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歌姬成侍女
「各位過謙了。本人很少飲酒,只是懂得一點酒的皮毛知識。那位尿壺兄弟說的沒錯,品酒品的是心境,是人生……」阿冬話沒說完。
台下那尿壺斗寶人可不幹了:「什麼什麼尿壺兄弟?我有名有姓,我叫廖虎!」
「那還不是尿壺嗎?」有人喊道。
場上又是一片鬨笑。
「對不住,廖虎兄弟說得沒錯。所謂人生如茶,品過才知濃淡;歲月如酒,醉過才知夢醒。有人借酒消愁,有人以酒壯行。有詩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愁更愁,說明逃避猥瑣者,以酒麻痹自己,麻痹人生,不可取也,實非品酒也!亦有詩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佳釀。看似積極實卻消極,非真英雄所為也!我輩皆江湖人,行江湖事,更應有擔當。拿得起放得下,才大英雄所為。當有酒後高歌且放狂,門前閑事莫思量的豪邁,不以一時得失論成敗。把酒當歌,人生才多歡樂,有酒壯行,何愁大事不成?酒是我輩歡樂之源泉,更是我輩成事之工具。這才是品酒真諦所在也!」
「這哪裡是品酒,簡直是升華人生!阿冬看問題獨到,雖少飲酒,卻很會品酒,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只為品酒而品酒的人。今日聽阿冬論酒之道,頗有感觸。小女子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品酒!這最佳評論,非阿冬莫屬也!」金秋雪點評道。
「非也,我不懂酒味,只是以酒話人生而已!狂妄之言!范星才是懂酒之人他才是真正的品酒評論最佳者!」阿冬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就憑阿冬這謙遜,我等自愧不如也!我看,這最佳評論,就算阿冬和范星共贏,如何?」孫有道提議。
場上大多贊同,阿冬品論最佳,而范星品酒卻實實在在有真功夫。
商會第三日,是商人互相自願交流,或談生意,或談合作。孫有道成了巴結的對象,吳肩道卻無人問津,畢竟沒人知道他的底細,自然不願與他有生意往來。
曼菲菲卻不失時機地邀請阿冬到觀景樓一敘。阿冬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觀景樓,曼菲菲顯得有些拘謹。
「阿冬,我以為你不會來的,畢竟,我們這行不是被人瞧得起的!」曼菲菲還是先開口了。
「姑娘千萬別妄自菲薄,人生來都是平等的,何來瞧得起瞧不起一說?」阿冬正色說來。
「你真這樣認為嗎?你不覺得我們這類人骯髒可恥嗎?」曼菲菲有些不信,莫不是阿冬也像其他男人一樣只會甜言蜜語而已。
「姑娘,歌姬也是人,何來骯髒可恥一說?別人只顧吃喝玩樂,我發現姑娘卻不時出去接濟路邊的乞丐,應該是心地純潔善良之人。每個人做什麼職業,都有自己的想法或是有自己的苦衷。最重要的是,不管做什麼,心地純潔才是最美的!」
「阿冬,你果然與眾不同!以你的才華,掙個一官半職應該不在話下,何必做個卑微的下人呢?」曼菲菲說出自己的不解。
「菲菲姑娘,上等人也罷,下人也好,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好像有些扯遠了,不知菲菲姑娘今日找我來有何事?」
「邀請公子就必須要有什麼事情嗎?」
「這……,那姑娘……」阿冬被問地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小女子找公子來自然是聽歌識曲啊!我這些天譜幾首曲子,配的詞不知怎麼樣,所以請公子來當面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
大家討論討論還是可以的!」
曼菲菲慢慢撥動起古箏,悠悠唱了起來:苦淚難咽強歡喜,艷舞高歌夜獨泣。無奈一身落紅塵,韶華已逝化為泥。滿腔心事何處訴,朝朝暮暮又一春。客來客往逐風月,哪曾得遇有情人?……
歌聲婉轉而凄涼,曼菲菲把一腔的幽怨和不甘毫不保留地通過歌聲發泄出來。琴聲止時歌亦止,曼菲菲已是滿臉淚珠。阿冬聽得也是眼睛濕潤。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
「公子見笑了!」曼菲菲打破了寂靜。
「菲菲姑娘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阿冬安慰道。
「委屈屈辱對我們而言那已是家常便飯,算不得什麼!」曼菲菲擦乾眼淚強做一笑。
阿冬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這個可憐的女人,只能扯開話題,談了一些詩詞的個人看法,談了一些生活瑣事和所見所聞。
時間總是那麼快,談著談著,已是深夜。
阿冬起身準備離開:「菲菲姑娘,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等等……」曼菲菲似有不舍。
「還有什麼事嗎?」
「和公子相處,菲菲很是開心,我從來沒有這樣舒坦過,真希望時間不要流逝!」
「以後找時間我們再談天說地吧!」
「不行,你別走,我……」曼菲菲有些吞吞吐吐。
