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清池

來到建築的內部，一塊巨大的水晶映入眼帘，對於隨處可見的靈石或者靈晶，流真此刻有些司空見慣，緩緩說道：「嗯，這又是何來頭的靈石呢？」龍苑一走上前去，說道：「此乃靈記錄。」「零記錄？」「靈力所成之記錄。好懂吧？」「...和剛剛說的天清池有關嗎？」「問得好。」靈力注入水晶之內，一副地圖展現再了眼前，其中一條貫穿全圖的黃線格外注目。流真指了指其上的黃線，問道：「那是？」「神脈，據說玄族能與其共鳴，進而修得玄皇靈氣。在古遺族有些特定修鍊之法是比較常見。不過他們一直都以皇族自居就是了。」「古遺族？」零九在一旁說道：「那是翼世自古便存的先民後裔，分支較多，但現存較少，比較出名的就是龍堡的龍族，皇都的玄族，商堡的商家，還有最為強大的天司一脈。天生強大的靈力修為，使其遠遠凌駕在下族之上。」「皇帝和平民嗎？」龍苑一聞言，問道：「皇帝？平民？」「沒什麼。話說你拿出這份地圖又是？」「好說了，」龍苑一在地圖上指出了幾個位置，若有所思地說，「本來你們想要擺脫嫌疑，來到龍堡本是無可厚非。但司法門的介入就麻煩了。所以，趁現今大會儀式準備期間，找到神脈的天清池，就是你們目前最好的選擇。上面的位置就是天清池曾經出現過的幾個地方。」「曾經？」「傳說天清池會隨即出現在神脈附近，經過觀察，像是在圍繞著移動。似乎每五十年一次，剛好這次可能會再度出現，也算是幫我驗證真偽。」「哈，只是這麼簡單嗎？汝應當還有別的目的吧？」靈姬一言，龍苑一會心一笑，說道：「自是如此，傳說的玄靈之獸，希望你們能帶些其身上之物給我。完成我的心愿。」「閣下的心愿？」「嗯，墨劫之前，我曾在神脈附近遊歷，期間得見一次天清池，並且有幸得見內中的玄靈之獸，但時間之快，讓我難窺全貌。而之後，龍堡發生的變故讓我不得擅離龍堡。所以希望你們代我完成。」「這變故又是？唔！？」零九聞言瞬間捂住了流真，不欲他接著問下去的樣子。「哈哈哈，小姑娘不必如此，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現在都是人盡皆知嘍。」龍苑一拿出一塊靈石，記錄下地圖后，交給流真，又帶領三人走出門外。而後一個不易察覺人影快速閃過，悄無聲息。

望著天空浮石，龍苑一邊走邊向後面的流真三人說道：「墨劫之時，祭獸發難。再與之纏鬥間，龍堡先祖意外發現逆鱗象能納穢氣入體，並且還能增強靈力不被反噬，達到共存之境。只是過度吸收后，神智會漸漸消散，淪為憑本能行動的，怎麼說呢，怪物吧。見人殺人，敵我不分。同時，擴散全境的穢氣或多或少地影響了各地作戰的族人，開始出現另外三族的意外傷亡情況。在前任龍主耗盡靈力對抗祭獸而身隕時，有一段時間龍堡被壓制幾近沒落。於是三族再之後聲討的聲音難以壓制，在天權大人完全閉關期間，愈演愈烈，終成以玄族為主，三族討伐之勢。然後，現今的龍主，強悍現世，力抗三族聯合，承認另外三族先前共同確立的玄族的領導地位，而龍堡則是成為了中立之地，除了龍主指派前往任職的人員外，基本上是自治狀態。但其中了龍堡行動被限制，並且不得擅出邊境。考慮到族人再受隨機散步的穢氣再度失智，也便同意了。」「這個我有所聽聞，龍堡中在前任龍主隕落之後，出現了一名能納穢氣而不失神智，進而能以穢靈共存之力，約戰另外三族之首，以一敵三。平息了先前龍堡在墨劫之中的反傷同境之人的討伐。後來聖靈之子降生龍堡，更是獲得了本該玄族守護的玄清聖劍。」「小姑娘說的不錯，現在就神脈是其主要有領導地位的資本了，若能得到其共鳴而生的天清池的考驗，你們就可暫時得一線生機。而且，」龍苑一頓了頓，寒芒一閃，「如若你等真是襲擊龍岳的真兇，估計不必回來了。省得麻煩不是嗎？」流真聞言，問道：「所以這算是流放我們的意思嗎？」「年輕人，你總算聰明了一回。」零九上前說道：「苑一閣下，我們接受這個條件。我會證明祭獸的存在，還龍岳將軍公道。」「最好如此。好了，準備一番吧，我會以靈空陣將你們送至神脈附近。明日記得早點起來。」

