來，趙宣德等人群都散去后，自己和陸村長單獨的說了這件事情。

陸村長也是深明大義，同意了趙宣德住在這裡，趙宣德帶著小鳳搬進了新家。

但是搬進來後趙宣德始終也沒有看到大黑臉，有一次小鳳在柴房裡面拾柴火，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趙宣德拿起刀子衝進柴房。

「小鳳怎麼了？」趙宣德看見小鳳拿著一個大棍子，好像是和什麼對峙，「宣德你快看，」小鳳見趙宣德趕來滿臉驚恐的指給趙宣德看，趙宣德定睛一看有點哭笑不得。

原來是一隻大獾子，小鳳不明白，但是趙宣德心裡明白，「好了好了，你回去吧這個我處理，」趙宣德把小鳳打發回去。

「你說你呀，昨晚整得挺神秘的，感情你就住在柴房啊，」趙宣德和大黑臉的本體說著話。眼前突然一黑趙宣德的腦子還有些疼痛，等疼痛感過去后。

趙宣德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漆黑的地方，耳邊傳來聲音：「怎麼你有意見，」趙宣德回身看去大黑臉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說老黑呀，你把我弄到什麼地方來了？黑漆漆的就像井裡似的，」趙宣德調侃起來。

「你叫我什麼？老黑，」大黑臉被這個稱呼給嚇了一跳，「怎麼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長的又這麼黑，我就叫你老黑了，」趙宣德得意的回答。

「算了，你願意叫什麼就叫吧，」老黑接受了這個稱呼，「對了，這個是什麼地方啊，」趙宣德再次問起這個問題，「這個叫做串竅，簡單點說這個就是附身，」老黑給趙宣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只有出馬仙可以串竅嗎？」趙宣德之前也聽過一些。

「串竅不光是出馬仙可以，平常也是可以的，野仙家串了普通人的竅，那麼這個人可以干出平常干不出來的事情，但是機會就這有那麼一次，如果是出馬仙可以干很多次，」老黑解釋起這裡面的玄妙。

趙宣德聽的十分認真，「不過呢，出馬仙也對八字有要求，如果八字太弱的話就不能出馬，」老黑告訴了趙宣德許多的要求。

趙宣德和老黑聊了很長的時間，趙宣德之所以問老黑這麼多的「串竅」之類的事情，他心裡其實是想到了殺白二杠那天可以請他幫忙。但是，也不知道老黑能不能幫助自己？

一天清晨趙宣德被吵鬧聲驚醒，聽吵鬧聲音是從村長家裡出來的，「小鳳，這是怎麼回事？」趙宣德問起小鳳，「我也不知道，這一大'早晨的就吵鬧起來了，」小鳳把早飯放在桌子上，趙宣德穿上衣服準備去村長家看看，看發生什麼事情，自己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