「姑娘還有何事?」
曼菲菲突然跪下了。
阿冬措手不及,連忙上前相扶:「菲菲姑娘,這是為何?」
「小女子仰慕公子,知道公子並非常人,希望常在公子左右服侍,當一個端茶遞水的侍女!望公子成全!」
「什麼,做個侍女,可我也是個下人啊!」
「公子放心,這些年來我攢夠了贖身的錢,不需要公子破費,只希望公子能給我一個去處!」曼菲菲哀求道。
「這……,這還得吳公子同意才是!」
「只要你同意了,吳公子一定也會同意!阿冬,我求你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曼菲菲欲哭的樣子使人憐愛。
「好好好,你起來吧!」阿冬甚是無奈。
「太好了!阿冬,我以後就是你的侍女了!不,我應該叫阿冬公子!」曼菲菲高興地跳了起來。
「怎麼聽著怪怪的,你還是叫我阿冬吧!我們一起為吳公子辦事,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主僕之分!。」
「只要讓我跟在你左右,怎麼都行!」曼菲菲像小孩子過年一樣開心,掛起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了。
阿冬回到住處,跟吳公子和阿飛說了曼菲菲的事。
「阿冬,你是怎麼了?不會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吧?」吳肩道有些生氣。
「曼菲菲身世可憐,而且看得出她是個善良的人!」阿冬解釋道。
「兄弟,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上次吳公子差點著了道。才多久功夫你就忘了?她是敵是友,這還不清楚嗎?」阿飛語氣也很嚴厲。
「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吃醋了吧?你們聽我說,依我多年的經驗判斷,曼菲菲不僅是個善良的人,還是個重感情的人,所以我敢肯定,她不會出賣我們!我幫她救出火坑,找個機會,再另行安置好她就是!」
「那也不行,萬一她處心積慮,不懷好意怎麼辦?」吳公子仍然反對。
「即使她是敵不是友,把她放在身邊,也正好將計就計,摸出她的身後人不是更好?」阿冬繼續解釋道。
「這麼說來倒是有些道理!真不知你說的哪一句是真話!」吳公子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
「那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就接她過來。以後,大家言行注意一些就是了,可別露了馬腳。」阿冬拍板道。
「你才馬腳呢!」吳公子和阿飛異口同聲地說道。
「哈哈哈……」大家都樂了。
第二日,還沒等阿冬去接,曼菲菲自己搬著行禮過來了。她也不閑著,更不把自己當外人,又是打掃衛生,又是洗衣服做飯,忙得不亦樂乎。
「菲菲姑娘,你還是歇息一會兒吧!」阿冬看著都有些不過意。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即使要幹活,也休息幾天再說嘛,這初來乍到就忙得不可開交,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為阿冬公子做事,我樂意!」
「又來了,什麼阿冬公子,就叫阿冬,要不我生氣了!」
「好,阿冬就阿冬!你和阿飛還有吳公子嘗嘗我的手藝吧!」
吃著曼菲菲做的早餐,吳肩道也讚不絕口,想不到曼菲菲還有這等絕活。
吃過早餐,吳菲菲又搶著幫阿冬阿飛洗被褥。
「菲菲姑娘,你不要這樣。這些事都是丫鬟們一起做的,你就不要管了!」阿冬制止道。
「我也不是丫鬟嗎?」
「是丫鬟也不能這樣干法!我還是下人呢!那我幹什麼?」
「你當然是和吳公子一起干大事啊!」
「你這丫頭!」阿冬也只好由著她了。
過了一段時間,曼菲菲還是一如既往地搶活干。
「阿冬,你可撿著寶了。其他丫鬟都沒事可做了!」吳肩道調侃阿冬。
「是吧!先前誰不是一百個不樂意嗎?」阿冬也不示弱。
「我就奇了怪了!你說這曼菲菲到底是你的丫鬟呢還是本公子的丫鬟呢?」
「這還用說?連我都是你的男丫鬟!」
「什麼?你還是個男丫鬟?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呢!丫鬟還有男的!」
「可見你這個吳公子多麼虐待下人!要是傳出去,人人都叫你吳扒皮不可!」
「好個阿冬,敢說你家主子的壞話?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吳肩道擼起袖子就要打阿冬。
曼菲菲看著一旁直樂,見吳肩道要打阿冬的樣子,連忙護住阿冬:「吳公子,你可不能打阿冬,要打就打我吧!」
吳肩道一愣:「我又沒真打!你這是護的哪門子犢子?難不成是瞧上我們阿冬了吧?」
曼菲菲頓時滿面通紅,害羞地跑了出去。
阿冬一臉的尷尬,埋怨道:「這話你都敢說?這要我以後如何與她相處?」
「你願意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哼!」吳肩道臉色大變,甩著袖子出門而去。
阿冬傻愣當場: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