轉眼間玄淵嵐來到皇都後殿，玄皇和雙首坐在高位處，眼看來人緩緩走來，顯得有些不自在。

玄淵嵐站立而視，說道：「玄皇陛下，您，找我嗎？」只見內殿頂部，靈壁降下，現出玄淵嵐在龍門的身影。玄皇開口問道：「本皇據回報的情況，在這裡問你，為何在無皇都許可下直接前往龍堡？」「嗯？我記得玄皇你，不，您，曾許可我有在靈境內的特權，遇見可疑之人，擁有直接捉拿的許可權啊。真是貴人多忘事。」「淵嵐門主，請注意言辭。」一旁的濟首有些忐忑地說道。玄淵嵐聞言笑道：「哈哈，我們親愛的陛下都沒發話，濟首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呢？當真忠心護主。」軍首此時插話說道：「小子，別不知好歹，再這樣，我...」「好了，」玄皇直接打斷說道，「聽你的話語，何人有此嫌疑，要知道給你的許可權，龍堡不再範圍之內。另外讓你不惜直接前往龍堡捉拿，最好有充足的理由。」「這應該去問問龍主閣下吧。」玄皇聞言，微笑一滯：「你...那我再問一句，死兆之氣是否在龍堡發出？」「嚯，原來如此啊，那股力量果然是死兆之氣，可惜太過薄弱。到時意外的共鳴竟能引出天靈鎧，有意思的靈力。」「那便足夠了。你先回司法門吧。還有，」忽而一股氣勢撲面而來，宛若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般，衝擊玄淵嵐，「大會之前，勿要再生無謂事端。還有龍堡里的嫌犯，若真是和王公提供的情報相同，那你就先...」「親愛的玄皇陛下，」另一股風壓衝散了縈繞周身的靈沖，寒芒咋現，玄淵嵐一時氣勢攝人，「在下一時不適，剛剛說了，龍堡一行讓我動用了天靈鎧，消耗還是嚴重些的，還請另外派人前往。若無他事，我會牢記陛下在的囑咐。告辭。」言畢，玄淵嵐直接轉身離去，而玄皇則在風中凌亂里，目送他的背影漸漸遠去。

濟首驅散風流后，說道：「玄皇，您看這？」軍首插話說道：「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啊，身為皇族也不能如此為所欲為。何況...」玄皇扶了下額頭，說道：「皇族，在他眼裡此等身份在眼裡估計是不會在意。再者，現今這個世道，靈修的高深決定所處位置的優劣。若你要是同為覺者，估計你比他更狂。不過，」緩過神后，玄皇神色變得認真了些，「從淵嵐的話里，人確實應在龍堡，只是期間為何探靈毫無作用，尤其需要注意戰中那個年輕人。濟首，你覺得何人前往拿人，比較妥當？」沉思片刻，濟首說道：「同為龍堡之人前往，礙於龍主怕是無功而返。老夫想，玄玲公主前往或許能有收穫。」「怎講？」「一者現三境大會底定，可前往參加祭會以聊表皇都心意；二者玄玲公主與龍堡之親近，此時應可有所作用。」「那就這樣決定吧。勞兩位多費心，本皇今天有些累了，先下去吧。」「遵命。」空蕩蕩的殿內，玄皇目光遠眺，不知看著什麼，一動不動的，宛若失神。

