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國旗下的演講
早上六點不到，姜翊準時睜開了眼，平常這個時候就要去跑步了，但今天顯然不合適，畢竟沈清墨今天有些不方便……
但姜翊的生物鐘讓他難以再次入眠，輕輕抽出被沈清墨枕著的手臂，揉了好一會才慢慢恢復知覺。
見沈清墨還睡著，姜翊輕手輕腳地下床出了門，穿好衣服後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裡面除了牛奶什麼都沒有，索性拿起鑰匙下樓去買早餐。
而沈清墨在他剛轉身出門的那一刻便睜開了眼，此時正俏臉羞紅，咿咿唔唔地抱著被子打滾，昨晚勇敢的模樣不知道被她丟哪去了。
結果剛有動作就蹙起了眉頭，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嘶……好疼，這傢伙是野獸嗎。」
聽見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頓時顧不得那麼多，強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感爬起來……
姜翊買好早餐回來的時候，進到房間見她已經洗漱好了，不由寵溺笑道：「怎麼不多睡一會，上課還早著呢。」
眼睛卻不由瞄向了床上，原本落梅點點的粉色床單此時已經變成了藍色。
「睡不著，已經習慣了早起，平常這個時候都已經在鍛煉身體了。」沈清墨微紅著臉，俏眼掃來掃去不敢對視姜翊。
嬌俏的模樣看得姜翊內心一陣火熱，忍不住一把攬過了她的纖腰。
「唔……」
而沈清墨卻只能發出無力的嗚咽聲。
……
……
一中，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葉國華看著正踱步的老校長，老校長手上拿著一張紙，正是姜翊寫的文章【少年說】。
「少年可畏啊！」
老校長看完后滿腹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最終化作了一聲長嘆。
沙發上坐著上宋老贊同地點了點頭，他初讀時也是心神激蕩，震驚無比。
他雖不妄自菲薄，卻自認也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來，倒不是說他對炎華的感情不如姜翊，而是到了他這個年紀，自然是不如年輕人的熱血沸騰。
「這小子，早知道他優秀，卻不曾想還是小看了他！只怕是光這一篇文章，便能讓他受益終身啊！」
宋老感嘆道，想起周年慶上看到的那個少年，此前還擔心他心術不正，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也對，這樣家庭里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走上邪路呢，倒是自己白操那個心了。
「哈哈哈哈……宋老自認識人無數，卻差點走了眼啊。」老校長一見宋老模樣，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調侃道。
宋老雖被老校長擠兌得麵皮一陣發緊，倒也不抵賴：「咳咳，誰知道這小子這麼邪乎，活了七十多年也未曾見過，你若不是提前知道他底細，我可不信你能這麼悠閑！」
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互相打著啞謎，聽得葉國華兩眼圈圈不說，插不上口，還不敢打斷。
最後見老校長還沒什麼指示，又沒讓自己走。
葉國華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那……校長，我直接把這文章交給他們？」
「咦？你怎麼還在這裡？快去啊！」
「……」
「葉老師稍待片刻……」宋老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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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出現了早操過後的這一幕。
「葉老師您說學校馬上就會播我寫的那篇文章，完了還要我上台去演講？」
姜翊一臉獃滯地看著葉國華。
「別這樣看著我，
我只是傳話的，你以為我有這個權利決定這樣地事情？」葉國華也牙疼道。
心裡更是吐槽，就算有權利也不讓你上去！鬼知道你會說出什麼話。
想到這裡，忍不住警告道：「上去了別亂說話，這麼多學校老師、領導看著你，皮收緊一點！」
「……」
廣播：「大家好，我是七班的林慧雯，下面將由我為大家朗誦一篇姜翊同學的文章，名字叫做【少年說】，天地蒼蒼，乾坤茫茫……」
卧槽！
要不要這麼突然啊，自己可是什麼準備都沒有！
邊上的沈清墨捂著嘴偷笑地看著直翻白眼的姜翊，心裡雖然為他捏了把汗，卻並不著急。
這傢伙就像一個寶藏，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他會給你帶來怎樣的驚喜。
倒是另一邊老師隊伍里的宴思瑤著急得抓心撓肝的，生怕姜翊全無防備上去出醜，還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
但廣播里的林慧雯同學並沒有給姜翊太多時間，短短几百字的文章，哪怕她再聲情並茂也就一分多鐘的事情。
廣播：「下面有請姜翊同學上台為大家發言！」
原本還震撼於大氣蓬勃文章的同學清醒過來瞬間掌聲雷鳴。
熱烈的掌聲也感染了糾結的姜翊，豁出去了！
索性躲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大大方方上了升旗台。
「咳咳，同學們大家早上好，隨便聊幾句吧，說實話，站在這裡我是惶恐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下面不少同學的笑聲給打斷了。
「別笑，真的！你讓我寫，那是完全沒問題的，讓我站在全校這麼多老師同學的面前發言，你還別說，真有點緊張，畢竟大家都知道，平時我是個很靦腆的人。」
「切～」
話音一落，下面整齊的不屑便傳來，很多老師也是啞然。
除了眼皮直跳的葉國華，心中不禁吐槽宋老，讓這混小子上去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這膽大包天的臭小子，當著這麼多老師領導的面也敢胡說八道！
「我們正活在一個膚淺的時代！」
姜翊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便讓原本頗顯喧鬧的操場安靜了下來，下面的學生和老師也正了正神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們正變得越來越缺乏耐心，變得越來越貧瘠，語言也越來越匱乏。」
姜翊的表情很複雜。
「我們越來越喜歡簡單、粗暴、縮略的網路用語，不再喜歡繁瑣晦澀但華麗優美的辭藻。」
「網上隨便逛逛就知道，加油是【奧利給】，悲劇是【芭比Q】，無奈是【咱就是一整個大無語】，拴Q、YYDS、老六……等等的新興詞更是滿天亂飛。」
整個操場鴉雀無聲，有的人若有所思，而更多的人一臉茫然，更有表情不以為然甚至面帶嘲弄。
「古人稱相思為【紅豆生南國；明月不諳離恨苦】，稱難過為【半身風雨半生傷，半句別恨半句涼】，甚至一句我捨不得你都可以是【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濁酒戀紅塵】，而到了我們這裡就只剩一句【愛我～別走！】，當然，也可能有的人已經跪上了。」
「噗……」
前半句引人深思，後半句又讓深思的人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稍過了會，見大家緩過來了，姜翊繼續。
「節奏越來越快的時代里，我們的表達能力也正一步步退化，甚至被摧毀！」
「我們有多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地讀一本有深度的書了？又有多久沒有耐下性子看完一部引人深思的電影了？」
振聾發聵的聲音，不禁老師學生在思考，連宋老和老校長也若有所思。
「宋老，還是你看得准啊！這小子果然有東西。」老校長忍不住嘆道。
深思的宋老回過神來，也跟著嘆了口氣，卻並沒有回應。
「其實這就是人性之中，追求短平快碎片化刺激的片刻滿足！」
「所以！請大家一定警惕掉進速食文化的陷阱，在這個不斷生產著【即刻滿足】的世界，能深度閱讀的人才是真正的清醒者，請別讓你我慢慢地變成【文化窮人】！」
「僅此，共勉！」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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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林啊，我這裡有一份視頻傳給你，你看看。」
……
……