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半邊臉
隨著張氏被扔入潭中,平靜死寂的落魂潭,突然泛起了漣漪,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越旋越大,似乎整個落魂潭中的潭水,都跟著一起旋轉起來,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站在岸上的眾人見了,不禁有些害怕,紛紛後退。
人們竊竊私語,議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最年長的老人道:「這落魂潭深不可測,無論是人是物,都不可靠近。凡是落入水中之物,就沒見再浮起來過。傳說連魂魄都逃不出來,所以才叫落魂潭。大夥走吧,沒必要再看,張氏這賤人,死定了。」
眾人見了,不再言語,紛紛退遠了些,死死的盯著落魂潭。只有死寂的潭水,還在無聲的蕩漾旋轉。
曲隨波在母腹中忽然感到一陣氣悶,身體也似乎有些發冷,讓他有一種致命的危險感。
於是,他拚命的控制著自己胎身,用意念控制著每一個細胞,妄圖調動全部的能量,來緩解越來越使他感到憋悶的窒息感。
潭水之中,張氏在潭水嗆入之下,無法呼吸陷入了昏迷。但是隨著腹中一陣疼痛傳來,她又清醒了過來。
她拚命的掙扎著,可越掙扎,冰冷的潭水越會加快速度向她口鼻中湧來。更是嗆的她有種立馬就要死去的感覺。
危急之時,小腹間升起一陣暖洋洋的氣息,讓她不再覺得窒息,張氏趕緊閉住雙唇,屏住呼吸,不再讓潭水嗆入。
隨著潭水急速的旋轉,竹籠被旋轉的力量扯的散了架,張氏的手足得到了解放。
張氏心裡一喜,四肢用力,拚命的想掙扎著離開漩窩,可是卻無能為力。身體順著漩渦拉扯的力量,向黑暗的潭底沉去。
忽然,潭底出現了一片亮光,掙扎著的張氏看見,潭底有一個神秘的祭壇,被一團光芒籠罩著,形成了一個氣泡一般的光罩,發出巨大的吸力,拉著她向祭壇上落去。
張氏不由自主的跌落在祭壇中央,忽然覺得身子一震,光芒一閃,整個人陷入了黑暗,從此,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落魂潭外,人們忽然發現,潭中的漩渦忽然一滯,猛的散了開來。很快,潭水恢復了平靜,顯得一片死寂,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族長見了,開口道:「好了,張氏已經死了,這裡很危險,萬一掉入潭中就死定了,大夥還是散了吧!」
眾人聽了,紛紛響應,三三兩兩的結伴離去,只有呼嘯而過的狂風,似乎在為消失在潭水中的張氏而嘆息。
莽蒼山脈綿延數十萬里,橫跨在天荒大陸之上,把大陸分隔為東西兩部分。東部被稱為東荒,西部被稱為西荒。因著被莽蒼山脈阻隔,兩地往來不易,極少有人來往。
莽蒼山脈凶獸眾多,甚至不乏開了靈智的妖獸,大山深處更是有傳說中的荒獸橫行,使得無人敢於深入。兩地往來靠繞邊緣地帶,還得要有熟悉山脈情形的嚮導帶隊,組隊護衛而行。
只有在山脈的外圍,才有零星的人類村落,散落其間。
西荒,莽蒼山脈邊緣,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遠遠的走來,左邊臉上有累累疤痕,似乎被野獸啃咬過一般。他一瘸一拐的背著葯簍,來到了蜿蜒的莽蒼河邊。
他叫曲放,是十餘裡外青涯村之人,因年幼之時,在村外被野狼襲擊,咬傷了臉,瘸了一條腿。
因身有殘疾做不的重活,種田之餘,入山採摘些草藥補貼家用,與老娘相依為命。
他放下背簍,跪在河邊撩起水來洗了把臉,然後俯下身子,探頭喝了幾口清澈的河水。
他抬起頭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看到自己水中有些嚇人的倒影,不由得嘆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
忽然間,他看到河水的上游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漂浮在水面,順流而來。
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個人,他立即脫掉外衣,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向著漂浮而來的人游去。
到了跟前,發現是個女人,身體僵直,靜靜的浮在水面順流而下。
他伸出手臂,攬在她的頜下,一邊划水向岸邊游去。
到了岸邊,把這昏迷不醒的女人,拉上了岸,倒出她腹腔中的水,然後把她放平躺在岸邊的大石上。
這時,他才看清她的模樣。只見她面色蒼白,柳眉斜挑,雙眸緊閉。玉管似的鼻子下,薄薄的雙唇緊緊的閉合在一起。
此女身材高挑,濕透了的衣衫緊緊的貼在她的胴體之上。更顯得她柳腰纖細,臀部挺翹渾圓,全身上下凹凸有致,隨著她的呼吸,高聳的胸前露出一抹白嫩細膩的溝壑,波濤起伏的誘人心弦。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有了身孕。原來,她正是消失在落魂潭底的張氏。
曲放看著這沉睡的女人,不由看的痴了,嘴裡喃喃自語道:「好美呀!」
他不由得伸出手來,輕撫她的玉面,輕聲叫道:「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張氏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只有她呼吸引起的胸前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曲放看了看逐漸西沉的夕陽,咬了咬牙,俯身背起張氏,一瘸一拐的向村子里走去。
青崖村口,曲放的母親焦急的看著山路深處,等候著兒子的歸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進山採藥的兒子卻還沒有回來。
忽然,遠遠的看到,在星光下,一個臃腫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蹣跚走來。
王氏趕緊迎了上去,嘴裡道:「放兒,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急死娘了!沒看到天都黑了嗎?」
曲放喘著粗氣開口道:「娘,我在河裡救了一個落水的女人,因她昏迷不醒,一路背著她回來,所以才晚了些。」
曲放的母親聽了后,喔了一聲開口問:"是什麼女人?哪裡的?認識不認識?可別給咱們家招來麻煩!」
曲放聽了道:「娘,我也不認識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哪裡人。但是見到有人落水,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看到天色漸晚,她又昏迷不醒,不能把她丟下不管吧?所以兒子只好背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