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地道的涮羊肉

下午還是在研究中心逛了逛，不過並沒有持續到吃晚餐的時間，走一天路太累了。

大概在不到四點的時候，陳申結束了行程，歷老挽留陳申，說晚上有小灶，給陳申吃點好吃的。

「好吃的？」

「生物實驗室，你知道的，什麼東西多。」

「牢底坐穿獸？」

「你懂就好。」

看著狡黠的歷老，陳申心痒痒，不過還是拒絕了。

這老東西，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我？這要是被人發現了，人生污點啊，可不能和這個老東西同流合污。

而且，他還答應了別人的飯局，不好推脫。

張強開著車，離開了這京城最外環，藏在山野的研究中心。

國科大，王院士，王浦和，在陳申第一次獲得諾獎的時候，就邀約陳申去他家裡玩了。

第一次通過石墨烯獲得諾獎，這位就從千里之外跑到了陳申家裡來，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長者。他讓陳申只要來京城，就一定要通知他，去他家裡吃地道涮羊肉。

這幾年他都有和陳申聯繫，也有好幾次邀約。只是陳申忙著學業，忙著培育沙漠之茵，根本抽不出空閑來。

第二次獲得諾獎，王老再次發出了邀請，陳申又正好來了京，昨天也就聯繫了一下，定下了今天的飯局。

挺破舊的老小區，王老很早就在樓下等著了，如望夫崖一般翹首以盼。

三輛車子開入這老小區中，八個年輕小伙很快散開到四周，人影直接看不見了。

陳申在張強和古隊，一左一右的保護下，和王老匯在一起。

陳申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這排場，是不是過分了一點，搞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老倒是不以為然，說道：「掌握核心科技嘛，可以理解。不像我這糟老頭子，搞理論的，抓我去都沒用，你的安全第一。」

有的院士可以滿大街走，有的要隱姓埋名，時代在變化，往前推幾十年，陳申也要隱姓埋名了。

陳申打量了一下這老舊的小區建築，有些奇怪道：「王老，你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呢？」

院士，國家津貼福利可是很多的，哪怕京城寸土寸金，應該還不至於讓王老住這裡吧。

「哦，你說這個呀，其實國大那邊有分配房子，不過那房子需要爬樓梯，老了，爬不動了，就又在五道口這租了個小三居的房子。」

「京城租房子貴嗎？」

「我自己房子租出去了，每月收租金8000多元，現在租住的房子，每月12000房租，需要貼4000元，不過院士津貼每月1萬多元，補齊差價，剩8000多元，也夠花了。」

王老並不以為意，帶著陳申一邊走，一邊說道：「別看這房子房本上寫的80平，但這可是當初房管局建造的，沒有現在說的公攤，是實打實的面積，可比現在買那些一百三四十的還大，寬敞著哩。」

門開，一樓，不需要爬樓梯，張強和古隊就像是土匪一樣，率先進入了王老家。

「真不好意思，他們去哪都一樣，我去串親戚都是這樣的。」

王老看陳申不好意思的撓頭，笑著說道：「沒事，安全第一嘛。」

陳申也走了進來，房子裝修簡樸，還來不及細細打量，土匪一般的張強和古隊已經各個房間串門完畢了。

互相一點頭，安全，然後就像兩尊門神一樣站在了門口。

簡直無語到家了。

「坐，到沙發上坐。」

王老招呼著兩位土匪，不過土匪並不願意坐下，說站著挺好，勸了幾次，王老也就不再勸說了。

陳申看了看擺設，茶杯水壺什麼的，都只有一件，特別是門口的鞋子，也明顯統統都是王老的，有些好奇道：「王老，您妻子還有孩子呢？不住在這裡嗎？」

「老伴去了好幾年了，兒子有自己的事業，鮮少來這。」

陳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就是功課沒有做足的表現，趕緊將功補過，幫助王老將餐桌邊的椅子移一移，將餐桌上面早就放好的生菜擺放整齊。

「這麼多菜？茼蒿，豆苗，生菜，豆腐，麵筋，菠菜，還有這些，都是我愛吃的。」

「這才哪到哪，真傢伙還沒上呢，聽你要來，我可是一早就上市場買了一整條大羊腿，片好了，切好了。」

「辛苦王老了。」

「唉，辛苦啥呀，高興。而且你還能吃不上飯咋的，能到老頭子這裡來吃飯，那是給面。」

「哈哈，王老笑話我了。」

王老人雖然老了，說自己爬不動樓梯，但應該是考慮的自己的老伴，身子骨還算是硬朗的。

端著個火鍋到桌子上，一點都不晃悠，陳申要幫忙，反倒被說別小看了他。

這火鍋，是那種老火鍋，陳申小時候在舅舅家見過，純紫銅的，中間有個大煙囪，裡面放木炭。

王老在底盤上倒了一些適量的水，將火鍋擺正，從煤氣灶台上，將用硬火燒紅的木炭放入煙囪內的碳架上。

鍋體中，王老放了一些水，然後開始放作料，邊放邊說道：「現在世面上，都是配好的作料，那個不好，給你嘗嘗地道的京城味。」

「要放：芝麻醬、腐乳、韭菜花和勻，再放入少許鹽、糖、味精，再來一點醋解膩。對了，小陳啊，吃辣不？」

「辣我是吃的。」

「那最好，老頭也喜歡。」

「五台山的香菇，大紅八角藤縣古龍的，奉獻的大紅袍花椒，貴州干辣椒，這個才地道。」

看著起伏的紅色火鍋底料，聞著香味，陳申口水直流。

然後，王老又從后廚中拿來了白菜、粉絲等，還有我們的主角羊肉，片好的，切好的。

兩大盆羊肉端上桌，王老笑道：「錫盟的羊肉。」

陳申比了一個大拇指。

回頭，看向一臉掙扎的張強和古隊，陳申笑道：「兩位，真不來點？後悔一輩子哦！」

王老也笑道：「過來一起吃吧，你們站著看著，我們吃的也不痛快。」

古隊：「首長會知道嗎？」

張強：「只要你不說就行了。」

古隊：「嗯，這就是戰友的好處。」

張強：「記得吃完後用肥皂洗洗，外面那些小伙鼻子可一個比一個狗精。」

「嘿嘿。」

推杯換盞，王老家這頓涮羊肉，陳申吃的肚子都圓了。

可惜整個餐局，就王老一個人自飲自酌，喝了點小酒，陳申不喝酒，兩位保鏢不敢喝，讓王老說不夠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