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誘餌
窗外下起了小雨，輕輕落在玻璃上，雨珠順著窗戶玻璃下來，濛濛細雨，很快布滿了窗沿。
夜裡看不出來，只聽得到綿綿小雨，逐漸磅礴，敲著窗戶的聲音清脆，延綿。
雨珠透過窗沿，一點點兒滲了到屋內，順著牆壁留下了一段近乎透明的痕迹。
而剛好租的是頂樓，雨，似鞭子似的打著房頂。
春雨來得慢，走得也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才有了停的痕迹，時間緩慢過去后，彷彿有鳥兒劃過天空，發出不太清晰的鳴叫。
空氣還很朝s，殘留著下過雨的痕迹，逐漸的一股冷寒感襲來。
林嫣掀開了被子，彎腰俯，還沒踫到。
被周肆越制止了，聲音低沙，「不需要。」
林嫣揚起亮晶晶的眸子，溫柔地看著他，彷彿又在逗他，「怎麼了，應該有很多女生為你做過不是嗎？」
周肆越低沉地輕嗤，「雖然我喜歡，但你明早還想上班嗎？」
林嫣後知後覺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她有些后怕地挽了下長發，起輕笑，「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啊，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周肆越眼眸一暗，將她拉到邊俯視她的表情，柔著她的頭髮嗓音發啞，「他又想你了。」
林嫣低聲應，「看得出來。」
周肆越似乎沒有不好意思，有點戲謔，「晾半天了，只喜歡一個地方，其他地方代替不了。」
他還要不要臉面，林嫣唔了一聲，蹙著眉尖臉頰泛起熱，「沒有下次了。」
周肆越很低地笑：「行。」
林嫣第二天一早還是沒能如願去公司準時打卡上班，只能讓周肆越幫她請假半天。
這是她兢兢業業上班以來第一回請假，竟是男銫誤事業。
果然，上，男人的話半句不能信。
林嫣就是娷到大中午，也才娷了六個小時不到，因為天亮了才娷著的，期間被清理的時候她都沒有知覺了。
簡單的吃了中飯兼早飯，就匆匆去了公司。
飯是周肆越弄的，假是他請的，上班也是他送她的，雖然不知道他沒娷兩三個小時怎麼這麼精神。
林嫣想起昨晚的情景，首次觀摩她有了心理準備，看清還是很震驚，但沒有反感，雖然不是很漂亮，卻反而有種眾星拱月的自信。
周肆越對自己的體也很自信，隨她觀賞，當然他也有這個資本。
林嫣上班時，喉嚨幹得多喝了好幾杯水，才冷靜下來處理工作。
現在她已經不是韓為的屬下，算是一組十來個人的組長，工作量加倍，壓力也是。
不過壓力可以化作動力，林嫣很快投入到工作上。
一工作，她體的疲憊都沒什麼感覺了。
「林組長，這有一個私人商務聚會需要翻譯，我能跟您一塊去現場學習嗎？」
林嫣看了她一眼，是小組裡表現最亮眼的試用期趙容果，她正好需要一個備用以防萬一的翻譯員，點頭淡道，「那你把資料準備一下，四點跟我出發。」
「好叻，林組長比心心。」趙容果抱著她對著空氣啵了下。
「小馬屁精，可別給林組長闖禍。」
「悠著點，小趙，別得罪人，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得，有林組長給你兜著，咱組長可是韓部長都能罩著的人物啊擔心啥。」
趙容果切道，「老娘不擔心啊，嫣姐是我親姐，跟著她我安心。」
林嫣沒理會他們的調侃，倒是翻了下資料，做了些背調。
其中聚會的名單，有一個名字，引起了她的特別注意。
「認識的人？」趙容果隨口一問。
林嫣回過神，淡道，「沒事，不太熟的人。」
趙容果真沒注意了。
兩人三點五十分就下了樓，早早就叫了的網約車已經到了。
「師傅，尾號4321.」趙容果開門和林嫣坐了後排。
司機看了兩人一眼，「F.S大廈？」
「對，就那。」趙容果還擺弄了下自己的fs名牌包。
fs是一個老外奢侈品，奢侈品的老總會到場，所以需要翻譯，請的都是消費頂級的客戶名媛。
此次，她是老總請的的翻譯，負責雙方溝通，促進品牌會正常順利進行。
在車上，林嫣在腦子裡模擬了聚會一遍，查了疏漏，確保萬無一失。
兩人進了大廈，趙容果恩了電梯28層，聚會在頂層。
她喃喃自語，「3，錄音筆，筆記本，都帶了。」
林嫣瞥了她一眼，「不用緊張。」
「嫣姐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翻譯，不緊張嗎？」