皇都外圍處，龍燹拉著龍雲驍來到巡隊的大營，拿起一壇靈液就猛灌了起來。「啊~終於結束了，看的聽的我都快出耳繭子了。」「這些年來來去去也就這樣吧，倒是神器的歸屬問題一直存在爭議。」「記載里的聖山天降三件神器，玄清聖劍、墨合天刃、蒼雲帝纓。原本坐落在玄靈境，爾後經過覺醒之變，除聖劍外，另外兩件再度穿越境界而去，而後產生了第一批神器使，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後來神器濫用以致暴走而被限制，神器使的選定更是慎重。原本應是皇族持有的聖劍，因為聖靈之子，聖劍意外共鳴，而停駐龍堡，當時可真是一支強心劑，不然現今龍堡早就沒落嘍。」邊說邊不停杯的龍燹卧在桌上，龍雲驍見狀，也是拿起一壇猛然灌下。「什麼聖靈之子，不過都是天意弄人。本大爺的路，別人豈可隨意左右。」「哈，說得好，可惜我們家龍主不許啊，不然直接掀翻皇族，揭竿而起。」「你喝多了。不過墨劫之下，再得逍遙又能如何？本大爺還是勉為其難的幫他們完成降靈再說，不然到處都是那樣的目光，也是不得自在。」「喲喲，幾年不見，覺悟都有了。」「哼。」

回到石牢的三人匯聚一處，流真說道：「我們真的那個所謂的神脈嗎？而且還要到講機緣才能見到的天清池。」零九說道：「司法門門主的行動，勢必會引來皇族方面的注意，加上苑一閣下代表的龍堡和其素來是表裡不一。為今之計，只能如此。」「說到玄靈之獸，余有些不舒服，甚至反感。」「啊，對了，你本來是條大蛇來著，沒人看出來也是幸運。或許是本能？」「余說不準，但被動限制力量的情況下，只能先與你們一起行動了。」「另外神脈之地傳說靈獸眾多，也是較為兇險之地。不過有靈姬在的話，應該能穿過吧。」「哈，」靈姬起身，走向門外，「那便養精蓄銳吧，到時再回返一尋解契之法。再見。」看著離去的背影，零九說道：「明明剛剛就可以問的。」「嗯。你說什麼？」「嗯...沒什麼。」只剩兩人的牢房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零九首先說道：「這段時間，多謝你了...流真。此次神脈之行，可能有去無回，但能在最後一刻護你周全，也算是完成龍岳將軍的交託。雖然到頭來還是意外更多。」「不不，也是因為你，我才不致開始就交待在那隻祭獸那裡了。」「嗯，祭獸之事，定要公開才行。後續可能還會更加兇險，在這裡，作為一個士兵，我得向你致歉。」看著九十度彎腰的零九，流真起身說道：「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誰對誰錯，總之，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嗯？」「我家的老話。經過越困難的事，堅持住了，出路一定就在眼前。」「嗯，有道理。那...先這樣吧，好好休息，準備明天出發。」「嗯，你也是。」相視一笑間，目送零九遠去后，流真深吸一口氣，扶額說道：「這下是不是要完犢子了。好像還有flag。拿出氣魄來，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在自我暗示之中，流真打起坐來，爭取修鍊、積累有些靈力，以應對將要開展的神脈之行。

久為相聚的皇族們，在此次籌備已久的盛會下，在皇都外殿舉行了聚會。玄玲身處其中，雖是光彩奪目，但眉目間的落寞讓人不由駐步觀望。

「啊，公主還是如此令人賞心悅目，不僅如此，還在平叛之中表現突出。」「那不是人家龍堡的龍燹收尾的嗎？」「只會依賴邪氣的人，怎可與之並論，就算如此，那也肯定是公主的光輝之下才可得手。」「對對，到底還是排名四傑，那個聖靈之子也就身份才排得進而已。」「年輕一代中，除了玄淵嵐那個異數和商家那個離經叛道的大小姐外，也就玄玲公主如此知書達理。」「玄玲公主不知能可賞臉共舞一番？」「我先來的。」前往搭話的人數之多，讓她一時苦笑連連。「恭迎玄皇陛下。」在禮讚之中，眾人收斂神態。只見玄皇緩步踏上高座，宣告聚會正式開始，氣氛一時熱鬧了起來。巡視的士兵看著皇族之會，也開始閑聊了起來。「龍燹大人又玩忽職守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玄玲公主真是傾城之貌，可惜聖靈之子不是她。皇族的神器也因此到了龍堡手裡。」「噓，別說了。傳到玄皇那裡幾條命都不夠。」「聽說大會之後，玄皇又聯姻的打算，不知是不是真的。」「誰啊？」「龍堡應該是不可能，商族那邊也沒什麼出名的青年才俊。可能是另外兩境的皇族之間的也說不定。」「說了對於沒說。」「那你還問。算了算了，老老實實站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