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白鼠
「就是這裡面嗎？」
「是的，不過陳申你不要如此心懷負擔，他們都是自願的，而且實驗證明，並沒有造成身體的任何損害。」
「歷老這些我都明白，甚至我應該更有信心才對，畢竟沙漠之茵的成分物質，我都做過準確分析。只是動物實驗一下子轉到人體實驗，有些忐忑罷了。」
「不用這麼畏之如虎，我國每年都有八百多種新葯進行人體試驗，涉及人群50萬，光是京城就有將近七千多職業受試者穿梭於各大醫院之間，是一條極為成熟的產業鏈條。」
這裡是一棟辦公樓，感覺和我們去過的醫院很像，在歷正齊的帶領下，推開一個房間門，裡面的樣子也挺像是一個病房的。
剛剛來的時候，歷正齊就給陳申講了，這裡的工作人員，還真的是各大醫院抽調過來的精英人員，科研工作人員都是在實驗室的。
病床上一個人對著給他做心電圖的女護士吵嚷著：「就一次，就今天一次好不好，嘴都快淡出鳥了，我要吃肉，不想再吃這該死的沙漠之茵。」
小護士笑道：「誰叫你看單食補貼高選擇了呢？如果你選雜食，沙漠之茵只是各種菜品中的一道小菜，大魚大肉照常吃喝。」
「上當上當，第一次食用的時候，感覺還可以，吃一個月十萬塊，沒想到一個月這麼難堅持，天天吃，就是每天吃山珍海味也堅持不了啊。」
「那你要換雜食嗎？雜食一個月五萬。」
「算了算了，已經吃了半個多月了，再堅持堅持吧，否則前面受的苦，前功盡棄了。」
女護士憋著笑很痛苦，突然感覺到身旁有人，一看下大吃一驚道：「歷教授，您什麼時候來的？」
歷正齊和藹一笑道：「沒事，你繼續工作，他的身體各項指標怎麼樣？」
女護士看著床上人員，一撇嘴道：「生龍活虎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半個多月就是吃吃沙漠之茵打打遊戲，還漲了膘呢。」
這時，女同志注意到歷教授身旁戴著口罩的陳申，笑著說道：「歷教授，這是您新收的弟子嗎？好年輕啊。」
歷老笑著道：「我可沒有資格收這位為弟子。」
「嗯？」
「這位是陳申，陳院士，我們在這邊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他0-1工作的延伸。」
「啊。」
小護士驚呼出口。
這時候，陳申也摘下了口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沒辦法，太出名，在外面不戴口罩不行，比如這全是醫務人員的大樓。至於在實驗中心，那還好一點，畢竟有歷正齊這位領導在場，大家心中有所顧忌，只有吃飯的時候有幾位不怕死的過來合影。
和小白鼠，哦不，為科學獻身的男子握了手，寬慰一番，給小護士簽了名，忙了一通，陳申在抽出功夫詢問歷老。
「單食？雜食？」
歷老點頭道：「你知道這項研究的目的吧。」
「嗯，總會有人誤食沙漠之茵，甚至在剛開始，沙漠還沒有變綠洲，土地貧瘠的時候，迷路者，冒險者進入，遇到困難需要活命，也許會將之充作口糧。」
「不錯，所以沙漠之茵是否能夠給人類食用，這是至關重要的研究。吃下它是否會讓人類死去，中毒，生病，或者基因變異，種種可能性，也是事關沙漠之茵，是否可以全面沙漠推廣的重要研究。」
「如果造成人類死亡或者中毒，其實還好說，主要沙漠之茵口感還不錯，極為容易讓人將之食用，如果造成基因變異，讓人產生難以預料的變化，沙漠之茵再好，也難以讓其隨意的在沙漠中成長，必須付出極多的人員勞力守護，確保不入人口。」
「可喜的是，研究表明，人類將之當做主食也好，輔食也罷，都沒有產生不好的後果。這位一個月只吃沙漠之茵，身體還是很健壯，就當吃了一個月素食。吃雜食的人員，吃到肚子里的各種食物，也沒有和沙漠之茵產生任何化學反應，就像是吃的普通大白菜。」
陳申笑著點頭。
參觀了一個個病房，在這裡，陳申甚至還碰上了幾位士兵。
「他們就是最早跟隨秦教授，在庫木塔格沙漠研究基地的武裝人員，貪嘴將沙漠之茵吃下了肚子，被送到了這裡來。他們是最早食用沙漠之茵的志願者。」
「原來是你們。」m.
陳申含笑和這群糙漢子握手。
秦教授剛去庫木塔格沙漠研究基地的時候，那裡還什麼都沒有，調派了大量軍隊從無到有的建造。可能剛開始人去多了，生活物資沒有補充到位，或者就是嘴饞，這幾位就是人類第一次吃沙漠之茵的人。
被發現后，直接從武裝人員，直接扭送到了歷正齊這兒，每天檢查各項指標，天天抽血，成為了小白鼠。
發現沒有事情后，這幾位還自告奮勇，成為了真正的小白鼠，每天吃沙漠之茵當蔬菜，為科學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發現他們食用一點事都沒有，本來還要過兩個月的人類食用實驗，直接加快了進度，大肆招收為科學獻身的白鼠。
陳申調笑道：「口感怎麼樣？」
「纖維挺長的，像韭菜一樣，又有青菜的清甜，挺好吃的。」
幾位糙漢子大加讚賞。
一位軍士突然說道：「陳教授，我們雖然在實驗中心，但還是有不少弟兄打電話過來問候我們呢。聽沙漠上的弟兄們說，秦教授常常念叨你，你會去沙漠研究基地看看嗎？」
陳申搖了搖頭道：「要看情況嘍。主要我去了，也沒什麼工作要做，就像是現在，我就像是一個觀光客一樣，走走停停隨意遊覽，幫不上什麼忙，還耽誤了歷老的正常工作。去了沙漠，還需要秦教授照顧我，給她增加麻煩。」
歷老搖頭道：「小陳啊，你這想法就不對了，這視察工作也是重要的一環，可以肯定我們的貢獻啊。你看，你上門來，那些個研究人員無不是打了雞血一樣，成就感滿滿，到秦教授那邊，也是一個道理的。」
陳申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看以後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