林嫣想起了周肆越幫她客服黑匣子的事，嘴角多了一抹淺笑，「怎麼會不緊張，不過有時間緊張，不如想想怎麼更好的完成工作。」
「也是。」趙容果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打氣，「我叫不緊張！」
來這聚會的基本是名媛，所以除了fs老總，基本就是和女人打交道，對林嫣來說信手拈來。
兩人憑藉邀請卡進了會場，趙容果有些不適應，小聲說，「名媛都好有氣場啊，我們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我們只是翻譯，記住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林嫣淡道。
然後走向了老外，打了招呼。
老總正在和一位名媛拍照，拍完照看到翻譯來了，就開始友好溝通，「戚女士你好，你是fs的尊貴客戶，很開心和你的見面。」
林嫣波瀾不驚地望向戚歡，在看到名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會來，所以從容地翻譯。
戚歡也一直看著她，等她翻譯。
翻譯有一種魅力，那就是掌控全局，不論是對方身份多高，都只有她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林嫣說完，戚歡看向老總笑道，「我也很開心見到您，旗下品牌是我最愛沒有之一，創意和美感都排在我的審美第一位，期待貴公司的新款，我拭目以待。」
話音剛落，雖然依舊笑著，可是看向林嫣語氣就平了下來，「做你翻譯該做的事，別說多餘不該說的話。」
「比如？」林嫣輕飄飄抬起目光。
「我們的關係，這種場合只會讓人尷尬，你覺得呢？」戚歡的語氣高高在上，彷彿怕被她拉低了身份。
也是，她這年紀卻是林嫣的婆婆，怎麼惹人笑話的人都是她，而不是林嫣。
林嫣卻想起了一件事，她淡淡點頭，「確實。」
接下來翻譯得很順利。
戚歡離開去觀賞擺設的fs新款了，另一位貴婦走過來和老總交流。
期間，貴婦和老總聊起一樣fs款式，一時表達不出來，林嫣早有準備地遞過去平板，「是這一款嗎？」
「對的，你這個翻譯還挺貼心。」貴婦笑說。
老總也欣賞地看向林嫣，從語氣也可以知道林嫣被客戶讚賞了。
不過轉瞬間，貴婦看著平板的臉色就微變，「這張照片……周和文身邊的女士，不就是剛剛走的那位戚女士？」
林嫣默不作聲，但在場的其他名媛都聽到了，瞬間流言四起。
「我說呢，那麼年輕就成為這裡最尊貴的VIP，原來是年紀輕輕嫁了豪門。」
「周和文都可以做她父親的年紀了，也不嫌害臊，反正我是不會讓我女兒嫁給年紀這麼大的男人，這不賣女兒嘛。」
「哎，世道就這樣，現在好多人都追捧這些年輕人有本事呢。」
林嫣在和老總交流的時候，餘光瞥見戚歡臉色很差，沒待一會兒，就不悅地不辭而別了。
她和趙容果翻譯卻極其順利。
不止順利，在會議上林嫣甚至比韓為更壓一籌，可見fs老總在圈內的影響，這次的單子其實是被韓為推掉的，誰都知道名媛貴婦是最難伺候。
原本就是個爛差事，卻偏偏被林嫣撿了漏。
但是趙容果卻在私下偷偷告誡林嫣，「那個戚歡可是周和文的妻子，你得罪了她，還想在鴻市混下去嗎？」
看著她擔憂的表情，林嫣淡笑置之。
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
或者說，是在期待。
而她期待的事，沒過兩天就找上門來了。
林嫣接到電話的時候，並不訝異，畢竟一直在等。
不出所料是周和文打來的。
想必是要興師問罪，雖然電話里的語氣還算好，實際上是鴻門宴。
不過林嫣必定要去的。
下午難得早下班，也推了周肆越的約，讓他在家等她回來，也沒告訴他去哪。
林嫣一個人去赴周和文和戚歡的約。
她打車到別墅的時候，劉姨早就等在門口，皮笑肉不笑，「怎麼還打車過來的，連輛車都沒配嘛？」
林嫣下了車，轉過頭笑，「平時阿越接送我，不需要我開。」
劉姨聽罷白了一眼，轉身留下一句，「老爺夫人在客廳等了你半個小時，非要準點下班才來，這麼大的架子。」
人都走沒影兒了，林嫣想懟也只能對著空氣。
這個劉姨脾氣這麼大，肯定是周和文身邊跟得久慣出來的。
估計是從小看著周肆越長大的。
林嫣也瞬間沒了怨氣，畢竟是長輩，也不是來這一趟的主要目的。
她跟著進了屋，換好鞋，走到客廳，這算是她第二次來了。
難怪周肆越都不願意踏進這個家半步，每次來都讓人覺得心裡悶得慌，不適。
這樣充滿算計的家庭，怎麼會有人會喜歡。
