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賢縣
齊培發回來看到二兒子鼻青臉腫的樣子,「誰打的?」
「自己不小心磕的」
「磕的?磕人身上了吧,被人修理了吧?」
「爸,你簡直神了」
「喝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說!誰幹的?」
「爸,你要幫我報仇啊!」
「報仇?我是怕被人尋仇!以你老子的地位,敢這麼下死手打你的人,非富即貴!要是實力相當還就罷了,要是惹了連我都惹不起的人,老子就把你綁了趕出家門,省得一家人陪你送死!」齊培發坐在凳子上,頭暈,也不知是氣得還是酒勁又上頭了。
「哥!救我!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弟弟!」
「先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齊裕文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也是很頭疼。
說?怎麼說?他齊裕明在龍城上流界那也是叫得上名號的,說?這事怎麼說?說他泡妞不成,反被妞嚇破了膽,回頭讓人又揍了一頓。這也太丟人了,打死不能說!
齊裕文見他仍舊扭捏著不說,「若是說不清楚,以後別想從家裡拿走一文錢!」
「那不成!」泡妞是需要錢的,斷了經濟來源,那可就真她媽從上流變下流了!
「也…沒什麼,就是和秦小姐開了個玩笑。」他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省去了重要環節。
「你就開幾句玩笑,秦小姐派人打了你一頓?」
「嗯,可不是?看著溫溫柔柔知書達禮的閨秀打扮,誰成想這麼潑婦!」
「你沒上手?」
「就…就拉了下胳膊,連手都沒碰著!」「手都沒碰著,你就能放人家走?」
「哥!你是參謀軍事,不是參謀我的!你怎麼把審犯人那套用到你親弟弟身上!」「你那點智商,我還用不著參謀。聽說你喝醉酒,摔倒了,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我還有事,趕緊說清楚,別耽誤時間!」
「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兒?」齊裕明翻了個白眼,他就看不慣他哥那萬事離不得他的樣,倒顯得他像個廢物。
「今晚有人行刺大帥,主犯當場死了,趙旅長作為嫌犯關在大牢里,大帥命令連夜審問出結果!」
「大帥遇刺?」齊裕明震驚好奇!「哥,怎麼回事,說來聽聽。」他竟錯過這麼多好戲!
齊裕文將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我看那閨女還是手下留情了,要我說就該斷你一隻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摸!」齊培發看這不成器的,越看越來氣,別人家的孩子,連個女兒都這麼爭氣,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爸,我走了,明天不一定回來。」齊裕文往外門口走,聽見齊裕明說:「她一槍爆了那人的頭?真假的?這妞,可真夠勁!」
「啪!」齊培發怒火中燒,抽出皮帶就打在他身上,這畜牲永遠找不到重點!焦點永遠在女人身上!重點不是大帥遇刺了么?
「噼里啪啦」的皮帶聲帶著齊裕明的慘叫響徹齊宅,齊裕文搖搖頭,深感無奈。
齊二少新傷加舊傷,個把月是出不了門了。
凌晨岳欽在城門口已準備出發,他打開懷錶看看時間,正等著昨晚審問的結果。
過了兩刻鐘,岳欽見來車快速停在一旁,齊裕文下車小跑過來,「少帥,審出來了,死去的副官叫劉何,趙永年去三賢縣出公務時,收了房姨太太,叫劉琦,兩人是兄妹,劉何之前是楊炳城的手下,他兵變后,策反劉何,命令他刺殺大帥!」m.
「他是怎麼混進大帥府的?」
「他讓劉琦下了葯,關了起來,自己帶著請柬,謊稱替趙旅長送壽禮。」
「想釜底抽薪?去告訴大帥,多調點人手在身邊。」又拍拍齊裕文肩膀,「辛苦了。」隨後坐車出了城。
到了縣城外駐紮的軍隊,岳欽就召集所有上層領導討論攻城事宜。
岳欽:「昨晚楊炳城派人刺殺大帥,現在已經沒有和談的必要。城裡現在多少人?」
唐實秋:「招安之前有將近7千,現在只剩下城裡的,大概不到4成,地方武裝部隊還有其餘區小隊都已投降,他們稱楊炳城煽動他們發動兵變,拿下三賢縣投靠陳光生,事成之後讓他們升做師長,佔據一城。」
「之前來電說要包圍楊炳城主力,圍而不打,到現在圍了多久?」
「兩個月。」
「差不多了,調集炮兵營和手擲彈營,準備凌晨攻城!」
「是。」
長時間的圍城,守城士兵都十分倦怠,凌晨時分,正是打盹的好時候。
岳欽指揮部隊輕裝慢行,手擲彈營走前,到了擲彈範圍,岳欽大喊:「扔!」
一聲令下,士兵狂扔手榴彈,彈如雨下,遍地開花,守城的士兵在睡夢中再也沒醒來。岳欽又下令炮轟城門,守城將領一時不及,岳欽的軍隊就攻進城裡,無人能擋。
「傳令下去,城裡所有叛亂士兵繳槍不殺,若是一意孤行,就地處決!」
天開始蒙蒙亮時,岳欽軍隊就已經在城內駐紮,破城之時,半數士兵投降,楊炳城隻身叛逃,其親信就地槍殺,唐實秋被偷襲,腹部負傷。
戰爭只發生在一瞬,戰後善後是漫長忙碌的,城門口的街道兩旁平房臨時徵用成為傷兵收容單位,在收容單位里,傷兵都知道縣裡來了個溫溫柔柔的女軍醫,這是女人當軍醫是很罕見的,更何況還是個漂亮女人,她給你包紮的時候,會語氣溫和的與你聊天,傷口也就沒那麼疼了,比打麻藥發作得快。傷兵們都喜歡和她說話,不過她身邊有個陰沉著臉的副官,他時刻盯著你,感覺只要你一動,他就能立馬拔槍崩了你。
秦卿每天在這些平房裡穿梭,繁忙沉重的工作,醫療人員大多不是很專業或是專業不對口,有的只學過皮毛,有的只當了幾月的中醫學徒,她每天工作后還要培訓他們外傷處理的方法及注意事項,每天都忙的口乾舌燥。不過好在她有個單獨的醫務室,說是醫務室,其實就是一間小商鋪,四方的屋子,裡面有個小火爐,秦卿又在屋裡放了一個實木的屏風和一把躺椅,可以用來休息,太累的時候就想想傷兵們一天天的再好起來,獲得些成就感支撐自己。
此時她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走進來,她坐起身,探出屏風,軍護走過來著急的說道:「秦醫生,今天我給一個傷兵換藥時,他肩膀的傷口化膿,有個很深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