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時間進入了冬季,眼看要過年了,曲隨波一早起來,準備進山。
曲母見了:「隨波啊,大冬天的進山做什麼?百草枯萎,哪裡來的草藥讓你采?」
「奶奶,雖然冬天沒藥采,可是有小動物啊,雪停了幾天,除了向陽的地方,大多積雪未化。我順便去設些套子,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套只黃羊什麼的,咱們就能過個肥年了。」
曲母聽了厲聲道:「可這天寒地凍的,野獸也會餓的跑出山來找吃的,萬一遇到狼群怎麼辦?當年你爹只是在村外玩耍,就是遇到大雪后出來找食的狼群,才把你爹咬成那樣的,要不是村裡人見了趕去,命都沒了,不許去!」
看到奶奶一臉的堅決,曲隨波只好放棄進山的打算。開口道:「不讓進山,那我去外面撿些柴火吧?冬日還長,柴火有些不夠用。你和含波身子弱,不能受涼。」
曲母聽了,臉色緩和下來,開口道:「撿柴火不用走遠,等太陽升高些出去的人多了再去。」
曲隨波聽了,應了下來。太陽升的老高,外面暖和起來了,曲隨波拿著斧頭繩索,向村外走去。
在不到一里地的樹林里,很快砍了一捆柴,曲隨波背著往回走。
在快回到村裡的拐彎處時,前面突然有紅影一閃,從樹後走出個人來。
曲隨波定睛一看,竟然是和段青跑了兩年多的母親張楠。
兩年多不見,張氏的日子分明過得不錯,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氣色,明顯更勝從前,似乎顯得比以前更年輕了。
只見她一身勁裝,披著大紅披風,纖細的柳腰間,竟然懸挂著一柄細細的長劍。
柳隨波背著柴火,獃獃的站在數尺之外,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
面對這個親近不起來的女人,實在是不願開口叫她為娘!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她,又該和她說些什麼。沉默了良久,曲隨波背著柴火繞過她,繼續向村裡走去。
張氏也是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個兒子,她這次來,本就不是來看他的。
段青離家幾年未回,眼見又快過年了,段青想家了,她是隨段青來看望母親的。
到了段青家裡,她才知道曲放死了。這才想起和曲放還有個女兒,不知她過的如何,就跑來青涯村看望。
可是到了村外卻又不敢進去,她無顏面對自己的女兒,又怕讓曲放的母親看見,所以一直在村外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看到曲隨波砍柴回來,兩年多不見,差點沒有認出這個孽種來。
在她心裡覺得對不起女兒,怕見到曲母,但是卻從來沒覺得對不起曲隨波。
自己能把他好好的生下來沒有掐死,那已經是對得起這個孽種了。
看他一言不發就要離開,張氏心裡很生氣。「這個孽種,竟敢如此對我,和高翔那沒卵子的慫貨一個樣,沒有一點良心。」
張氏身形一閃,再次擋住了去路。
曲隨波心裡一驚,兩年多不見,這女人竟然學會了武功,這分明是輕功啊?看來,她腰間掛著的劍,恐怕也不會是裝飾品了。
張氏罵道:「你這孽種,見了自己的親娘,竟然一聲不吭就想走,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曲隨波聽了淡淡的道:「世界上有你這樣的母親,又怎能沒有我這樣的兒子。母親這個詞,你配么?當你和別人私通,打死我爹,丟下我們跑了時,你就不配稱做母親了。」
張楠聽了頓時又羞又怒,甩手給了曲隨波一耳光。
「你本來就是孽種,根本不配做我兒子。我愧對曲家,對不起含波,卻沒有對不起你這孽種。」
曲隨波木然的道:「我雖然是你前夫的遺腹子,卻也是你兒子,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竟然罵我是孽種?你這樣做人母親,還敢說於心無愧?」
張楠聽了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前夫的種,不是孽種是什麼?」
曲隨波聽了不由一呆:「我不是你前夫的遺腹子,那是誰的?難道會和傳說中的聖賢一樣,你是處子之身,受大道眷顧感應懷胎的不成?怪不得我被你懷胎懷了一年多。原來我的來歷是如此不凡,看來,我真的是大道眷顧之人啊!既然這樣,我應該是道種,不該被稱為是孽種。」
曲隨波說完,心裡暗自有些得意。「我說嘛,再怎麼著,我也是經過大道考試,過了幾關才被送來投胎的人,又豈能太平凡而沒有一點特殊之處,原來是大道感孕生子,簡直可以被稱為大道之子了!」
張氏聽了,簡直被氣笑了。開口道:「現在到了這一步,也不怕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是我前夫的遺腹子,而是我偷人懷的野種,因被人捉姦在床才被族人沉了潭,僥倖未死被曲放救下才生了你,你不是孽種是什麼?」
曲隨波一聽,頓時呆若木雞,心裡別提有多膈應了。心裡暗道:「我操,我還以為大道總算對我還不錯,讓我受大道感孕成胎。沒成想是人家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的副產品啊!」
於是憤憤不平的開口道:「就算我是你偷人懷的胎,可也是你兩情相悅的結果,別人罵我是孽種還情有可原,可你為什麼也罵我是孽種?不喜歡可以墮胎啊?又不是遭人強暴懷的孕?我與你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讓你如此恨我?」
張氏聽了他這番言語,就將同高翔之事告訴了他,最後冷冷的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那沒良心的親生父親。我好好的獨自在家裡生活,等候丈夫歸來。沒成想他卻軟磨硬泡得了手,事到臨頭卻將責任推到我頭上,你說我不該恨他么?」
曲隨波聽完,心裡簡直是天雷滾滾!還好自己是現代人轉世,什麼樣的事沒見過?要是原生的土著靈魂,這般讓人感到羞恥的身世,豈不要羞愧而死,無顏活於人世了?
但這對現代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這再平常不過了。不就是和隔壁老王的那點破事么?
「我不生氣,我要靜靜!」
曲隨波不停的安慰自己,替自己搞心理建設。
開口埋怨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是無辜的,是你偷情懷上了我,又不是我求你懷胎的,我都還沒怨你為什麼要生我,給了我一個如此不堪的身世,你反倒怨恨上我了?既不愛我,為什麼要生我?你打死我好了,免得我活在這世界上,遭人白眼,受人恥辱!」
說著,曲隨波一把扔下背上的柴火,氣沖沖的走到張氏身前,讓她打死自己。
張氏聽了,簡直是驚呆了。做為這個世界上的土著,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清醒脫俗的理由,一時反倒不知如何來回答曲隨波理直氣壯的質問。
張氏不由得惱羞成怒,甩手給了曲隨波兩耳光。「你不愧是高翔的賤種,竟敢把歪理說的這般理直氣壯,來質問你的親生母親為什麼要生你。既然你怨我不該生你,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好了,遂了你的心愿!」
說著,張氏抽出了腰間細長的寶劍來,指向曲隨波的咽喉。
曲隨波傻眼了,這和自己看過的電視劇里的劇情發展不一樣啊!怎還真的要滅了我?這下我該怎麼辦?他不由得心裡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