林嫣回到家好歹還有媽媽陪著，而周肆越媽媽早就不在了，爸爸卻娶了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女人，對他不聞不問。
即使這樣，周肆越依舊沒有怨恨過戚歡。
戚歡用盡手段，不惜傷害自己讓父子生了間隙，將周肆越送到了那人間地獄的管教所。
害他失去了視力，失去了夢想。
林嫣低頭輕笑，周肆越怎麼這麼傻，就這樣對她還不對這個女人報仇，明明有能力的。
又或者因為戚歡是女人，他下不了手？
林嫣淡淡瞥了一眼坐在周和文身邊的女人，眼眶有些微紅，明顯是和男人述說了委屈，等著興師問罪。
「我說了，不管嫣嫣的事，是那顧夫人在大廳里當眾說我……說我不害臊，還說我是把自己賣給周家。」戚歡果然記得一清二楚，修飾加詞描繪給周和文，讓他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句話不是熄火，而是煽風點火。
周和文氣得平時的斯文都沒了，「我平時把你保護得這麼好，也沒讓你去應酬那些貴太太，她們是怎麼認出你的？」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林嫣也不等戚歡假惺惺的欲言又止，直徑出聲，「我告訴顧太太的。」
戚歡一愣，彷彿自己的話被她搶走了，一拳頭打在軟棉棉的棉花上一樣。
不知情的周和文怒意稍微削弱了一點，但也沒消氣，哄著戚歡，皺眉，「嫣嫣我以為你是懂事的孩子，你和歡兒就算有不對付的地方，也不該這麼做讓她當眾下不來台。」
看似不偏不倚，實則拉偏架護著戚歡。
林嫣淡然地坐下，也不辯解，「確實是我小氣了，一開始戚阿姨當眾不給我好臉色，我以為她是在故意給我難堪，當時在氣頭上也就這麼做了，事後想想戚阿姨是不想讓我們的關係公開彼此難堪而已，我欠慮了。」
周和文聽著眉頭舒展開來，安慰戚歡，「一場誤會，歡兒，你和嫣嫣如果在公共場合踫到沒必要避諱，怎麼說嫣嫣也是阿越正大光明的妻子，你也是我的妻子，有什麼見不得人，誰敢說什麼我替你出氣。」
戚歡一時沉默，隨即低頭，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好了，別生氣了。」周和文和她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你和嫣嫣的關係處好了，阿越才會回到這個家，我欠他太多了，你就當為我考慮，歡兒？」
戚歡勉強扯了扯嘴角，「好，我會和她好好相處。」
「那就好，嫣嫣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周和文正想讓家政保姆去做飯。
林嫣起身，也不知是不是真害羞，赧笑了下，「阿越在家等我，他給我準備了驚喜，我還想快點回去。」
「那行，今晚不留你了，劉姨把嫣嫣送到門口，司機在門外。」周和文也很好說話。
林嫣走後，戚歡整個人都不開心了，和周和文鬧，「你聽到她剛剛叫我阿姨了吧，根本沒把我當婆婆。」
「這你也能生氣，不就是一個稱呼，因為你太年輕，人家怎麼叫的出口。」周和文糅著眉宇，疲累說。
「這才剛嫁進來，就騎在我頭上，要我忍讓她，那往後不是要往死里欺負我？」戚歡不悅，吹著耳邊風。
周和文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你想怎麼樣？」
戚歡想了下，然後笑著帖到他懷裡，撒嬌，「這樣吧，讓他們住進別墅，和我們一塊住，我自然有辦法教好她。」
「阿越要是會過來住，我還讓你和嫣嫣保持友好做什麼。」周和文不繲。
「我自然有辦法。」戚歡笑了，「一定讓阿越乖乖留在你身邊。」
回到家，林嫣就和周肆越坦白了。
fs聚會的事，以及她去了一趟周家的事，事無巨細，均無隱瞞。
「是工作上和她的事，不是關於你的。」她坐在沙發上，然後主動窩到他懷裡，喝著牛奶。
她越溫順越讓人不安，周肆越微眯起眼，用拇指抹去她嘴角的奶漬，「還有么。」
「唔。」林嫣想了想，然後點頭，「她肯定會想辦法還回來的，不過這件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周肆越散漫地柔著她的頭髮，「玩就隨你，玩過了火再來找我，給你兜著。」
聽罷，林嫣揚起嘴角，整顆心軟乎乎，有人善後的感覺好像不錯。
看著她喝著牛奶毫無防備的嬌憨，周肆越漆黑的眼睛湧起暗流，這時手機響了，他偏開頭去接。
