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溫存
回家，回的是林嫣的家。
但從現在開始，也是她和周肆越的家。
林嫣很喜歡這裡，雖然小，但是很溫馨，是她想象中未來的家。
周肆越一路上有些不真實的恍神，直到到了她家，才有一些現實感。
林嫣扯了扯他的手，「鞋櫃里有你尺碼的拖鞋，是黑色的那雙。」
她記得他喜歡黑色，上次他來的時候明顯不喜歡那雙粉色的，所以那之後她就買了。
周肆越回過神，就見她鬆開了手，下意識再次握住，沙聲，「去哪？」
看著他害怕自己離開的樣子，林嫣的笑多了一絲溫柔，「這段日子都是吃你做的飯菜，我想今晚下廚，你在客廳休息會吧。」
周肆越這才鬆開手，目光卻一直跟著她的身影，這是算，和好了嗎？
他低頭哂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患得患失過，明明在身邊卻時時刻刻害怕她抽身離開。
第一次有這種不確定性，周肆越怕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始終不夠重，鑒情那會，他比不過她母親在她心裡的位置，這次，他怕不過事業在她心裡的位置。
她明明可以出國去完成她的夢想，卻選擇留下，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傅離淵能夠幫她實現的事，而他卻不能。
反而阻礙了她的事業和夢想。
周肆越想過為了她放手，可是最終卻自私地選擇用婚姻的枷鎖鎖住了她的自由和夢想。
現在她選擇和他在一起，周肆越卻在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夠彌補她丟失的夢想和幸福。
在他失神時，聽到了林嫣在叫他，「阿越，幫我拿一下客廳柜子里第二格的鹽，我剛買的。」
周肆越回過神，第一次覺得她的聲音有這麼溫暖的時候，他眯了眯眼，走進客廳。
上次來的時候還嫌這裡小且擠，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特外順眼。
他蹲下身子，打開柜子，拿了一包新裝的鹽去了廚房。
廚房也不大，就幾平米，但是有她在，就格外溫馨。
看著穿著圍裙的林嫣，周肆越眼底染了某種情緒。
聽到推門的聲音，林嫣轉過頭，直接兩步過來，拿走了鹽，然後拆開鹽放下去，「我記得你比較重鹽，那稍微多放一點。」
周肆越懶懶散散嗯了一聲，卻沒有出去，等她蓋上鍋后，才捏著她的下巴，「我們算和好了嗎？」
林嫣訝異他還問這個問題，她垂眼，甜笑，「不然呢？」
「我沒有真實感，怎麼辦？」周肆越的情緒還處於失去她的狀態，他眼眶也透著微紅的血絲。
林嫣沉默了一會，然後拉下他的手臂，靠近吮了下他的唇，「這樣呢。」
周肆越呼吸差點不穩，他低嗤，「只有一點真實感。」
林嫣失笑，然後不理會他得寸進尺，「你先出去吧，這裡油煙重。」
周肆越依舊沒有走，說句肉麻的，就是看著她深怕消失了一樣。
林嫣也就隨他了，她就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
兩素一葷，林嫣喜歡吃素，剩下的是為他做的紅燒鯽魚。
林嫣很少下廚，但她不是不會，是沒時間。
一個人的話也就湊合，懶得做。
周肆越幫她把飯菜端上桌，林嫣摘了圍裙，洗了碗筷拿過去，「菜會不會少了一點？」
周肆越語氣夾著狎昵，「夠了。」
林嫣將他的碗筷擺好，習慣性地拿起遙控器，調了個頻道，「你喜歡看綜藝節目嗎？」
「嗯。」
周肆越沒有挑剔，或者說隨她的喜好，看著她隨著節目露出的笑容，連飯菜都變得香了。
有一句話叫做秀色可餐。
兩人吃完后，林嫣就去廚房洗碗，電視還放著，她以為周肆越喜歡看就沒關。
才套上手套，就被周肆越握住了手腕，「水很冷，我來。」
林嫣眼底多了笑意，「戴上手套不會冷的，而且，你洗過碗嗎？」
周肆越蹙起眉，聲音含糊，「會的，很簡單。」
林嫣彷彿為了看笑話，真的摘下手套，他說不用，她就站在他身旁看著，「這個洗潔精倒多了，只需要一個小拇指的量就夠了。」
周肆越懶洋洋地說，「這樣洗的乾淨。」
林嫣：……你這樣，一瓶都不夠你洗一頓。
洗了一會兒，不得不拿了個圍裙，給林嫣圍上，因為怕濺到，而他也不肯穿。
期間還打碎了一個勺子，因為太滑手。
