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萬年前的門神

李輕舟身在空中。

這種感覺？以前有感受過，只不過是在夢鄉。

而如今，竟是無比的真實。

比從懸崖跌落時瞬間飛逝的感覺還要真實。

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被雷電劈了不知多少次。

也就是說，被弱電流電了許多次。

感覺身上無比舒服。

這電流刺激，比真人按摩還要意猶未盡啊！

耳中響起陣陣大響，眼角餘光變換著無數的繽紛。

最後一聲嘶吼，李輕舟才看見。

那個白衣人影變化成無比巨大的身影，在空中，一隻手抓著自己，而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劍。

一劍，將那個雷神營的高大身影，劈為兩半。

那身影還想合而為一的相合，又被那白衣人影一劍，劈的憑空消失。

李輕舟有點害怕。

這是自己「人」嗎？還是自己鬼？

然後就感覺落在地上，那些雲霧繚繞的地面。

白衣人影恢復成了和自己一樣大小的「人」。

「你沒事吧，小兄弟？」

李輕舟看著那人。

是和我說話嗎？

你說我有事沒有？

被電了無數次，老子身上衣服都快成了鏤空裝了，你說我有事沒有？

腦子一轉，終於想到一些。

原來是把我當做擋雷牌了？

李輕舟有點心中怒火，還沒有發泄，就聽見一陣響聲。

就看到了十幾道「人」影落在自己身旁。

十幾個和自己一樣的「人」。

其中還有一個看似「鳳凰」？一個看似「龍」？一個又像是遠古奇獸的「麒麟」？落在自己身旁。

周圍不再是一片虛無，而是一大片的參照物。

李輕舟不由的心裡說道：還是佛祖好，雖入地獄，卻可見光明。

有人說道：

「葉十四，那個雷殺，死了？你殺的？」

原先那個白衣人影說道：

「嗯！」

立刻又說道：

「是我與這位小兄弟一起殺死的！」

周圍一陣騷動。

李輕舟看見那幾個「獸」忽然就變成人的模樣。

其中那個「鳳凰」居然還是女人樣子？風情萬種的女人？

「他？」

有人指著李輕舟問道：

「一個沒有一絲修為的人？」

李輕舟心道：

修為修為，你們是什麼？不對，修為？那是什麼？好熟悉啊？我？不會是夢到小說裡面了？

還是我沒死，是所謂的穿越嗎？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看看是不是做夢。

還是不疼？

真的做夢？

「我也不知他如何出現在這裡，但是這位小兄弟，好像不是真人啊！」

真人？不是？我是千真萬確的人啊？

李輕舟剛要開口，猛然空中遠處一陣大響。

彷彿千軍萬馬在空中奔騰，震耳欲聾。

有人開口：

「不好，那些雷神火神們趕來了，剛才我們也沒有撈到好處，你這裡居然單獨殺死一個雷神，他們顯然是火了。」

白衣人影迅速說道：

「立刻撤退。」

話音沒落，一道火焰已經落了過來。

有人剛要去擋，沒想到李輕舟竟然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

那道火焰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個瞬間，驟然消失。

空中傳來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死變態異鄉人，你還沒死？怎麼和這幫廢物在一起？寂寞呢？沒有寂寞死你？」

話音未落，李輕舟就覺得自己被那白衣人影一把拉住，再次飛入了空中。

他扭頭一看，果然，有那些雷神還有那些「火影」，在它們後面還有幾個近乎透明的高大身影。

而那幾個半透明的身影就像是水流而成，在它們的腳下，竟是衝天而起的水柱。

而自己這邊，已經揚起了迷幻一般的圖案，像是組成一道五彩繽紛的屏障，如同孔雀開屏，在自己身後出現。

自己被那白衣人拉著極速飛馳。

身後有雷電，火焰，水柱不停的砸在那道屏障之上，阻斷了兩邊。

不知飛了多久，李輕舟再次回頭看去。

一片火色，水霧，電閃雷鳴正在快速的向自己這邊靠近。

顯然，那些自稱為「神」的怪物已經打爛了那道屏障，向著自己這邊追來。

李輕舟和那白衣人在隊伍的最後。

眼看著那些「神」就要追上，李輕舟猛然看見在自己隊伍的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個巨大的模糊影子。