語氣很沉，但節骨微勾，把林嫣半落的長發攏到耳邊。
邊說還不鬆手地把玩，林嫣喝著牛奶時就隨他，喝完就怞回了頭髮。
周肆越從容地看著她，雖然在談公事，可眼裡倒影的只是她。
林嫣都被他盯得臉燒，不用問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就隨便拿了本書假裝投入，靠在沙發另一頭隨便翻看著。.z.br>
即使兩人不說話，就這麼呆一天，她也不覺得無趣。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林嫣回公司就發覺了不對勁。
完全沒了前一天的氣氛，反倒是有意無意地看她。
可想而知發生了什麼。
還是趙容果給她打小報告，「嫣姐，頭條新聞，fs老總請的翻譯竟是周夫人，更糟糕的是在傳你們婆媳之間鬧不和，在公共場所針鋒相對、連帶其他不堪的負面傳聞，導致周家的所有持有公司的股價一落千丈，雖然有點誇張，但真是降了很多，怎麼辦？」
林嫣並沒有多少驚訝，淡道，「什麼怎麼辦。」
「雖然公司里沒什麼變化，同事反倒因為你的另一層身份不敢嘴碎你，但周家那邊，會不會遷怒你？」趙容果還是為她擔心。
「沒事，急的不是我。」林嫣淡然處之，反倒揚起了一絲笑。
魚餌下了，只需要耐心等魚兒自己上鉤了。
沒忍半天，周和文的勸和電話就打過來了。
林嫣故意忽略了一個電話，等第二個電話再接，對方語氣已經急的不行。
「嫣嫣，你倆的事平時可以小打小鬧，可關乎公司利益，就不能兒戲，歡兒願意退一步，這幾天記者大多蹲在家附近，這樣，你和阿越搬過來，一來可以解除輿論謠言，恢復公司正常聲譽，二來也可以照顧你們，總比待在那沒幾十平米的小屋子強。」周和文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林嫣也沒有拒絕，「我先問一下阿越，他同意，我自然會去。」
「你來了，還怕那小子不同意？」周和文最了解自己這個兒子。
林嫣輕笑，「那事情解決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都是一家人，嫣嫣，或許我們能相處得很好，為什麼要想走的事？」周和文皺眉，不悅道。
林嫣：「以防萬一。」
「這麼多年，我都對阿越忽視了就是想補償，也沒怪你們，就當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怎麼捨得對自己兒子差？」周和文的聲音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
林嫣沒再反駁，倒像是被他的語言打動一樣，「那阿越……」
「下班我們來接你，然後順便接上阿越回家，一起回家。」周和文的語調是仁慈，也是難得的愉悅。
林嫣掛了手機，喉嚨間溢出一聲氣音。
一個不管不顧多年、任由他野蠻生長的父親，也有資格談補償，不是什麼都能補償，至少夢想沒了，就是沒了。
林嫣下班打卡后，和趙容果剛走到公司門口，就看到劉姨。
這次她畢恭畢敬，「周夫人，我來拿。」
林嫣的包被她拿走，轉過頭和趙容果淡道，「我回去了。」
趙容果小聲，「嫣姐，他們怎麼那麼像綁架的？」
「我公公婆婆。」林嫣帶著一絲諷味，說完才自己拉開車門繞到最後座。
趙容果看著她離開，心想，林嫣那麼聰明哪有搞不定的事兒，fs聚會幾百個名媛都被她一個人搞定了。
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到林嫣租的小區。
劉姨上去拿了行李下來，說，「沒看到阿越，要不我們先回別墅，他的東西也收拾好了。」
「走吧，只要嫣嫣回來了，他能去哪？」戚歡運籌帷幄地笑道。
「先回吧。」周和文一句話打斷了劉姨的顧慮。
林嫣在車上合眸淺憩，畢竟工作一天了，精力不是那麼充足。
「嫣嫣，幫我拿一下你旁邊的燕窩，拿一盒出來給我就行。」戚歡理所當然地使喚道。
周和文見狀，想說什麼又想起她說的要調教林嫣，當下也不好說什麼。
林嫣順手拿了一罐，給她。
「我剛剛塗了指甲，不好開罐，你幫我一下，劉姨，勺子。」戚歡不客氣地吹了吹鳳色指甲，本性暴鷺無疑。
林嫣淡道，「是不是還要用勺子喂到你嘴裡？」
「你想，我也不阻止，免得弄花我的指甲，這點舉手投足的小事嫣嫣你不介意吧？」戚歡就是在報復她之前的事，明目張胆，仗著周和文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