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篇」第五章：晉級

顧青陽的語氣十分平和，再加上嘴部有煙斗的遮擋，觀眾們甚至放大了畫面也不能確定他有沒有說話，而方清則全程背對鏡頭，偶爾動身也只是露出側臉，哪怕直播間有懂口語的觀眾，也分析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方清則終於鐵青著臉回過了頭，示意導演可以正常錄製，隨後便背脊挺直，大步跨出，快速走回z號人的座位。

顧青陽的表情依舊溫和，但鏡頭對上他時，他卻擺了擺手，表示無能為力。

直播間觀眾和在場的工作人員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但比賽還在繼續，有些疑問也只暫放一邊等復盤。

在顧青陽之後上場的是尼基，也是這季靈媒挑戰賽中少有的黑巫師，雖然他在海選第一場的發揮並不出彩，但這次出場，觀眾驚訝地發現他自信了很多。

只見尼基先用匕首在自己的左手中指劃了小口，另一隻手蘸了蘸流出的血，慢慢在地上畫出了倒五芒星，隨後點燃一根蠟燭，靜置在魔法陣上。

「是一位男性，身材很高大，能量很強，身上有血氣，可能上過戰場，或著從事過軍事行動。腦部的能量波動頻率過高，此時的心情很激動，或者說非常生氣。」

尼基側著頭，抬起染血的手指，對著空氣畫著什麼，隨即虛空點向方清則的頭部。

「身上的能量非常正，但心中還有一股黑暗的能量，它被我吸引，在偷窺，也在試探，如果你不能遏止住自己的惡念，那麼它今後可能會對你產生影響，甚至造成悲劇。」

「還有補充的嗎？」導演問道。

「我的能量不太夠。」尼基委婉地表示可以結束。

一旁的導演用眼神詢問是否開啟私談，方清則卻搖了搖頭。

「請摘下眼罩，去等候區就坐。」導演說道。

尼基摘下眼罩后滿臉驚訝，經過方青則同意后，他甚至上去跟對方握了手。

「為什麼您不選擇和我開啟私談呢？」尼基有些失望。

方清則看了看地面上殘存的倒五芒星法陣，轉頭反問尼基：「你信奉撒旦教？」

尼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方清則會問出這個問題，但他好像因此知道了答案，默默點了點頭。

由於方清則並沒有決定和他私談，所以他的比賽已經結束，在離場之前，他回頭道：「只有撒旦才能帶給黑巫師最強大的力量，換句話說，我們不相信正義，誰能給我們力量，我們便信奉誰。」

「誰能給我們力量，我們便信奉誰……」方清則有些意外，竟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尼基的話，但很快，他回過神來，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基尼之後的卡莎和伊琳娜倒是都順利進入了私談環節，但她們同顧青陽一樣，都選擇了無錄音私談。無人知曉他們私談時談了什麼，所提供給方清則的信息有沒有幫助，當有網友認為自己支持的選手應當提供給了方清則一些幫助時，面對的總是方青則歸來時面無表情的臉。於是擅長「察言觀色」的網友們，漸漸認定了方清則得到的只是一次次的空歡喜。

隨著時間的流逝，海選第三輪的選手們一個接一個地開始了比賽，其中也有比較靠譜的人，有的說出了性別，有的說出了家庭人員，還有的說出了方清則身上的特徵，但描述全部正確的包括已參與的人在內，也僅有8人，這表示一半以上的選手都有描述出錯的情況，也意味著正式賽的席位只剩2位。

顧青陽已經確定自己成功晉級，但他依舊不敢放鬆，他知道，靈媒挑戰賽的初賽僅是小試牛刀，正式晉級后才是實戰的開始。

往季也不是沒有嘉賓在正式賽時突然發力最終奪魁的情況，畢竟正式賽期間全為真實案例，每一期的嘉賓遭遇都有所不同。這期可能是需要白巫更擅長的治癒，下期就有可能需要尼基這種黑巫更擅長的詛咒。這一次需要卡莎所代表的巫師世家才有記錄的密法，下一次便需要伊琳娜這種集百家之長的野路子，如果只考慮每個人所學領域的專業水平，他的能力並不一定比其他人強。

隨著隨後一位參賽選手走出賽場，靈媒挑戰賽的海選正式落下帷幕，像顧青陽這部分直接通關的人，通常可以回酒店休息再返回賽場，而大多數處於待定狀態的選手還需要在賽場等待導演通知最後的結果。

自然，合格的靈媒不可能為了短暫的享受放棄觀察其他競爭者的機會。

此時，已晉級的靈媒包括在顧青陽在內，都被安排坐到了等候區的後面，而待定的選手則都聚到了前排。顧青陽注意到自身這邊，除了卡莎、尼基、伊琳娜、查理斯之外，初賽時見過的醉酒男子竟然也成功晉級。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全身從頭到腳被黑袍包裹的選手，一位胸前戴著44號圓形號碼牌的男子。

「嘿，顧，咱倆又見面了！我就說我們肯定還會有再見的機會。」查理斯快速越過其他人，擠到了顧青陽這邊。

顧青陽點了點頭招呼道：「是挺巧的。」

查理斯倒真的自來熟一般，直接挨著顧青陽坐了下來，坐了下來不說，查理斯開始盯著顧青陽看起來。他先是左看右看，似乎是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又開始上看下看起來，眼看著盯得地方越來越不對勁，顧青陽忍了又忍，最終在對方視線越來越往下的時候，忍不住按了按額頭的青筋，一張臉「溫和」說道：「你在看什麼……」

查理斯還沒反應過來，眼神還在往下走，顧青陽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上的煙斗就抵住了查理斯的額頭，致使對方看向自己。

查理斯先是愣了一下，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連後退跳開，揚聲道：「梅林的鬍子啊！這全都是誤會，雖然我在英格蘭地區出生，但我百分百是個異性戀！」

查理斯的聲音很大，導致周圍的靈媒都看了過來。

查理斯卻沒注意這些，他看著顧青陽還是皺著眉，急道：「我就是前不久聽說你們東方靈媒想學魔法，哦，也就是你們的玄術，得有五弊三缺之相。所以我剛過來是想看看你五官有什麼問題來著，結果你眼睛是眼睛，耳朵是耳朵，五官既然沒問題，那我就往你四肢觀察了嘛！」

顧青陽此時已經意識到查理斯在好奇什麼，但不等他張嘴，查理斯又開始叭叭：「我看了看你四肢也沒什麼問題，就更是好奇了。海選第二場的時候你把很多車主的信息都說了出來，甚至還提醒了那位被男友借車的女士，避免了她後面的牢獄之災。要知道，不管是西方靈媒還是東方靈媒，很多時候都是只能看十說三，或看七說一，而你好像全無顧忌，那五弊三缺不得缺大了。所以顧……」

查理斯此時面容糾結，金色的頭髮耷拉下來一搓。顧青陽見此便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的直覺一向很准，剛想要開口，那邊查理斯眼睛一閉心一橫。

「所以顧，你是不是生殖系統存在問題？」

查理斯甚至還怕自己這麼說，顧青陽可能會理解不了，又「貼心」地補上一句解釋道：「哦，按照你們華夏的俗語，好像是叫陽痿！顧，你陽痿嗎？」

「顧，你陽痿嗎？」

「你陽痿嗎？」

「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