幾個瞬間之後，便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道巨大的人像，不知是用什麼堆砌而成。

一身白袍，左手平放腹間，右手在左手之上單指朝天捏了個訣。

面容模糊，黑髮長垂雙肩，雙腿盤膝而坐，只是坐著就高達萬丈。

在那人像面前，插著一把劍鞘。

沒錯，一把空空的劍鞘，如同雷神火影一般大小，沒有劍。

李輕舟看著這尊人像，莫名的感到一股悲哀，一種親切，一種憤怒。

右手手心忽然又疼了一下。

在隊伍的前面，衝天而起閃現出巨大的亮光，讓李輕舟不由的閉上眼睛。

再睜開，久違的陽光就在不遠處。

那裡似乎是一道大門，而陽光就從那扇門後面傳來。

身後響起震天的咆哮：

「別讓那些螻蟻再跑了，姥姥的，把吾神們當什麼？練手嗎？」

「奶奶的，這次居然殺了雷殺，氣煞我也！」

李輕舟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感覺。

有火有雷有電也有水，一起拍向自己。

白衣人心裡一驚，身後這一次的襲擊超越了以往十數次的力量，自己絕對抵擋不住。

心中一計較，抓著李輕舟那似有似無的身子回身一擋。

所有那些合力的一擊，全部打在了李輕舟身上。

那麼大一片五彩繽紛，倒好像是被李輕舟自動吸引過去。

李輕舟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過去。

白衣人大吃一驚。

同時手裡的感覺似乎也變質了，原本只是有些飄忽的這個年輕人，在這一擊之後？

他竟然感受到了實體的感覺。

也在這時，白衣人與李輕舟剛好飛過了那尊人像。

鑽入了陽光之中。

———

———

雷神火影還有那些水質身影齊齊大罵。

眼看著陽光消失不見，就像是一扇門被合上了。

一起罵罵咧咧。

然後，那尊高大人像面前的那把劍鞘凌空飛起，啪的一下，插在了那些「神」的面前。

那些「神」雖然嘴上罵個不停，可是身子卻比嘴巴老實的多。

沒有一個跨過那把劍鞘。

所有怒火攢在一起，齊齊向那把劍鞘開火。

劍鞘彷彿完全無視那些攻擊。

終於，那些「神」停了下來。

一個雷神大罵：

「那個變態外族異鄉人，老子發誓，一定要………」

一個火影陰陽怪氣的道：

「要怎麼？你殺的了他嗎？蠢貨。」

另一個雷神怒道：

「你們一群廢物火神不也一樣？」

有個水影笑道：

「你們兩幫才是真正的廢物，要是老子水神營早早遇見，還會有如今的現場？」

雷神火神們一起嗤之以鼻，齊齊吐了口唾沫，卻被水神們用水霧打散。

三幫人不再爭吵，都看著眼前那把劍鞘，再轉而望向那尊人像。

有水神道：

「牛逼什麼牛逼？還不是當了兩萬年門神？」

一個雷神哈哈大笑：

「門神？這個比喻很恰當。」

看著人像接著說：

「要不就歸了我們神族吧，直接封為門神多好？哈哈哈！」

地上那把劍鞘突然嗡嗡作響。

一群「神」立刻閉嘴。

只見那把劍鞘從地上飛起，那些「神」立刻後退數十里，全身防備。

卻看見那把劍鞘在空中畫了個弧線，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那人像的面前。

沉默了一刻。

一個看似領隊的雷神大聲道：

「你就再當些日子門神吧，就要快結束了，等到風神們出關歸隊，風雷水火電齊聚，再有老天庭的人物出來，先去二重天，再來這裡，你這個人族唯一的十六……減一境的修劍行者？哼！可是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心裡忽然一愣，老子為什麼要說老天庭？

難道兩萬年我也覺得有點久了嗎？

那人像的臉似乎有些飄忽，劍鞘在地上錚錚做響。

此時此地所有「神」的心裡都聽到了一道聲音：

「有本事別光動嘴啊？你們也不是君子，可以動動手啊？我可是皮癢的緊了，倆萬年了，拜託能不能給我撓一撓？」

眾神啞口無言，面面相覷。

「還有，什麼變態外族異鄉人？什麼意思？這個意思我能不能理解為……有異鄉人來此？」

眾神頻頻點頭道：

「他奶奶的，真有一個傻瓢，竟然……」

都不再說話。

心裡有點怕怕啊？

兩萬年了，那個死人像居然能夠以心聲說話了？

我的個天哥啊！

然後又有一道聲音傳到它們的心裡：

「風雷水火電？老天庭？應該是舊天庭吧！

別以為你們等到後援了，難道我們就等不到援軍？」

那個聲音忽然變的義正言辭：

「那就等著，看看你們這些創造了人，又要毀去人的所謂的神，你們成神之前又是什麼？

到時候，會有人替我，把你們打出三重天，打入二重天，剝離你們的神性，從你們所謂最高的一重天那裡，讓你們回歸從前，成為凡人！

不，

成為也是你們創造的獸族，普通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