林嫣從頭到尾嘴角就沒下來過，看周大少爺幹活挺有意思，本來以為他能下廚，多少會點。
最後還是林嫣擦乾淨，擺放在櫥櫃里。
平時林嫣吃完飯還會加班處理一下明天的工作，可是今天她不想晾著他，就沒去工作和學習，而是輕聲問，「你今晚走嗎？」
既然她問了，他還用選擇嗎？
周肆越氣定神閑地垂眼，「你的床多長？」
出租屋裡大部分都是一米五，兩個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的。
林嫣故意說，「太小，你要留下可以娷沙發，挺寬的。」
周肆越極輕地懶哼了聲，「你怎麼不說在你邊上打地鋪？」
「不安全。」林嫣有意逗他。
「怎麼不安全，我們不是有合法的駕駛證？」周肆越抬了抬眉骨，輕慢痞氣。
林嫣轉移話題，「我這沒有男人的娷衣，你是要拿我的湊合？」
「湊合不了。」周肆越的骨骼明顯大了好幾個碼，穿她的豈不是很滑稽。
「那乾脆不穿？」林嫣調侃地笑。
周肆越臉皮厚也不是被調戲的人，他輕笑一聲，「反正你也不是沒看過。」
行吧，林嫣到底比他的臉皮薄，給他拿了件大浴巾，等水熱了再叫他。
林嫣去書房回了小組成員的一些遺留信息，就去另一個裕室。
她洗的比較久，出來的時候，雖然穿著保守的娷衣，但脖頸還是透了一層粉，像繞著霧氣一樣滑嫰。
林嫣四處沒看到周肆越，裕室也是，就知道他去了卧室。
孤男寡女，她要去就代表同意了。
他們之間親密最多，還是學笙時代的時候，那次酒店的蝽夢也是她自己腦補的。
林嫣對這些並沒有過多需求，只要他不在身邊，她就不會去想。
那晚也是因為他突然出現在邊。
李嶼曾說過，林嫣看著他的目光總是帶著y求不滿，現在想來，她也只對他有這種奇怪的癥狀而已。
林嫣正猶豫，手機響了。
瞬間破壞了氣氛。
林嫣也沒避諱周肆越，就走進卧室，接了電話。
目光卻瞥過他，浴巾被他扔到了地上，所幸他腰上還蓋著被子。
林嫣努力平復心跳，這才發現打過來的電話的人是曾紅，她立馬恢復了理智，「媽媽，你那邊還好嗎？」
「好啊，怎麼了說話這麼結結巴巴今天，是不方便接電話嗎？」曾紅疑惑。
「沒有不方便。」林嫣不再去看擾亂她心智的人，「對了，醫生那邊給了康復報告了沒有？」
「嗯我剛想和你說，不過你前段時間似乎不怎麼精神，我就想你那邊是不是有事，一時沒說。」
「報告的結果好嗎？」
「很好，可以不用再留在國外了。」曾紅其實很想她，但也在等她開口。
「那，這幾天我過去接媽媽回國吧？」林嫣說這句話，就表示，她已經決定留在國內了，留在周肆越身邊，和他繼續這段婚姻了，自然要把曾紅接回來。
聽到這番話，曾紅安了心，但還是問了句，「和小周的婚後生活還幸福嗎？」
「嗯。」林嫣想，他們也沒過幾天婚後生活，「對了，孩子的事……」
「我都知道了，小周做得不對，但他也是為了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的決定，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曾紅非常理性，不想給她壓力。
「我們現在，很好。」林嫣低頭，小聲說了句。
「和好了就好，知道你沒立刻出國就證明小周還有希望，等過段時間再來接媽媽，不用著急。」
「好。」
林嫣掛斷電話，轉過頭，看到一言不發的周肆越摁掉煙，低著眼，漫不經心地笑，「過來嗎？」
林嫣心跳漏了一拍，不過轉瞬，她要掌握主控權，這一次她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
林嫣放下手機，走過去，將燈光調暗，然後把浴巾撿起來折好放在一旁。
走的另一邊，掀開一邊的被子，林嫣剛躺下，就被拉到了周肆越旁。
她沒有避開他的視線，緩緩地起，沒有說半句話，坐到了他的蹆上，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
她的主動，讓周肆越有片刻的失神，眉眼間格外疏懶，喉結利落，定定地看著她。
似乎對她即將要做的事，有好奇，也有興味，還帶著一絲期待。
林嫣睫毛一顫，將他想繲開的手按住，「我來。」
周肆越的眉稍依舊鋒利，不過夾著狎昵，鬆開手懶笑，「行。」
為了不辜負他的縱容，林嫣極盡全力地好好愛他，連他的一根頭髮絲都溫柔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